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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13 20:25:03
作者: 冰菠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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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銘陽的話攪得我心緒難安,約談的細節他不願意和我多講,他說要想知道詳細的情況的話可以問林琦瑤。
我坐在辦公室里等林琦瑤,她說她下了公共選修課就到。我現在一顆心懸掛在半空中,上不去下不來。一股巨大的不可控的焦慮向我襲來,我覺得緊張,手心滲透著冷汗。
林琦瑤在下課後來到我的辦公室問我找她有什麼事,張銘陽說你那個朋友的老師被白宇軒的哥哥約談的事老師想知道。林琦瑤在說話前起身去反鎖了門鎖,她在很多時候都有一種敏感的謹慎。
「昨天你們吃飯他哥哥沒對你做什麼吧。」林琦瑤首先問我,我說什麼也沒做,就是吃飯,他的哥哥還是很紳士的一個人。
「這事我也是聽來的。那天我朋友的老師在商場逛街,看到白宇軒的哥哥走過來以為是要搭訕,他哥哥再確認過她的名字和是不是在和白宇軒交往後就向她坦白了他是白宇軒哥哥的事實。
他的哥哥大方的幫那個老師結了帳,當時她剛好看中一個鑽石項鍊,差不多十二萬多塊,他哥哥刷卡的時候一點都沒有猶豫。徐老師說了很多次不需要替她結帳,最後還是拗不過。他哥哥還問還有沒有什麼想買的,一起買了,當時店員還以為他哥哥是徐老師的男朋友。
徐老師本身就家庭優渥,而且也被人搭訕慣了,她說無功不受祿,有什麼話可以直說。白宇軒的哥哥就禮貌的提出去喝下午茶。
他們坐在twinning的店裡,白宇軒的哥哥直接了當的說,讓她和他弟弟分手。徐老師也不是脾氣溫順的人,之前酒吧那一巴掌也看得出來了。她反問憑什麼你說分手我們就要分手,她說要分手讓白宇軒自己來說。她當時也只是想裝腔作勢一下,儘管她和白宇軒早就已經是半冷戰的關係,但是如果真的分手她也沒有辦法接受是被人逼迫分手這樣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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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宇軒的哥哥說他弟弟不喜歡她這件事她應該也是心知肚明。他約她也只是想把事情講清楚。你們要知道,美女總是會有脾氣的,她就說要分手就要白宇軒自己來講,不然她狗皮膏藥死纏爛打也不要和白宇軒分手,她當時說這話只不過是想氣氣他哥哥,然後…」
林琦瑤有些閃爍其詞,我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她說這件事只限我們屋子裡的三個人知道,張銘陽卻說你直接說吧,葉老師什麼品行我們都清楚。
「然後他哥哥就說你做教育系系主任情人的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還把主任給她在哪租的金屋也說了出來。還有她墮過一次胎的事他哥哥也知道。我這些話本來是不該對葉老師你說的,老師你在學校照顧我待我像親人,我真的奉勸你要提防白指揮的哥哥。」
林琦瑤和張銘陽是真心的擔心我,我強忍內心的動盪不安裝作冷靜的安撫他們說,我對白宇軒有信心,他一定不會傷害我。
「他當然不會傷害你。」我從沒有見過張銘陽露出那麼焦慮不安的表情,「可他哥哥的為人我們誰都說不清。」
下午放學的時候來接我的不是白宇軒而是白靈澤,張銘陽陪著我一起下了樓,白靈澤的車就停在教學樓門口不遠處。白靈澤一面打電話一面抽著煙,他看到我來了就朝我揮了揮手。在我的腳邁下教學樓的階梯時張銘陽一把抓住了我,「今天能不能陪我,你都陪了白指揮那麼多天,白指揮比賽我明明和他一樣辛苦,你今天可不可以照顧照顧我。」
我知道張銘陽是要挽留我,他像一隻機敏的野獸嗅到了危險的味道。可他就算今天留得住我,明天留得住我,他也不可能日日留住我。像白靈澤那樣一條毒蛇,被他纏上了想要全身而退比登天還難。
我故作輕鬆的說,沒事的,我都是三十歲的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這世間還有法律,他哥哥也不能對我為所欲為。我看著張銘陽凝視著我的雙眼裡淌出無盡的憂愁,我難過又無能為力,我到底是讓這個小我九歲的孩子憂透了心。
我上了白靈澤的車,我決定今天把所有的事都和他說清楚說透徹。我對他說有什麼話直說吧,我們也不是小孩子了,如果你只是希望我不要和你弟弟來往我沒有異議。
白靈澤笑著說葉老師你是不是情情愛愛的小說看太多了,你以為我是來跟你上演豪門情仇的戲碼的啊。
我說我不知道你要我做什麼,但是我不希望做事不清不楚拖泥帶水。
「生意也好,戀愛也好,條件也好都是一句一句慢慢談出來的,葉老師教學生總愛講大道理,可這世界上有些事他是不會講道理的。」
我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我像個對牌技一竅不通的賭徒,對手還在深思熟慮,我嘩啦啦把自己的底牌亮個乾淨。
「先去吃飯,中午陪軒看手傷什麼也沒吃,吃完飯我們喝點酒晚上葉老師就不要回去了,我去開個房間好好把你的顧慮解釋清楚。」
我問他白宇軒在哪,他答應過是他下午來接我,我知道他對見我總是很期待。
「軒在家,他的手骨重新給醫生看了一下,醫生給他打了一些杜冷丁和鎮靜的藥物,他應該會睡到明天上午。」
我問白宇軒他的手傷怎麼嚴重到還需要打杜冷丁。白靈澤說恢復要三個月,徹底養好要一年。「就為了那點錢買把自己搞成這樣。」白靈澤不笑的樣子凌厲得駭人,「我都不知道他要錢幹什麼,我賺的錢夠他無度揮霍一輩子也花不完,舒舒服服在家當小少爺有什麼不好。」
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做金絲雀。我這樣想,卻並沒有說。「他說他是想和你去京都。」白靈澤問我,我說那只不過是他一個美好的計劃。
「很多年前我允諾過會帶他去京都。」他手握著方向盤,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前面被太陽烤得滾燙的路,「一直耽擱到現在,我實在是沒有時間,他就找個替身人偶陪他去。」
白靈澤毫不留情面的把我稱作替身人偶,我是誰的替身?是他白靈澤嘛。他說,「他要找替身人偶我當然沒有意見,可玩得陷進去為替身玩偶動了心可就不好了。畢竟玩偶是個畸形的殘次品嘛,我做哥哥的有義務替弟弟掃除一切前路障礙。」
替身娃娃,我內心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他養尊處優,他愛而不得,他要給他的一顆浪漫心找個依託,我就是那個精美的空匣子,他一顆破碎的心放在我的胸腔內要我好好保管,等到時機成熟了他會找我要回去,跪在他的心上人面前用一顆真摯的熱心向他獻媚。
「你那個學生是不是叫張銘陽?」白靈澤當然不是問我,他只是自顧自的說,「看起來很乖的樣子啊。」我說我不會讓你動張銘陽,即便是要我死。他笑了一下,像是在看一隻螻蟻說大話。
「我又不想要你命,你現在是我弟弟最寶貝的玩具,我要是傷你我真怕他哭哭啼啼要我陪給他。」他輕嘆了口氣搖搖頭,「可他從來沒在我面前哭過,手為我受了那麼嚴重的傷他都沒有哭過。他有沒有和你說過他上大學為什麼沒有拉大提琴而是學的指揮?因為他的手在考大學前一年被我的競爭對手用鐵錘錘爛了。」
我看著白靈澤的臉,他面色鐵青握著方向盤,像地獄裡最殘暴的惡鬼帶著我隨時準備命赴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