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被警局的人問話了

  第074章 被警局的人問話了

  食堂角落, 泔水桶里傳來一陣咕嘰咕嘰的聲音，若是從泔水桶上面往下看，就能看到水桶里有個運行速度極快的綠菜葉, 綠菜葉中央有個鼓包，似是下面藏著什麼東西似的。

  綠菜葉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從水桶的一邊飄到了另外一邊, 緊接著便聽到了咚的一下，是撞擊泔水桶內壁的聲音。

  沒一會兒, 一個肉粉色的東西搖搖晃晃地從綠菜葉底下爬上來，最後無力地癱倒在菜葉上, 渾身都透著生無可戀。

  嗚嗚嗚, 人魚只說了外邊的食物好吃，也沒說外邊的世界這麼危險啊, 它差點就要被淹死了。

  小壁虎躺在菜葉上, 看著遙不可及的桶邊，今天怕是會死在這又臭又難聞的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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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嗚, 太難過了。

  早知道就不偷偷跑出來了, 早知道就該好好聽人魚污染物的話, 乖乖待在實驗室里不好嗎，不該偏偏要偷跑出來。

  傻人魚應該已經找到他的哥哥了吧, 真好, 以後人魚就不會半夜偷偷哭著要找哥哥了。

  它跑出來就是想看一眼實驗室外邊的世界，沒想到這一遭這麼短, 它就要噶了。

  就在小壁虎胡思亂想的時候, 泔水桶突然晃動起來, 裡面的水像是浪潮一般，朝著綠菜葉拍打過來, 小壁虎只能緊緊扒在綠菜葉上，滿腦子都是快死了，不行了，嗚嗚嗚，還想活。

  不知道是不是上帝聽到了它的祈禱，伴隨著一股巨大的水聲後，它的身體竟然落在了地上。

  它耳邊隱約傳來一聲怒罵：「誰在路上弄了一塊板磚，知不知道車子差點歪了，呸，泔水桶也倒了，真費勁。」

  小壁虎眨巴著睜開眼睛，想要弄清自己的處境，剛睜開眼就看到周圍堆滿了垃圾，甚至每呼吸一口氣都能把它熏死過去。

  小壁虎慶幸自己活下來的同時又乾嘔不停，然後艱難地往外邊爬去，嗚嗚嗚，虎生艱難啊。

  然而它還沒爬多遠，面前就出現了一雙鞋子，小壁虎擡起腦袋看過去，跟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對視上了去。

  小壁虎看見小孩兒的時候，心裡的慌亂莫名消失，這個人類跟其他人不一樣，讓小壁虎有種想要親近的感覺。

  慕橙眨巴著大眼睛盯著面前半透明的小東西，若是它不行動的話便是完全隱形的，只有行動之後才能隱約看出一些輪廓來。

  不過那雙眼睛慕橙還記得，就是他上實訓課的時候看到的，不過也有些不一樣，上課時看到的那雙眼睛冷冰冰的，但現在好像看出了幾分委屈。

  小壁虎見這個人類一直盯著它看，就朝著人類甩了甩尾巴，討好似的想讓人類帶著它離開。

  嗚嗚嗚，它小壁虎再也不想被泡進泔水桶里了。

  慕橙一下就捕捉到了污染物的想法，這塊透明的小東西想讓自己帶它走，若是放在往常小橙子肯定二話不說就同意了，但現在他看著那團剛剛從泔水桶里冒出來的東西猶豫了去。

  唔，臭臭的！

  慕橙皺著眉頭向後撤了幾分，然後擡頭看向周圍，現在正好是下課的時候，學校的拉泔水桶的車差點翻車，好多同學都過來幫忙，他原本是不想過來的，但在看到那個半透明的東西時便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趁著周圍沒人看見，慕橙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紙，一把將那透明小東西裝進口袋帶走了去。

  小橙子沒有直接帶著小東西回教室，而是跑去了廁所，把它放在水龍頭下面好好沖洗了一番。

  涼水沖刷全身的這一刻，小壁虎只覺著通體舒暢，唔，終於乾淨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覺著安心的小壁虎撤掉了身上的隱藏，把小壁虎的本體完全暴露了出來。

  慕橙給污染物沖洗的動作頓了頓，伸出手指在它身上戳了戳，像是在觸碰一團軟肉似的，手感有些好。

  小壁虎躺平在慕橙手心裡，任憑這個人類在自己身上戳來戳去，一點戒備心都沒有。

  當人類觸碰到它身上的軟肉時，還在人類的手心裡打滾呢。

  小壁虎感概得舒了口氣，看來人魚說得對，不是所有的人類都是壞蛋，最起碼它現在遇到的就不壞。

  慕橙沒在廁所里停留許多時間，便快速跑回了教室，他先是在教室里環顧了一圈，然後拽著哥哥的衣袖把手裡的東西給他看。

  季洵低頭就瞧見弟弟手心裡有個手掌大的小壁虎，壁虎平躺在弟弟手心裡，露出泛白的肚皮來，看得出躺得很愜意。

  慕橙給哥哥看完之後，就把東西放進了桌洞裡，小聲說道：「哥哥，我覺著有些不對勁，最近基地外出現污染物的頻率太高了，以前幾年都不見一次，如今幾天之內就見到了兩個，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啊？」

  慕橙知道自己對污染物天生有吸引力，許多污染物都願意在他跟前待著，但以前他也只在污染區內見到過污染物，如今頻頻在污染區外邊見到污染物，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慕橙在污染區這些年也不是白待的，了解了很多關於污染物的知識。

  污染物不是輕易就能形成的，很多動植物在受到感染的時候是沒辦法順利活下來的，而活下來的動植物才會變成污染物。

  所以要真是算上來的話，污染物的數量並不是很多，而他短短兩天內就見到了兩個，饒是個十一歲的小破孩都察覺到了不對勁來。

  慕橙不知道實驗室創造污染物的事情，他在看到污染物的時候，只覺著有些奇怪。

  但季洵知道，他看到小壁虎污染物之後，瞬間就想到了余院長昨天才說過的話，如果說光明鎮幾次三番出現污染物的話，很有可能來自那個人造污染物的實驗室。

  只有人魚污染物的出現，他們沒辦法確定實驗室距離光明鎮有多遠，因為人魚污染物的體積大，行動速度極快，從學校到污染區這段路程，他所用的時間跟裝甲車行駛的時間差不多，所以確定不了實驗室的遠近。

  但現在小壁虎的出現，他基本上可以確定實驗室不會很遠，因為壁虎太小了，它想走很遠的距離幾乎不可能。

  季洵小聲說道：「等會兒我們把它也帶回污染區基地，到時候給院長叔叔看一看。」

  「嗯，知道了。」慕橙答應下來。

  院長叔叔很厲害，說不定可以從小壁虎身上了解到一些他們不知道的東西。

  很快就到了放學時間，裝甲車停在學校外邊，慕橙跟季洵上了車，他們還要去鎮子上買烤雞，順便捎帶上了卓一航和馮晨凱。

  馮晨凱不是第一次坐裝甲車了，但是坐在裡面還是免不了到處看，手掌在上面摸來摸去，怎麼看都不夠。

  「以後我要是能有這樣的車子開就好了，到時候天天開車帶著我爸媽，還有我妹到處跑，想想都威風。」

  安靜坐在一旁的卓一航憋了憋嘴，真是個沒出息的，要是他能開這樣的車子，才不會跟馮晨凱這樣自私，到時候他天天開車帶著慕橙出去玩，一定能把馮晨凱那胖子羨慕哭。

  馮晨凱不知道卓一航的想法，他只覺著坐在車上的卓一航礙眼得很，這小子才來到光明鎮多久啊，就總是在小橙子身邊待著，忒氣人了。

  到時候他有了車子，卓一航要是想上來坐，一定一腳給他踹飛出去，礙眼的東西。

  並排坐在一起的兩人，雖然都沒說話，但也都沒把對方往好里想，恨不得在心裡把對方踢得遠遠的才痛快。

  烤雞店很快就到了，四個小孩兒都下了車，馮晨凱來到自己的地盤後底氣十足，在前頭帶路的同時挑釁般看了卓一航一眼，別提多神氣了。

  卓一航看著馮晨凱那張莫名抖動的大餅臉陷入了沉思，然後直白開口道：「你的臉好像中風了，要不要去醫院看一看，我爸說得了病得治，不能諱疾忌醫。」

  以為自己很神氣的馮晨凱：我謝謝你啊……

  黑臉馮晨凱神氣勁兒沒了，邁著步子就往前走，一點兒都不想看見卓一航那張臉，更不想跟他那張能氣死人的嘴說話。

  滿臉莫名其妙的卓一航看向了慕橙，詢問道：「你朋友的脾氣一直都是這樣嗎？我爸說這叫火氣大，要多吃藥才能好，不然氣性太大，會把自己氣傻的。」

  還沒走多遠的馮晨凱將他的話全都聽了去，特別是聽到那句會氣傻的時候，腳底下差點沒崴了去。

  娘的，誰自己氣自己了，要不是你那張淬了毒的嘴，老子會被氣到？

  要不是看在卓一航是小橙子朋友的份上，他早就罵回去了。

  慕橙看著卓一航，道：「你走在路上的時候小心一點，特別是遇到巷子口的時候更要警惕一點，被人拖進去就不好了。」

  卓一航聽到慕橙的話後，眼睛都亮了，道：「你怎麼知道的，我在以前的學校就經常被人拖進巷子裡挑戰，不過他們不講道義，學校里的挑戰都是一對一，他們偏偏三對一，這不是不講規矩嗎？」

  「……」

  慕橙沉默了，大概這就是卓一航張嘴的「魅力」吧。

  卓一航還在繼續說道：「剛開始的時候，我力氣小總是被別人揍，隨著被拖進去的時候越來越多，我的力氣也跟著成長了，最後你猜怎麼著，我一個人猛踹好幾個人，追著他們在巷子裡跑，再後來我給他們下挑戰，他們都不敢接了，忒沒意思了。」

  慕橙怕被揍，默默向後退了一步，不愧是能成為主角的男人，果然非同凡響。

  季洵這時正好買了烤雞回來，香噴噴的味道撲面而來。

  慕橙咽了咽口水，故意大聲誇張說話，轉移注意力道：「哇，今兒這烤雞香啊，隔著袋子我都聞到了香味，等會兒要是吃起來，絕對好吃。」

  吃過一次的卓一航也跟著咽了咽口水，他吃過一次烤雞就記住那味道了，外焦里嫩，鮮美多汁，簡直比他吃過所有的烤雞都要好吃，可惜了，他現在手上沒有金幣，買不了。

  馮晨凱看到他這樣的視線之後，嘖了一聲，真是活該啊，要是他剛剛不說自己的閒話，自己現在還能賞給他一個雞腿吃，但現在馮烤雞店小老闆晨凱，要自己一個人獨享兩個雞腿了。

  他這樣想著，便擡起了手裡的雞腿，一邊咬一口，然後故意在卓一航跟前吧唧嘴，「嗯，確實特別香，整個光明鎮做烤雞的，就找不著比我爸做的更好吃的。」

  卓一航看著馮晨凱的樣子，皺緊了眉頭，道：「你吃飯吧唧嘴，不禮貌，得改！」

  馮晨凱：……

  嘴裡的雞腿都不香了，娘的，卓一航是什麼品種的東西，總是能用他那一張嘴讓人興趣全無，他最愛的雞腿都森*晚*整*理不好吃了。

  卓一航說完馮晨凱還不算，然後還看嚮慕橙詢問，道：「你們家的長輩應該也是這樣說的吧，吧唧嘴就是不禮貌的行為，你說是不是？」

  慕橙的嘴張了又張，他看了看一臉生無可戀的馮晨凱，然後又看向了等待自己回話的卓一航，最後只能向哥哥投入了求救的目光，嗚嗚嗚，他就只是個小孩兒而已，做什麼要回答這樣的問題啊。

  季洵嘆了口氣，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得回污染區基地，就先走了，你們倆先玩著，我們明天見。」

  季洵的話剛說完，慕橙就迫不及待地對他們倆揮了揮手，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跑上車子上，等哥哥進了車子之後，直接關門落下窗戶，然後催促著司機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可不想摻合進這倆人的恩怨之中。

  一個是嘴毒王者卓一航，一個是塊頭大王馮晨凱，倆都是他朋友，幫誰都不是理兒，有些事兒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的好。

  裝甲車前腳剛離開，卓一航就跟馮晨凱對上了視線，倆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著誰。

  最後卓一航以眼睛瞪的大，持續的時間長略勝馮晨凱的一籌，然後挺胸擡頭衝著馮晨凱哼了一聲，轉身瀟灑離開。

  馮晨凱眨了眨泛紅酸澀的眼睛，娘的，早知道他就不吃胖了，以前他小時候眼睛大著呢，要是放在以前，一定用大眼睛瞪死卓一航那個小白臉，別讓他瘦下來，瘦下來他能瞪得卓一航雙眼直冒金星。

  想到這兒，馮晨凱覺著手裡的雞腿更加不香了，嗚嗚嗚，卓一航那個倒胃口的東西，他最愛吃的雞腿都不好吃了。

  卓一航看到馮晨凱吃癟的樣子之後，心裡開心得不行，走路的時候心裡都是樂開花的，直到在半路上遇到了爸爸的一個同事，好心情瞬間全無，但表面上還不能表現出來，著實是為難小孩兒了。

  那人見到卓一航之後，臉上堆滿了笑容，笑著說道：「哎呦，小航啊，你爸爸怎麼沒去接你放學啊，怎麼讓你一個人回家啊？」

  卓一航笑著回答：「爸爸工作忙，沒空來接我，我是跟同學們一起回來的。」

  那人繼續問：「跟哪個同學一起回來的，我剛剛看到你是從裝甲車上下來的呢，是不是江研究員他們家的孩子啊，你們倆的關係看起來還挺好的，不過你們才認識沒幾天，咋關係就這般好了？」

  「我們倆是鄰居啦，前兩天他還帶著我一起逃課，然後就玩熟了，叔叔，你都不知道，我昨天因為逃課，還被爸爸打了屁股來著，屁股可疼了，現在還不得勁兒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就好像昨天真的挨了一頓狠的。

  那個說話的叔叔見狀便笑了：「哎呦喂，你爸爸怎麼還打你啊，小孩子都這樣大了，都是有尊嚴的，真是的，等回去見到你爸爸的話，我一定好好說說他，不能讓他這樣對待小孩兒。」

  卓一航連連點頭，「叔叔說的對，那我就先謝謝叔叔了，這樣以後我就不會再屁股疼了。」

  他們又說了一會兒話才分開，卓一航背著書包慢悠悠往家裡走去，走路速度跟往常一樣，沒有半點不對勁的地方。

  那個跟在他身後的叔叔搖了搖頭，真是的，也不知道領導是怎麼想的，讓他一個大人來試探小孩兒。

  一直到卓一航回到家裡，那個跟在身後的人才徹底離開。

  卓一航剛回到家裡，就癱軟在了地上，後背也沁出一層冷汗來，昨天爸爸都跟他說了，以後要是警察局的人來跟他搭話，一定要說自己跟慕橙關係好，千萬不能說一些不好的話來。

  為了這個，卓一航今天還故意跟慕橙一起坐在桌子上吃飯，回來的時候還坐了他的裝甲車，就是為了表現出來關係好的樣子。

  爸爸說只有這樣他們的處境才能安全一點，他們倆才會平安無事。

  慕橙很快就回到了污染物基地，然後就帶著手裡的小壁虎去找了院長叔叔，還把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去。

  余院長聽完之後，眉頭緊皺了起來，他看著慕橙手心裡的污染物，心裡有些不好的感覺。

  壁虎基本上都是成雙入對出現，如果明面上出現一個，那就代表著暗處一定有好幾個，所以他可以肯定光明鎮上不止一個壁虎污染物在。

  此刻，余院長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光明鎮要亂起來了。

  他原本以為那些人只有人造污染物，沒想到他們手裡還有動物污染物的，要是全都放出來的話，光明鎮一定會遭遇滅頂的打擊。

  真夠狠心的，為了占有光明鎮，竟然連這樣的手段都能用得出來，簡直太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