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浴
2024-09-13 20:06:05
作者: 綠羊羊
鴛鴦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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譽王趕回宴席,只見杯盤狼藉,人人驚魂未定,一名身材魁梧的漢子被長槍按著壓在地上。
「這是怎麼了?」
譽王擰緊眉頭,他只不過離開了片刻,席上怎麼就出了這麼大的亂子?
「回稟殿下,此人乃是上了通緝令的逃犯疤面賊,屢次作亂,此番又想行刺,終於被拿了下來。」
王得全被左右兩人架著才能勉強站穩,方才疤面賊突然殺出,舉刀向他砍來,嚇得他差點當場尿了褲子,好在被越重霄救了一命。
譽王轉頭看向越重霄,只見他用力捂著胳膊,躺在虞雁書懷裡,面上血色去了大半,顯然受傷不輕。
「越郎君。」譽王急忙趕去查看他的情況,「你沒事吧?快傳大夫!」
事發突然,越重霄也沒防備,為了救下王得全左臂挨了一刀,傷勢不容樂觀。
「殿下放心,草民沒有大礙,知州大人沒事就好。」
「我呸!你這狗腿子!」林闊破口大罵,用力掙扎,想要掀開壓住他的侍衛,反而換得一陣拳打腳踢。
王得全見狀大聲喊道:「快把這個狂徒給我碎屍萬段,以儆效尤!」
譽王先著人給越重霄包紮傷口,確認他沒事後才去審問林闊。
「你是何身份?為何要刺殺王知州?」
「老子是正義使者,王得全徇私枉法,欺上瞞下,罪該萬死。」
「你放屁!」王得全隔空踹出一腳,差點把自己帶倒,氣急敗壞道,「你已經不是第一次對我動手了,我看你八成也是犽族奸細,受了他們的指使來污衊我。」
林闊脾氣暴躁,哪裡容忍得了王得全胡說八道,狠狠罵了回去:「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叛賊,當初越含英反叛,我一個人單挑一隊越家軍,你們這些魚肉百姓的蛀蟲我一刀一個。」
越重霄面色突變,連胳膊上的傷都忘了。
「你是越家軍?」
「那是以前,畢生之恥休要再提。」
越重霄神思恍然,慢慢坐了回去。宴席出了這種變故,眾人已經無心再繼續下去,譽王命人把林闊帶下去,又親自送走各位賓客,這才返回府內。
王得全還未離開,追著詢問:「殿下為何不把疤面賊就地正法,留著他不知又要生出什麼事端。」
「知州大人放心,我不會聽信他的一面之詞。」譽王餵王得全吃了一顆定心丸,「他雖是越含英的下屬,但很顯然他與越含英並不是一丘之貉,我要留著他再審問一番。」
王得全一時無話,只恨不能殺了疤面賊泄憤,在他走後,府內只剩下越重霄與虞雁書。
「越郎君,真是抱歉,我本意是想感謝你,沒想到出了這種事情。」
越重霄勉強露出笑容:「殿下言重了,這傷是我自己受的,與殿下沒有關係,只是……」
越重霄欲言又止,譽王主動問道:「你想和林闊單獨見面嗎?」
越重霄的第一反應承認,半路又把話咽了下去。
「算了,不必了,他方才的話已經說的夠清楚了。草民是想問殿下,那名犽族奸細趙明有吐出更多東西嗎?」
譽王頗為遺憾:「沒有,許是因為害怕受到折磨,他已經在獄中自盡了。」
越重霄大失所望,強打起精神道:「可惜沒能順著他抓住更多奸細,不過有殿下在,我相信奸細早晚會被揪出來。」
「你怎麼也學會恭維我了?今天還要多虧你救了王得全,你的傷大夫說要靜養,不如你在我這裡多住幾天?」
越重霄婉言謝過,譽王想起虞晚照,若真如此她多半會不開心,於是沒再強求,命人準備馬車一路護送越重霄和虞雁書回去。
*
「多謝。」
「虞娘子不必客氣,我們只是奉命行事,還要回去復命。」侍衛完成任務,躬身告退,駕著馬車離開了白霧村。
虞雁書面上的笑意漸漸淡去,轉身回了屋內。越重霄心頭緊張,努力調整好表情才跟著進去。
「娘子,今天沒有嚇到你吧?」
「沒有。」虞雁書懶懶地應了一聲,隨手抽出書卷看了起來。
越重霄愈發覺得不妙,替她撥亮燭火,「時候不早了,娘子不歇息嗎?」
「我睡不著。」虞雁書挑眉看越重霄,「你的胳膊傷得這麼嚴重,我怕碰到你的傷口。」
林闊來勢洶洶,但是虞雁書看得明白,越重霄明明可以避開他那一刀,他的傷是故意受的。
越重霄路上便在默默祈禱,最後還是被虞雁書揭了偽裝,腦子一熱辯解道:「沒關係,我一隻手也可以。」
話一出口越重霄便後悔了,正想說些什麼找補,卻見虞雁書啪的一聲合上了書,問他:「你一隻手也可以?」
「......嗯。」越重霄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虞雁書似笑非笑,勾住越重霄的腰帶將他推到床上。
「那我們來試試吧。」
虞雁書的手指十分靈巧,單手即能解開腰帶,順勢在越重霄眼前晃了晃。
「你......」越重霄仍在不可置信之中,直到指尖落在他的身上,輕若鴻毛拂過。如此直白的邀請,越重霄繃緊脊背,想要把人扣進懷裡,卻又被虞雁書攔住了。
「別動,說好了只用一隻手。」
虞雁書拉起腰帶,繞著越重霄的右手手腕纏了兩圈,然後將他的手臂固定在床頭。
「現在開始你只能用左手。」
越重霄的左臂包紮之後,大夫特意交代不能使力,以免傷口崩開。虞雁書此舉,相當於把他的兩隻手都束縛住了。
「娘子。」越重霄挺動腰身,喉嚨發緊,虞雁書坐的位置實在危險。
女郎不為所動,按住掌下堅實緊緻的腰腹,自己尋找快樂。越重霄被磨出一身熱汗,卻又動彈不得,乞求她:「放開我好不好?」
虞雁書嬌喘細細,雪白的頸子仰起,神志在短暫的放空之後慢慢回籠。
「看來郎君單手不怎麼方便。」虞雁書勾起唇角,露出狡黠的笑,「既然如此,我就不奉陪了。」
「等等!」越重霄用力掙動右臂,然而腰帶紋絲不動,他只能看著虞雁書掀開紗帳離去。
很快,一帳之隔響起細碎的水聲,越重霄望向紗帳,只見朦朧的人影眏在上面,線條玲瓏起伏,引人無限遐想。
「阿魚……」越重霄周身如同火烤,他還以為虞雁書真的不同他計較,原來是要用這種法子折磨他。
水聲越來越密集,越重霄看見人影沉入浴桶之中,玉臂撩水的時候,有水滴順著肘彎滴落。
虞雁書靠著桶壁,溫水漫過胸口,帶來輕微的漂浮感,恍惚間她好像還沒從床上下來。
挽起長發,洗去一身薄汗,虞雁書心神開闊,享受被水包裹帶來的舒適。
身後,越重霄似乎還躺在床上無法動彈,虞雁書想起方才的情景,心頭爬上幾許熱意,她不好受,越重霄只會更不好受。
不過誰讓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虞雁書憤憤地想,讓他忍著吧。
撩起一捧清水潑到胸前,水珠立刻蜿蜒而下,沒入峰巒,隨即又和浴桶中的水融為一體,手指帶動細微的波浪一圈一圈蔓延開來,拍打在她心口。
虞雁書生出幾分困意,伸手去拿一旁的布巾,不想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越重霄衣襟散開,腕上纏著掙斷的腰帶,握住虞雁書的手探入水中,帶著她壓住起伏的山脈。
「娘子,水的溫度好高。」
虞雁書怔了一瞬,反握住越重霄的手提出水面,那截斷掉的腰帶濕噠噠的,不停往下滴水。
「這是我買給你的,你卻把它弄斷了,該當何罪?」
越重霄伸臂壓在浴桶邊緣,將虞雁書困在懷裡:「娘子盡可罰我。」
水聲四起,時混亂時有序,待到溫度漸涼,越重霄裹住濕淋淋的人回到榻上,輕吻她的眼尾。
「娘子還生我的氣嗎?」
虞雁書沒好氣地看他一眼:「你根本就沒認識到自己哪裡錯了。」
越重霄得寸進尺:「可我一隻手也做得很好不是嗎?」
虞雁書咬咬嘴唇,翻身留給越重霄一片裸露的光滑肩背。
越重霄貼上去,唇角止不住上翹。
「娘子真是貼心,這樣便不會壓到我的傷了。」
虞雁書被他無語到,悶聲問他:「譽王殿下真的不會對林闊做什麼嗎?」
「應該不會,林闊的身份是受了矇騙的忠義之士,加之譽王愛才,多半會把他留下。」
虞雁書暗自沉思,今日的刺殺雖然是假的,但演的像真的,希望能夠達成目的。
只是兩人沒有想到,同一時刻,軍營中竟然也發生了一場刺殺。
韓郴驚魂未定,得知消息,他第一時間趕來告訴越重霄。
「出大事了霄兄,虎威將軍遇刺身受重傷,命在旦夕,如果他真的……我們靈州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