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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做男主的小姑姑》

2024-09-13 22:20:36 作者: 四藏

  《我選做男主的小姑姑》

  木屋裡, 林頌眼睜睜看著亞當逃走,他手裡的槍幾次想要擡起,那是亞當, 奴隸島的主人, 割斷他舌頭的人,把他像狗一樣對待的人!他做夢都在想著要怎麼凌遲他,可現在卻要放走他……

  他握槍的手腕被輕輕握了住,緊繃之下他不自覺顫抖了一下。

  是姑姑的手。

  「林頌。」她看著他說:「我會讓你報仇,但不是現在,留著他我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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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明白亞當對她來說有什麼, 可是他太久太久沒有見到她了, 聽說她被劫持他的心一直緊繃著,現在終於見到她,他大腦里一片空白, 只有一個念頭——抱她, 抱緊她。

  抱她, 林頌。

  他伸出手緊緊把她抱進了懷裡,身上的每個器官、每寸皮膚都發出失而復得地喟嘆:「姑姑。」

  他收緊手臂,在心裡叫了她幾百次。

  她頭髮是亂的, 衣服上粘著泥漿,她怎麼能受這樣的罪。

  林頌心猛烈地收縮跳動著,他有千百句話想對她說:她有沒有受傷?她怎麼認出的他?他明明戴著覆面盔甲……

  可她回抱了他。

  那一秒鐘他的腦子裡連呼吸也忘了,只有身體不自控地在抱緊她, 本能一般叫她:「姑姑……」

  ——「宿主,男主林頌好感度數據更新, 您可以查看男主的好感度。」

  系統101突然響起。

  宋斐然才記起來,男主已經成年了, 他的好感度可以顯示更新了。

  其實幾個月前林頌就已經成年了,但沒有見面,他的好感度就無法激活。

  現在她們終於見面了。

  ——「但男主好感度異常。」101說。

  怎麼異常?

  宋斐然讓系統彈出好感度,看見界面里,林頌對她的好感度顯示為——【99?/100】。

  為什麼會多出一個問號?

  ——「或許是男主現在並不清楚自己的好感狀態。」101從數據里分析,「好感度統計是從男主的行為和認知等各方面來進行統計,男主如果認知出現偏差會導致數據異常。」

  宋斐然擡頭看林頌,他是不知道該怎樣定位自己的好感嗎?

  她能感覺到他每寸肌肉都緊繃著貼近她、包裹她,他已經比她高出許多了,強大迅猛、從無敗績,是帝國軍校傾盡所有資源培養的S級戰士。

  可他無比需要她,從精神到身體。

  宋斐然抱他,輕輕撫摸他寬闊的脊背,他就能在手掌下細微的顫抖起來。

  強大的身體,需要被掌控的脆弱靈魂。

  他無法定義,他對她的情感對嗎?

  林頌的通訊耳機中突然傳來隊友的聲音:「林頌你的坐標。」

  宋斐然鬆開了他,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需要更強大,站到更高的位置再來確定他的情感。

  她將引爆器交到他手裡:「車上還有很多人,林頌去救她們,完成你的任務。」

  不要辜負她的心血。

  她很低的說:「我會申請去見你。」

  林頌那顆心一下子漲滿,擡手點開耳邊的通訊器回應自己的準確坐標,以及人質車的坐標。

  他沒有再廢話,「我帶你出去。」

  他絕對不會把她留在木屋裡,太危險了。

  宋斐然扶著他結實的手臂走出木屋,他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腳,才發現她右腳的光著的,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

  林頌沒說話,直接將她單臂抱了起來,快步朝人質車奔過去。

  ----

  他剛到,他的隊員就迅速趕到了人質車。

  「隧道還有叛軍,人質車上有炸彈。」林頌將宋斐然放開:「通知銀海軍先帶人質撤離虹島。」

  他一旦脫離她,就沉穩冷靜。

  車上人質被迅速救下。

  很快,紀安就帶著潛伏的銀海軍趕過來。

  他一眼看到宋斐然,她站在車下正抱著哭泣不止的紀令音,快步過去將兩個人納入懷中。

  宋斐然嚇的一抖擡頭看見紀安,他眉頭深鎖仔仔細細在看著她:「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沒有。」她的眼眶被風吹紅了,因缺水而喉嚨干啞的說:「宋庭死了……他被打死了,紀安……」

  紀安擡眼看向那具放在路邊的屍體,下意識將遮住斐然和令音的眼,胸膛貼著斐然的臉低低說:「沒關係斐然,不要怕,我來處理。」

  他感覺到斐然顫抖的睫毛,似乎快要哭了。

  他的心都碎了,低下頭很輕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什麼也別想,你需要休息斐然。」

  宋斐然在他懷裡,滿意地閉上了眼,是啊,她嚇壞了,她需要休息。

  不遠處,將最後一名人質救下的林頌頓住腳步,看了一眼紀安,咬牙轉頭說:「跟我進隧道。」

  該死的何止是宋庭。

  ----

  人質被解救回姜島。

  宋斐然和紀令音被帶去了銀海軍駐地,因為她們倆是唯二跟叛軍副統領費斯里對話的人。

  紀令音嚇壞了,坐在那裡抖個不停還吐了,被先送去看醫生了。

  所以大部分問題是宋斐然在答,她訴述了當時費斯里要帶走她,被特別行動隊林頌擊殺的大概經過。

  問詢的人員是個溫柔的女軍士,她有些疑惑的問:「特別行動隊林頌趕到後,劫持您的叛軍又返回人質車上殺了一名叫宋庭的人質,然後逃走嗎?」

  「他為什麼會返回車上殺了宋庭?」她詢問。

  「我不是太清楚。」宋斐然交握著雙手,臉色蒼白地搖搖頭:「我只記得……宋庭是車上唯一沒有遮住眼睛的人,他在飛機上中了槍,被帶上人質車之後就丟在一邊,其中有名叛軍問不用給他戴上眼罩嗎?那名叫馬婭的空姐說不用,她說反正很快就要滅口了。」

  她眼眶又紅了,低下頭緊緊握住手指,似乎想讓自己冷靜下來:「或許是因為這個吧……或許沒有林頌趕到我也會被殺了滅口,因為我被帶去見費斯里也摘了眼罩,只有我和宋庭被摘了眼罩……音音一直戴著眼罩。」

  「那名逃跑的叛軍原本是要引爆人質車,是特別行動隊的林頌奪下了引爆器……叛軍斷了一隻手臂,逃出去後就殺了宋庭……」宋斐然垂著眼的掉下了淚,「林頌帶著我追過去,宋庭已經死了,那名叛軍逃進了隧道,或許是我拖慢了林頌,他早一點趕過去說不定宋庭就不會死了……」

  她的眼淚一滴滴落在交握的手背上。

  女軍士抽了紙巾遞給她,柔聲安慰說:「請不要這樣自責,保護人質是他們本次的首要任務,他們不能丟下你們任何一個人。」

  -----

  門外是趕回來的紀安,他聽見斐然帶著哽咽的聲音,她說:「他是我的未婚夫,出事之前我們在爭吵……如果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或許我會對他多一點耐心……」

  她似乎哭了。

  紀安握著冰冷的門把手,心裡難受的要命,她一定非常自責,哪怕宋庭劣跡斑斑她也沒有想到他會死。一個鮮活的生命死在她的眼前,她該多麼的痛苦。

  他推門進去,看見低頭坐在沙發上的斐然,她前所未有的憔悴。

  「上將。」女軍士起身行禮。

  紀安點頭,目光又回到斐然身上說:「可以讓她稍微休息一會兒嗎?」

  「當然。」女軍師說:「該詢問的已經問過了。」她又柔聲安慰了宋斐然兩句,帶著錄像記錄離開了辦公室。

  門關上,紀安脫下軍帽過去坐在她身邊,輕輕抱住了她,她緊繃著背將淚水漣漣的臉挨進了他懷裡,崩潰一般閉著眼哭了。

  「斐然,哭吧,哭一會兒會好受點。」他撫摸她的背,像安撫嚇壞的小女孩,他的臉頰低下去貼住她滿是淚水的臉,難過至極:「不怪你斐然,你也受害者,我抱著你抱著你,不要害怕。」

  宋斐然閉著眼被他圈在懷裡,很溫柔的安撫著。

  她想:她對宋庭也算不錯了,還為他哭上一哭,哪怕是假的。

  ------

  後續的事情,宋斐然不怎麼關心,她申請了見林頌,和紀令音安心的等在紀安的辦公室里。

  夜黑下來。

  她聽說,宋庭的父親宋明千里迢迢趕了過來認屍體,當場昏了過去。

  音音只是聽說就又哭了,她一直在難過,哪怕她不喜歡宋庭,也為這場悲劇感到難過。

  白髮人送黑髮人。

  她想一想就難過得咽不下去飯,她想安慰斐然姑姑但剛安慰兩句自己就哭了。

  好在斐然姑姑已經不哭了,她坐在對面很認真地吃飯,一口一口,吃得乾乾淨淨。

  「音音,至少把肉吃掉。」斐然姑姑和她說:「不然過一會兒你連哭的力氣也沒有了。」

  紀令音紅著眼眶看她,忽然很佩服她,斐然姑姑好像有一種怎樣都能活下去、都努力活下去的生命力。

  好像她永遠不會被打敗。

  真好,要是她能像斐然姑姑一樣堅韌就好了,她總是很容易軟弱,很容易哭。

  她端起盒飯,儘量把肉挑出來咽下去。

  紀安推門進來,手裡端了幾樣水果和兩杯鮮橙汁,放在她們中間:「吃不下飯就喝一點。」

  甜的東西或許能讓她們稍微開心一點。

  門外有人敲門,紀安問是誰。

  「特別行動隊林頌。」外面軍士一樣答。

  「林頌?」紀令音驚訝地看斐然姑姑,「特別行動隊?救我們的那隊軍士居然是林頌嗎?」

  不用宋斐然回答,門推開,穿著黑色特戰服的林頌跨步走進來。

  紀令音震驚的睜大眼睛,她不敢相信這居然是林頌,只是一年沒見,林頌完全變了一個人,脫胎換骨。

  他看起來和他哥差不多高了,黑色束身特戰服下肩膀寬闊,走動間大腿和手臂上肌肉線條極其明顯。

  就連他的臉也變了很多,脫去了病弱的消瘦,下顎線清晰,眉骨襯的眼睛深邃,眼睛有一些像他的母親,可整張臉一點也不像林朝和林越,和他的父親也看不出相似點。

  林家人長相都像斐然姑姑,偏柔美艷麗,但林頌的五官更偏冷,不笑時氣勢逼人,像個壞人。

  他冷著臉走過來,紀令音就莫名的害怕,「林……林頌?」

  林頌卻沒看她,朝紀安敬了禮,目光迫不及待落在沙發里的宋斐然身上:「上將,我申請了離隊九個小時。」

  紀安看到他的申請和批准了,特別行動隊不屬於銀海軍,他們直屬首相,審批也不走他這裡。

  他的指揮員已經批准了,所以他來不是申請,是為了見斐然。

  「離隊九個小時,是私人行程嗎?」紀安問了一句。

  「是。」林頌看向他說:「我要送親屬回家。」

  紀安當然知道他的親屬,是指斐然,林頌和斐然關係似乎一直很好,很少見姑姑和侄子關係這麼好。

  「是嗎?」紀安想,這裡去帝城來回要八個小時,林頌九個小時的時間只來得及送她到家門口吧?

  「首相明天七點接見你們特別行動隊,現在是九點多,你送完斐然就需要立刻返回。」他放鬆下神情說:「其實你不用這麼趕,我也申請了送令音和斐然……」

  「上將,我已經拿到批准。」林頌打斷了紀安,他不是來報備的,他看著紀安說:「不勞煩上將送我姑姑。」既然出事前沒有平安送她,現在又何必再送?

  他只有九個小時,他只想跟姑姑單獨待在一起,他不希望紀安也一道返回帝城。

  可紀安頓了一下說:「我已經安排好了專機,半個小時後就能啟航,這樣可以更快的把她送回帝城,她很累了,我希望她能儘快的回家休息。」

  林頌眉頭皺緊,唇也抿嘴了,是啊,她看起來很疲憊了,她一定也想儘快回家,儘快見到三太太。

  如果他送她,是需要去往姜島再起飛。

  林頌握緊手指,沒有再說什麼,是他不夠厲害,不能超過紀安。

  「一起去吧。」紀安對他說:「也節約你的休息時間。」明天首相的會見很重要,突襲事件的發生加快特別行動隊的公之於眾。

  紀安沒有再多說,拎了一雙軍靴過來,蹲在了宋斐然跟前,「這雙是你的碼數。」

  她穿著一次性拖鞋,右腳貼了一個創可貼。

  「你的腳……」林頌還沒有把話問完,就見紀安托起了她的腳,很小心的幫她穿軍靴。

  林頌眉頭擰緊了,看著她纖細的腳托在紀安掌心裡,討厭的要命。

  宋庭一死,他就立刻毫無顧及了,他是不是馬上就要和姑姑求婚了?

  「合適嗎?」紀安還托著她穿軍靴的腳問她。

  宋斐然把腳套進軍靴里在他掌心裡輕輕踩了踩:「合適。」

  紀安才放開手,「等回去後,再用藥棉擦擦右腳的傷口。」

  姑姑的右腳真的受傷了,是劃傷的嗎?

  林頌站在一旁,將唇線抿緊。

  紀安起身看到他還站在那裡,就說:「坐吧,小頌。」

  林頌卻回了他一句:「請上將叫我林頌。」

  一副冷冰冰,拒他千里之外的樣子,仿佛在說他們沒有那麼熟。

  紀安有些不明白,林頌似乎對他有一種……「敵意」?

  宋斐然微微靠在沙發上,擡頭看著林頌,那雙眼睛裡寫滿了敵意和嫉妒。

  嫉妒很好,嫉妒才能不斷攀登,他需要明白,只是現在這樣還遠遠不夠,站在比紀安更高的位置上去吧。

  ----

  飛機啟航,紀安也坐在宋斐然身邊。

  林頌遠遠地坐著,忍受著四個多小時的飛行。

  他只有九個小時的假期,他多希望坐到她的身邊。

  可一切沒有如他所願,飛機抵達帝城已經凌晨一點多,他最多只有一個小時時間,就要返回銀海軍駐地。

  一個小時的時間只夠把姑姑送回綠島別墅,可紀安似乎要親自送姑姑回綠島別墅。

  林頌無比的沮喪,他聽著機場的轟鳴聲,看著幾步外被紀安牽著的宋斐然。

  他大步走上前,走到她的面前,在轟鳴聲中喉頭酸澀的說:「姑姑,可以讓我送你嗎?」

  單獨的,和他待一會兒吧。

  宋斐然擡頭看著他,風把她的黑髮吹亂,也把林頌的心吹亂。

  紀安望著她們說:「一起吧,我先送斐然回綠島別墅,再送令音,然後林頌跟我一起回來返回駐地。」

  這不是很順暢的路線嗎?

  可斐然卻脫下了他的軍服外套,還給他說:「你送音音吧,林頌送我回綠島,王卓已經從姜島回來了,會開車過來。」

  紀安看見那一瞬,林頌幾乎被風吹紅的眼睛裡亮起雀躍的光芒。

  他不明白,為什麼林頌這麼執著要單獨送斐然回去?

  他看著斐然和林頌並肩離開,心裡總覺得哪裡不舒服。

  「林頌好像和斐然姑姑很親近。」紀令音也說:「比和他父母還要親近。」

  是,很親近。

  -----

  軍用機場外,王卓已經開車在等著了。

  他是和林朝以及其他人質一起從姜島返回帝城的,比三小姐要早一點到。

  他以為紀安會送三小姐回綠島,沒想到三小姐打電話讓他開車過來。

  凌晨一點多的道路上沒有人,他很快就看到了三小姐和……林頌。

  哪怕是他熟悉林頌的每個強化步驟,但親眼看到他仍然被震驚到了,他的個子和紀安上將差不多高,卻比紀安上將看起來要瘦一些。

  寬闊的肩,顯得腰很窄,完美的倒三角比例,走在穿軍靴的三小姐身邊就像她勇猛的軍士。

  宋斐然帶林頌上了車,卻沒有讓王卓開車,而是讓王卓等在車外。

  車窗玻璃封閉著,昏暗的車廂內只亮著一盞前排燈。

  宋斐然腳被磨得很痛,在車上換了自己的一次性拖鞋。

  林頌坐在她的身邊,只覺得安靜的要命。

  「你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該返航了。」宋斐然和他說:「我知道你只是想和我單獨待一會兒。」

  林頌望著她,酸澀感從喉嚨蔓延到整具身體,是的,她知道,她永遠知道他想什麼,要什麼。

  她永遠能準確地給予他,他想要的。

  就如同她現在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他就快要忍不住淚意。

  「這麼久沒見,你不是有很多話嗎?怎麼不和我說?」她輕聲問他。

  林頌發現,他早就克服的結巴在這一刻又那麼明顯地掛在了他的舌頭上,他太緊張,太想和她說話了。

  「姑姑……你的腳是劃傷了嗎?」他很想看看她傷得嚴不嚴重,這個念頭出現在腦子裡,手已經去輕輕托她的右腳。

  但碰到又驚覺不可以,她沒有允許。

  所以他頓住了手:「傷得嚴重嗎?」

  「不嚴重,只是鞋子丟了,不知道被什麼劃破了一道而已。」宋斐然隨口說著,擡起右腳放在了他的膝蓋上。

  林頌肌肉緊繃起來,隔著褲子能感覺到她涼冰冰的小腿。

  可他的臉和心很熱。

  他低著頭很小心脫掉她的一次性拖鞋,看到她腳側面的創可貼已經掉了,那裡有一道拇指長的劃痕,看著很深:「痛嗎?」

  他的手捧住了她的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她的腳真冰。

  他不自控地用手掌包裹住了她冰冷的腳,心跳得又快又不可告人。

  可她沒有抽走腳,只是說:「痛啊,穿鞋磨的痛死了,林頌。」

  林頌的心觸電了一樣,麻得厲害。

  天知道,他有多喜歡她用這樣的語氣,叫他林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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