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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他的表白

2024-09-13 21:21:50 作者: 依存體質

  18、他的表白

  男人的身子壓的很低, 顧杳居高臨下,看到了他黑黑的發頂, 從來看到這個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形象, 但面對她的時候,他就能輕易的低下頭去,幫她查看傷處。

  伸出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她淡淡說道:「我沒事兒。」

  餘光瞥見對面小男生半張著嘴, 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就跟怎麼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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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麼?這是看到比他帥的人了, 自卑到不行?

  顧杳沒有理他, 索性也不去衛生間處理了, 怕摔跤, 一歪身子又坐回椅子。

  蘇彧這時招手叫來服務生:「這裡再加一把椅子, 然後拿些冰塊過來。」

  那服務生急忙去了, 一會兒搬來椅子, 剛要放到桌子側面,蘇彧又指了指顧杳前方的位置:「放在這兒就行, 面對面放。」

  那椅子放好之後都快挨著她膝蓋了, 顧杳用腿碰了碰椅子腿兒:「幹嘛啊這是?」

  卻見他伸手將那盛著冰塊的玻璃碗拿過來, 而後從西裝上衣的口袋裡拿出條折的很規整的手帕, 展開後,面積挺大, 淡金的顏色,很簡單的鑲了一圈黑邊。

  把冰塊鏟到裡面兜起來,在上端打了個結製成一個冰袋, 他這才托在手上, 在椅子上坐下來:「把腳放上來吧。」

  顧杳往他身上掃了一圈:「放哪兒?」

  男人沒再說話, 俯身直接把她的腳擡到膝上放好,輕輕脫了高跟鞋,拇指往腳踝上按了按:「疼嗎?」

  「還行,沒什麼感覺。」顧杳這才明白他的意圖,搖搖頭說道。

  他這麼一身西裝革履的坐在這裡,嚴肅的像在開會一樣,黑色的西裝褲上卻明晃晃的放了個白皙的腳丫,看著有點兒不協調。

  顧杳抿了抿嘴,覺得這場景挺逗的,就沒去阻攔,任由他去了。

  餐廳吃飯的幾桌人,目光都若有若無的投了過來,她察覺到了,反正一向是我行我素的性子,所以並不在乎。

  腳踝一疼,被蘇彧按了一下,估計是因為之前受過傷,所以她每次傷到的都是這個位置,習慣性的就會崴一下。

  「還是有點兒腫了。」他檢查了一下,得出結論。

  其實輕輕一碰就能夠感覺到,那裡的皮膚明顯要比別的地方要燙,顏色也是微微發紅,蘇彧眉頭皺的更緊,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冰袋敷了上去。

  「冷。」顧杳沒注意就讓他這麼按了上來,頓時被冰的叫了一聲,整個人都快縮起來了。

  「別動。」他的聲音變得嚴厲,右手一伸,把她的腿牢牢捏住了。

  目光不經意掃過那纖瘦筆直的小腿,他的嗓間有點兒乾渴似的,喉結動了動。

  顧杳仍在不死心的掙扎,圓潤的指甲上,塗了紅色的甲油,越發顯得膚色白皙,腳趾此刻正一根根的縮著,腳背上細細的青筋繃起來,有種脆弱的美感。

  手上的力道不減,仍舊死死的給她按著,蘇彧垂眸欣賞片刻,隨即注意到自己弟弟的目光正瞟向這邊。

  臉色一沉,他回過身去:「看什麼看?你先去外面等我。」

  顧杳聽他說話的語氣,就感覺兩個人關係不對,挑了挑眉問道:「你倆認識啊?」

  「我弟弟。」蘇彧一邊給她按著,一邊簡短的說道。

  「哦……」顧杳的目光在兄弟二人中轉了轉,長的還真有那麼一點相似,親生的。

  最終把目光定在蘇洲身上,語氣淡然:「弟弟,沒關係的,又不是舊社會,不用那麼拘謹的,隨便看。」

  大方的了不得。

  這會兒已經適應了冰袋的溫度,她整個人就放鬆了不少,看著那蘇洲覺得還挺親切:這孩子做事兒的風格和她那個渾弟弟顧時笙一模一樣。

  這二位一唱一和的,弄的蘇洲鬱悶到不行,他是變態嗎?不過是隨便掃了一眼啊!

  他什麼都沒說,轉身往外走。

  這時顧杳已經感覺好了不少,閒著也是閒著,招手叫過服務生把帳結了,連帶著蘇洲那一桌一起刷了卡,然後拍拍蘇彧的手臂:「行了,放下來吧。」

  低頭看看自己的身上,被潑上去的酒業這會兒已經幹了,估計擦也沒有用,她嘆了口氣,準備回家再處理。

  蘇彧這才把她的腳放下,冰塊已經有些化掉了,他拿過紙巾擦擦手,站起身:「你先在這兒等等我。」

  …

  外頭蘇洲等了好一會兒,這才看見哥哥從樓上下來,出了旋轉門徑直向他走來。

  「哥。」他縮了縮脖子,打了聲招呼,還是有點兒心虛。

  「你今年多大,自己清楚嗎?」蘇彧站定之後,冷冷的開口。

  「二十,二十歲。」蘇洲低下了頭,也不知怎麼了,他在家裡連父親都不怕,可就是怕這個比自己大了十多歲的哥哥。

  「二十歲你該幹什麼?是該好好在學校上學,還是該出來相親?」蘇彧繼續問他。

  「哥,這不是我願意的啊,是媽媽非逼我來的,我不來她就一直在耳邊叨叨叨叨,我聽著煩啊!」蘇洲很機智如的避開了另一個話題,選了個稍微好解釋的。

  雖然這個話題也有很大機率會觸到霉頭就對了。

  任憑他再笨,剛才的事兒也清清楚楚看在了眼裡,這兩個人的關係肯定不一般,要知道自家哥哥是多麼高傲的人啊,什麼時候這樣關心過別人?居然還親自給這個自稱整過容的相親女敷腳踝!

  「哥,真的,我對那姐姐沒有半點興趣,只是逢場作戲的!」蘇洲結結巴巴繼續解釋,還想說些什麼。

  卻見哥哥目光敏銳的扭頭看了一眼,迅速結束談話,毫不猶豫的拋下一句話轉身走了:「回頭再和你說吧,你先回家,相親的事兒我替你和媽解釋。」

  …

  顧杳是在車庫跟前被截住的,本來想就這麼直接走了算了,身後有腳步聲響起,男人的步子又快又大,很快堵住她的去路。

  她便只好站住,抱著胳膊沒說話。

  低頭打量她片刻,蘇彧就從身上把外套脫了下來,走近一步,將那大大的西裝上衣罩在她身上。

  身上暖暖的,她伸手拽拽那西裝的衣角,擋住了裙子上大片的酒漬,也省得過往的人老好奇的盯著她看。

  「外面挺冷的,本來想和你在上面談,誰讓你自己偏要跑下來。」蘇彧注意到她縮了下肩膀,忽然說。

  穿高跟鞋站著有些累,顧杳稍微擡了下右腳,腳尖往地上點了點:「可我不想和你談啊,我想回家。」

  手機開始震動,母親打來了電話,她毫不猶豫的按掉了。

  有兩個喝醉的路人踉踉蹌蹌往這邊走來,蘇彧拉了她一下,兩個人走到一個便利店的門前停下。

  玻璃門裡的燈光照射出來,給男人堅毅的側臉打了一道光,讓他的神情顯得柔和了許多,盯著她,他開口說道:「之前因為我父親手術的事情,把你牽扯到了危險裡面,雖然說過好幾次,但我還是想在結束後,正式的向你道個歉。」

  顧杳倒是很大方:「都過去了,更何況,想要傷害我的人並不是你,我向來都只針對該針對的人。」

  「但你的表現也真真正正讓我驚艷,你幫了我很多,我很感謝。」他說的條理分明,接下來切入正題:「所以我想給你一些補償,雖然用金錢來表示更容易一些……」

  「那就用金錢來表示吧,我挺喜歡錢的,來者不拒。」顧杳淡定的接了下句。

  她這倒不是假話,錢多好啊,雖然她現在並不缺錢,但多些存款總歸是好事吧?

  蘇彧卻閉上嘴巴不再說話,徑直把她送進車庫,在她的車子跟前停下:「回去早點睡。」

  顧杳瞅著他沒動地方,心想:你還沒回答呢。

  他伸手很自然的摸了下她的長髮:「放心吧,你會得到更多。」

  根本就是空頭支票。

  顧杳回去的時候,一邊開車一邊默默想了一會兒,得出了這個結論。

  這一夜,母親的電話打來無數個。

  …

  第二天中午,顧時笙也難得打了電話過來:「姐,你惹大事兒了,媽昨天生氣到不行,都沒監督我彈鋼琴。」

  「我知道。」顧杳正在外面走著呢,隨口說道:「出來吧,我請你吃飯。」

  「你的意思是,讓我逃課?」少年的聲音提高了一點。

  「你平時還逃的少嗎?」顧杳反問。

  那頭笑嘻嘻的,聲音很雀躍:「快快快,報地址,我過去找你。」

  在咖啡店喝了會兒飲料,外頭就有人敲玻璃,男孩兒高高的個子,頭髮有些長,稍微遮著些眼睛,一笑臉頰邊就出來個酒窩。

  顧杳出來後首先擡手把他那頭髮往起撩了撩,問道:「吃什麼?」

  「川菜?火鍋?」顧時笙笑了笑,心情明顯不錯。

  「邊走邊看吧。」

  兩個人一起逛了逛,最後選了家看起來挺乾淨的小店,裡面主要賣些家常的小菜。

  顧杳點了份黑椒牛柳,就把菜單遞給顧時笙,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小子食量驚人,一口氣點了三四個菜,點完之後癱在椅背上,幸災樂禍的笑道:「我從來沒見過媽媽有這麼生氣,真的,我特別佩服你,母老虎也敢惹。」

  「她讓我相親,找了個二十多歲的小男生,年齡和你差不了多少。」顧杳懶得瞞他,取了雙一次性筷子掰開,準備吃飯。

  「好慘,我最煩有人過問我感情的事情了。」顧時笙滿臉同情。

  姐弟兩個閒聊幾句,飯菜上來後,就開始吃飯,都不怎麼說話。

  顧家飯桌上的規矩很多,有一條就是吃飯的時候不許說話,雖然已經出來獨自生活了很多年,但顧杳還是改不了這個習慣。

  不管好的還是壞的,原生家庭所帶來的影響一直會存在,這也是她無力阻止的。

  飯後,顧杳衝著弟弟揚揚下巴:「去結帳。」

  「不是說你請嗎?」顧時笙不滿的叫道。

  顧杳故意逗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掙到了外快。」

  「你知道了?我組了樂隊在酒吧唱歌?」顧時笙只一詐就招了,又有些心虛:「那你不會告訴媽吧?」

  「哦,不會。」

  出了飯店顧杳就打算送弟弟回學校,這會兒是下午兩點半,不出意外的話他還能趕上第二節課。

  結果顧時笙靠在門邊,磨磨蹭蹭了一會兒,忽然說道:「姐,我決定像你一樣放棄鋼琴了,我已經準備好接受媽的狂風暴雨了,大不了離家出走。」

  顧杳轉頭看他,見他神情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就沉默了片刻,改變主意:「你下午的課別上了,我和你回趟家。」

  顧時笙挑挑眉:「你想告密?但爸媽今天都不在家啊。」

  顧杳沒理他,徑直去馬路對面拿車去了,過一會兒開車過來,停在顧時笙旁邊:「上車。」

  姐弟兩個直接回了顧家,保姆阿姨來開門的時候還驚訝了一下:「你們怎麼一起回來了?笙笙,你不去上課嗎?」

  「周阿姨,我們回來有點兒事兒,你在樓下就好,不要上來了。」顧杳和她打了聲招呼,這個阿姨在顧家二十多年了,性格挺不錯的,很好相處。

  「那行,我就在廚房做飯,你們去吧。」周阿姨急忙說道,轉身走了。

  顧時笙還是有點兒搞不清楚:「姐,你到底回來幹嘛?」

  顧杳不理他,直接上樓到了他的房門外,推門進去,轉頭問:「你吉他呢?」

  不等他回答就掀起床單往下面翻找,不一會兒就掏出個吉他來,作勢要往地下砸。

  「姐,你摔它幹嘛?」顧時笙雖然嘴裡說著,卻並沒有動作,聳聳肩說道:「好吧,你樂意砸就砸。」

  顧杳放下吉他,一聲不吭的出來直奔琴房,推開門,裡面有兩架鋼琴,其中一架是父親的,另一架是顧時笙從小開始練琴的時候就開始彈的。

  顧杳直接把前頭的琴凳舉了起來:「既然你不想彈了,那就砸了吧。」

  顧時笙這時卻著急起來,一步躥到鋼琴跟前擋著:「不行,我跟你說,絕對不行!」

  顧杳放下凳子,平靜地看著他:「你現在知道區別了吧?一砸鋼琴你就心疼了,你和我不一樣,你是真心喜歡彈琴的,沒必要因為媽媽的嚴厲就覺的厭倦,想要放棄。」

  她想再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你自己決定吧。」

  …

  因為顧時笙的這麼一攪和,顧杳下午去上班的時候遲到了,連帶著好幾天都心情不好。

  周三的時候,顧時笙打過電話來,聲音挺平靜的,好像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明天晚上是我得鋼琴大獎賽冠軍的慶功宴,姐,你也來吧。」

  顧杳皺眉:「算了吧,我不想去。」

  「姐,你來吧。」顧時笙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好容易我振作起來一些了,你來了給我打打氣,至少你是懂我的。」

  這孩子都這麼說了,顧杳嘆了口氣,難得心軟,答應下來。

  這些年顧時笙頻繁的參加比賽,大大小小也得了不少獎,每次母親都會在本市最豪華的酒店給他舉辦慶功宴,來的人形形色色,但大多都是不懂鋼琴的人,母親的生意夥伴和下屬。

  前一天晚上準備了禮服和鞋子,顧杳穿上後在鏡子前面看了看自己,覺得有點兒陌生,她一向很少出席那種場合,就是這件衣服,也是很早之前從顧家帶過來的,一直壓在箱子底下,都沒往衣櫃裡面掛。

  抹胸的設計,下面是墜到腳面的魚尾裙擺,顯得身材格外高挑纖細,尤其是兩道細窄的鎖骨,格外吸引人的視線。

  當天下班之後,她直接在更衣室換好衣服,外面披了件大衣,開車到了酒店樓下。

  顧時笙老早就等在下面了,穿了一身筆挺的西裝,只是身子有些瘦,撐不起來,不如他穿休閒裝的時候帥。

  「走吧。」他過來打開車門,把顧杳拉了下來。

  早有門童上前接了鑰匙,把車開走了。

  姐弟兩人進去上了電梯,顧杳才轉頭打量了一下弟弟:「想通了?」

  「還行吧。」顧時笙吊兒郎當的靠在電梯牆壁上:「其實你說的挺對,我真挺喜歡鋼琴的,就是每天彈多了,覺得煩。」

  「還是因為逆反心理,你這麼大了,天天叫人管猴兒一樣的管著,心裡肯定不舒服。」顧杳點點頭,按了樓層:「我有時間幫你勸勸媽媽吧。」

  「你算了吧,自己爛攤子還一堆呢。」顧時笙連連搖手,電梯緩緩上升,不一會兒,叮的一聲到了。

  出來就能看見裝飾豪華的宴會大廳,顧時笙進門後被人拉過去合影,不情不願的去了,眾星捧月般的站在最中間。

  外頭夜色已然深沉,這裡卻燈火通明,白晝一般明亮,不時的有人舉著酒杯互相寒暄,穿著都是得體昂貴的禮服。

  說什麼慶功宴,其實就是個用來社交的場合罷了。

  顧杳懶得湊熱鬧,走到角落拿了些糕點吃著,環視一圈,就看見母親正在前方和幾個中年貴婦熱情的攀談著,舉著酒杯的手上,大鑽戒閃閃發亮。

  父親並不在現場,前幾天通電話的時候,他還在國外演出,想必是沒趕回來。

  這時場內又是一陣喧譁,有人把顧時笙請到正中間的鋼琴前面,鼓掌叫好:「請鋼琴天才為我們彈奏一曲吧!」

  顧杳放下酒杯,閃身躲在了外面。

  天台上擺了很多植物,光線昏暗,她往前走了幾步,把自己隱匿在昏暗的地方,望著外面發呆,大廳的噪雜的聲音終於遠離。

  過會兒等顧時笙彈完之後,她就打算過去和他說一聲,提前離開,實在適應不了這樣的場合,不,並不是不適應,而是那種從心裡湧出來的厭惡讓她無所適從。

  「你果然躲在這裡。」天台的門一響,有人走了進來。

  「媽?」顧杳回頭看了一眼,有些驚訝母親居然在這個時候出來,而不是選擇站在大廳接受眾人的恭維與誇讚。

  母親並沒有繼續往前走,她站在門邊,遠遠的看著顧杳:「怎麼樣,羨慕嗎?當初你要是不放棄,現在坐在那裡的人就是你,笙笙他的天賦其實不如你。」

  「不後悔。」顧杳笑了笑,隨手將自己的長髮攏在耳後。

  「相親呢?為什麼人家說不滿意你?是不是你故意做了什麼讓人家不滿的事情。」母親抱著胳膊,繼續問道。

  「算是吧。」顧杳懶得解釋,隨口說道。

  她這樣敷衍的態度惹得母親更為不滿,但她也知道這個女兒脾氣很倔,吸了口氣忍下來:「那就算了吧,我以後再給你介紹。」

  顧杳沒說話,倒是很驚奇母親為什麼這次輕易的放過了她,明明之前還是很生氣來著。

  就聽母親話鋒一轉,繼續說道:「我想了很久,你不要繼續當醫生了,過來跟我學習怎麼管理公司吧,以後我老了,公司就交給你,這樣也挺好,你弟弟當鋼琴家,你經商,你爸和我的職業都能得到傳承。」

  她又是那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好像全世界都應該聽她指揮似的。

  顧杳再不想聽下去,直接從她身邊走過去,穿過大廳準備下樓。

  「你給我停下!」母親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生氣,到了外面才放開聲音喊她,廳里的人都在聽顧時笙彈琴,沒有注意到她們出去。

  就這麼一個走一個追,到了走廊的拐角處,顧杳才停了下來,她穿不慣高跟鞋,再怎麼走下去遲早還得崴腳,倒不如停下來說個清楚。

  站定之後,她的神情越發冷淡:「媽,我不會繼承公司的,您趁早死了這份兒心吧,我就是不想事事都聽從您的安排,這才從家裡搬出來。」

  好像是徹底被她激怒了,母親的怒極反笑,神情也冷了下來:「何必找藉口呢?我為什麼事事為你操心,原因你不知道嗎?你自私,膽小,脾氣倔犟古怪,從小連個朋友都沒有,以後的生活一定不順,也只有我這個當媽的願意理你!」

  雖然知道她這是氣話,但聽了也難免心寒,顧杳垂下視線,沉默了一會兒,餘光瞥見拐角那邊,男人的身影被燈光映出一個高大的剪影。

  朝那邊側了側腦袋,她說道:「別躲著了,出來吧。」

  下一秒,男人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

  「巧啊。」她懶洋洋打了聲招呼。

  「不巧,我跟著你過來的。」蘇彧笑笑,並不慌張。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俊逸的五官在燈下更顯深邃。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不緊不慢轉身:「這位夫人,雖然第一次見面就這麼說有些不禮貌,但我還是要反駁一下您的觀點,因為我和您的看法是完全相反的。」

  手臂很自然的搭在顧杳的肩膀上,蘇彧把她往身邊攏了攏:「在我看來,勇敢,正直,善良,聰明,這樣的褒義詞全部用在您女兒身上都不為過,她也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包括心靈,包括外表。」

  他說著這樣肉麻的話,居然也很流暢自然,臉不紅不白的,看著竟是別樣的帥氣。

  作者有話說:

  當著丈母娘夸媳婦兒,蘇總這操作很溜啊

  上章見小叔子,這章見丈母娘,過不了幾章親戚就見全啦,然後就去結婚(作者胡說的)

  六千字奉上,又寫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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