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禮物

  生日禮物

  「不可能！不可能！我看過視頻！他說那個十歲的孩子就是你！」廖平激動站起指著木子書，急切的想要證明自己沒有說謊，自己真的看見了。

  「坐下！」許思辰哪裡會慣著他，嚴肅的把他鎮壓回去，廖平被這麼吼一下，條件反射的恐懼，順從的坐下了。一旁的木子書依舊沒有什麼過大的反應，雙手放在椅子托手上，懶散的靠在椅背上質疑：「你如果要指認我是殺人犯，那就拿出你所謂看過的視頻。」

  廖平頓了一下，很顯然他只是看過，又或者是他只是在說謊。木子書有規律的輕敲著托手，緩緩道：「沒有？就別說你拿不出來，你就是拿出來了，又有什麼證據證明，視頻里那個十歲的孩子是我？」

  廖平再次哽塞，他不知道，也沒辦法證明真的有那麼一段視頻，更沒辦法證明，那個視頻里的孩子是他「不可能…不是的…我真的看見了…」

  「你一直只是因為自己的無能，遷怒於我而已，想要殺人的是你，不敢殺人的也是你。廖淑雲做到了你想做到的，她比你勇敢，但也付出了代價。你遷怒於我的一部分理由無非就是不滿廖淑雲這個結果，並無其他。」木子書淡淡的說著，但這番言語也讓許思辰等人有些難言的哽咽。「她有這樣的結果，也是合理的，因為她是謀殺，而不是在遭受虐待的時候進行的反殺，她忍受著痛苦的煎熬還有恐懼，等待了那麼久，就是為了在你生日的那天，用生命把傷害你的人帶走，讓你從那一刻起真正自由，沒有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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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平咬緊後槽牙，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姐姐的想法，他也想幫忙，但因為長期遭受虐待，即使父母只是投來一個眼神，他也會條件反射的恐懼和順從，已經刻在了骨子裡的東西，沒有那麼容易會更改。

  「姐姐要走了，以後，就沒有什麼可以拖累你、傷害你了，可以不用再害怕了。」想起姐姐最後對他說的話，那對於自己無能的恨意達到了頂峰，廖平緊皺著眉，眼裡全是淚花，大顆滴落著桌上。

  「她…不是累贅…不是…拖累…」

  木子書默了默，眼神暗淡了不少「你的手還是乾淨的，你還有償還的機會，好好勞改，帶著她的那份，乾淨的走完一生。」

  廖平擡眼看他，不知怎的，他就是確定那個視頻里十歲的孩子就是眼前的這個人，回想那個孩子的神情，看上去並不是瘋子，他只是麻木了，身上的血漬無一不彰顯著他的恐怖，可是瞧著眼前的這個神色暗淡的男生，他無法想像，這個人究竟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這樣。

  「你很像他，是真的很像…那個孩子，在樓道里站著，身旁全是屍體，那個監控視頻里，他只有一個人，手上拿著匕首。」廖平情緒恢復了不少，為木子書描述著自己看到的東西，但言語語境裡還是若有似無的展現著羨慕和恐懼。「我甚至可以基本確定你就是他。因為你看起來沒怎麼變，只是那時比較幼氣。」

  木子書看了看廖平{他很迫切，不像是說謊，這說明那個男人已經不滿於現在我想起來的這些，他想加快事情走向了。}

  「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子。」

  廖平擦了擦眼淚，皺眉回憶「帶著白色面具，聲音像是20來歲的，搞得神秘兮兮的，看著就和瘋子一樣，不同的是他比瘋子紳士一點，對了，他旁邊，還有一個男人。」

  木子書低眸{應該就是他們了。}

  「是一個大叔，瞧著應該有40歲了，我臨走時聽到那個面具男人訓斥他呢，說讓他搬動的時候溫柔一點。我記得那個名字叫……高，高廣文？對，就是這個名字。」廖平還手抱胸，想了半天。

  木子書和許思辰微微一愣{不是方柚？}

  「好，我知道了。如果成功將功贖罪，接下來好好配合，我想許隊也肯定會為你說好話的。」木子書說罷起身準備離開，廖平這時叫住了他「等一下，如果那個時候沒有手機，你會開槍嗎？」

  木子書頓了一下背過身去，瞧了一眼也在看他的許思辰，移開了視線，淡淡說道「會，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齊春志，然後逃出去找到你。…當然，前提是他不肯聽話。」

  說罷，就離開了，許思辰沉默了很久，才繼續審問，廖平接下來很配合，把擺鐘在哪與他見面交人指導的事情都說了，但基本上處理事情的都是高廣文，與擺鐘的接觸也不過兩次。

  木子書坐在許思辰的工位上，想著事情。{視頻…也就是說，擺鐘知道我的過去，也在試圖給我送來更多提醒，好讓我儘快想起之前的事情。但…只是為了讓我想起來嗎？還是說，想把我重新帶回去？那為什麼又那麼麻煩？直接讓方柚把我抓回去不是會更加方便嗎？}

  孫璐磨磨唧唧的蹭過來「那個…小書啊…」

  木子書回神，以為她想打聽八卦的事情，但現在的確沒什麼心思管這些，準備再把時間拖一拖，還沒開口就聽見孫璐擔憂的問「你沒事吧？廖平說的話根本沒有實際證據，說不定就只是捏造的呢。畢竟擺鐘不是什麼好人，他就是利用廖平來影響你也不是沒有可能，再說了，誰會信一個十歲的孩子能殺那麼多人啊？這不是純屬扯淡嗎？」

  木子書微微一愣，輕輕笑了「放心，我又不傻，只是覺得廖平有些可憐，到最後了既還不死心，問我那麼蠢的問題。」

  {說穿了，他想問的是沒有許思辰，我會不會開槍，就像是在問廖淑雲，如果沒有他，她還會不會殺人。可惜我不是她，更何況，我沒資格替她回答。}

  孫璐想了想，突然悟了「他其實想問的是，如果沒有許隊，你還會不會開槍吧？」

  木子書挑眉，總感覺這小妮子的一多半心思根本不在案情上，不然這麼明顯的話中有話，怎麼會聽不懂？果然，下一秒話題就劈叉了。「小書啊，你和許隊…怎麼是你先告白呀？你應該等他堅持不住了再說才行，咱們必須要有主動權，知道不？」

  木子書頓了頓，嘆了嘆氣決定趁機扳回一局，就孫璐這個架勢，之前的那廣為流傳的音頻語錄，有百分之五百二是她剪的「是他先跟我表白的。」

  孫璐的眼睛立馬亮起的小星星「真的是許孔雀先說的呀？！我就知道他肯定憋不住，他都說什麼了？！」

  「他說，潛規則嗎？他隨時歡迎，還說了一大堆，總而言之就是，他從一開始就居心叵測的接近我，粘著我，之後就心動了唄。他說他喜歡我，是我永遠的倚仗，他會在未來的每一天裡，都把我堅守在陽光下。」木子書說著說著，心裡多了暖意，他微微笑著。

  反觀旁邊的孫璐小姐姐，這嘴角都不知道翹到哪兒去了「嘖嘖嘖~沒想到許孔雀還會說情話~」

  木子書愣了「他平時不就滿嘴騷話嗎？這有什麼想不到的？我剛開始還以為他在逗我玩兒呢，結果後來都追到我宿舍去了。」

  「嚯~這可不一樣啊，滿嘴騷話的認真起來說的情話，那感覺和意義是完全不一樣的！那個…小書啊，許隊那個嘴啊…那個那個脖子啊…就，嗯~我想問那個是…」孫璐仰著八卦的小眼神兒，盯著木子書。

  「嗯，是我咬的，誰讓他瞎吃飛醋，還那麼粗魯，我當時還是個病號呢，不對，我現在也是個病號，雖然手上的架子已經取了，但我還是需要好好靜養才行。」木子書說著，活動活動了肩膀，感覺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手舉久了還是會很疼，更別說是過重的東西了。

  「粗…粗魯？你們兩個那個…我…」孫璐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木子書瞥了一眼，嗯，她肯定在想一些不能過審的東西。

  「你別誤會，我們沒有——」木子書還沒說完，許思辰和夏林就拿著檔案資料進來了。

  「沒有什麼？」許思辰挑眉疑惑的問著。

  「沒有進行對人體工程學、生物學和材料學等學科更深入的交流。」木子書笑著，溫柔的說著「孫璐小姐姐，還請你不要誤會，不要亂說哦。」

  許思辰老司機了，怎麼可能聽不懂，勾著嘴角挑釁道「小木頭是覺得遺憾？沒關係，我隨時可以躺平做到賣力表現，歡迎光臨~」

  木子書撇撇嘴，紅著耳根皺眉威脅「我的報復心理比較強，只怕許隊再說下去，到時候身上，就又不知道會多幾個口子了。」

  許思辰知道他臉皮薄，笑笑不語，乖乖的閉上了嘴，一旁的孫璐都傻了，這波高端局，她看的很開心~夏林還沒看見車呢，他們就已經下車了，也不打算繼續讓這兩個人順水推舟的轉移木頭的注意力「什麼口子？趕緊開個會，還有工作要做呢。」

  許思辰撫了撫木子書的頭髮，讓他等等他，隨後就帶人進了辦公室，開案情會去了。木子書低了低眸，瞥頭看了一眼窗外。

  {10歲啊…按照看見的那些個畫面，被剪輯視頻誇大事實也不是什麼難事。沈柯…那個在少年懷裡的屍體叫沈柯？那我又是誰？為什麼後來，他對我也喊這個名字？我是沈柯嗎？

  當時看李曉的訪客記錄上，那個人留下的名字，也叫沈柯，他沒死嗎？還是說只是單純的為了讓我注意到這個名字？那高廣文又是搞毛的？擺鐘不可能蠢到讓廖平聽見他叫什麼，是要把這個人暴露給警方可對他來說並沒有好處，反而還會引起警方更加嚴厲的打壓。

  沈柯？那那個少年叫什麼呢？他是不是還活著？那個來看李曉的人，目的是什麼？當時我也不在，擺鐘也不可能去費盡心思殺一個什麼都不知道，還被拋棄了的魚餌，更別說是關心他了。

  還有那個頸環，如果和擺鐘是一邊的，那麼袁田那邊的是不是斷線了呢？好久都沒有什麼動靜了。還有蒼耳，徐碩到底是不是其中之一？可我有好一段時間看不見他了，根本沒機會試探啊。

  啊，煩死了！還有畢業的事情！還有玥茵那邊…還有許思辰…}

  木子書越想越煩，那暴躁的心情瞬間燃起{麻煩事真多！擺鐘就不能一次□□代清楚嗎？就不能直接把我抓走嗎？一天天的和拉著你玩一樣的煩不煩？不煩我都煩！真就不能幹脆一點！啊！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