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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怎麼?要替她出氣?」

2024-09-13 22:05:25 作者: 白不雲

  第七十一章 「怎麼?要替她出氣?」

  

  什麼梟哥哥?

  林秋讓雙目失神了一般站在原地,緊接著意識過來後,他發覺胸口悶的透不過氣,像是被人用力壓著。

  他看著胤月緊緊抱著左涯,像是要貼在人的身上。

  剎那間有種自卑感無處遁形,他緊了緊拳頭,上前三兩步,將胤月拉開,「你做什麼?」

  胤月如今當真是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本公主與未來夫君抱一抱,與你何干?」

  「他怎麼會是……」林秋讓的聲音登時啞了下來,抓著胤月手臂的手卻用力幾分,「你未來夫君不是……」

  林秋讓猛地擡頭,卻撞進左涯的笑眼中。

  不、不對。

  不是左涯。

  他目光終於直直望向左涯,輕輕皺起眉,眼裡是迷茫與困惑,還有無措。

  「你……你不是左護法?」

  在說出這句話時,林秋讓就從跟前人的表情里看出了答案。

  裡頭又是熟悉的戲謔,這樣的目光他算熟悉,就像是逗狗,因此覺得好玩一般的目光。

  跟前的人不是左涯,帶他去凡界的人也不是左涯,像無賴一樣讓他買糖人的人也不是左涯……這些天來一直陪著他的人,不是左涯。

  難怪胤月會找過來……

  原來將他擄回魔族,將他當做凡胎的人是玄梟。

  跟前的人,是魔族尊主玄梟。

  ……那他方才在想什麼蠢東西?

  覺得披著護法皮囊的玄梟喜歡他,所以對他好?

  林秋讓的面容有剎那破碎,染上些許難堪。

  「看小傢伙的表情,終於猜到本座是誰了。」

  玄梟的聲調一如既往的輕佻張揚,紅眸晃動,「本座原先想看看你幾時才能認出。不過喊本座『左涯』時,你居然不似其他人那樣對本座有距離感,這種體驗……還不錯。」

  從跟前人口中知道這件事的一瞬間,林秋讓緊握著胤月手臂的手驟然縮緊,指節已經有些發白。

  「疼……」

  胤月輕呼一聲。

  這和在林秋讓跟那那撒潑打滾的樣子完全不一樣,當真成了一個有人撐腰的小嬌娘。

  林秋讓本就想著鬆手,不想玄梟卻先他一步扣住他的手腕。

  力道很大,他也被扣的有些疼。

  他這回看玄梟,跟前的人已經不是夕日的左涯,面上那層面具在方才就已被他親手揭下。

  所以那些溫存消散不見,有的是比起初更甚的冰冷。

  左涯對他說:「你鬆手。」

  口中驟然綻出層層苦澀,像是將先前那些藥的苦全都返還給他。

  告訴他飴糖化了最後剩下的只有苦。

  告訴他那一切只是幻覺。

  「我不松呢?」林秋讓心中升騰起一股無名火,「……你是覺得,我會向你們魔族一般行事,直接將她纖細的手腕掰折嗎?」

  「你不敢。」

  又是這種篤定,勝券在握的語氣。

  林秋讓笑了一聲,宛若彈簧似的掙開了左涯扣著他手腕的重壓,最終還是在左涯的目光下鬆開手。

  但這次左玄梟說錯了,他鬆手不是因為他不敢。

  而是因為胤月並沒有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他不是瘋子,不會亂來。

  將他當狗玩弄,騙他的人是玄梟。

  「乖。」玄梟對於林秋讓言聽計從的態度而感到欣慰,他吐出幾個音節,擡手又要揉林秋讓的腦袋,「今天喝藥了麼……」

  林秋讓揮開他的手,空氣中響起『啪』的一聲,即刻周遭便盪開寒意。

  「還請尊主管好自己的未婚妻,不要再讓她來招惹我。今日不折她的手臂不是我不敢,而是她所做之事還在我的容忍限度之內。」

  「倘若她再越界,就不是折斷手臂那麼簡單。」

  「你別忘了六年前交手我也曾傷到過你,而她術法不精,我有把握出手一擊必殺。」

  他嘴角閃過一抹譏誚的笑,萬分嫌惡的轉身,擡手將桌上還未被砸完的瓷器全都揮到地上,倒是有那麼一個瓷器竟十分堅固,滾落到地上也完好無損。

  想起那時正在買瓷器,左涯擡手碰了碰,那瓷器便當場碎裂。

  才想著挑個最堅固的,讓左涯摸一摸,沒有碎裂,才帶了回來。

  林秋讓撿起那個瓷器,對上了玄梟宛如鋒銳刀劍一般的目光。

  裡頭更多的依舊是沉冷於威脅,看著這樣的目光耳邊便能響起方才的三個字。

  ——「你不敢。」

  狗屁的不敢。

  他買的東西他憑什麼不能砸?

  林秋讓舉起瓷器,惡狠狠朝著堅硬的黑石桌角便敲了下去。

  砰——

  碎裂的瓷片飛濺,劃傷了林秋讓的右臉,艷紅的血珠從那道漸漸顯現的傷口出滲出、滑落。

  他以為真的很難砸,所以用了最大的力氣,如今手還在發顫。

  周身更冷了,玄梟的目光像再看不聽話的寵物。

  林秋讓覺得自己悲慘,率先移開目光,去看胤月。

  「你方才說讓我把這些骯髒的東西銷毀,便能拿走這些銀票。」

  「如今我也覺得這些東西骯髒,現在該砸的已經砸完了,只剩下沒燒的。其他東西我給你保證,半日內我會燒完。」

  他丟掉手中也爬滿碎痕的瓷器柄,抓住桌上的銀票,聲音清冽冰涼,如同三月飛雪一般輕飄飄卻又堅韌,卻帶了點啞,仿佛被誰一碰便化成水珠消散了。

  「這間寢殿大抵是你們未來的婚房,是我逾矩,在這恬不知恥的住了幾個月。」

  「我會給你們清掃好……給你們騰位置。」

  胤月登時露出一種得勝的神情,整個人都明媚起來,拽著玄梟的手臂晃啊晃,「梟哥哥,此處是我們未來的婚房嗎?你同他提起過我是不是?等他將這些東西拿著一起滾出去,我是不是可以搬進來?然後我們再去一趟凡界,看看先前那個小乞丐過得怎麼樣了……」

  林秋讓聽得難堪。

  蒼白的面上浮現起一抹紅。

  他抓緊始終的銀票,指節發白,覺得他們口中那個乞丐就是自己。

  本來還想著不要錢財要尊嚴,如今看來簡直可笑至極,比起相信某個人,還不如相信錢。

  「他不會走。」

  玄梟突然開口,打斷了胤月的滔滔不絕。

  這叫胤月的神情就這麼僵住,很快閉上嘴,面上湧現出一抹難堪。

  「這些東西他砸了、燒了,本座能和他重新去凡界選,或是差人重新去買一模一樣的。」

  他說著,甩開胤月的手,走到林秋讓跟前,從懷中摸出一瓶小巧的傷藥,不像是他平日裡會用的。

  「誰說的?」林秋讓擡眼看他,語氣中滿是執拗,句句反問,「誰說我不會走?你說我不走,我便就不走了?」

  玄梟並未對這些問題有太多的反應,對他而言,林秋讓留在這裡是理所應當的。

  於是他像是聽不見一般,繼續做要做的事。

  指尖沾了藥,擡手覆上林秋讓的臉頰上的傷口,輕輕蹭了蹭。

  「喜歡砸東西?既如此明日再去凡界挑些,讓你砸個夠。」

  面上傳來冰冷的鈍痛感。

  林秋讓推了兩下推不開人,要往後推卻被一隻不知何時放在他腰間的大手攬住,讓他無法動彈半分。

  他認命的放下掙脫的手,整個人有一剎那顯得頹喪萎靡,仿佛陷入了寒冬。

  「……尊主。」

  「你可以像喊左涯一樣,喊本座的名字。」

  林秋讓嗤笑,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望向玄梟的眼神變得複雜難辨,嘴角浮現的笑意也十分耐人尋味。

  「左涯是左涯,尊主是尊主,自然要分開。」

  玄梟微微皺起眉,他低頭看林秋讓微紅的眼睛,看林秋讓面上的傷口,看林秋讓嘴角的笑意,面上的諷刺……

  他六年來第一次看見林秋讓露出這樣的表情。

  他不喜歡林秋讓這樣的表情。

  「梟哥哥!」胤月無法看著這二人視若無睹靠的這麼近,於是也跟著上前,眼角掛著淚珠,「剛剛阿月被他推倒,身上也很疼,你都沒有這樣給阿月擦藥……」

  左涯沒有扭頭看她,依舊看著林秋讓的臉。

  「為什麼推人?」

  他的指尖依舊輕蹭林秋讓的傷口,語氣中卻有些不滿。

  林秋讓胸口悶得喘不過氣,鼻間微微酸脹,不明白玄梟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我想推就推了,怎麼?要替她出氣?好啊,來吧。」

  「反正——你不是沒有推過我。」

  他不想解釋什麼,乾脆承認,直直對上玄梟赤紅的眼,可裡面除了一片深沉的紅外,所有情緒都被陰影蓋住。

  可周身冷意更甚,跟前的人像是一個自動製冰機,一靠近便讓他從頭冷到了腳。

  這大抵是他最硬氣的一次。

  是真的怒意上頭,除了想跟這個人對著幹就是跟這個人對著幹。

  什麼任務、什麼不敢,全都拋到了腦後。

  「……為什麼突然生氣?」玄梟皺眉,「因為瞞你了?」

  「左涯或是玄梟都可以是本座,分開談論著實可笑?便是本座回到原來的身份,也沒什麼改變。」

  「一個名字而已。」

  林秋讓因為這些話也覺得自己很可笑。

  「尊主,你不是那個一直陪著我的左涯。」

  「你有未婚妻,該陪你上街的人是她,該同你住在這裡的人也是她。」

  「而我,沒興趣給人當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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