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2024-09-13 20:40:13
作者: 吃王大瓜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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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聶文,千夜始終抱有遺憾,推杯換盞間竟回憶起了過去。
在酒液的倒影中,千夜看到了聶文的臉,眼神溫柔又深沉,專注看著他,他一個激靈,酒醒了。
聶文如今風雅味更甚,身上滿是成年男人的儒雅勁。竟比往年還要奪人眼目,店裡的服務生面紅耳赤偷看他。
「這次回來,還要出國嗎?」
「不了,國外哪有國內好。光是飲食,我就受不了,」聶文道,「剛出國那會兒,我整整瘦了十斤。」
「那行,我們以後常聚,給我喝一個。」紀元給兩人重新倒滿酒,嚷嚷著不醉不歸。
「少喝點別醉了,我可不想當工具人還要送你回家。」聶文的嘴還是一如既往的毒。
多年好友重逢,紀元懶得和聶文計較,沒有懟起來。
借著酒意,三人的話越來越多,聊從前上學的趣事,聊成年後工作的不易。
「阿文,我再也不相信愛情了,你不知道我被燕玲害的有多慘,」提起情史紀元有倒不完的苦水,「對了,阿文你談戀愛沒?怎麼不見你帶個身材火辣的洋妞回來?」
「沒有遇到喜歡的。」聶文淡淡道,視線卻停在千夜的方向,感受到聶文的視線,千夜悶頭喝了口酒。
他很想問聶文這麼多年為什麼不談,為什麼沒有遇到合適的?在國外還好嗎?可是他和聶文之間早已不明。
「這一杯敬我們三個單身狗,兜兜轉轉一圈,都還是單身。」紀元舉杯。
沒有想到話最少的千夜率先倒下,紀元喝的半醉,還記得給自己叫了代駕,散場的時候,他暈暈乎乎把千夜往聶文懷裡一塞:「他家在,在哪兒來著,你自己問問他吧。」
「快滾吧,下次再聚。」聶文哭笑不得。他打的車隨後才到,把迷迷糊糊的千夜塞進車裡,聶文才鑽了進去。
計程車裡沒有開空調,千夜冷的一抖,下意識裹緊衣服,聶文見狀,脫下衣服,蓋在他身上。
有了熱源,千夜身體下意識靠了過來,聶文肩膀一沉,男人靜靜地靠在他的肩上,平穩地呼吸著。
「你啊,別那麼毫無防備,我可不是什麼大善人。」聶文克制住伸手摟住他的衝動。
我只不過是一個覬覦你很久的膽小鬼罷了。
喝醉後的千夜很乖,老老實實被聶文帶著回家。
安頓好千夜後,聶文坐在床上,仔細看著熟睡的千夜。
幾年了,得知千夜還是單身的消息,聶文沉寂的心有所復甦,帶千夜回自己家是他的私心。
五年前聶文戳破他和千夜之間那層友情的紙,感情變質,千夜明確拒絕過他,當時除了千夜不能接受友情變質的原因,還有一個端木笙,如今不同了,他和千夜之間沒有了端木笙,千夜會不會和他有萬分之一的可能?
「嗡嗡。」
一直有人在給千夜打電話,聶文看到千夜手機屏幕上的顯示:「多動症患者」。
是個特殊備註的人,又是消息置頂,看起來和千夜非常親密,一陣火從心底冒出,淹沒了聶文,在內心唾棄了一下這種窺探他人隱私的行為,聶文接下了那通電話。
「喂,哥哥,你怎麼才接電話?我打了很久。」熟悉的聲音從聽筒傳來,是端木笙!他們竟然還在聯繫。
心突然下墜,沉入谷底。
「嗯?哥哥,你怎麼不說話?」
聶文從未覺得端木笙的聲音如此刺耳過,嫉妒之心控制了他:「我不是他。」
端木笙很快反應過來,他甄別了一秒,聲音驟冷:「怎麼是你?」
看來他聽出來了:「為什麼不能是我?」
聶文輕而易舉就挑起了端木笙的怒氣:「你們在哪裡?」
「他在我家。」
「我警告你,別碰他。」端木笙拔高几個度,聽得出來他此時非常憤怒。
「你們不是分手了嗎。我對他做什麼,跟你沒有關係吧。」
「你敢動他,我就廢了你!」
結束不愉快的通話,聶文搖搖頭,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幼稚,和端木笙一般見識了,看著還在熟睡的千夜,原諒我又一次越界了。
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醒來後,入眼是陌生的天花板,千夜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並不是在自己家。
房間很大,是包浩斯風格。
這是哪裡?
「你醒了?」聶文靠在房間門框。
千夜記憶還停留在昨夜,應該是昨晚他喝醉了,在聶文家留宿了一晚。
「不好意思,我喝醉了。」
聶文解釋以免千夜誤會:「昨晚大家都醉了,紀元拋下你跑了,我剛回國,又不知道你家住哪兒。所以只好把你帶回家了。」
「謝謝。」聶文一番話讓千夜放下顧慮。
千夜穿好衣服,向聶文作別,離開聶文家時,聶文叫住了他:「小夜,無論怎樣,我們永遠都是朋友吧。」
千夜身子一頓,他轉身沖聶文露出一個微笑:「嗯。」
離開聶文家,千夜打車回家。
手機什麼時候關了機?明明記得還有很多電啊。
思索中,千夜上了電梯,到了熟悉的樓層,電梯門開了。
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立在他家門口,端木笙戴著漁夫帽,面露不善。
「你一夜沒回來。」
端木笙渾身散發著低氣壓,雙目赤紅,臉色鐵青,也不知道等了他多久,像只被主人拋棄,關在門外的大狗,有些可憐。
意識到端木笙情緒有些不對,千夜問:「你怎麼來了?」
端木笙沒有回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低頭靠近他的頸窩,聞到身上一股不屬於他的檀香,露出厭惡的表情:「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你幹什麼!」
端木笙像頭炸毛的獅子,在千夜耳垂上狠狠一咬:「他碰了你嗎。」
「放開!」
端木笙扯開千夜身上的外套,沾染上那傢伙的東西統統都要扔掉:「我要把有他味道的東西全部扔掉!」
「你有病啊。」端木笙的行為,讓千夜非常不理解。他討厭端木笙這樣無端無故的發瘋。
千夜用力推開端木笙:「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惡劣嗎。」
「哦?我在你眼裡,就是一個惡劣的人嗎?」端木笙垂下眼睫。
當初明明是他沒有真心,他們之間不過是一場遊戲而已。
千夜整理了一下歪斜的眼鏡,聲音不再溫和:「難道不是嗎?」
鏡片在燈光下一片白,端木笙突然感到一陣寒意。
「我昨晚給你打了電話,是聶文接的,你們在做什麼?」
千夜只想笑:「我做什麼都跟你沒關係。」
好一個沒關係,在端木笙的目光里,千夜打開房門,他的表情是那麼冷,他的背影跟五年前訣別的一樣。
喉結滾動,苦澀蔓延,端木笙攔住那扇把他隔絕在外的門。
「千夜,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千夜無力跟端木笙討論兩人的關係,他只覺得好累,腦子好亂,他凝視著端木笙那雙疲憊的眼睛冷聲:「陌生人關係。」
字字灼心,一雙瑞鳳眼光亮驟然泯滅,千夜感到痛苦。
「你走吧。」
「你會和陌生人接吻嗎?」
猝不及防端木笙逼問他,端木笙看著千夜的眼神越來越深沉,聲線也變得有一絲啞。
……
握在門把手上的手一頓,端木笙強勢擠了進來,千夜被撞的往接連後退,男人將他壓在牆壁上,吻住他,像急切證明著什麼,撕咬著唇。
鐵鏽味兒在嘴裡瀰漫開來,嘴角破了。
接吻本來是件美好的事,可這個吻卻越發悲涼。
單方面索取,身下的人冷冰冰,似毫無生氣的木偶一樣,沒有回應,端木笙心尖犯苦。
「夠了嗎?」
明明是兩個曾經最親密的人,此刻端木笙卻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相隔萬里。
千夜沒有一絲感情弧度的聲音,最讓他難受:「哥哥,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我認定的東西,別人一根手指也別想碰。你最好,離那些人遠點。」
「你走吧……」
端木笙深深看了千夜一眼,那一眼像是把千夜刻在骨子裡。
端木笙走後,千夜渾身脫力,虛虛躺在沙發上。
他揉著太陽穴,心緒全亂了。
聶文打來了電話。
一番交談後,千夜才得知公司近期要商談的一個食品供應項目,合作方是聶文。
「我們什麼時候見面?」千夜揉了揉太陽穴,他還在為端木笙的事而頭疼。
「明天下午吧,你還好嗎?」聶文聽出了千夜聲音中的倦意。
「沒事。」千夜調整了一下心神,他不想因為端木笙,搞得自己丟了魂一樣。
兩人單獨約在一家咖啡館見面,聶文穿著一套灰色西裝,早已等候多時。
「先生需要點什麼什麼?」
千夜習慣性道:「一杯拿鐵,一杯冰美式,少冰。再加一份抹茶巴斯克。」
聶文眸光一動,千夜還記得他的飲食習慣。
原本和糖所合作的食材供給商,提出無理要求,收益提高到四六,才考慮繼續合作。糖所從不做虧本買賣,趁著合作到期之前,挑選了幾家合適的供應商,其中就有聶文所在的公司。這個項目千夜跟進了許久,聶文在這方面很專業,提出的合作方案,最大化實現了雙贏。加上聶文又是熟人,千夜自然痛快和他達成協議,準備過兩天簽合同。
公事談完,聶文把玩著咖啡杯:「他沒怎麼你吧。」
「沒。」千夜知道聶文在說端木笙。
聶文加了一塊方糖在咖啡里,用勺子慢悠悠攪拌著,良久:「你們是又在一起了嗎?」
千夜不知道該如何向聶文解釋他和端木笙之間的關係,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現在和端木笙到底算什麼。
聶文見千夜緘默,神情有些苦澀:「難道除了他,你就沒有辦法愛上其他人了嗎?」
千夜將咖啡杯放下:「我只是還沒有辦法進入新的感情。」
聶文無奈:「你啊太傻了。」千夜的情感很纖細,身上有著陰鬱的破碎感,讓人聯想到一枝枯萎的鳶尾,有種枯萎落敗的美,慘烈卻哀艷。
可惜他不是千夜的那縷陽光,就像遲來太陽救不了枯萎的花。
「只能是他嗎?」聶文的聲音像是在嘆息,眉宇間染上一絲痛苦,「你竟然還沒有忘記他,還跟他糾纏不清。眠眠,當年的事,我還欠了你一句抱歉。可是你知道嗎,看你深陷其中,我很難受。」
「阿文,你很好,非常好,只是我一直把你當朋友,我不想傷害你,我很看重我們之間的友情,至於端木笙,這麼多年我確實也沒能忘記他。我在沒有徹底走出來之前,無法愛上任何人,倘若我沒有徹底放下他,再投入另一段感情,這對另一人不公平。」
「我明白了,我們沒有緣分,但總歸是朋友。」千夜拒絕他的話聶文怎麼可能聽不出來。也許和千夜當朋友,才是最好的結局。
千夜不是傻子,聶文單獨約他,目的除了探探他和端木笙的關係,更為了試探和他發展的可能性。
「我很好奇,如果沒有端木笙,眠眠,」聶文抿了一口咖啡,「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
千夜低垂著睫毛:「我們會是很好的朋友。」
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聶文聳了聳肩:「為什麼你會選擇他?」
千夜看著咖啡杯上的咖啡漬,良久:「因為他是特別的。」
特別到再也無法對第二個人心動了。
「眠眠,你知道嗎?我當初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去國外,我用了很長時間才忘記你。」聶文聲音變得綿長,陷入了回憶,「沒人能一次又一次承受被自己喜歡的人拒絕。拒絕的有些殘忍了。」
「阿文……」千夜很想抱抱聶文,可他除了友情給不了他什麼了。
「可是你讓我討厭不起來,」舌尖嘗到咖啡的苦味兒,聶文淡淡的笑,「我知道你這樣做是為了我們的友誼。」
「阿文,我希望你能幸福,」千夜由衷祝福他,「你會遇到更好的。」
聶文無奈搖搖頭:「你啊,就是這樣,才讓人一直無法斷了念想。」不過他和千夜到此為止了。
坦誠布公後,千夜心中鬱結散去。兩人回到從前無話不談那樣,聊了許久。一直到夕陽的餘輝灑滿天空。
和聶文道別後,千夜來到附近地下停車場,準備開車回家。
一個身影從背後擁住他,千夜嚇了一大跳,端木笙怎麼老是搞偷襲。
「別鬧。」
端木笙戴著漁夫帽,蒙著口罩,抱住千夜不撒手:「我不。」
大明星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誰,千夜可不想第二天上頭條,火速打開車門,把搞偷襲的人塞進車裡。
「你不是在南京拍戲嗎?」千夜剛把黏人精推開對方又黏了上來。
「我想你了,所以跑來見你。」端木笙聞到千夜身上那股檀香,咬牙切齒道:「你又跑去見他了!」
千夜冷靜下來問道:「你怎麼老是和聶文過不去?」
「他對你圖謀不軌,你看不出來嗎?」端木笙哼了一聲,「他配不上你。」
難得看到端木笙吃醋,千夜心覺有趣。原來昨天他是在吃醋啊。
「我覺得阿文挺好的,人帥,性格好,對我也很好,我……」
「他不好,他沒有我好!」
千夜夸其他男人,端木笙一秒掛相,他強勢摟住千夜:「你只屬於我。」
這是什麼幼稚的占有欲發言啊。
「我不屬於任何人,我跟你只是陌生人。」千夜加重陌生人一詞的強調。
「你會和陌生人接吻嗎?」端木笙臉湊近千夜。
察覺到他的意圖,千夜伸手抵住端木笙的唇,阻擋了這個吻。
「我們的關係不適合接吻。」
端木笙的懷抱滾燙,燙得他後背一麻:「哥哥,我想和你重新開始。我曾經把自己人生最重要的劇本演砸了,是我最大的遺憾。他們都說我很成功,說我演技好,但是我在你的面前沒有一絲演技。我在你面前渾身都是破綻。」
端木笙的話,如滾燙的火漆,燙得千夜心尖發顫。
「我很怕你被別人搶走了,所以聶文出現,我很恐懼,我很害怕,我很不安。」
原來端木笙也會患得患失嗎?
千夜一顆心開始動搖。他能和端木笙重新開始嗎?端木笙家裡人知道嗎?他今年28歲了,已經不是小孩了,在擇偶方面更加謹慎,千夜渴望穩定的生活,端木笙他能給嗎,起碼他現在給不了。他已經沒有勇氣去面對再一次的分手了……
瞧見千夜眼裡的掙扎,端木笙撫摸他的臉頰:「話我傳達到了,哥哥,你不用著急回答。我願意等。我只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別再推開我。」
真誠又直白的告白,擊穿塵封的心,他該和端木笙重新開始嗎?
良久,端木笙感受到一雙手輕輕圈住他的腰,緊繃的神經赫然鬆弛下來。千夜回應了這個擁抱,這是個信號。
「我給你一個機會。」
這簡直是端木笙聽到過的最開心的話,有了這句話,他多日焦慮惶恐,一下子煙消雲散,只此一句話就夠了。他擁抱住千夜,激動到有些破音,想要索吻:「真的嗎!我很開心。」
千夜抵住他的唇:「試用期階段,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親我。要學會克制。」
「哥哥你對我太殘忍了,給點獎勵吧,你不怕我憋壞嗎?」端木笙委屈極了。
他的模樣實在像吃不到骨頭的餓狗,整個臉都垮了,千夜於心不忍,他微微擡頭吻在端木笙下巴上:「表現很好,這是獎勵。」
千夜的唇很軟,像塊軟軟糯糯的舒芙蕾,輕輕吻在下巴上,有種動人心弦的魔力。這樣根本不算是一個吻,隔靴搔癢的輕觸,端木笙竭盡全力才克制住自己想要把千夜壓在身下,狠狠占有他的衝動。
他克制的雙眼發紅,似乎沒有料到千夜會主動親吻他,這還是重逢多日來千夜頭一次主動投懷送抱。
端木笙眨了眨眼,微揚起下巴:「再來一個。」
千夜卻沒隨他的意,接起響了好久的電話。
「喂,是千先生嗎?笙哥是不是又來找你了?他的手機關機了,我們找不到他,」慌張的聲音傳來,端木笙的助理鞏凡火急火燎道,「如果你有他的消息,務必告知我。」
千夜瞄了一眼端木笙,這傢伙果然是偷偷跑來找他的。
「嗯,在我這裡。我把他送回去。」
「謝謝千先生,給您添麻煩了,笙哥今天剛拍攝完視美的GG就跑了,翹掉了晚上秦導的飯局,晴姐發了不小的火。我們在xxx路西圖瀾婭餐廳等你們。」
掛完電話,千夜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點了點:「以後別動不動亂跑,工作要緊。」
端木笙見千夜溫怒,抱著他撒嬌:「可我想見你,很想見你,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你分開,當我知道聶文回國了,又開始和你聯繫,我很恐懼,我怕他把你搶走了,怕你不再屬於我了。」
難得端木笙這麼掏心掏肺,剛想訓斥他兩句,全都咽了回去。他系好安全帶,準備送端木笙回去,給端木笙下了個定心丸:「我和聶文五年前沒可能,如今更沒可能。」
「嗯。」聶文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化成粘人精的端木笙很可愛,抱著他又是蹭,又是亂摸,千夜眼神警告他,才收斂了些。
按照端木笙的話,他親不到總可以抱抱摸摸他。
千夜把端木笙送到西圖瀾婭餐廳,讓他滾下車,端木笙死死抱著他不撒手,直到江晴的電話打到千夜的手機上,準備要把端木笙生吞活剝了,他才戀戀不捨下了車。
「快走吧。」
端木笙迅速抓住他的手,低頭在手背上印下一吻,像蜻蜓親吻清澈的湖面,「我會想你的。」
千夜的心劇烈地跳了下,這個傢伙。
從車外後視鏡里,千夜看到了自己那張春風得意的臉,笑容里的蜜快要溢出來了。
趴在方向盤上,該死,他這是又陷入了愛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