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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時長大啊

2024-09-13 20:12:10 作者: 紅藕香

  何時長大啊

  打完電話,言川的瞌睡也醒了大半,剛就是坐在沙發上邊打毛衣邊睡著了。阿姨看著電視也在旁邊的沙發上歪著睡著了。

  乾脆不睡了,繼續織他的毛衣。昨天晚上是段躍庭給他收拾的行李,後來他又偷偷把正在織的毛衣塞進了背包,他想著在醫院陪太婆婆婆的時候還可以混混時間。上午家政阿姨還指導了他幾個新花樣,把他給樂得。

  三嬸已經是十里八村最後織毛衣的能手了,什麼新鮮的花樣都能織出來,可是家政阿姨說好幾種織法已經過時了,大城市早就流行了其他新樣式。阿姨說她家裡還有最近流行的針法大全,到時給他帶過來。

  鄉下穿的毛衣都是自己織,言川八九歲的時候,太婆婆已經七十多了,眼睛又不好,祖孫倆衣服穿舊了,毛衣的線頭都突了,才會拿給鄰居幫忙修補修補。

  農閒時,大人們就圍坐在村頭聊天織毛衣,言川也不跟其他小孩滿山的野,就坐在她們身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們織衣服,大人就問他學不學,言川的小腦袋小雞啄米似得點得飛快,大人們就慢慢教他,沒想到還真給學會了。

  學會之後他自己還有太婆婆的毛衣、毛褲、手套、圍巾都是自己織,雖然最開始手法很生疏,有時漏個幾針,或者掉幾個花樣的都能被隔壁三嬸給圓回來,說不上好看,但是總算都算能穿。後來還學會勾帽子,襪子,反正只要能用毛線織的東西,他看幾遍基本就會了。

  後來段躍庭上班賺錢了,總給他和太婆婆買衣服,不讓他費神織衣服,不過言川總覺得買的毛衣穿著不暖和,每年還是會給太婆婆織一件。

  只是他總覺的自己的手藝不到家,不敢給他石頭哥織任何東西。之前就織廢了好幾件,終於出了一件成品拿給花姐看,花姐都誇他織得好,比街上賣得還要有型,可他自己還是嫌棄,總覺得石頭哥已經是城裡人了,現在鄉下都很少穿織的毛衣,肯定看不上。所以在家仔仔細細看幾遍,還是給拆掉,重新織給自己穿,多出來的毛線就織成襪子。

  

  段躍庭總給他寄衣服吃的回去,他又沒有送得出手的禮物,貴的自己買不起,便宜的他又覺得送不出手,所以就試著織了條圍巾,沒想到段躍庭說很喜歡;去年他又織了一雙手套,段躍庭也誇他,所以今年他決定織一件毛衣作禮物。

  言川不清楚太婆婆手術需要住多久的院,衣服才開始織,要是留在城裡的時間太長,回家後就趕不及段躍庭九月份的生日了。

  段躍庭下班回來,見小區下面圍了一圈老人小孩,仰著頭不知道在討論什麼,他正準備從旁邊繞過去,結果就聽見熟悉的方言:「撿寶,小心點,莫摔下來了。」

  他這才跑近了瞧,猴一樣的言川已經攀到一棵香樟樹上去了,整個身子幾乎都埋沒在樹葉中,一個小奶貓藏在樹葉中喵喵喵叫得甚是悽慘。

  段躍庭野不敢叫言川,香樟樹的枝椏不粗,萬一分了神摔下來。只見言川一手攬著樹幹,一腳踩著樹枝,斜著身子用力去夠那隻小奶貓,初夏穿得衣服薄,纖細的腰肢就這樣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下。段躍庭恨不得馬上把人抓下來,用力打幾下屁股才解氣。

  小奶貓見人來了更怕,又往外移了兩步,言川一下沒抓著,他又踩著樹枝往旁邊移動了一下:「咪咪,別爬,過來,過來。」

  上面的人鎮定自若,下面的人看得倒吸一口涼氣。

  小奶貓適應了他的叫喚,終於不再往外逃,言川用力探出去一點,終於把奶貓撈近手裡,等他移動到安全的地方,還用手不停地安撫那隻小貓,「乖,不怕哦。」

  底下等著的小孩迫不及待,等言川下來,連忙跑到言川面前,「哥哥你太厲害了,謝謝你救了我的小貓咪。」

  言川笑著把小貓咪遞給小孩子:「不用謝,記得好好看著它哦。」

  言川一直低著頭看貓,又跟小孩子對話,沒看到段躍庭已經回來了,他剛擡起頭準備去攙扶太婆婆,才發現他的石頭哥哥正一臉嚴肅地看著他,眉頭蹙出了川字。只有他犯錯的時候,石頭哥才會有這種表情。

  「石頭哥哥!」言川低眉小聲的喚了一聲。

  段躍庭還沒來得及訓他,太婆婆就說道:「石頭回來了。」

  段躍庭唬了言川一眼,從旁扶著太婆婆,才道:「太婆婆,我回來了。今天還習慣吧。」

  「習慣,習慣。」

  然後家政阿姨又跟段躍庭匯報了一下今天的工作,特意強調中午飯是言川自己做的,問要不要退點錢,段躍庭說不用,晚上還要住在家裡陪夜,讓她從旁協助就行,其他不用她做的也不用太操心,家政阿姨便放心了,心想碰到了一個好老闆,之前去別家幹活,總是被人挑三揀四,說好了過來做飯照顧老人,沒想到連飯都不用自己做,一天陪陪老人聊天,教教小孩織毛衣時間就過去了。

  晚上段躍庭帶他們去外面吃了一頓。吃飯、回家安置太婆婆,氣氛一直都很祥和,可是等言川洗了澡回房才發現房間的低氣壓。

  段躍庭正靠著床頭躺著看書,見言川進來,便放下手中的書,對言川招了招手,低沉的聲音帶著不容質疑的怒火:「過來。」

  言川有點畏手畏腳的挪到床邊,低著頭手指繞著衣角,一圈,一圈......

  「知道錯了嗎?」

  言川茫然了一下,剛腦子一直在梳理思考今天到底哪裡做錯了,顯然已經忘記下午發生的事情了,總之不管怎樣,先擺出認錯的態度。

  「爬那麼高,萬一掉下來摔了怎麼辦?」

  「不會摔的。」言川嘀咕道,他想說他爬樹的技術一流,窩窩村的樹幾乎都被他爬遍了,當時小朋友們比賽,他總是拿第一呢。

  「你還頂嘴。」

  言川撅了撅嘴,不敢再吭聲。不是頂嘴,是事實。爬樹對他來說,小菜一疊,更何況自己是做好人好事,這樣想想,倒是真沒覺得哪裡錯了。

  「答應哥,別再做危險的事情讓哥擔心,好不好?」

  言川用力點了點頭。

  段躍庭一看就知道他是一副不服氣的倔模樣。明明心裡不服氣,還得憋著,憋得自己眼圈都發紅,想哭又不敢的小模樣,讓他無奈又心疼,但是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保持大哥的風範,該教育還是得教育。

  「以後這種事情找專業人士來做,太婆婆還在旁邊呢,你也不怕她老人家擔心。」

  擡出太婆婆,言川臉上才出現了真正做錯事的後知後覺,腮幫子鼓的比金魚肚子都大,喘氣都急了幾分,眼圈越發紅了。

  「好了,哥都是為你好,說你兩句就要哭。又不擦頭髮,不是說了用吹風機吹乾了再睡覺嗎?」說著從床上爬起來,牽著言川去浴室吹頭髮。

  浴室正對著鏡子,言川卻偏偏閉著眼睛,任由著段躍庭吹弄他的頭髮。

  呵,無聲的反抗。真是越來越有脾氣了。

  吹完頭髮趁著言川還沒回過神來,突然把他打橫抱起,言川驚呼著用手圈住了段躍庭的脖頸。「哥!」

  「小樣,還敢對哥耍脾氣了。」

  「沒,哥,我正在反省呢!」言川抵賴。

  「反省?有你這樣反省的嗎?」哼,小樣,還以為我看不出來呢。

  段躍庭邊說著便把言川抱進房裡,絲毫沒有手軟地直接拋在床上,兩手對著嘴巴不停的哈氣。言川連連往裡面退,「哥,我錯了,我錯了。」

  「晚了!」

  說完段躍庭就撲上去,專門往他痒痒肉上撓,癢得言川一邊笑一邊求饒,等到言川癢的受不了便一口咬在段躍庭的下巴上,段躍庭才停了下來。

  「小狗,就會這一招。」

  招數不再多,管用就行。

  段躍庭摸了摸吃痛的下巴,肯定有兩排牙印,這小子下口從來不嘴軟。不過見段躍庭痛得擰眉的模樣,言川又心疼不過,又上來呼呼。

  剛一翻打鬧後,言川白皙精緻的小臉一片運動後的潮紅,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這樣盯著他,撅起的小嘴讓段躍庭心跳不已。一邊呼一邊還問:「哥,不疼了吧。」

  段躍庭怕自己忍不住做出什麼流氓事情,乾脆一把將言川擁在懷中,翻身躺下,擡手關了燈。「睡覺。」

  過了幾分鐘,懷裡的人還沒睡著,動來動去,蹭得段躍庭渾身不自在,再蹭下去就得蹭出火了,便伸出手把人緊緊禁錮在懷中:「別擔心,太婆婆一定會沒事的。」

  「嗯!」被子裡傳來一聲低低地回應,人終於安靜下來了,不久懷中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段躍庭翻身起床到浴室沖了個涼水澡,好好發泄了一翻才又回到房間。等他身體漸漸回暖了,那人又循著熱源過來,先是手摸索到他的耳垂,穩穩得捏住,然後身體又慢慢移動過來,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窩在他懷裡睡著了。

  夜靜地只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段躍庭借著窗外溢進來的微光慢慢仔細的描摹言川的輪廓:我的小孩,你何時才能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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