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第33章 第33章

  「……你。」伊齊基爾最後又沒話說了。

  他的指甲剪的很齊, 沒有多餘的存在，只留下一個邊的指甲按理來說也是夠用了。

  塞拉斯也知道這一點。

  可是在真的被那一點點的邊緣刮過軟肉的時候，他反而有些能體會到了那些小說里說的那種感覺了。

  帶著微微的癢和些許的痛, 使得他無法集中注意力，沒過一會就停下了動作, 忍不住放空自己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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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拉斯很想乾嘔，但還是控制住了, 可這樣看過來的眼睛中帶著蘊含著的水霧，越發讓那雙眼睛像是黃水晶一樣透亮。

  他這樣的動作讓伊齊基爾的呼吸停滯, 心臟都漏跳了一拍，他看向放雜物的地方, 單手打開後從裡面拿出未開封的濕巾：「擦擦吧。」

  塞拉斯是因為事業上被允許，所以非常高興嗎？沒想到他的覺悟這麼高。

  不過就因為這樣, 他才會在後續的相處中更加被吸引到。

  一看他微表情就知道他想法的小七：……看笨蛋。

  伊齊基爾想收回手, 結果在收回前被握住, 然後塞拉斯說：「雄主, 你別忘記了, 我們今晚還有一個約定。」

  塞拉斯的話讓伊齊基爾愣住：「？」

  他迷茫的說：「什麼？」

  ……他沒聽清？

  塞拉斯也迷茫了一下，以為伊齊沒聽清, 所以他又說來一次：「我們說好的，今晚再說……」

  伊齊基爾終於想起了今天上午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是原書的主角攻凱里·加里被說是雄雄戀, 被以為是喜歡他，所以他想要和塞拉斯再說一遍，他真的不是雄雄戀。

  因為怕塞拉斯不信。

  他瞭然的「哦」了一聲：「我想起來了。」

  他沉默了幾秒：「現在就要？」

  塞拉斯緊張的整個身體都繃緊了，一邊低頭給雄主擦手, 一邊說：「在這裡……是不是太……」

  在飛行器上，雖然不會有被發現的可能, 可是等到地方，飛行器開門的那一瞬間，信息素會流出去，然後他們兩個就要面對別蟲的曖昧眼神了。

  不是什麼大事，在蟲族也挺常見的，可、可是伊齊基爾是A＋級雄蟲，即使不開門，在量大的情況下，精神力和信息素全都會逸散出去的！

  到時候，飛行器停在那裡，卻沒有蟲下飛行器，肉眼還能看見細微的抖動，那抖動可真是懂得都懂，要完蛋了！

  塞拉斯的心理防線正在慢慢崩塌，他在給自己做心理準備：實在不行也不是……

  可是他的心裡多少還是抱有一點點的希望。

  然而，他聽見雄主說：「在這裡，不行？為什麼？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塞拉斯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到底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沒有。」

  這次輪到他的臉頰通紅了。

  明明這飛行器內的空間也不算小，可是他卻感覺到空氣並不流通，自己渾身上下越來越燥熱。仿佛等主蟲一聲令下，就會有什麼閘門打開，然後驟然傾瀉下來。

  心跳聲響徹在耳邊，咚咚加快，塞拉斯的眼神里充滿了期盼，這讓伊齊基爾感覺更不自在了。

  伊齊基爾深呼吸，做好準備：「你……」

  他詫異的被塞拉斯解開領口扣子的動作打斷了話，話頭一轉：「你熱了？」

  塞拉斯動作一頓，直覺好像有哪裡不對，他停下動作：「有一點。」

  伊齊基爾：「好吧。」

  他清清嗓子，遲疑但是鄭重的說：「我是雌雄戀，不是雄雄戀，凱里也沒有那個意思。」

  塞拉斯：「……我知道的。」

  他太知道了，畢竟凱里·加里的反應不能作假，他當時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還有什麼好繼續糾結的呢？他不至於不相信伊齊基爾。

  至於為什麼會相信，還是因為他成功的……讓伊齊對他有反應，伊齊不是一潭死水。

  塞拉斯還不至於這麼一點點的判斷力還沒有。

  和他想像中的話題不一樣，看來是他誤會了，當時讓雄主說完會不會好一些？現在看來，有一點太尷尬了……

  塞拉斯的腳趾忍不住在軍靴里蜷縮起來，仿佛這樣就能夠讓他的尷尬少一些。

  幸虧剛剛沒有迫不及待直接扯開衣服！

  他還有最後一點點的希望，他輕聲問：「真的不行嗎？」

  ……什麼不行？

  伊齊基爾這次是真的很茫然了。

  塞拉斯解開扣子和這個有關係嗎？他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難道是——？！

  銀髮青年嘆了口氣：「難道雄主不願意享用我嗎？」

  美人垂目黯然神傷的樣子太過有吸引力，伊齊基爾愣了一下，就聽青年繼續說：「我還以為雄主改主意了，想要提前約定，今晚就享用我……」

  明明是讓塞拉斯自己都忍不住扣地的誤會，可是用這種語氣說出來，就仿佛他真的為此而非常難過。

  果然，伊齊基爾被騙住了。

  塞拉斯知道自己的容貌對伊齊來說有很強的吸引力，但他沒想到效果這麼好，伊齊基爾的手伸出來，懸停在半空中猶豫了半晌，在他湊過去的時候，順勢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然後拇指就忍不住摩挲起如同白瓷一樣細膩白皙的脖頸側面的皮膚。

  伊齊基爾神色不忍，嘴硬得很：「……是我的錯，我誤會了。但我不會改變主意。」

  他已經被誘惑住了，太可怕了塞拉斯，你是什麼行走的貓薄荷啊？！

  銀髮美人看著他，一言不發：「……」

  然後又垂下眼眸，仿佛太陽墜落了一般的說：「是我誤會了。」

  伊齊基爾被畫面衝擊了不止一次兩次，他也沒功夫去想為什麼一個鐵血的，說一不二的中將會有現在這樣一面了。

  ——因為他的全部心神都已經被眼前的傢伙所占領。

  在這種心臟為他而鼓動的時候，伊齊基爾才發現，他以前總在思考塞拉斯能不能離開他，但其實是他離不開塞拉斯。

  「抱歉。」這次，他輕而易舉的就說出了這個詞，因為塞拉斯已經在他想要庇護的屬於自己人的範圍內了，「等軍訓結束吧，這次不會被打斷的。」

  塞拉斯再度擡起眼，手也摸上了自己脖頸側的伊齊基爾的手，眼裡流露出不知道是真的還是演的深情：「好，我相信你，雄主。」

  「……嗯。」伊齊基爾到頭來，發現自己只能說出這樣一個字。

  因為他的嗓子已經有些說不出的酸澀，現在開口，恐怕會是沙啞聲一片吧？

  這可真是糟糕啊。

  他盯著塞拉斯，氣氛似乎也曖昧了起來，小七早就識相的讓自己消失，這裡現在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蟲，更不會有一個系統……

  伊齊基爾覺得自己色/膽包天。

  現在的話，說不定什麼都可以！！！

  他這樣想著，在心裡為自己打氣，想要趁著這不錯的氛圍做點什麼。

  結果還是動作上很小心，他只是往前傾身，與喜歡的傢伙貼貼。

  塞拉斯似乎十分震驚，伊齊基爾被他這副樣子逗得想笑，那雙瞪得圓圓的眼睛與他對視，伊齊又感覺不好意思了，他短暫退出，含混的說：「閉眼。」

  然後這才繼續。

  他滿意的看到塞拉斯閉上眼，眼睛還閉不嚴實，眼睫毛在輕輕的顫抖著，真的很像是小說里描寫的蝴蝶翅膀一樣。

  這種感覺……總覺得大腦都在為此震顫。

  伊齊基爾抽出一縷精神力，探到塞拉斯的脖子上，然後悄悄鑽入他的腦海里。

  ——伊齊基爾看到了一望無際的海面。

  塞拉斯的精神海，還真的是精神海。

  這是雌蟲特有的精神海，亞雌沒有，雄蟲有精神力但是沒有精神海。

  而雌蟲的精神海分內核和外圍，成年雄蟲每個月義務疏導，就疏導的是外圍。

  並且還是用機器抽取他們精神力，塞入特製儀器，把他們的精神力里屬於個蟲特點的力量去掉，只保留純粹的力量，變成誰也看不出來的精神力。甚至雄蟲之間的精神力還會被機器重新融合。

  這樣雌蟲也不會知道自己是誰疏導的精神力，而雄蟲也不知道這次自己的精神力幫到了誰。

  因為軍雌是憑藉功勳點和排隊等待才換到的疏導機會，憑什麼要成為別蟲挾恩圖報的「把柄」呢？

  伊齊基爾的「目光」落在海面上的遠處，遠處有著飛行的海鷗——也不知道在精神海里，為什麼會有這種生物，現在已經沒有這種生物了，是智能機械或者殘存的圖片讓塞拉斯生成的幻想具現嗎？

  太陽在緩緩往海平面下沉，晚霞使得海的邊緣都被渲染成亮橘色，看上去波光粼粼的，雲更是一片一片的悠閒飄過，這裡似乎是再好不過的精神海了，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

  但既然塞拉斯之前提到了精神海快要暴動了，他的精神海又怎麼可能沒有問題呢？

  這應該就是精神海的外圍，內核的位置……

  在海面之下嗎？

  總不可能是天空之上吧？

  現實里的伊齊基爾還捧著塞拉斯的臉，精神海里的伊齊基爾的精神力化為了他的模樣，在踏著岸邊走了幾步後，他突發奇想，走進海里，然後化為一條鯉魚。

  游到更深處的時候，他變成了大一點的魚，再深處的時候，他就化為了一條縮小了點的鯨魚。

  過於龐大的生物有時候會讓人懼怕，但有時候看上去，因為過於通人性而顯得讓人安寧不已。

  伊齊基爾知道精神海里是有著塞拉斯本蟲的防護的，只是塞拉斯沒有對他豎起高牆，反而放任他進入精神海，說不定還推波助瀾。

  想到這裡，伊齊基爾的心情好了很多。

  他徹底扎入海的深處，成為了第一個跨過大海的人。

  海的底下，是一片……雲層？

  穿過大海和雲層界限的那一瞬間，他聽到了自己身前的蟲發出一聲含糊的悶哼，帶著幾分勾人的意味：「雄……主……」

  伊齊基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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