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2024-09-13 20:16:59
作者: 棲虛
意外
司馬瀾推著鄺安言,手勁沒那麼大,鄺安言自己沒什麼力氣就這麼被推上去了,一直到鄺安言的房間門口,司馬瀾才鬆開手。
近乎是鄺安言見過最柔情的語氣。
司馬瀾和他道晚安後關上房門。
也不知道是真的失血過多了還是什麼別的情況,鄺安言腦袋感覺軟乎乎的不真切。
搖了搖頭決定先睡一覺再起來整理。
等鄺安言一覺醒來就後悔了。
一身沒幹透的血全蹭在了別人家的被子上,饒是鄺安言平時在這麼刺人也有些不好意思。
昨天晚上但凡他再換個藥包個紗布也不會弄成這個樣子,一朵大紅花開的艷麗,還帶些星星點點的小紅花。
再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血痕幹了後,衣物和皮膚貼和的緊,一扯怕是又要蹭蹭往外冒。
反正都幹了,還是先把別人的被子洗了比較好。
這麼想著鄺安言抱著被子開門。
一開門就看見愁眉苦臉的司馬瀾,聽門開了司馬瀾就過來給鄺安言打把手抱他懷中的被子。
「幹什麼?」
鄺安言手上一空,不理解的問司馬瀾。
接著就看見他幾次欲言又止的表情,嘴張開動了兩下又合上不講一句話。
鄺安言也沒很想知道,一把把被子又搶回來:「沒事就別在這裡礙著,整這齣我還以為你有什麼事。」
「哎!」
司馬瀾看著鄺安言動作大的扯動手上的傷口,又開始往外滲血。
嘆口氣,追上鄺安言道:「君立啊,受了傷就不要洗了,都怪我昨天沒記住要換藥,被子給我我去洗吧,你回去換藥吧。」
他一張嘴鄺安言就皺起眉。
鮮少有人喊他字,本來就少聽,被司馬瀾這麼一喊更加是怪怪的。
但他願意幫自己洗被子何樂不為。
往前的腳步一停司馬瀾就跟上去抱他懷裡的被子。
鄺安言就這麼順手給他了。
輕鬆拿到被子的司馬瀾還是一愣。
本來感謝的話在鄺安言嘴裡繞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出來一句:「要是不樂意就算了。」
「沒有。」
司馬瀾的眼神幾乎是接觸鄺安言就柔和起來。
把鄺安言柔的一身雞皮疙瘩。
最後逃也似的留下句:「隨你。」就跑了。
司馬瀾看著匆匆關門的鄺安言不免輕笑一下,抱著被子就往樓下走了。
一直到快中午大夥才陸陸續續起床,忙活了幾天的懶氣在找到爆發點都散出來了,吃飯時大夥都比平時懶散些。
長空都沒之間坐的筆直,司馬栩更加是靠在鄺霎荻喝飯後茶。
一整天都是這樣懶懶散散的,直到明月掛上頭,大家才又一次到梁叔那間有隔音的書房集合。
默契的,沒一個人提起,接二連三就走進去了。
梁叔瞧著該來的人都到齊了。
還打趣著:「喲,現在的小孩活力旺,一刻呆住就又要往外蹦啦。」
在場的除了長空的八人還有李旭帶著兩位熟悉的人。
劉晟走在最後,關上門梁叔就起身了。
「行了,你們也感覺到李旭查出些東西了。」
梁叔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根拐杖,起身時支著身子,看上去蒼老不少。
「阿旭你自個過來和他們嘮嘮。」
梁叔講完就往一邊角落的椅子走,步履沒前兩天那麼靈活,白髮蒼蒼稱的臉上皺紋深深淺淺。
李旭點頭應聲從後面走上前,劉晟扶著梁叔坐下後和另個人一塊站著。
「各位是這樣的,前段時間已經確認了就是血戮教竊取的山河令,他們當時也在本州上,奈何他們狡猾利用某幾個教派挑撥阻止了我們追上前的步伐,跟丟了。」
「他們還無比猖狂,來到我們這個臨時地放下了預告。」
李旭講著從懷裡拿出那封預告信。
從信封外觀看都有威脅,布滿紅褐色痕跡,帶著鐵鏽味,一個黑色的火漆印上是他們教派的標誌圖案,亂做一團的手托舉著顆眼球。
信被李旭兩隻手捏著從信封里拿出來。
依舊是那副噁心的紅褐色痕跡,本來就噁心的樣子,看見字後就更加嫌棄了。
狗爬的字用墨寫著,不認真辨別看不出是個什麼字,一封信看完都快不認識字了。
怕大家看不懂,李旭又從懷裡拿出一張他重新寫了一遍的紙,乾淨清秀的字體寫著粗俗的內容也是苦了他。
大概的內容是那邊叫這邊別在追了,叫囂著他們要是再追就又到他們教派里搗亂。
看到這裡大家想起血戮教乾的那些事情。
氣的牙痒痒,恨不得立馬抓到他們。
「他們教派不算厲害,」李旭嘆口氣,面色惆悵,「但是我們這邊大多數是些不怎麼會武功的商人,我們要護著他們也是困難。」
看他這樣劉晟心裡也不好受,昨天回來他就接到消息,平日玩的好的那個兄弟就因為對付突然偷襲的血戮教去世了。
他們不在的一天就失去了五個兄弟。
血戮教實在是可惡,他們專挑會武功的殺,不會武功的就削去雙臂,短短一天時間,不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麼。
梁叔看他們累,也是一聲也沒吭。
一直到劉晟他找兄弟們打算吹噓他看見的鄺家他們武功多麼牛時。
推開門,平時里活力的人躺在撲在地上的草蓆上,臉上蓋著白布,房間裡的坐著人也是面如死灰。
劉晟沒走兩步就軟跪在地上,幾乎是爬的爬到了距離近的那個兄弟面前。
掀開是再也醒不來的面容。
想到著劉晟顫抖的手握成拳,不怕痛的越握越緊,手背青筋暴起。
淵墨他們這麼默契也是發現中午吃完飯後空氣中血腥味還是重,既然不是昨天回來帶回來的,那就只有是出事了。
他們見到的每個人都以為藏的很好,可眉眼間透露出的悲涼是怎麼也散不開的。
晚飯後見梁叔往樓上走便跟上了。
可沒想到是這個情況。
看著劉晟的表情大家自然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
全程在的司馬栩並不知道這個事情,她昨天一天被梁叔叫著嘮嗑,期間有人進來和梁叔聊了幾句就走了,其他事她絲毫不知情。
這讓她胸口悶悶的,自己貌似有些礙事了。
司馬栩還沒低下頭自責,就落入個溫柔的懷抱。
「還好你沒事。」
只是一句,本來悶的揪起的心瞬間似放了氣,酸澀衝上鼻尖,司馬栩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淚花止不住的往外冒。
要不是她一點武功都不會,就不會單獨像個瓷娃娃樣被保護了。
梁叔要是在外面他們也許就不會有那種事情發生。
司馬栩沒經歷過這種事情,包括在武林盟這些消息都會被司馬長虹壓下,大家也不會在她面前提起,她就像被所有人愛護著的雛鳥,只要學會飛翔不需要管前方任何的荊棘,自會有人為它處理好隨它享受自由。
鄺霎荻拍著司馬栩的背,她小聲啜泣著。
「我先帶她出去冷靜會。」
鄺霎荻打橫抱起埋在她頸間的司馬栩,講完就往門口走。
直到司馬栩離開,悲傷的氣息還是只增不減。
在場的都是大老爺們了,總不能也都哭一個吧,頂著這份悲涼李旭繼續講。
「我們查出來血戮教逃跑的方向是朝著無神州,根據麗麗木港口的情況來看他們去無神州的人還挺多的,」
「姑且看來起碼有三個船里都坐了他們教派的人,每個船差不多百來號人吧,他們當時講看見的神龍州面孔就有那麼多。」
李旭把手上的信封嫌棄的捏著信紙一角在油燈下去燒,燒成灰落了桌上到處是。
一個手帕就直接丟在李旭胸前。
是梁叔白了他眼:「怎麼不是你擦桌子是吧,就喜歡燒著玩,不知道去樓下的壁爐燒,硬要到這裡燒。」
不得不說梁叔是帶點逗在身上的,一開口大家心裡都被逗樂了,也輕鬆不少。
李旭不好講什麼,悶頭先把桌子擦乾淨了。
手上捏著沾灰的手帕也不敢還梁叔,怕他講自己連洗帕子都不會,乾脆就這麼拿著帕子繼續沒講完的:「我們並不打算向血戮教低頭,我會帶著在場的這三人和你們一塊去找到血戮教後再回教派。」
「至於梁叔他們,過兩晚收拾一下直接回武林那邊了。」
李旭和面前的司馬瀾對視著:「錢盟主你看如何?」
司馬瀾聽他話就是眼睛一眯,看了身後的淵墨幾人,再轉頭和李旭對視語氣真誠的可以騙到幾萬兩黃金:「可不是我帶隊啊,是淵教主。」
這些輪到淵墨眯眼了,迷茫的看著長空他們五個。
結果就是五個人都看著自己。
沒辦法,看樣子是被推責了。
這責任一上身,大夥就感覺到淵墨莫名的嚴肅起來。
淵墨習慣的去拂耳畔的墜子,拂了個空才想起來自己不想帶了就沒帶,只好撩一下披在肩上的墨發:「你們既然有打算,本教還會攔住你們?」
李旭一下子沒有習慣起來。
淵墨自從來著就是個沒什麼脾氣的和氣少爺模樣,長得俊俏待人客氣有禮。
這下帶著上位者的氣質更顯得他這張臉的妖孽,讓人一但看向他就移不開眼了,像是被蠱惑一般。
不止是李旭,他們那邊四個人都是這樣,別說他們,花解直接就是看的迷了,就是鄺安言他們三人都習慣了他長相的男子都被晃了神。
在場除了長空。
長空怨毒的注視著這些盯著淵墨看的人,心裡吃味都感覺反醋味了。
不知道是不是長空散發的冷冽氣質實在是太強烈讓他們清醒過來,還是淵墨突然轉頭關心長空後看不見正臉才清醒的。
反正清醒過來的眾人怕什麼不好的意思影響到淵墨,有些忙碌的繼續剛剛的話題。
一人一句的,什麼都聽不清。
淵墨和長空對視時啥也沒有,看上去長空只是和平常一樣冷臉,他就又把臉轉過去了。
聽了好幾句都沒聽清,乾脆出聲:「就這樣定了,本教累了先回去了。」
大夥默契點頭,陸陸續續的出房間回自己房休息了,生怕走到後被莫名起秒有殺氣的長空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