《我選做男主的師母》
2024-09-13 22:22:00
作者: 四藏
《我選做男主的師母》
想看她的樣貌?確認她的身份?
宋斐然看著眼前那張丑到誇張的臉笑了:「我為什麼要讓你知道我的真面目?」
大老闆自然知道天底下沒有白得的好事, 就說:「當然,作為交易宋姑娘可以隨意提要求。」
他實在好奇她到底是誰?
他現在懷疑「宋斐然」這個名字也是假的,他不太相信她是那位沈歲華宗主的未亡妻, 因為他在開局前就讓手下人去查過了, 那位叫宋斐的宗主夫人是個平庸怯懦到連門都很少出的婦人。
除了沈歲華的幾名關門弟子外,萬劍宗的其他弟子很少有見過她的,據說是個膽小怕事,謹小慎微的古板女人。
和眼前人實在天壤之別。
可宋斐然卻擡眼掃了一眼裴一說:「我想要的已經贏來了,你手裡沒什麼我想要的了。」
裴一感覺到大老闆掃向他的目光有幾分不快,他難以形容此時此刻自己的感受, 他就像是一件貨物在被討論。
「宋姑娘難道不想看看我的真容嗎?」大老闆慢悠悠說出這句話, 他並沒有真的想露出真容自爆身份,他只是被她激起了好鬥之心,他掌握著偌大的地下交易城, 卻沒有一件能讓她看得上的?
他對她如此好奇, 她難道就不好奇他是誰嗎?
他注視著那雙帶著笑意的眼, 明顯看出在他問出這句話後,那雙眼裡的笑意就變得輕蔑,仿佛在看著一件獵到手的獵物。
「不想。」她收好了玉指環, 站起身說:「我很清楚你是誰,對你也沒有什麼興趣。」
這下就連裴一和一旁的二老板天樞也愣了。
天樞不明白,如果她真知道大老闆的身份,居然還對大老闆毫無興趣嗎?這可是地下交易城的大老闆, 捏著他的身份要什麼沒有?
可她竟然不感興趣,帶著裴一就要走。
她到底是誰?
大老闆也跟著站了起來, 伸手攔了她一下。
「怎麼?輸不起?」宋斐然垂眼看了他阻攔的手臂。
裴一在她身後握緊了佩劍,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護她周全, 哪怕她如此對不起恩師。
「宋姑娘誤會了,願賭服輸,你贏了當然可以帶走裴一做你的鼎爐。」大老闆掛上了溫和的笑意,收回手臂說:「只是想和宋姑娘商量一下,你方才也說只是想要個元嬰期的修士做鼎爐,是誰不重要,那能否為你換一個修士?」
宋斐然倒是沒想到,這位狡猾奸詐的廢太子居然對裴一還有點真感情,雖然不多。
那裴一怎麼想呢?他是想自己做她的鼎爐呢?還是想另外一個男人做他師母的鼎爐?
她再次看向裴一,好玩似得故意問:「倒也不是不可以商量,我說了不喜歡強迫人,若是裴一不想做我的鼎爐,那就換個吧,元嬰期,身材好,還有元陽在的就可以。」
裴一的眼神都凝成了冰。
一旁的天樞都聽的面紅耳赤起來,身材好,元陽在……他從未聽過第二個女子這麼隨意的說出這些話。
而她又說:「老闆這樣的身材就還可以,只可惜老闆不是元嬰期。」
101告訴她,這位老闆才剛剛結丹。
荒唐!
裴一面具下的耳朵發紅,她就不怕她的亡夫在天之靈在看著她嗎!
更荒唐的是,他看見大老闆的眼神從始至終都沒離開過她,連聲音也放低放柔了與她玩笑一般說:「宋姑娘非元嬰期不可嗎?結丹期不考慮嗎?」
這話難道不是在調|情嗎?
裴一手指冰冷,為恩師感到心寒,見她居然要順杆子答話,終於再忍不住上前一步站在了她二人之間,擡手比了個手勢。
大老闆的目光落在裴一的手勢上。
「裴一是說。」天樞解釋道:「他願意跟宋姑娘走。」
大老闆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擡眼看向裴一有些看不懂他了,他願意做宋斐然的鼎爐?他不是從來不近女色,甚至厭惡女人嗎?
宋斐然卻笑了:「那再好不過了。」
那就他自己來給他的師母做鼎爐吧。
大老闆又說明:裴一隻是給她做鼎爐,除了雙修之外,裴一仍然是他的人,來去自由。
宋斐然也大大方方的點頭說,他只要在她需要雙修的時候出現就行。
裴一站在一邊聽得耳朵發燒,腦子裡打結了一般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應對,她難道真要找鼎爐雙修?她這樣的體質找人雙修只會被採補她不知道嗎?
大老闆卻再沒有什麼理由能阻止她離開,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帶上裴一走出甲等棋室。
他立刻擡手打開靈境,反轉了鏡面,鏡面中映照出棋修社大廳的畫面——亂糟糟的圍觀者全在質疑吵鬧,還有些在罵宋斐然,哪怕小鹿在高聲請大家回到自己的棋室,也無人理她,全都吵嚷著要去見宋斐然,要和她下一局。
這些蠢貨以為宋斐然能贏是他這個大老闆粗心算錯了棋,他們人人都可以贏宋斐然。
可宋斐然帶著裴一出現在樓梯上,那些蠢貨全都不約而同地沒了聲音,一個個盯著宋斐然和裴一,只敢小聲議論:她居然真贏得了元嬰期修士做鼎爐……
宋斐然施施然從樓梯走下去,背後是握著劍沉默如冰的裴一。
她誰也不看,誰也沒有放在眼裡。
「等一下。」終於有人攔住了她,是個高大的男修士:「我要和你下一局。」
宋斐然停住腳步看他,目光里露出了厭惡:「憑你?拿你的賤命一條和我賭嗎?」
一句話徹底激怒了一眾男修。
站在靈境下的大老闆皺著眉,吩咐天樞說:「把這群不自量力的蠢貨男修趕出去,憑他們也想和她賭棋?」宋斐然好歹是他的對手,是唯一贏過他的對手。
可不等天樞出去,外面的裴一已經動了手。
他只是輕輕地一劍就震開了要對宋斐然動手的幾名男修。
但這下更引起了眾怒,一群窩囊的男修躲在人群里大聲嚷嚷罵裴一:「元嬰期的修士居然心甘情願給這個老女人做鼎爐!你丟盡了天下男修的臉!你連男人也不配做!」
「就是!你還維護這個老女人!丟光了男人的臉!還元嬰期……」
一群卑劣又窩囊的蠢貨。
大老闆推開天樞,自己要下去將這群人全丟出去。
才走到樓梯口就聽見了宋斐然的聲音。
她說:「他們罵你罵得這麼難聽,你殺不殺?」
似乎是在問裴一。
大老闆快了兩步停在樓梯口處,看見了宋斐然的側影,她微微擡著眼在對身後的裴一說話,唇邊和眼角掛著笑意。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宋斐然望著裴一時眼神是曖昧的,可她……不應該認識裴一才是。
裴一站在那裡沒有動。
宋斐然收回目光看向那群男修,言語帶笑的說:「你不殺,我可就殺了。」
她擡起手將玉指環套在了手指上——
巨大的白光震盪而出,大老闆慌忙揮袖當下襲過來的白光,沒來得及看清,就只見白光中一道青色的身影握著一把劍在人群中驟然來回。
慘叫聲和血噴涌在大廳,整個棋修社全亂了。
而那道青色的身影只是幾秒之間就又回到了裴一的身邊,將手裡的劍在掌心翻轉「錚」一聲重新入鞘插回了裴一的劍鞘中。
大老闆吃驚至極,他同樣看見裴一吃驚的眼,好快的身手,居然快到能抽走裴一的劍,幾秒中來去。
強行使用玉指環,她這樣沒有靈根修為的人怎麼還能好好站著?不被震碎五臟六腑?
他盯著她看。
她卻只是重新摘下了玉指環,擡手輕輕擦掉了臉頰濺上的血漬說:「這次沒吐血。」
唇角竟還掛著笑。
白光暗淡下去,地上倒著數十名男修,全被一劍封喉。
她到底是誰?到底有多少驚人之處?
大老闆放下的衣袖在震動,心仿佛也在動盪,他看著她要走,立刻就追下了樓梯,叫了一聲:「宋姑娘。」
眼見宋斐然拿出疾行符要離開,下意識的抓住了她的手臂,隔著青色的衫子他也感覺到她手臂在細微的顫。
是強行使用玉指環傷到了她嗎?
怕她不悅,他立刻收回了手,對她說:「外面似乎下雨了。」
下雨?
宋斐然看了一眼外面,這裡是地下看不到天空,只能看見用結界包圍的假天空,外面下雨了嗎?
裴一也看了一眼,這哪裡是下雨了,是他想留下宋斐然吧?
背後的慘叫聲讓大老闆心煩,技不如人死了活該,只是髒了他棋修社的地磚。
他實在對她太好奇,太想看清楚她這張臉的樣子。
「不如宋姑娘就在棋修社留一晚?明日雨停了再走?」他的聲音溫柔極了:「宋姑娘別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棋修社後是交易城中最大的酒樓,那也是我的產業,最好的天字房給你留下。」
宋斐然戴過玉指環的手臂發麻發顫,她剛才那一下已經耗光了身體裡原本吸取來的修為,靠著這些修為才沒有被再次震傷五臟六腑。
她想了想,便點頭答應了。
因為她猜裴一不想留在這裡,他一定急著要帶她離開地下交易城,和她攤牌:他是裴頌。
那怎麼能行,她贏了就要享用賭注。
裴一果然比劃了什麼。
但宋斐然看也不看,直接往酒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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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比她想像中還要大,但是天字房就是一整個小院子,院子中還有熱氣裊裊的溫泉。
兩名男修在外服侍,房間裡還貼心地備了酒菜。
只是宋斐然進去,大老闆也跟著進去落了坐,沒話找話的問她需要什麼,吃食上有沒有什麼忌口。
宋斐然坐在椅子裡,看看他,又看門口站著的裴一,他木頭一樣杵著不過來。
「這裡似乎有溫泉室?」宋斐然邊問目光邊看向了內室,內室一扇橫拉門後就是引入了溫泉的溫泉室。
大老闆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想跟他聊,她只想儘快享用鼎爐。
「勞煩兩位男修服侍裴一去溫泉室等我。」她說的很直接。
兩位男修應是,上前要去服侍裴一。
木頭似的裴一避猶不及地躲開,無數的話壓在喉嚨里,看了一眼還坐在那裡的大老闆,只能比劃說:他不需要服侍。
他握著劍向上殺場一樣走進了溫泉室,將門「砰」的拉上。
宋斐然再看向大老闆,一副請他走的樣子。
他無奈的笑了笑,「宋姑娘真是一句也不想與我多聊,就這麼對我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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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泉室中,滿室霧蒙蒙的熱氣。
裴一衣衫齊整的站在溫泉旁邊,面具後的臉熱的發紅,他清楚的聽見外面的對話,大老闆對她濃烈的興趣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她該拒絕他,該表明自己是有夫之婦,她的丈夫剛剛下葬屍骨未寒……
可她卻拿亡夫的重要之物做賭注來贏男修做鼎爐,並且還答應了在這裡留宿一夜。
她難道還真打算在這裡使用他這個鼎爐雙修不成?
她真要背叛師父嗎?
他身上被熱氣蒸的發燙,心裡卻一片冰寒,好,真好,她甚至是拿著他芥子囊里的法器來了這裡。
她說是為了防身,沒想到是為了來棋修社找鼎爐。
她就不怕被「裴頌」發現嗎?
她與師父夫妻十年就沒有一點情分嗎?
熱氣中不知道是熏了什麼香,散發出一股類似月桂花的香氣,但太濃太熱了,漸漸讓他感到頭暈目眩,犯噁心。
身上蒸騰出很多汗,他隱隱感覺到小腹那道傷口也濕漉漉的,傷口也在香氣中一陣陣收縮。
是太熱了嗎?
他想用修為散去一身熱氣,背後的門被拉了開。
那陣香氣便更濃郁地飄進來,將整個熱氣騰騰的房間漲滿。
他回過頭看見一身青衣的宋斐然,熱氣中他有些看不清她的臉,只看見她脫了鞋子走進來。
「為什麼不沐浴?」她聲音也變得很潮。
裴一不確定外面大老闆的眼線有沒有走,轉身想對她比劃說:離開這裡再談。
她卻忽然伸手按在了他的胸口上,細長的手指白如羊脂玉,指尖修的微微尖利,從他的胸口往下滑……
碰到了他腹部的傷口。
裴一被閃電過體一般,渾身酥麻慌忙往後退要躲開她的手,卻一腳踩空掉進了溫泉池中,熱水將他浸透,腹部的傷口像被拍打了一樣收縮著發顫,流出來的黑血一定將他的衣服濕透了。
她站在溫泉池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做鼎爐就該有鼎爐的樣子,乖一點,我或許會對你溫柔一點。」
裴一對上那雙眼,腹部的傷口顫抖就更厲害了,厲害到他的腿在發麻,他驚懼的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她面前他會產生一種生理上的……被壓迫感。
明明他可以輕而易舉殺了她,可他的身體全變得異常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他沒有辦法反抗她,甚至生理上想服從她、貼近她……
他站在溫泉中能清晰感覺到,他不該異常地也異常了。
這可是他的師母!他在想什麼?幹什麼?
她對他伸出了手說:「過來。」
不,不可以。
裴一動了動炙熱的喉嚨想開口說話,可手和腳先一步朝她靠近。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服從她,想要得到她的安撫,腹部的傷口越來越難受,癢、麻,中了毒一樣,導致他腦子也進了霧氣。
喉嚨里顫動著才發出一個音節,他就看見自己的手已經握住了她的腰。
不可以裴頌。
他想收回手告訴她,他是裴頌,可才張開口,她的手指就托起他的下巴,冰冷的伸進來捏住了他的舌頭。
「這裡洗乾淨了嗎?」她在熱氣中衣衫齊整的垂眼望著濕淋淋的他,指甲弄痛了他的舌頭:「一會兒要用的。」
裴頌的身體一瞬之間就徹底失靈了,他感覺到自己面具後不知在流淚還是流汗,亦或是流下的口||液……
傷口也湧出大股的黑血。
這一切讓他羞恥到腦子「嗡嗡」作響,不停地迫使自己去想:這是你的師母,你最討厭的師母……
可她細白的手指輕輕壓他的肩,說:「跪到石階上去。」
他的身體、雙腿就不自覺地在溫泉中跪下,跪在她的身前、腿邊。
任由她抓著他的頭髮,下達下一步指令。
她肌膚的觸感讓他記起了那一夜的幻夢,暈眩的腦子裡只想要她的手指碰碰他的傷口……
像幻夢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