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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做男主的老師》

2024-09-13 22:21:00 作者: 四藏

  《我選做男主的老師》

  林賽亞的袖子濕噠噠, 書本也濕了,他忙紙巾小心擦了擦書本才留意到自己的手背上多了個小紅點,像針眼一樣, 也不知道怎麼弄的, 真奇怪。

  宋斐然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原本沒有光澤的戒指隱隱閃爍著紅色光芒。

  她看見林賽亞抽了紙巾在手指桌子上和地上的水。

  真是個好孩子。

  

  宋斐然拿了自己另一套書遞給他:「你的書也濕了,先用我的吧。」

  林賽亞驚訝又感激地看她,「謝謝老師。」

  他接過書翻開看見書頁里有宋老師的備課標記,字跡俊秀飄逸,寫得真好, 不像他讀書起步晚又笨拙, 字也寫得不好。

  之前的語文老師曾經懊惱地對他下過評語:明明神力驚人,怎麼腦子像是沒開竅似得。

  他確實太笨了。

  可宋老師沒有絲毫不耐煩,「繼續讀吧。」

  林賽亞耳朵發紅的點點頭, 宋老師真的太好了, 他一定要用功。

  -----

  該死。

  韋澤金黃的眼睛在陽光下也顯得陰冷, 他原想趁著課間就去探探這位新老師,但該死的林賽亞每個課間都在宋斐然辦公室里。

  他不明白,一個馬奴怎麼那麼愛學習?

  宋斐然身上的味道太誘人了, 他能夠聞到那其他潛伏著、隱藏著的異族也一定很快就能聞到,他並不想被捷足先登了。

  今夜,一定要動手。

  他記得學院裡大部分老師都住在學校提供的宿舍樓里,那可憐的人類老師也住在宿舍樓嗎?

  -----

  晚上不用宋斐然帶晚自習, 她拎著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去了學校分配給她的宿舍。

  職工宿舍就在聖神小教堂旁邊,前後栽種著月桂花樹, 環境很好。

  她的房間在四樓,收拾得很乾淨, 推開窗戶可以看見亮著燈的聖神教堂,聖神的雕像側對著她的窗戶,美麗的白色雕像垂著眼俯視大地,雙手雙腳纏滿了荊棘,耳垂上居然點了紅痣,據說聖神永遠保持貞潔光明,替世人受盡疾苦之刑也毫無怨念。

  教堂里聖神的信徒正在唱詩,用一種很古老的語言,唱著歌頌聖神的聖潔偉大。

  她托著腮聽了一會兒,夜風習習送來月桂花的香氣,香得膩人。

  關了窗戶,她找了件睡裙去浴室洗澡,在浴室的鏡子裡第一次看這個世界她這具身體的樣貌——清瘦、蒼白,臉頰上有些小雀斑,鼻樑上是戴眼鏡壓出來的淺淺印子。

  居然很像她原本世界裡的自己,蒼白不愛說話,戴著厚厚的眼鏡藏著自己的自卑和敏感,以為不招惹別人就可以好好生活,但在其他人眼裡她是最好欺負的人。

  「宿主。」101突然打斷她的思緒,語氣中難得顯露出擔心:「韋澤在靠近您的宿舍,您真的要留在這裡嗎?您現在並不清楚怎樣使用邪神之力,今晚這麼做太冒險了。」

  宋斐然洗完頭髮,擦乾身體笑著說:「101你怎麼變囉嗦了?」

  101頓了一下說:「我只是記得您討厭被暴力對待。」它怕引起她不好的記憶,又補充:「韋澤雖然這具身體是潔,但是他原身不潔。」

  「所以我才要選女主。」宋斐然套上白色棉麻睡裙,擦著頭髮走出浴室,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宋斐然了,她擁有更健全的人格,更聰明的腦子,更暴力的手段,「我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韋澤了。」

  她坐在了單人床上,看見窗戶外的有什麼影子晃動了一下。

  明明沒有開窗,卻有一股涼沁沁的寒氣透進來,那寒氣中還夾雜著香氣,甜膩的令人發暈。

  宋斐然手裡的毛巾無知覺的掉在地上,眼皮沉的睜不開……

  「宿主是韋澤的控夢術……」101的話甚至沒說完,她就倒在床上昏睡了過去。

  門上一道影子穿進來,白熾燈刺啦一聲滅了,韋澤的身影在黑暗中一點點清晰,他金黃的瞳孔已經變成蛇一樣的豎瞳,凝視著床上的宋斐然走過去,冰冷的手指撥開她濕漉漉的黑髮,低頭嗅了嗅那黑髮喃喃一般說:「不,不在這裡……」

  「那在哪裡呢?」

  宋斐然聽見男人低啞的聲音,感覺到臉頰上涼冰冰的手指,那手指涼的沒有人類的溫度,像蛇一樣摸過她的臉頰捏住她的下巴,略微一用力就捏開了她的嘴巴。

  「原來是這裡。」那聲音帶著笑意和興奮:「在你的口腔里、液|體裡、身體內……」

  太冷了,寒氣逼近,宋斐然冷的打了個哆嗦睜開了眼,腦子是昏的,眼前是夢一樣不真實的,可寒意那麼清晰地透進她的四肢百骸——她看見了近在咫尺的一張臉,那張臉精緻到陰森,金黃色的眼睛是蛇一樣的豎瞳,盯著她在笑。

  「韋澤?」宋斐然有一秒鐘以為在做夢,但她很快感覺到了手指上的戒指,戒指緊緊箍著她的手指紅光隱隱。

  哦,這就是韋澤帶來的「夢境」。

  「宋老師。」韋澤惡趣味似得叫了她一聲,捏著她嘴巴的手指卻要伸進她口|腔里。

  她不適地扭頭,試圖從床上坐起來,卻被韋澤按了回去。

  有什麼濕滑的東西從她的腳踝上來,纏裹住了她的腰,隔著睡裙涼得她打顫。

  她低頭看見是比她腰還粗的黑色蛇尾,鱗片閃爍著暗光,順著蛇尾往上看卻是穿著校服的韋澤,原來他半人半蛇是這個樣子。

  「宋老師不怕嗎?」韋澤低下頭看她,又滿是惡意的說:「也是,身為老師卻夢見在宿舍里夜會自己的學生是很大膽,沒想到平平無奇的一張臉下有這麼不規矩的心。」

  他貼得越來越近,幾乎要貼上她的唇,殷紅的舌尖若隱若現。

  宋斐然反著轉動了手指上的戒指,指尖電擊一樣痛了一下,戒指里的紅色血液推入了她的手指內,一股神奇的氣息瞬間從她的手背竄過四肢百骸,最終匯聚在她的肚子內——像什麼裂縫了似得湧出痛感和暖意。

  她喉嚨里發出一聲喟嘆。

  韋澤愣了一下,還沒明白她這是怎麼了,就被一股巨大的邪神氣息瞬間籠罩,他幾乎在那一瞬渾身發麻,根本來不及躲閃後退,只看見宋斐然的背後猛然伸出四五條粗壯的黑色觸手,如同閃電一般將他的雙手、蛇身、喉嚨緊緊纏了住。

  這是……邪神原身!

  韋澤驚的離開想從夢境中脫身,卻被黑色的觸手更緊的纏住了脖子,無法呼吸。

  他的蛇尾立刻鬆開宋斐然襲擊向她,更多的觸手蜂擁而出,從上到下密不透風的將他的蛇尾纏裹住,邪神之力的壓制他這具沒完全恢復的身體根本無法抗衡。

  他就那麼被無數條黑色觸手拎了起來。

  她依然躺在床上,就像是舉著一件玩具那麼笑著看他。

  韋澤喉嚨被纏的快要斷了,不可思議的盯著她,她、她一個平凡的人類居然可以召喚出邪神的原身?!

  「半夜闖入老師夢境裡,試圖對老師施|暴。」她語氣平靜而帶著笑意,「你這樣品德低劣的學生該怎麼教育才好?」

  好緊。

  韋澤感覺蛇尾快要被被黑色觸手纏爆了,鱗片中開始滲血,他張開口努力的想要呼吸。

  一條黑色的觸手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如同探頭一般掃視著他的眼睛、鼻子……然後伸進了他的口|腔中。

  「不……」韋澤拼命掙扎,卻被重重摔在地上,他甚至無法發出痛呼,那條觸手就探進了他的喉嚨里,飛快往更深處遊走……

  不,不要。

  他感覺五臟六腑快要被捅碎了,觸手就像探索器一樣在尋找什麼。

  宋斐然從床上起身,潮濕的黑髮披在雙肩弄濕了她的睡裙,她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緋紅,一雙眼亮的驚人,看著地上眼淚、唾液橫流的韋澤,很頭痛地說:「我才來第一天就遇到你這樣低劣下|賤的問題學生,真麻煩呢。」

  黑色的觸手擠開他的校服。

  宋斐然看清了他蛇腰的構造,真奇妙,人身連接著黑色鱗片,線條柔軟流暢,隨著他掙扎擺動,有一種奇特的誘|人感,肚臍的位置也和人類不同,更深更細長,透著紅色的肉。

  她用腳踩上去,涼得驚人,他顫抖得更厲害了,鼻腔里發出悲慘的呼吸,淚水流進黑髮里。

  「你在歡迎我懲罰你嗎韋澤?」她就更用力一點,低下頭俯視著他說:「別在老師面前發出這麼不得體的聲音。」

  嘴巴被撐到最大,他的眼淚生理性地越流越多,快要死了一般……

  探索的觸手突然停了下來。

  宋斐然低低「啊」了一聲說:「找到了,這就是你的騰蛇之核嗎?或者可以說卵?」

  她記得原文裡說過,每個異種王身體裡都有像修仙界內丹一樣的[核],就像邪神之卵,是他們神力的匯聚之地。

  那麼,韋澤可以從她身體裡吸取掠奪邪神之力,她能不能掠奪他身體裡騰蛇之力呢?

  101心驚,它沒有想到這一點。

  韋澤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他慘白的臉,竭力掙紮起來,只感覺觸手上的口器試圖要吸納掠奪他的核……

  宋斐然感覺到一點點冰寒氣息順著觸手涌動進她的身體裡,這是騰蛇之力嗎?

  101突然說:「宿主,您體內的聖神之力快要用完了,馬上您就不能再使用邪神……」

  沒說完,宋斐然就感覺到觸手的力氣在減弱,看來從林賽亞血液里獲取的聖神之力只能召喚邪神一會兒,這才沒幾分鐘吧?

  她知道很快自己就無法再使用邪神之力,伸手從床頭柜子上摸來了自己摘下去的碎鑽耳釘,捏住韋澤的耳朵用力將耳釘穿了過去。

  他的耳垂滲出血,染紅了那一粒小小的碎鑽,他已經無法感知到疼痛了,只聽見她說:「這是給你的一點教育,不許摘掉。」

  這句話剛說完,韋澤就感覺那些纏裹著他的觸手鬆了松。

  他抓住這個機會驟然掙扎開,逃似得撞出房門,結束了這場「夢」……

  ----

  房間裡的白熾燈發出電流聲,重新亮了起來。

  床上昏睡的宋斐然睜開了眼,腦子發沉,身上寒沁沁的,她翻身坐起來沒在地上看見韋澤的校服和血。

  房間裡還是原樣,地上還掉著她擦頭髮的毛巾。

  但戒指里的那滴血不見了,她再去看床頭柜上自己的耳釘,確實少了一隻。

  這麼說,夢境不是真的夢,確切來說是韋澤使用幻術迷暈了她製造了一個假的夢境,結束後他的一切會消失。

  但傷害是真的留下了,就像她那枚耳釘是真的釘在了韋澤的耳垂上。

  「是的宿主。」101還是為宿主驚嘆,它以為耳釘只是宿主惡趣味的懲罰,沒想到是宿主為了驗證夢境是真是假。

  「那我從韋澤身體裡掠奪來的一點騰蛇之力也是真的?」宋斐然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感覺身體裡有一股很涼的氣息,可是不知道怎麼匯聚使用。

  「是真的。」101說:「但可能是因為騰蛇之力太少,您還無法使用,原文裡沒有寫過掠奪騰蛇之力怎麼使用,很抱歉宿主。」它感到愧疚,因為原文裡沒有女主反擊的描寫,所以這些信息都沒有,它幫不上忙。

  「沒關係。」宋斐然卻笑笑說:「我喜歡探索新世界。」

  就像她現在證實了,可以通過林賽亞的血液喚醒她體內的邪神,使用邪神之力。

  那接下來她就要去驗證一下:騰蛇之力怎麼用?以及除了林賽亞的血液,他的其他液體可以喚醒邪神之力嗎?

  韋澤不是說,她的唾液里都有邪神氣息嗎?

  那身為聖神的林賽亞應該所有液體,都有聖神之力吧?

  101驚訝地問:「您打算怎麼驗證呢?」

  宋斐然沒有回答它,現在她要好好吹乾頭髮睡一覺,明天還有早課。

  -----

  漆黑夜色里。

  韋澤跌撞進自己別墅的泳池裡,巨大的聲音把他的僕從嚇了一跳。

  貞德學院的學生宿舍很小,且不允許攜帶僕從,所以大部分皇族和貴族學生選擇在校外買房子住。

  韋澤和妹妹住在同一棟小別墅,他本該撐著回到自己房間,可是實在撐不住了他剛一進入別墅就摔進了泳池裡。

  鮮血很快染紅一片藍色的水。

  他的僕人也是騰蛇族人,跟著他隱藏在韋家,見到他現了騰蛇原身大驚失色,立刻跳入泳池低聲叫了一句:「王上!」

  怕被韋麗佳發現真身,韋澤撐著一口氣說:「帶我進房間。」

  僕人抱著他瞬間穿入了他的臥房之中,在燈光下看清韋澤蛇尾上的血嚇的臉色慘白:「王下您、您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不只是蛇尾在流血,王上的脖子上也有一圈青紫的淤青,嘴角也在滲血,耳垂上居然有一粒帶著血的碎鑽耳釘。

  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從來沒有見過王上受這麼多傷。

  「閉嘴,滾出去。」韋澤喉嚨沙啞的說,他厭惡自己這幅樣子被人看見,還是被僕從看見。

  燈管在他的怒火中斷電熄滅,僕從知道他這是盛怒,慌忙低著頭離開了房間。

  昏暗的臥房裡,韋澤氣的快瘋了,皮肉傷遠遠沒有被強|制侵|入、掠奪他的核更具有羞辱|性!

  而對方居然只是個純血人類!

  口腔里還殘留著那樣噁心的觸感,耳垂上的痛也在提醒著他剛剛的屈辱。

  他要殺了她,要將她撕碎,讓她生不如死。

  韋澤化回人身,走進浴室都感到疲憊,他在鏡子裡看到了自己——滲血的唇角,脖頸上的淤青,耳垂上帶血的耳釘……肚子上的淤青……

  瞳孔瞬間收縮,眼前的鏡子「砰」一聲碎裂。

  韋澤撐著洗手台,無法將那些屈辱的畫面抹去,她明明只是人類,為什麼可以召喚出封禁的邪神原身?還可以使用邪神之力?

  這不應該,邪神之卵的封禁是需要聖神的心臟和血液才能打開的……

  現在聖神的轉世還沒有人找到,為什麼一個人類女人可以打開封禁?

  她會是聖神轉世嗎?

  不,她身上沒有聖神的氣息,甚至沒有神力,只是個普通人類而已。

  那麼,她得到了聖神的血?她知道聖神的轉世是誰?

  越老越多的謎團縈繞在韋澤腦子裡,更糟糕的是,過了今晚會有越來越多的異族人發現她身體裡的邪神之卵……

  該死,他不能就這樣離開學院,他一定要找到辦法將她掠奪殆盡!然後碎屍萬段!

  韋澤擡手摘掉耳垂上的耳釘,血順著手指流下來。

  ------

  早上八點的課,韋澤沒來。

  他的妹妹韋麗佳替他請了病假,說是感冒了。

  宋斐然「哦」了一聲沒有說什麼,她點了名,發現還少了一名學生:「那伽?沒來嗎?」

  一名女同學說:「老師,那迦入學那天就沒來,可能是不想和我們這些身份低的人一起上學吧。」

  其他同學笑起來,因為說話的這名學生是南皇皇族的血脈,她這樣說無疑是在譏諷那位那迦同學。

  宋斐然再看這個名字,那迦是不是原文裡背叛了邪神的黑天使轉世?

  「是的宿主。」101告訴她:「那迦就是背叛邪神,棄暗從明投靠聖神的邪王之一,他的原身是天使,曾經就是聖神的信徒,只是因為犯了錯成為墮落黑天使才做了邪神的左膀右臂。」

  後來他為什麼又背叛邪神,幫著聖神封禁邪神,重歸正道是這篇文的一個謎團。

  原文裡只寫過這位叫那迦的男配,是雙重人格,黑人格和白人格,也曾經像韋澤一樣進入女主的身體掠奪邪神之力,卻又在傷害女主之後變了一個人似得後悔痛苦,溫柔對待女主。

  他還在原文裡讓女主殺死自己,他無法忍受暴力的黑人格控制自己的身體。

  也是一位很有趣的學生。

  宋斐然合上了點名冊,開始講課。

  太早起床,大家都在課堂上昏昏欲睡,只有林賽亞聽得認真,還時不時做筆記。

  宋斐然走過去,看見他在自己的書上把不認識的字都根據她的讀音,標上了「拼音」。

  察覺到她在看,林賽亞下意識擋了擋那些幼稚的拼音,擡起頭看她,尷尬的臉都紅了,他知道這是小學生幹的事,但他或許……比小學生還要笨一點。

  如果韋麗佳她們看見一定又會奪走他的書全班展覽著取笑他。

  但宋老師只是笑了笑,手指點點其中一個拼音說:「標錯了,這個字讀sai,和你名字里的賽一個讀音。」

  林賽亞低下頭,聞到她袖口上很好聞的月桂花香氣,老師好溫柔啊。

  ---

  午休之後是一節術法課。

  韋澤出現在了術法課上,他像是在有意避開某位老師,跳過了她的課。

  但沒想到,術法課之前是新生和老師的互動課。

  因為才剛開學不到一周,新生和老師都不熟悉,所以貞德學院每年都會有一節師生互動課,讓大家在小遊戲中認識熟悉。

  當韋澤看到宋斐然出現在運動場時,牙根在發癢,耳垂在發痛。

  但她的目光並未看向他,表情如常,似乎……完全不記得昨夜的那場夢。

  韋澤一面咬牙切齒,一面又覺得:她肯定以為那只是一場荒誕的夢吧?因為那就是他控制了她的「夢」,或許……她本人並不清楚邪神之卵?邪神之卵只是在她的夢境裡因為什麼原因被召喚觸發了?

  不然根本解釋不通,現在的她和夢境裡的她判若兩人!

  韋澤盯著她,她穿了一身貞德學院的運動服,白短袖和白運動褲,袖子邊是一圈金色的月桂花紋飾,黑髮扎了很低的馬尾,戴著那副無邊眼鏡,看起來文靜又平平無奇。

  和昨夜夢境裡那個近乎殘暴的她,根本看不出是同一個人。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就算以為那是一場夢,也不可能忘記那場夢吧,至少面對他時該露出一絲慌張和尷尬吧?

  可沒有,她始終沒有看向他,只有那股邪神氣息干擾著他。

  韋澤變得心煩意亂,班主任說的規則也沒有聽清,只聽見班主任說:「好了,接下來你們可以選擇一位老師成為你們的隊友,和你們共同完成接力賽。」

  「可是我們宋老師沒有神力,選她的隊伍不是很吃虧嗎?」有學生問。

  班主任李斯沉著臉說:「這只是遊戲,不是比賽,遊戲的目的是讓你們熟悉彼此,而不是贏。」

  但大家還是不想選宋斐然。

  誰讓她這麼平平無奇?

  韋澤盯著她這樣想,可又想:他該選她,趁著這個機會試探她昨夜夢境裡發生的事,或許她以為只是個夢,會套出一些關於邪神之力她為什麼能使用的蛛絲馬跡。

  韋澤站了起來,還沒開口,就聽見林賽亞說:「我想選宋老師,可以嗎?」

  該死,這個愚蠢的馬奴湊什麼熱鬧?

  韋澤看向林賽亞,他穿著運動校服站出來一步,望著宋斐然笑的陽光燦爛說:「宋老師您願意和我一隊嗎?我雖然有點笨,但我會努力不拖您的後腿。」

  宋斐然望著林賽亞,在心裡想:原女主會愛上林賽亞太正常了,在這樣孤立無助的環境裡,林賽亞就像個太陽。

  她還沒有回話,就聽見一道冷冷的聲音。

  「我也想選宋老師。」是韋澤。

  宋斐然看向韋澤,他眼睛裡的仇恨一點也不遮掩,可是他嘴上卻說:「宋老師,你難道不想和我組隊嗎?我想我們還算熟。」

  還算熟三個字咬的很重。

  宋斐然怎麼可能聽不出來他在試探她,想知道她還記不記得昨夜的夢。

  他脖子上的淤青已經被他用術法遮蓋掉了,耳垂上的耳釘也不見了。

  很不聽話。

  她說過,不許摘掉。

  「哥你又瘋啦?」韋麗佳驚訝的看韋澤,搞不懂她哥哥怎麼對這個宋老師這麼好奇。

  其他同學也很驚訝,韋澤一向眼高於頂,那位南皇的皇族之女跟他搭訕都被他兩個字打發:滾開。

  怎麼對宋老師這麼主動?

  「兩位同學想和宋老師組隊。」班主任李斯看向宋斐然:「宋老師想選誰呢?」

  林賽亞望著她,目光有些退縮,他想任誰也會選擇韋澤吧,韋澤神力測試拿了第一,是非常優秀的神學生。

  但宋老師笑著叫了他的名字:「林賽亞,很高興和你組隊。」

  林賽亞驚喜的看著她,突然想起她教過他的一個詞,是說相同困境裡互相扶持的兩個人。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看向韋澤,韋澤的臉黑極了,氣壓低的嚇人。

  他盯著宋斐然朝林賽亞走過去,手裡拿著一會兒要用的弓,三兩步走到她跟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弓,低聲說:「宋老師似乎在躲著我?」他一定要試探清楚,她對昨夜的夢境知道多少?

  她停在那裡,低頭摘下了眼鏡,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笑容和摘掉眼鏡的她讓韋澤莫名發寒,想起昨夜夢裡的她……

  「滾開,韋澤。」她低低輕輕的說。

  可語氣是命令的,不容置疑的,主人式的。

  韋澤仿佛又一次感受到了邪神之力,下意識鬆開了弓,嘴巴和喉嚨里都有緊澀的酸痛感……

  到底哪個她才是真的她?她一定記得昨夜的夢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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