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跟誰學的,這麼能勾人
2024-09-13 21:05:59
作者: 童三時
不知跟誰學的,這麼能勾人
也就沒兩天,王秋霜就把手套給金粒粒做出來了,做完第一件事就是找金粒粒,讓她趕快戴上。
「咱這的冬天可不是開玩笑的,不加小心注意一下,回頭肯定做病!」
金粒粒笑嘻嘻地由著王秋霜幫她把手套戴上,餘光掃到王秋霜的臉,眉頭一皺,
「姐,你臉色瞧著不太好,是不舒服?」
王秋霜乾瘦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龐,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
金粒粒見王秋霜臉色蒼白,人也沒什麼力氣,像要暈倒似的,乾脆送王秋霜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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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會計家還是那寬寬綽綽的大瓦房,在村里也算是數得上數的,即便是金粒粒不太記路,也能一眼望見。
她扶著王秋霜走到門口,王秋霜就立馬道,
「粒粒,就送到這吧,姐沒事兒!」
說著強撐著要自己站直起來。
金粒粒看她打了一個晃兒,趕忙又上前扶住。
「姐,你看你都站不住了,還是我送你進屋吧!」
王秋霜實在掙扎不過,也不知怎麼的,這會兒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靠著金粒粒,讓她扶自己進去。
會計媳婦聽到動靜走了出來,見此情景臉子突然就撂下來了。
金粒粒還沒搞清楚情況呢,衝著她道,
「嬸子,快來幫幫忙,我姐有點不舒服!」
會計媳婦哼了一聲,一撂門帘子,轉頭就進了自己屋。
嘿!這啥人啊!
金粒粒沒空跟她計較,當下照顧好王秋霜才是正事。
她送親的時候來過,猶記得王秋霜的新房,扶著王秋霜往屋裡走。
新房還和那天一樣,喜字都還沒摘下來,卻多了幾分冷清。
金粒粒扶著王秋霜到炕上,先趕快給王秋霜倒了杯水,然後四處尋摸東西。
」姐,你這有沒有點心或者什麼能墊肚子的東西?「金粒粒邊尋摸邊問。
她猜測王秋霜應該是低血糖,只要是吃上點東西就能緩解一些。
王秋霜也知道金粒粒是什麼意思,急忙道,
」妹子,不礙事的,我經常這樣,挨過一會兒就好了。「
金粒粒看她現在額頭上沁出密密的汗珠來,嘴唇發白有些哆嗦,更是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這明顯是低血糖了啊!
像王秋霜說的,挨過這段時間就好了,估計是等到血糖低到一定值就會上升,身體自然會體感舒服很多。
但這樣一來不說傷身體,光是血糖低到一定程度也是很危險的。
金粒粒打量了四周,也沒見有什麼能入口的東西,於是問,
」家裡有白糖或者紅糖嗎?「
」廚房好像有,但是...「
金粒粒聽她說廚房有,立馬站起身往廚房去。
其實她知道王秋霜但是之後想說的是什麼,可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她覺得沒有任何東西比人更重要。
金粒粒去廚房翻紅糖的事兒王秋霜制止不了,因為她現在虛的沒力氣下地。
會計媳婦就不一樣了,她一直立著耳朵聽這邊的動靜呢,聽到金粒粒在廚房翻騰,立馬竄了出來。
」幹啥呢這是,找啥呢?「
不得不說,會計家條件在這時候還算不錯的,油鹽醬醋都不缺,金粒粒一下就在罐子裡找到了紅糖,這時候正往碗裡倒要給王秋霜沏紅糖水呢。
」嬸子,我姐可能是營養不良低血糖了,我給她沖點紅糖水,您放心,喝了就能好!「
會計媳婦...
她放心?她放心個屁?
她連忙伸手出來攔,嘴裡道,
」哎呀媽呀,這紅糖金貴著呢,你別倒,別倒啊...「
金粒粒手疾眼快,早都把碗端起來了,邊用胳膊攔著會計媳婦,邊咔咔往碗裡倒糖。
也不知道這時候的紅糖純度高不高甜不甜,想想真是可憐見的,她到這邊還一口糖沒吃過呢!
會計媳婦心疼得啊,嘴裡不停地哎呦哎呦,眼看著紅糖咔咔往碗裡倒,比剜她的肉還難受。
可等終於把罐子奪過去的時候,金粒粒已經倒了那麼多糖,已經開始往碗裡倒熱水了,想再往回倒都倒不回去了!
她氣的鼻孔往外噴氣,張嘴就道,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討了這樣沒用的媳婦,沒本事勾住自己男人,倒是長了張嘴知道尋摸好東西吃!「
金粒粒本來拿著紅糖水往外走,聽了這話頓住了腳。
」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沒用,什麼叫勾不住自己男人?「
會計媳婦見金粒粒瞪圓了眼睛質問也不怕,她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個金知青也沒什麼了不得的,跟村長沒啥關係,聽說跟她那個倒霉的兒媳婦一樣,也是窮的叮噹響,來的時候連床鋪蓋都沒有!
她和王秋霜也沒什麼關係,根本就不是親戚,在這裝什么娘家人!
她眼皮翻翻著打量金粒粒,
」不招自己男人稀罕還不是沒用?我兒子從跟她結婚以後一次都沒回來,這可是新婚啊,一般不得天天鑽被窩?她連自己男人都勾不住,你說有什麼用?「
金粒粒揚起眉毛,
」這你可賴不到我姐頭上,我可聽說趙天明原來沒結婚的時候就總不回家,照你這麼說,難不成你們這做爹媽的也沒本事,連自己兒子都留不住?」
說完金粒粒摔門就走,沒見過這麼潑皮的,竟然還是秋霜姐的婆婆,難怪原著里會計家的兒媳婦下場那麼慘!
會計媳婦剛想跟上去,就被迎面摔上來的門差點摔到臉上。
這死丫頭說啥呢?可氣死她了!
金粒粒推開王秋霜的屋門,王秋霜迅速地擦了下眼角。
金粒粒當沒看見,把手裡的糖水遞到王秋霜嘴邊,
「姐你喝點,喝了就好了。」
王秋霜就著金粒粒的手把糖水喝乾淨,溫熱甜蜜的滋味盈滿口腔,一直到都喝完,她留戀地舔了嘴。
「姐,你和趙天明……」
金粒粒欲言又止,總覺得他倆這關係有點不對。
趙天明他媽說話是難聽,但這新婚夫妻一直不見面也……
王秋霜笑了笑,拉了拉金粒粒的手,平靜地看著她。
「粒粒,姐不委屈,也沒損失啥。」
直白又坦誠。
金粒粒仿若洞悉了什麼,再追問下去也沒有必要了。
「姐,別的我也不問了,但你這身體……你是不是該補充點營養啊?」
這幾天她也聽了些風言風語,說會計家一天兩頓飯,下午兩三點會計媳婦就著急回家弄飯了,有人打趣說這是想趁著兒媳婦下工回家之前趕快吃完呢,還能省下一頓的口糧。
所有上工的人中午都在大隊食堂吃,因為做了重體力活兒,晚上多少會再墊吧一點。
王秋霜早上那頓就不知道吃沒吃,就靠著中午在大隊這一頓飯,能扛得住嗎?
「姐的身體沒事兒,你放心啊!」
王秋霜立馬保證,但是金粒粒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只覺得非常懷疑。
金粒粒走的時候會計媳婦正在那摔摔打打,嘴裡逼哩吧啦的不乾淨。
一盆水潑出來正潑在金粒粒腳下,要不是金粒粒身體靈活蹦的遠,准得在這大冷天被潑一盆冷水。
「幹什麼呢你?故意的吧?」
金粒粒可不相信會計媳婦眼瘸成這樣!
「得了,別在我這裝大頭蒜娘家人了,我都打聽了,你和王秋霜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還上我家擺娘家人的譜!」
說罷還白著眼睛往地上吐了口痰。
「沒有關係就不是一家人了?領導可是說了,我們都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一家人,因為一個目標從五湖四海走到一起!你這意思是領導說得不對?」
「那肯定……」
會計媳婦剛想說肯定不對啊,這誰放的屁!
但到底是村會計的媳婦,平時多少也受了點薰陶,啥話能說啥話不能說的還是有點敏感度的。
她緊急地閉了嘴,差點兒掉進這死丫頭的坑!
金粒粒見會計媳婦閉嘴了,輕哼一聲。
會計媳婦見在金粒粒這討不到便宜又開始摔摔打打,罵王秋霜沒本事,又饞又懶。
已經走到大門口的金粒粒忍不住了,
」你說話注意點,小心我去婦聯告你!」
「告我?我咋地了?我是打她還是罵她了?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她難道不是空著兩爪子來到的我家?半個子兒的陪嫁都沒有?」
「呵!」金粒粒冷笑一聲,「不知道了吧,現在是新社會了,早就不興什麼陪嫁了,你現在嘴裡吵吵嚷嚷要這些,就是封資修,就是迫害婦女,我去婦聯告你一告一個準兒!」
會計媳婦閉緊了嘴巴眼睛軲轆軲轆轉,這個事兒她確實不知道。
陪嫁這事確實多少年了一直都有,難道現在也成封資修了?
現在一時一個令兒,今天不讓幹這個,明天那個又有問題,他家那口子也說了,讓她說話小心點兒。
金粒粒哪知道現在讓不讓陪嫁?不過是在唬她。
現在看她這樣更是氣定神閒道,
「我看你現在這種思想很危險,應該好好給你上上課!「
會計媳婦一聽要上課臉白了,連忙擺手道,
」金知青,你看看你,都是那啥...一家人,上啥課啊!「
」粒粒...「
王秋霜扶著門框,臉色看起來好了不少。
「快回去吧,知青點該做飯了。」
王秋霜對著金粒粒淡淡地笑,那表情竟然是一種透著認命的平靜。
金粒粒呲噠會計媳婦的怒火就這麼熄了,變成了深深的無力。
這個來到這裡第一個向她釋放善意的姑娘啊,她該怎麼幫助她?
回到知青點,馬萍問金粒粒今晚吃不吃,今天輪到她做飯。
金粒粒看了眼自己都快見底的糧袋子,又摸了摸自己有些癟的肚子,還是舀了半瓢苞米麵。
先填飽今天的肚子,明天再說明天的事兒吧。
可能糧食吃完的時候,她這個月的工分就能換糧食了呢,總不能餓死在今天吧!
馬萍拿了金粒粒的半瓢苞米麵就去熬面子粥了,晚上一般都喝稀粥,小半瓢出一碗粥,胃口大的男知青有時候出一瓢苞米麵,喝兩碗。集體生活做飯沒有那麼多講究,差不多就行。
廚房裡的爐子剛剛點著,屋裡的溫度還沒上來,所以知青們都聚在廚房爐子前烤火。
金粒粒感覺到似有似無的眼光,看過去發現是方青卓。
他見金粒粒看過來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想說什麼的樣子。
「粒粒,一起來烤火啊?」
一個女知青叫。
「不了,我進屋收拾收拾,一會炕就熱了。」
金粒粒笑著拒絕,不意外看到方青卓眼裡的失望。
她心裡納悶得緊,男主到底抽什麼瘋,不去找女主,總衝著她來是什麼意思?
邊把手套小心地揣進兜里,金粒粒邊往屋裡走。
睡覺那屋,曲小慧和沈云云不知道湊在一起吃什麼,香味兒散著,是一股帶著油味兒的甜香。
金粒粒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這種糖油混合物的香味兒對於已經很久沒吃過甜食的人來說,是多大的誘惑啊!
雖然有些不雅觀,但這是生理反應,她控制不了。
沈云云見金粒粒進屋了,有些熱情地喊她,
「粒粒,一起來吃點兒桃酥吧!」
金粒粒...這沈云云最近對她有點過分熱情了啊!
前幾天還跟她一起大白鵝扭脖子互相不搭理呢,最近天天粒粒粒粒的,人也不像原來那樣高高在上、冷冷淡淡的。
親熱的不行,像跟她關係多好似的。
她心裡雖然狐疑,但可能是書里的女主光環對她影響太深,她總覺得女主應該不會幹啥壞事吧...
生理本能都要驅使著金粒粒厚著臉皮答應了,桃酥耶,她真的很想吃!
關鍵時候,曲小慧略顯刻薄地來了一句,
「有些人不知道有什麼本事,能得到最好的工,買不起也能吃到好吃的。」
說罷又用極低的聲音來了一句,
「也不知道跟誰學的,這麼能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