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

2024-09-13 22:19:14 作者: 暮雨朝陽

  五年

  斜透過窗簾間隙的燦爛陽光映在屋內, 逐漸折射出斑駁的光點。

  時光仿佛懶洋洋地向前,緩慢而又不可抑制地流逝。

  窗外,樹木在時光的催促下迅疾地成長著, 又茂盛了許多。

  宴斯特坐在沙發上身姿挺拔, 但是敞開的衣服又證明了他少了些許板正。

  羨蘭希跪坐在他身前, 白皙通透的脖頸上套著一個黑色的頸鏈。

  頸鏈偏側面垂著一條細細的銀鏈,順著肌膚垂落在紅痣上方, 仿佛在銀鏈底部綴了一顆紅寶石。

  宴斯特垂下眼帘,長長的睫毛遮蓋了灰色鳳眸,他眼神輕佻, 散漫的掃過羨蘭希的薄唇。

  

  宴斯特擡起羨蘭希的下巴, 讓他看著自己,唇瓣若有若無的摩擦著他的薄唇, 但是一觸即離,不給羨蘭希回味的機會。

  羨蘭希看向宴斯特的眼神幽暗深沉,但是整張臉卻依舊清冷,還帶著一絲天真的無辜。

  「元帥大人, 不要這樣……」

  然後, 宴斯特一把將羨蘭希從地上摟到懷裡,手輕輕搭在羨蘭希的膝蓋上, 習慣性的揉了揉。

  嘴裡卻是調戲的話, 「哦?不要怎樣?」

  宴斯特手下慢條斯理的解著羨蘭希的衣服扣,露出了羨蘭希緊緻有力的身軀。

  「這樣嗎?」

  修長的手指搭在羨蘭希的腹部, 向下輕揉慢撚……

  「唔!」宴斯特悶哼一聲。

  然後磁性的聲音略帶無奈卻讓蟲迷失,「阿羨!」

  只見宴斯特眼尾泛紅, 室內的燈光照在他的眼眸上,好似平靜的湖水泛起了波瀾。

  可是那片清澈的湖水中只倒映著羨蘭希一隻蟲的面孔, 專注的表情戳在了羨蘭希的心坎上。

  他被宴斯特誘惑,親吻著他泛紅的眼尾,眼底泛著細碎的星辰,唇移到宴斯特耳根處細細碾磨。

  然後笑著蠱惑宴斯特:「乖,阿宴求我,我就給你拿出來。」

  宴斯特五官冷雋硬朗又不失俊美,羨蘭希越是和他待在一起,越是抵抗不了宴斯特這張對他殺傷力十足的臉。

  宴斯特微微側頭,被身體裡的東西折騰的有些恍惚,低聲求饒,「阿…羨,求你…」

  他知道,羨蘭希是喜歡他這樣的神情的。

  果然,羨蘭希滿意的看著宴斯特的神情,這才把精神力從宴斯特身體裡撤出。

  他可不喜歡那些冷冰冰的東西觸碰他的身體,自己的精神力也只是勉勉強強。

  不過宇宙那樣迷離的眼神也只能他看到。

  精神力從宴斯特身體撤出後,宴斯特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一擡眼,就看到羨蘭希戲謔的目光。

  他親昵的在宴斯特臉上蹭了蹭。

  「阿宴這次可是又沒有演下來,下次,阿宴可是得接受懲罰了。」

  宴斯特大腦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懲罰?」

  「就是那個被星際暴躁劫匪綁架的小白花雄蟲啊。」羨蘭希無辜的說。

  「嗯?我們懲罰的裡面有這個嗎?」

  可羨蘭希卻不給他反應的機會,信息素瞬間把宴斯特包裹,宴斯特身體被信息素弄得發軟,藏在發間的觸角不自覺的站立起來,隨著信息素的散發而搖晃。

  羨蘭希在宴斯特的胸膛蹭了蹭,像個小嬌妻一般,感受著身下濃濃的生命力,心情好了不少。

  羨蘭希只是在找一個合適的理由來讓宴斯特釋放他的占有欲。

  他可不想讓宴斯特憋壞了。

  「乖,阿宴…」

  喘氣的誘惑聲音落在宴斯特耳邊,宴斯特失神迷離。

  「我們要個蟲崽吧。」

  宴斯特的大腦一片空白,喃喃道:「好…」

  ……

  這幾年他們和雲家的關係倒是更近了,隔著些天總要去一次雲家。

  關係親近自然不是突如其來的,而是在一次夜間談話里引出來的。

  因為之前雲家和万俟允禮的幫助,羨蘭希和宴斯特多去了幾次雲家,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背地裡隱隱還有些約束著自己。

  哪裡有自家蟲會規規矩矩的每次問好,同時衣服整潔,精緻的同時只讓雲熠和万俟允禮感受到一絲假象。

  被雌蟲捧在手上的,自然不只有羨蘭希一隻雄蟲,雲熠也是被万俟允禮捧在手心的。

  雲熠抱怨著,一張漂亮精緻的小臉上眉頭皺著,仿佛天塌了一般不知道該怎麼辦,「阿禮,你說為什麼羨羨寶貝和我們還是那麼生疏啊!」

  万俟允禮是見不得雲熠傷心的,溫和的哄著:「羨羨應該是不知道自己來過,所以才有些生疏。」

  隨即有些認真的詢問:「我們要告訴羨羨嗎?」

  雲熠咬著飽滿的下唇,有些猶豫,他不知道羨蘭希知道了這件事後會有什麼反應,他怕後果是自己不能接受的。

  雲熠吞吞吐吐,仰著的小臉在諮詢万俟允禮的意見,「那…要告訴…羨羨寶貝嗎?」

  万俟允禮用手指輕輕分離雲熠的牙齒和嘴唇,眉頭微微蹙起,「別咬嘴,」看著唇瓣沒有破皮,他才又說:「看你,你想告訴他嗎?」

  雲熠靠在万俟允禮懷裡,不知道過了多久。

  室內的光線安撫著雲熠,在地上留下美麗的圖案。

  「那就…告訴他吧。」

  語氣還帶著一絲釋然。

  於是又一次來的晚上,他們告訴了羨蘭希這件事。

  羨蘭希不是第一次來到蟲族。

  只不過他忘記了這段記憶。

  少時的記憶總是深刻卻無形的,即使埋入記憶深處也能有痕跡留存,比如語言,羨蘭希第一次說話時的暢通無阻。

  那年羨蘭希去找宴斯特之前去了雲家一次,那次他們吃的魚是萬花白菱魚,說來萬花白菱魚是原身最喜歡吃的魚,可是卻是羨蘭希最討厭的魚。

  還有羨蘭希不時暴露出的一些舉動,都讓雲熠和万俟允禮堅信他就是以前的那個羨蘭希。

  他們和羨蘭希說著他小時候,說他喜歡擺弄儀器,万俟允禮去別墅後面的小樓做實驗,小羨蘭希就是万俟允禮的小尾巴,一步也不離開。

  說他喜歡軍部,万俟允禮的弟弟叛逆,沒有從商,反而去了軍部打拼。

  一次帶著小羨蘭希去了軍部後,就喜歡上了軍部,纏著家裡的蟲安上了訓練設施,還是小豆丁模樣的小羨蘭希訓練的有模有樣。

  說他自己定了標準,每天都會訓練,可是性子有點懶,早上起不來,總愛拖到晚上。

  他們催促的時候就會眨著那雙漂亮眸子不說話的撒嬌。

  也說他訓練起來一絲不茍,專心致志,有種超乎年齡的毅力,像是個成年蟲一樣,可是一誇嘴角就喜歡露出甜甜的笑。

  說他愛抱著抱枕,穿著玩偶睡衣躲在雲熠的玩偶里,然後一不留神就睡著了,他們四處找才發現他在一堆玩偶中間睡的正香,即使是在玩偶里也睡的四仰八叉。

  只有把他抱在他們中間才能安穩睡覺。

  他們還說了很多。

  羨蘭希聽到的第一反應就是不敢置信。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的每一位家人,記得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一切,這中間並沒有斷片。

  可是他心裡似乎也知道,這可能就是真的,但這不是很荒謬嘛!

  可是羨蘭希不得不說,確實是有道理的。

  夏國人總有種來都來了的隨遇而安感,羨蘭希對於這些也沒有過多糾結,該接受接受。

  只是關係還是在一次次的親近中更加緊密。

  若是原身,万俟允禮只會保護著他不會死亡,保證他生活優越,至於其他的也不會給予更多。

  但是羨蘭希是不一樣的。

  除了面對雲熠,万俟允禮的態度都是表象溫和,內里冷漠,但小時候的羨蘭希可不怕,什麼時候也愛纏著他。

  自己啪嘰倒地還要爬起來找他,奶聲奶氣的叫著雌父在他臉上親親,每天差不多的飯菜都被誇的天上地下絕無僅有……

  他的心雖然冷但還不是鋼鐵做的,自然在小羨蘭希一天天的粘蟲下對他倍加愛護。

  特殊也是要分蟲的。

  ……

  似乎瀲灩情深總少不了溫柔相伴,比如羨蘭希和宴斯特,也比如雲熠和万俟允禮。

  莊園的一角亭台水榭,帶著幾分悠閒的愜意。

  雲熠和万俟允禮畢竟是土生土長的蟲族,他們的愛可不怕肆意的展示與圍觀。

  雲熠一直喜歡玩偶,而万俟允禮投其所好,不僅公司旗下有多家玩偶店,就連他自己也有一手做玩偶的好技藝。

  万俟允禮看雲熠的目光一向溫和,但云熠總能感受到種不為蟲知的獨占的霸道。

  可是…也不是不喜歡。

  雲熠不著痕跡的揉了揉自己的腰,就是再輕一點和他玩就好了。

  万俟允禮把雲熠抱在懷裡,揉著他的腰,輕聲道:「在想什麼呢?」

  雲熠感受到万俟允禮的舉動,氣憤的在他臉上咬了一口,擡著下巴矜傲的指使著他,「我要那個小綠熊!」

  万俟允禮眼神暗了一下,在雲熠臉上親了親,「好,給你做。」

  羨蘭希受不了這樣的場景,拉著宴斯特到了別處,仿佛還能隱隱約約聽到他們的對話。

  「你要試試自己做嗎?」

  「難不難呀?」

  ……

  羨蘭希和宴斯特躲走了,找了處小亭子坐下。

  羨蘭希擡眸看著宴斯特,早已恢復正常的漆黑眸子如同藏在冷冽湖水中的曜石,湖水蕩漾沖刷著淺淺水紋,瀲灩著柔情。

  羨蘭希慵懶的靠在宴斯特懷裡,仿佛以往被壓抑的懶散都釋放出來,他握著宴斯特的手。

  宴斯特的手修長有森*晚*整*理力,皮膚相觸便能感受到血液的流動與溫熱,指尖相碰又滑落指縫,玩得不亦樂乎。

  陽光照耀在了羨蘭希身上,仿若天神的容顏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宴斯特垂眸看著他,灰色鳳眸的深情不加掩飾。

  光線在他們身上勾勒著愛情的弧線。

  偶爾擡頭看向遠方,仿佛這樣的舒適與愜意就是一生的悠長。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