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2024-09-13 21:08:30 作者: 柳箐歡

  第20章 第20章

  塞拉斯·坎貝爾落荒而逃。

  他覺得時間沒過多快,但到這裡竟然有一個系統時了!是他太渴求了不知道節制嗎?不,就是他從沒經歷過,所以才會好奇啊!

  ……得搞點抑制貼抑制手環之類的了,信息素溢散出去太尷尬了。

  其實他以前在別的雌蟲和亞雌身上聞到過淡淡的信息素——雄蟲的信息素基本不會強烈到讓蟲識別出「這是xxx的信息素」,即使有味道也不會留得很濃烈,而是很淺淡的香味。

  可他當時沒在意,也有些迴避的態度。

  ——和他有什麼關係?他又沒有打算找雄蟲結婚。

  

  雖然在現在打臉了,雄蟲只需要一隻手就可以把他攪得天翻地覆,他竟然還樂在其中。

  放在以前,這可是完全不敢想的。

  總之,還是買點吧。

  那些軍雌覺得這是好事,是被寵愛著的證明,或許他們還想聽一句「祝你早點擁有一個蟲蛋」這種話,所以才沒有抑制住。

  他倒是沒想過蟲蛋這種事,但是也挺想炫耀的。

  ……還是在完全吃到手裡之後,再考慮不貼吧?

  整個軍部每個蟲身上的都有著不同的信息素味道(雖然細微的幾乎鼻子很難分出),只要情緒激動就會溢散,身體訓練時候疲憊,也會出汗,當然也會溢散。

  只是即使這樣,也沒有蟲會貼抑制貼。這是因為上面美其名曰可以鍛鍊,鍛鍊對其他蟲信息素的忍耐性。

  所以雌蟲和亞雌要忍耐來自雄蟲自然溢散的信息素,而雄蟲也要忍耐他們的信息素,但這不是對伴侶發出邀請的信息素。

  塞拉斯快步走回去,忍不住又揉了揉胸口,好似這樣就能夠緩解自己的尷尬。

  很顯然,剛才那種信息素就是對伴侶發出邀請的信息素,凱里聞到可能會有點生理性不適,下意識的厭惡。

  但他至少願意指出來。

  對塞拉斯來說,那信息素幾乎已經融入到他的身體裡,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信息素。感覺並不霸道,反而像是細水長流一樣的感覺,帶著幾分溫柔,卻不容置疑的融入他的身體,試圖吸引他。

  越想,他的臉越紅,最後他竟然看上去比伊齊基爾還要純情!

  「……真是太糟糕了。」塞拉斯嘟囔著,迎面碰上了伊迪。

  這個金髮藍眼的副官站在這裡,似乎很詫異他竟然會出現在教官的宿舍區。

  伊迪·弗格斯的確很詫異,還問出來了:「中將,您怎麼回來了?」

  看啊,每一個(雖然就一個)知道他去幹什麼了的蟲都會想,他去找雄主,那很可能就不會回來了啊!哪裡有蟲能受得了這種誘惑,而且這可是整個軍部的偶像塞拉斯啊!

  獨立軍雌的代言蟲,單身雌蟲中的佼佼者,他是軍部的傳奇,也得到過蟲帝的授勳,他簡直是整個軍部的榮光!

  「回來就回來,問什麼問。」塞拉斯大概也有點掛不住面子,哪怕是笑著的,語氣都不太好,但他很快又心裡甜蜜起來了,「唉,可惜雄主太疼我,不願意委屈我,等軍訓結束……」

  伊迪對伊齊基爾沒意見,對可能會對中將不好的伊齊基爾有意見,可見到塞拉斯中將這副模樣,他忍不住想:哪怕伊齊基爾閣下是裝的,至少他還願意裝。

  看看伊齊基爾閣下的兄長諾伊斯中將,簡直把「天上地下我最大」寫在了臉上,哪怕態度還算友好,那張臉也實在冷得要死,說話間也有來自貴族身份的傲慢。

  ——諾伊斯中將就是裝,但裝得很令蟲不舒服的那一種。

  如果伊迪知道現代的詞彙,肯定就知道諾伊斯是在裝X。

  「那就等軍訓結束。」湛藍的眼睛彎起來,伊迪笑著說,「伊齊基爾閣下對您真好呢。」

  蟲神在上,希望他們永遠都會在一起,希望塞拉斯中將會一直幸福下去。

  ……如果伊齊基爾閣下是裝的,希望他能夠一直裝下去,直到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哪怕是裝,那也是一種學問,是一種修養,是許多蟲做不到的事情。

  果然,塞拉斯中將也彎起眼眸:「嗯,他是對我很好。」

  「中將,你……」

  伊迪聳了聳鼻子,做出一個不太文雅的動作。

  他原本就是孤兒,是第一軍團里唯一一個平民,其實也不太在意這種事情,私下裡總是不想維持所謂的上流社會禮儀。

  算了,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說出來比較好吧,作為下屬關心中將的私生活進行到哪一步還是有點太過分了啊。

  塞拉斯有些神遊天外,看到他沒再往下說竟然還追問了句:「怎麼了?」

  伊迪是副官,當然有那種有問必答的好習慣,他甚至沒有遮掩,直截了當的說了結論:「您胸前的信息素特別明顯。」

  一般來說,過一晚上就不明顯了,所以那些非單身雌蟲和亞雌甚至雄蟲(有的蟲信息素就是這麼霸道)的身上才不會有遺留在明顯位置的信息素。

  塞拉斯愣住,臉上本來很是燦爛的笑容都僵硬了,他一下蔫下來,差點要再一次伸手捂胸。

  剛剛遇到的離他最近的是凱里·加里,但是個雄蟲,對這種事情感覺不是很靈敏,畢竟身體的本能讓凱里在這方面同性相斥。

  但伊迪·弗格斯是雌蟲,從身體性別上來說,和塞拉斯是競爭者,自然會對雄蟲信息素感覺敏銳。

  塞拉斯回想來的路上,路上碰到的其他雌蟲都離他不算近,所以反而沒有蟲在意,現在是和伊迪離得太近了,又有停留,氣息才會變得明顯……太好了,沒有丟臉!

  「我知道了。」塞拉斯這麼一想,就知道自己不能和遇到的熟蟲繼續寒暄,他立刻說,「既然這樣,我先走了。」

  伊迪用「我理解您」的目光看著他,還有一點欣慰,他感慨的說:「中將,看來您也不是一無所獲,下次一定可以拿下!」

  然後他笑容燦爛的說:「明天見,中將!」

  塞拉斯:「……」

  有點想吐槽,但是副官是他救回來的,成長環境不一樣……

  他反覆說服自己,最後什麼也沒說,只是禮節性的說:「期待明天與你相見。」

  唉,對自己的「孩子」,他總是有那麼一點點耐心的。至少比面對其他蟲的時候更有耐心。

  ——雄主除外。

  *

  雄主好像不太開心。

  第二天的塞拉斯沉思許久,得出了這個結論。

  今天的例行訓話之後,就開始了新的一天訓練,塞拉斯盯著他們蛙跳來回幾十趟——別說什麼方法古老,這種東西只要有用就行,甚至還有翅膀支撐身體的訓練呢。

  腿部力量很需要鍛鍊,在沒有武器,比如光炮之類的工具的時候,自身的一切都可以化為武器,他們的翅膀,手、腿,甚至牙,都是無堅不摧的。

  這是基因給予他們的,能夠在這浩瀚宇宙中成為星際里唯一智慧種族的倚仗。

  所以他們必須戰鬥,一定要去戰鬥。不然就沒有辦法保護身後的平民。

  即使每個星球都有黑暗的地方,偏遠的星球更是鞭長莫及,但活著總比死去了強,只要活著,就有希望。不論是復仇,還是報恩,前提總得是先活著吧?

  塞拉斯雖然生在這對雌蟲有壓迫的坎貝爾家,但他出生就是貴族,也不會被丟棄,已經很幸運了。

  所以他從不會懷疑自己的志向和理想,更不會懷疑、動搖自己參軍的本心。

  ……但這不代表他能想得明白他雄主是為什麼參軍。

  為什麼軍訓都要過半了,雄主突然心情很差?

  塞拉斯想不明白,甚至想抓撓頭髮,更想去問問交好的同僚——他好像還真沒有這個——獨行俠沉默了半晌,抱著雙臂繼續沉默,更是沉默的看完他們的訓練。

  副官伊迪在他側方身後半步站著,手裡捧著個記錄本,寫字都不敢「唰唰」的記,恨不得這記錄變成了在光腦上面的資料。

  ……可這種記錄對比的方式,還是從紙張上看比較明了,光腦的屏幕放太大了就算有防偷窺模式,也會吸引別蟲的注意力。

  放在手裡就不一樣了,那只是一個記錄本而已。

  「中將,中將!長——官——」伊迪拖長聲音叫塞拉斯,終於叫回魂了,他鬆了一口氣,「長官,你今天怎麼了?」

  「……沒事。」

  塞拉斯應聲,目光灼灼的繼續看著眼前的情況,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忍住:「伊迪,你說……雄蟲不開心會是因為什麼呢?」

  伊迪的眼睛亮了。

  他一下就明白了塞拉斯話里的意思,更明白這句話里的「雄蟲」是特指伊齊基爾閣下的,但他裝作聽不懂:「如果是軍部的同僚,是因為工作不順心?還是家裡的雌蟲感情不和諧?」

  什麼工作不順心?伊齊基爾閣下現在只是訓練度日,沒有工作,而且別說什麼和不和諧了,伊齊基爾閣下就只有塞拉斯中將一個雌蟲。

  果然,塞拉斯不滿又篤定的說:「都不是。」

  伊迪沉默了很久,久到塞拉斯的目光從黑髮青年那邊收回來,看向他,伊迪才說:「難道是欲/求不滿……憋的?」

  塞拉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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