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商議
2024-09-13 22:18:35
作者: 暮雨朝陽
暗中商議
也不知道是不是宴斯特給熬的補腦湯起了作用, 羨蘭希做實驗的時候突然想起了藍瓷杏蕊剛郵過來那天被吸收的一絲精神力。
於是循著這個方向,羨蘭希又一次開展實驗,果不其然, 藍瓷杏蕊在成長過程中就是少了雄蟲精神力, 所以才沒有遺傳上原有基因。
原因找到了, 可如何在沒有雄蟲精神力的情況下遺傳原有基因,又成了一個問題。
但總歸是找到原因了。
下一步就好走了不少。
當然, 被宴斯特打包帶回住所後,也少不了盤問補腦湯倒底喝完了沒。
宴斯特按摩著羨蘭希的頭部,完美的手法讓羨蘭希感到舒適。
「今下午的補腦湯喝完了嗎?」
羨蘭希精緻的面孔露出痛苦的神色, 抓住宴斯特的手就把他壓在沙發上。
櫻花唇堵上宴斯特的薄唇, 勾著他的舌尖,在宴斯特口腔里輕點他的敏感點, 柔軟的觸感讓羨蘭希禁不住親了又親。
唇瓣分開,羨蘭希觸碰著宴斯特的薄唇,「嘗到了沒有?」
「什麼?」
羨蘭希說話咬牙切齒,「你給我做的愛心補腦湯!」
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和那次在雲家吃的魚有的一拼。
如果這補腦湯不是自己老婆親手給熬的, 打死他都不會喝!
宴斯特的舌尖在唇瓣上掃了一起,淡色的舌尖在被吻的殷紅的唇上掃過, 好似桃花灑落在紅玫瑰上, 香甜又誘蟲。
「沒有。」
他只感受到了羨蘭希嘴唇的柔軟。
宴斯特冷峻的眉目柔和,薄唇從羨蘭希的額頭貼到嘴唇, 「不好喝嗎?」
宴斯特溫柔的模樣讓羨蘭希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但是回答宴斯特的問題卻猶猶豫豫,「…還…還行吧。」
宴斯特噗嗤一笑, 向來冷峻的他此刻笑起來耀眼奪目,「好了好了, 知道你不喜歡喝,下次做個其他的湯給你。」
兩隻蟲又粘在一起,模糊中似乎還能聽到羨蘭希的說話聲,「阿宴~怎麼辦啊,我好愛你啊…」
黏黏糊糊的。
……
軍部辦公室,只有宴斯特和一隻帶著金色面具的雌蟲相對而坐。
阿爾弗雷德,帝國三皇子,雌蟲。
蟲民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常年不離臉的遮蓋著左半張臉的金色繁美面具。
除了少有幾次的必要場合,也沒有過多的出現在大眾面前,對於他的其他印象也不是很深。
甚至不少時候,他都只是五皇子華菲克爾的哥哥。
阿爾弗雷德和華菲克爾是同一位雌蟲孕育的,更因為華菲克爾是當今蟲帝的第一位雄子,阿爾弗雷德的地位也水漲船高。
不過他也沒有因此盛氣凌蟲,在這個社會,只要不是雄蟲,他們的第一件事就是認清自己的地位。
恰好,阿爾弗雷德對自己的地位認知足夠清晰。
別看他是帝國三皇子,但是在皇宮中的地位卻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高。
雖然沒有被打致死,但是遍體鱗傷也不是少有的事,不是所有的雄蟲都是好脾氣。
大部分雄蟲被養的嬌縱,隨意亂打欺凌雌蟲亞雌,甚至是低等雄蟲都是很正常的事。
蟲帝當然不在好脾氣的行列里。
華菲克爾離開那天,阿爾弗雷德也在現場。
他看著華菲克爾,腦子裡還沒想太多的雄蟲依舊擡著下巴,一臉矜傲,即使最近幾日收斂了不少,也沒好到哪裡。
直到看著華菲克爾到了客艦上,他才收回了目光。
阿爾弗雷德狹長的眼眸幽深,又想起他那位雄父的囑託。
「在你的視線里,華菲克爾掉一根頭髮的後果你是知道的。」
牙齒咬破口腔,直到嘗到血腥味,阿爾弗雷德的暴虐才有些停止。
……
皇宮裡面金燦燦的,可阿爾弗雷德自從成年後搬出去就很少回來,看著皇宮裡的一磚一瓦,他仿佛都能聞到當年那濃郁到讓他窒息的血腥味。
蟲帝的威嚴或者是雄父的權威不可侵犯,所有的雌蟲在他面前都必須恭敬甚至卑微。
阿爾弗雷德每低一次頭,每彎一次腰,甚至每下一次跪,都會讓他心中的陰暗愈加濃郁。
當然,也絕不僅僅是因為卑微。
蟲帝高坐在舒適的象徵權威的皇位上,居高臨下的蔑視著阿爾弗雷德,甚至如果不是因為此次華菲克爾出行,眼前瘦弱的雌蟲他都快拋之腦後了。
羨蘭希也是聽著宴斯特說阿爾弗雷德帶著金色面具,又詢問了名字後才想起書中的這隻蟲。
阿爾弗雷德出生於千蘭因理念盛行的時候,那時當今蟲帝登基也沒幾年。
剛剛登基時,周圍雌蟲雄蟲的讚譽直接把他捧到一個飄飄然的地位。
蟲帝已經許久沒有聽到忤逆的聲音了。
可是就在這時千蘭因出現了。
千蘭因的等級雖高,但是也沒有衝擊到蟲帝的地位,雖然心中不滿意千蘭因的聖潔,但是也沒有多大在意。
可後來千蘭因的舉動觸碰到了他,所有雄蟲,甚至是世家的利益。
平等這樣的詞可不會出現在蟲族,即使出現也不是這個時候。
迷霧掀起浪潮,澎湃的熱血激勵著雄蟲前行,也激勵著雌蟲亞雌的追隨。
那浩大的聲勢仿佛要衝破這個陳舊的畸形時代。
那當然是不被允許的。
活動愈發激烈,處處受阻的蟲帝自然將他的脾氣發泄在了雌君雌侍甚至是雌蟲崽身上。
阿爾弗雷德還有些覺得幸運,至少他在那些日子裡沒有死,不是嗎?
不像他那兩個哥哥,即使已經在議會軍部任職,卻還是在那間金燦燦的房子裡沒了呼吸。
他這臉上的傷也是這麼來的。
小小的阿爾弗雷德被蟲帝粗暴的捏著臉,繁美鋒利的匕首在他左臉上打量。
阿爾弗雷德驚恐的看著匕首,似乎下一秒就會刺破他的臉,事實也就是如此,即使再懂事,他也只是個三歲的幼崽。
在刺破他臉的時候,阿爾弗雷德小聲道:「雄父…不要…雄父…」
雌父不讓他拒絕雄父,可是真的好痛啊!
小腦袋微微搖著頭,匕首劃破的面積更大了,他不敢動,即使疼痛也擡頭期待孺慕的看著蟲帝。
可蟲帝卻沒管,手掌用力似乎要把阿爾弗雷德的骨頭捏碎。
「廢物,動什麼動!」
手下也是毫不留情的在阿爾弗雷德臉上剜出一小塊一小塊的肉,臉上留下密密麻麻的血洞。
血流出來,眼淚也流出來,沾染在蟲帝手上,蟲帝原本因為虐打而暢快了的神情瞬間陰暗扭曲。
在一旁被折磨的大哥哥努力發著聲響,可是四肢被折斷,地下周圍是一點點扣下來的翅翼碎片,口上還帶著滿是鐵刺的口枷。
阿爾弗雷德就看到平日裡最愛乾淨,甚至被雄父各種虐打都不會慌亂求饒的哥哥,淌在血污在求蟲帝。
一直將翅翼視為生命的二哥哥,顫抖又決然的將翅翼伸到蟲帝面前,滿地的翅翼碎片便是結果。
真是,兩個笨蛋哥哥,護著他幹什麼!
阿爾弗雷德似乎還能記得被機器蟲扔出去的兩灘紅色,就在皇宮裡的風景樹林裡,那片樹林生長的一直都很茂盛。
蟲帝對外則稱兩位皇子遇到刺殺,還感嘆他們早早的就沒了性命。
往後的些許年,似乎蟲帝是遭了天譴,除了他再也沒有其他蟲崽誕生,他這才茍延殘喘下來。
當然,傷痛還是免不了的。
再往後許多年,華菲克爾出生了,日子才好過了一些。
畢竟在蟲帝眼中,阿爾弗雷德就是養在華菲克爾身邊的一條狗,是大樹身上的樹葉,皇冠上的寶石,有卻理所當然當陪襯的存在。
蟲帝帶著可有可無的態度吩咐了不少的關於華菲克爾的事情,只有在最後才寥寥草草的吩咐了他要做的事情。
那模樣看著,仿佛也不是什麼大事。
可是,什麼才算大事呢?
觸碰到他利益的事嗎?
……
阿爾弗雷德語氣平淡,毫無感情,公事公辦的和宴斯特交談著。
「宴上將匯報的情況帝都已經了解了,但是…」阿爾弗雷德自嘲般的哼了一聲,「只有我來,你也應該清楚這件事並沒有得到重視。」
宴斯特鳳眸如同寒潭一般深不可測,「當然知道,我只是按慣例通知一下皇室而已。」
軍部似乎也知道皇室不靠譜,但是也沒有反駁皇室派遣皇子前往,只是想了法子讓去的蟲員里多了一個阿爾弗雷德。
畢竟阿爾弗雷德也不只有表面三皇子的身份,背地裡,在蟲帝不知道的情況下,他也算是軍部的一把刀。
這樣,阿爾弗雷德一來,不止給了皇室面子,軍部的事務也不會耽擱,只是在讓蟲帝派遣他來的時候廢了些腦子。
畢竟蟲帝可不只有阿爾弗雷德一個雌子,但是不論如何,結果是他就行。
宴斯特神色冷冽,「蟲獸雖然也算是一件大事,但是最重要的可不是蟲獸,而是聯邦那邊有了預示,似乎有其他事情要發生。」
「是被帶走的那座蟲神雕像嗎?」
蟲神雕像每顆星球都有,但是有神韻的不多,這其中以帝國廣場和皇室內的兩座雕像神韻最濃。
但是當年聯邦從帝國分裂的時候順走帝國廣場的那座雕像後,皇室的那座就擺到了帝國廣場。
而這兩座神韻最濃的雕像會時不時的發出預示,有大有小,但都不能忽視。
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宮裡沒蟲參拜,自從雕像搬出來後便再沒有預示。
「是。」
阿爾弗雷德擡眸看著宴斯特,「那現在是要…」去一趟聯邦嗎?
宴斯特點頭,「需要去聯邦一趟。」
阿爾弗雷德思索了一番,點頭應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