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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飯後甜點

2024-09-13 21:21:59 作者: 依存體質

  24、飯後甜點

  估計也是受了電視劇的影響, 顧杳的想像里蘇彧媽媽應該是個雍容華貴的豪門闊太太,身上穿的衣服巨昂貴, 一水兒的名牌, 態度也很是傲慢,動不動甩出一沓子錢來:「說吧,給多少你才能離開我兒子?」

  她自己出身也不差,從小跟著母親也見過出席過各種應酬場面, 對這個圈子的一些風氣感到十分厭惡, 所以長大之後就儘可能迴避, 不大接觸了。

  但現在看來, 卻是完全錯的, 這位媽媽的穿搭很有品味, 並不是一味地追求品牌, 而且看起來溫溫柔柔的, 並不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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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小顧吧?我聽蘇洲說起過的。」雖然對於兒子的說法有些疑惑, 但她還是笑著點點頭,態度親切。

  「阿姨你好。」顧杳急忙打了聲招呼, 又低頭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滿身都是汗, 頭髮也亂糟糟的, 覺得有些不禮貌。

  蘇彧看出了她的想法,放開她的手, 很自然的替她整理了一下頭髮:「去樓上換個衣服吧。」

  又向母親解釋:「她這幾天在跟我學拳擊,剛剛運動完。」

  「那塊去吧,瞧那一頭汗, 當心著涼。」蘇母看到兩個人之間的互動, 眼裡的笑意更深。

  「那抱歉了, 阿姨,我先上去一下。」顧杳說完就走上樓去。

  上次她過來住的那間臥室還是老樣子,床單什麼的都換洗的乾乾淨淨,她進去臥室一看,之前用的毛巾和洗漱用品都在,就好像她隨時都會回來住一樣。

  把頭髮梳理整齊,重新洗了臉,又去衣櫃翻了上次那件大T恤穿上,下擺太長就在腰間打了個結。

  …

  樓下客廳里,蘇彧在沙發上坐下,看著母親:「媽,你這消息倒是很靈通。」

  蘇母有些心虛的搖搖手:「哪有?我去醫院看完你爸,順路來你這裡,哪兒知道你還有客人在啊。」

  「從醫院過我這兒不順路。」蘇彧好心給母親指出她話里的漏洞。

  蘇母就不吱聲了,正想用別的話題岔開,保姆阿姨過來上茶,把碟子裡的紅茶一杯杯擺在桌上,正好四杯。

  蘇彧盯著看了一會兒,等她回到廚房了,這才問母親:「保姆阿姨一個,蘇洲一個,對吧?」

  這一個個的,身邊的人都被收買了。

  蘇母被兒子揭穿了,索性理直氣壯起來:「怎麼了,媽媽關心你不好嗎?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結婚,好容易身邊出現個女孩,你也不往家裡領,只能我來看啊。」

  她說著,眼睛轉了轉,笑道:「我剛才拿來的湯在廚房,你進去熱一熱,端出來給小顧喝,好不好?」

  蘇彧穩穩的坐著,紋絲不動:「別想著支開我,沒用的,媽。」

  這個兒子從小就很有自己的主意,輕易說不動,蘇母無奈,也只好由他去了,本來還想趁他不在跟那姑娘套話呢。

  「我又不欺負她,緊張什麼啊?」她小聲抱怨了一句。

  「行了,媽,我肯讓您見她一面就夠不錯了,有什麼想說的趕快說,我們還有事兒呢。」蘇彧對自家母親也一點兒都不客氣,直接說道。

  …

  顧杳下樓之後,看見母子兩個正在說話,正想著是不是應該咳嗽一聲提醒他們。

  就看見蘇母快速回過頭來,高高興興的招呼:「薏薏啊,快過來到阿姨這邊坐。」

  簡直熟絡的了不得。

  顧杳還挺怕這種太過熱情的性格,她本身慢熱,所以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但是長輩招呼了,她就只好過去,規規矩矩的在蘇母身邊坐下,再次問好:「阿姨你好。」

  「嗯,你好你好。」蘇母往她跟前挪了挪,一把捉著她的手,朝著她的臉端詳了端詳:「聽說你就是蘇洲上次那個相親對象呀?我當初看你的照片其實就相中了,真人卻比照片還好看!現在也好,當不了二兒媳,就當大兒媳嘛,蘇洲年紀還小,讓他再找吧。」

  她這麼說著,已經就把顧杳當成了自家人似的:「我這個大兒子啊,眼光一向很好,所以他挑的女孩兒也一定是很優秀的,我一百個放心。」

  她這麼一說起來,就感慨頗多的樣子,看起來平時沒少為兒子的婚事著急。

  「媽。」對面沙發上的蘇彧皺皺眉,打斷了母親的話。

  顧杳一看她就是那種特別關心兒子的母親,所以並不想隱瞞,思考了一會兒,開口說道:「阿姨,雖然這麼說會讓您失望,但我還是想解釋一下,我和蘇彧的關係並不是您想的那樣。」

  蘇母本來還想繼續說些什麼,聽了這話就有些發楞,下意識去看對面的兒子。

  「聽她說吧。」蘇彧的手臂閒適的搭在沙發把手上,衝著母親點點頭,轉而專注的望著對面的女人。

  蘇母看著兒子那眼神,心裡嘖了一聲,笑了笑沒說話。

  這邊,顧杳繼續說道:「也許您聽起來有些費解,但他剛才的介紹的確沒錯,我們的關係還處在朋友的階段,之所以這麼說,其中一大部分是因為我自身的原因,我本身是比較抗拒家庭的,結婚生子對我來說都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但對於蘇彧,我還是有一點動心的,所以想和他試著以這樣一個身份慢慢相處相處,至於以後會是怎麼樣的結果,說實話,我自己也不確定。」

  這一番話,顧杳說的很平靜,她並不喜歡撒謊的感覺,從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即使說出來的話會對自己產生不利的影響。

  大部分的父母都是希望孩子能儘早結婚的吧,尤其是關於孩子的話題,生一個還不夠,現在都流行二胎,不生則是絕對不行的。

  幾乎能夠猜到結果是什麼,她平靜的看著蘇母,等待她的回應。

  卻見蘇母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又重新的笑了起來:「你的意思阿姨明白,是不是蘇彧正在追你,但你還沒同意啊?沒關係的,慢慢來嘛,你們都還年輕。」

  她刻意的迴避了其他的內容,沒等顧杳繼續說什麼,就飛速的轉了話題。

  又提到了蘇彧父親的病情:「薏薏啊,我聽說是你給我家先生做的手術,我們全家都感謝你,真的,三年前,他剛被送回來那陣兒,我以為他要死了,還偷偷買了藥,想跟著他一起去……」

  她說著說著,就抹起眼淚:「蘇彧是個很好的孩子,這幾年他過得特別辛苦,忙起來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遇到你也是他的福氣,你們一定要好好相處啊。」

  這麼說著,便從腕上摘了一隻鐲子,硬是給顧杳套在手上:「這是阿姨給你的見面禮,你的皮膚白,戴著好看。」

  顧杳急忙收回胳膊,卻被按著不放:「按理說,你還是我們家的恩人呢,送多少東西都是應該的,戴著吧,別拒絕阿姨。」

  顧杳只好去看蘇彧,他倒是無所謂的點點頭:「拿著吧,我媽難得這麼大方。」

  這並不是大方不大方的問題啊,看著就很貴重的東西,她根本沒辦法收啊!

  顧杳第一次感到了無奈。

  …

  一直到蘇母走了,這個鐲子也沒還回去。

  她就打算摘下來給蘇彧,讓他代為轉交:「能不能替我轉交給阿姨?」

  燈光下,女人白皙的腕上套著翠綠的玉鐲,越發顯得膚色白皙,肌膚如雪,見她皺著眉頭在捋這鐲子,他的目光暗了暗,過去把那手按住了:「別摘。」

  「幹什麼?」顧杳擡頭看了他一眼。

  他挑挑眉,淡淡說道:「這鐲子很配你。」

  見她還是不大樂意,又補充:「我媽媽不喜歡別人把她的東西退回,她會生氣。」

  「那我就送個回禮好了。」顧杳想了想這麼決定,擡頭把自己的長髮攏成一個馬尾,玉鐲從手腕上墜了墜,卡在細細的小臂上。

  蘇彧伸手過來捏了捏,被她一下子按住:「你的母親……好像對咱們的關係還有誤解。」

  「那沒關係。」蘇彧笑了笑:「你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聽不聽明白那是她的事情,如果我母親再來找你,你就告訴我,我出面阻止。」

  顧杳說:「那沒有關係的,阿姨是個很善良的人,我願意陪她聊聊天。」

  蘇彧這才說:「那好,一切都看你的心情,有什麼事找我就好,我會幫你溝通。」

  他說著,嘴角彎了彎,眼裡笑意明顯:「好了,現在回歸我們之間的問題。」

  「我們有什麼問題。」顧杳拎著包站起來,準備回家。

  他站起身到她近前,低下頭來:「我好像聽到你那會兒跟我媽媽說,你對我動心了。」

  「是一點點。」顧杳嚴肅的糾正。

  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目光一直看到她心裡去:「真的嗎?」

  他的力道又重了重,把她的臉捏成了胖嘟嘟的糰子臉:「口是心非。」

  …

  既然鐲子退不回去,顧杳就想著要不然送個同等價值的回禮好了,過了幾天,就去找了個代購去國外買了某品牌的新款包包,幸虧已經工作了好幾年,她的積蓄頗多。

  結果讓蘇彧轉交不久後,蘇媽媽又送了她一條同品牌的絲巾,顧杳感覺要是就這麼繼續送來送去的話,她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破產,這才停止下來。

  周二的時候她又收到了弟弟的微信:「我們樂隊要解散了,最後一場演出,你要來看嗎?」

  「當然。」顧杳很快給他回復過去。

  顧時笙就要高考,樂隊中的成員基本都是高三的學生,已經到了衝刺的階段,他們需要把精力投入到學習中,所以樂隊只能解散 。

  顧杳晚上八點到的酒吧,伊尋今天不上班,所以她只能自己待著,要了杯啤酒喝,安靜的坐下來等,過了五分鐘,就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顧姐姐!」蘇洲十分熱情的過來打招呼。

  顧杳擡頭看看他和蘇彧:「時笙也叫了你們?」

  「對啊,告別演出多麼有紀念意義,當然要來!」蘇洲興高采烈的說。

  他現在和顧時笙兩個人已經熟絡到不得了,聯繫的也很頻繁。

  顧杳往旁邊挪了挪,把座位騰出來。

  這是顧時笙和樂隊的成員也從門口走了過來,他今天照樣還是逃課,但一想到估計是最後一次了,顧杳也就懶得管他。

  「姐,蘇洲,烈哥,你們都來了!」顧時笙高興的跳過來,背後大大的吉他搖來搖去。

  「為什麼你不叫我哥啊,我也比你大。」蘇洲有些不樂意。

  「你才比我大多少?況且心智還沒我成熟呢。」顧時笙根本不理他。

  「去準備吧,加油。」顧杳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顧時笙頓時神情嚴肅起來,仿佛肩上擔了什麼重擔似的:「好的,一定!」

  自從辦了樂隊以後,他好像比以前更開朗了一些,顧杳現在都還記得她離開家那年,顧時笙小小的一個人,是怎麼哭喊著追在車子後面的。

  姐弟兩個感情其實很好,只不過都是不善於表達的人。

  夜晚已經降臨,燈影交錯,客人漸漸多了起來,熱鬧非凡。

  蘇洲是個愛熱鬧的,早就跑去和一堆年輕女孩子搭起話來,不時惹的她們尖叫著笑起來,在他肩膀上捶來捶去,估計是又嘴欠說了什麼。

  卡座里只剩下顧杳和蘇彧兩個人,顧杳今天來這裡是特意打扮了的,紅唇,微卷長發,手腕上的鐲子仍舊帶著,抹胸的半裙外面搭了一件絲薄的小外套,整個人看起來有種清冷的美感。

  旁邊的一桌客人不時看過來,要不是有蘇彧在,早就過來搭訕了。

  蘇彧外套脫下來隨意的放在一邊,他的袖子半卷,身材勻稱高大,只微微掃了一眼過去,那些人就安分了許多,再不敢窺視。

  「抱歉,因為最近有新的項目要做,拳擊課漏了幾節,以後一定給你補上。」他衝著她舉了舉杯。

  「沒關係的,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忙。」顧杳搖頭。

  「我計劃給公司來一次轉型,最短也要用五年的時間,前期的準備比較重要。」他說起工作上的事情來,仍然是嚴肅的,一絲不茍。

  同時目光深深的看著她,忽然伸手過來在她的唇角抹了一下:「粘了東西。」

  顧杳低頭一看,是啤酒的沫子沾到了嘴邊,她禁不住想起以前看了一個韓劇,女主喝咖啡的時候就沾了泡沫在嘴邊,這麼一想,倒像是她故意這樣做似的。

  後台那邊,顧時笙始終沒有動靜,她就站了起來:「我去看看是什麼情況,按理說現在已經該上台了呀。」

  後台,顧時笙和樂隊成員聚在一起不知在討論什麼,面色都有些焦急。

  「怎麼了?」顧杳走過去。

  「鼓手沒有來,打電話也不接,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馬上就要上台了,怎麼辦?」顧時笙哭喪著臉。

  「還能怎麼辦,就這麼上去吧。」有人說道。

  顧時笙就顯得有些失落,本來想最後一次演出要好好唱的,結果還是不完美。

  「可以把譜子拿給我看看嗎?」顧杳忽然說道。

  有一個男孩便遞了過來,她低頭看了幾分鐘,忽然走到架子鼓跟前拿,起鼓槌按著節奏敲了幾下:「是這樣的嗎?」

  「姐你會打鼓啊?」顧時笙有些驚喜,以前從來沒聽說過姐姐會這個。

  「嗯,小時候學過。」顧杳只是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她的頭腦聰明,學什麼都很快,但是母親並不讓她多學,覺得沒有用,打鼓還是在中學的時候跟一個組樂隊的朋友學的。

  …

  蘇彧等了很久,顧杳也沒有回來,他正要起身去看看,卻發現樂隊已經登台,目光暗了暗,他重新坐了下來。

  燈光亮起,把中間的台子照的很亮,人們頓時歡呼起來。

  比起幾個高高大大的男孩,更吸引人注目的是後面坐著的女性鼓手,燈光下她的紅唇嬌艷,長發撩到一邊,露出一隻潔白的耳朵,上面亮閃閃的掛著長條型的耳墜,跟隨著動作緩緩的左右搖晃,顯出一絲俏皮又有種誘惑的帥氣。

  她身穿一件長裙,兩邊是開叉的設計,姿態隨意的坐在凳子上,兩條長腿從開叉的地方伸出來,隨著節奏輕輕擺動。

  音樂聲音首先響起,她手中的鼓槌虛晃著在數節奏,而後腦袋猛了一點,開始敲擊起來,節奏激烈,跟吉他很好的和了起來。

  樂隊演唱的是一首原創的搖滾曲目,男孩的聲音充滿向上的力量,伴隨著振奮人心的歌詞,讓所有人都沸騰了起來,人們紛紛拿出手機開始拍攝,此起彼伏的口哨和尖叫填滿了整個酒吧。

  「哥,顧姐姐簡直是帥呆了!」蘇洲激動的都要瘋了,在台下蹦著舉手喝彩,興奮的衝著蘇彧大叫道。

  蘇彧仍舊平靜的坐在座位上,他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台上的女人,眼裡有種別人看不懂的情緒。

  這就是他的女人啊,帥氣,灑脫,自由不羈,不受所有的束縛,她值得世上所有讚美。

  只是,生活遮住了她真實的樣子。

  今夜的酒吧註定是沸騰的,男孩們在觀眾的歡呼聲中,並沒有下台,而是繼續演唱下去。

  他們一共演唱了五首曲子,其中有自創的,也有很多翻唱的搖滾曲目,在這之中,顧杳一直和他們融洽的合作著。

  後面的曲子她雖然不知道正確的樂譜是怎麼樣,但憑著感覺也一直配合了下來,下台之後顧時笙還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有些不知所措。

  他並不知道今天的演出會如此成功,雖然心中也清楚,其中一大半的功勞都是來自他的姐姐。

  「姐,你真厲害!」樂隊的男孩們興奮的滿臉通紅,按照以往的慣例他們會把一個人高高的舉起來,然後歡呼。

  顧時笙一下子衝到了顧杳的跟前,把她護在身後:「跟你們說啊,別想動我姐!」

  男孩們這才有些悻悻的放下手:「來出去喝一杯吧,今晚不醉不歸!」

  「我就算了吧。」顧杳擺擺手,從他們的包圍中走出來。

  腦袋昏昏的,一直以來她都是習慣於安靜的,自從放棄鋼琴以後就從來沒有站在舞台上,這樣被眾人注視過。

  這種感覺不是說不好,它會讓人心中升起一種熱情來,讓生活不再無趣,但她還是不怎麼習慣。

  「美女,真帥!」

  「美女,跟我合照吧!」

  出來的時候,身邊不停的有人在叫。

  她一概都沒理,回到卡座上,蘇州和蘇彧兩兄弟都在。

  「顧姐姐,你是我的偶像!」蘇洲當先大叫起來,熱情的讓人不知所措。

  拿出手機打開鏡頭,他把頭伸過去,想要和顧杳一起照個相,卻被他哥轉頭盯了一眼。

  蘇州委屈巴巴看了下他哥的眼神還是走了,顧杳這才坐下來,擡手按了下眉心,跟蘇彧商量:「咱們要不還是走吧?」

  「好。」他答應一聲,拿起外套,拉著她走出來。

  …

  夜晚的街道很是安靜,遠處有醉漢的歌聲遙遙的傳了過來,天空上一輪月亮又大又圓。

  「今天是中秋啊。」顧杳擡頭看了一眼,這才想起來。

  又呆呆的看了一會兒,她這才低頭,想起什麼:「但願今晚的視頻不要傳出去。」

  「我已經讓人去處理了,拍了視頻的人都會刪除,你放心吧。」蘇彧說道。

  「謝謝你。」轉頭看了他一眼,顧杳抱起胳膊。

  在這樣寧靜的夜晚,難免讓人心生感慨,她過了一會兒才說道。

  「如果我能看到剛才的演出就好了,用旁觀者的角度,真真正正的站在自己面前,審視一下,小時候我第一次登台過後,興奮的整晚睡不著,媽媽說我這是愛慕虛榮的表現,但我後來才知道,喜歡被人注視仰望,這好像是人類特有的本能,但我從那之後就開始刻意的壓抑自己的情感,即使被誇獎了,也要一本正經的謙虛作態,久而久之,就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很平凡,轉而有些自卑,少年的時光就這樣糾結著過去了。」

  找了個石凳坐下,她伸直雙腿,久久的擡頭看著夜空,享受微風拂面的感覺。

  當天晚上,兩個人哪也沒去,就這麼靜靜的坐了很長時間,蘇彧一直在身邊陪著她,直到深夜才開車送她回家。

  …

  第二天是難得的休假,顧杳回去之後就趴在床上睡了,一夜無夢。

  早晨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但她記得昨晚並沒有定鬧鈴,迷迷糊糊想了一會兒,才聽出來這是手機的電話鈴聲。

  接起來,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在你家樓下,你收拾一下下來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顧杳坐起來,攏了一下頭髮,有點起床氣:「我今天哪也不想去,我想睡覺。」

  「下來吧,想給你看一個東西。」他的語氣柔和下來,聲音低沉,聽在耳朵里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受不住這種蠱惑,顧杳態度軟了下來,想了想,她說道:「我還要洗澡化妝,速度可能有點慢,差不多要一個小時的時間。」

  「好,我等你。」他並沒有埋怨,很快答道。

  這種態度讓她產生了一絲愧疚:「要不你上來等我吧?」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他答應下來。

  「6樓的東戶,你上來敲門就好,我給你開。」她叮囑一句,掛斷電話後快速跑到鏡子跟前,先把自己的頭髮弄整齊,然後在外面披了一件大大的外套。

  大門不久就被敲響,顧杳走過去打開。

  蘇彧仍舊是昨天的裝扮,正站在門邊看著她,一夜沒見,胡茬好像有點出來了,精神卻仍舊很好。

  「你昨天沒有回家嗎?」顧杳問了一句。

  「嗯,有一點事情,在工作室呆了一晚上。」

  「你什麼時候有個工作室?」顧杳有些奇怪。

  「不是我的,前幾天我見了幾個年輕人,他們很有才華,我決定給他們投資。」蘇彧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進來,打量了一下屋子:「你吃早飯了嗎?」

  顧杳已經走回臥室去了,沒有回答他,這不是明擺著嗎?她才剛起來,吃什麼飯。

  洗完澡之後把頭髮吹乾,拿捲髮棒簡單的卷了幾下,她就開始化妝,然後走到衣櫃跟前選衣服。

  全都收拾好之後,走出來客廳里卻沒有人,廚房傳出食物的香氣,她走過去扒門一看,男人已經脫了外套,襯衫扎在褲子裡,袖口挽起,高大的身影在她的小灶台跟前顯得有些委屈。

  他的左手拿了一顆雞蛋,在鍋沿邊輕輕敲了一下,然後打進鍋子裡面。

  「早餐一會兒就好,用了你冰箱裡的麵包和雞蛋。」他回頭看了她一眼說道。

  顧杳就沒再說話,去客廳坐下來,撐著下巴等著,過一會兒,熱騰騰的早餐就端了出來,雞蛋三明治還有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

  顧杳平時的早餐是很簡單的,一杯水一片麵包,匆匆的解決掉就去醫院上班,即使有雞蛋,也是頭一天晚上煮好的水煮蛋。

  她拿起三明治吃了一口點點頭,很是坦誠:「味道不錯,比我做的強多了。」

  蘇彧只是看她吃,並沒有動筷子,往廚房看了一眼,問:「你之前買來的石榴呢?」

  「在下面的柜子里。」顧杳匆匆咽下嘴裡的食物,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卻見男人過去把那一袋石榴拿了出來,取出一個拿刀切開,把籽敲落在一個小碗裡,仔細的挑去了外面白色的隔膜,推到她面前:「飯後甜點。」

  …

  吃過飯後,她就被他帶到樓下,上車之後,開了約摸半個小時,在一處辦公樓底下停好。

  「這是哪裡?」顧杳是在不明白他想幹什麼,這裡並不是他的公司啊。

  「到了就知道了。」他卻一直賣關子,進了一個略顯陳舊的門裡,裡面黑乎乎的,沒有開燈。

  「開始吧。」蘇彧把門關好,這才向著裡面說道,黑暗的空間裡,憑空出現一組虛擬樂隊,真人大小的比例,後方打鼓的是一個長發的美麗女人。

  音樂聲響起,他們開始歌唱,熟悉的曲調與歌詞,正是樂隊昨天演出的曲子。

  顧杳睜大眼睛呆呆的看著,那長發女子正在打鼓,她的身形纖細,卻好像具有強大的力量,小小的鼓錘在她的手中飛舞悅動,姿勢是那麼的帥氣灑脫。

  原來,這就是她啊。

  她的眼眶有一些濕潤,胸中湧起一股不知名的感情。

  「喜歡嗎?這是工作室研究出的一種新的全息投影方式,可以廣泛的運用到電影放映中,昨天看完演出之後,就想先幫你做一個出來。」

  男人站在她的身後,輕笑一聲說道,似乎又有些感嘆:「總感覺,這輩子所有的浪漫都用到了你的身上。」

  作者有話說:

  以前在看到過一句話,大意就是:並不是男人不懂浪漫,只是看他肯不肯用心,我們蘇總這麼大的一個直男,每天不都變著花樣給顧杳驚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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