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2024-09-13 20:02:02 作者: 優雅小蘿貝

  第 119 章

  瘋狂的結果,就是向柚橙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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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思沉在海島陪了她好幾天,直至痊癒才出發回國。

  讓人疑惑的是,顧晉南和董艾晴也在海島呆了好幾天,同樣也選擇在向柚橙回國的當天,一起回的國。

  向思沉從頭到尾就沒個好臉色。

  氣壓低得嚇人。

  甚至還提出了一個瘋狂的想法——他要陪向柚橙一起住在新租住的地方。

  聽到這個消息,向柚橙當即嚇得大叫,連連拒絕,「向思沉你瘋了?我都成年了,你跟我住一起做什麼?」

  「況且,它只是一間一居室。」

  有些話不能明說,說了只會污了她的耳。

  向思沉慢條斯理放下手中的刀叉,餐巾擦了嘴角,態度強硬不容置疑,「這事沒得商量,必須聽我的。」

  死命地戳餐盤裡的意面,向柚橙臉鼓的跟倉鼠一樣。

  好在徐媛來電,給她想到了一個折中的方法,「讓媛媛搬來跟我一起住,這樣總可以了吧?」

  這次,向思沉倒也沒有開口反對。

  畢竟,倆女生住一起確實比他來的方便。

  當然徐媛搬來跟向柚橙一起住的這件事,也不過是為了哄好向思沉,想到的一個緩兵之計。

  在向思沉連續視察的好幾天,徐媛就負責冒個泡,偽造她人住在這邊的假象。

  好讓對方安心。

  今天寵物醫院的事比較多,等真的下班回到家,向柚橙已經累的半死。癱倒在黑暗中的沙發上,她連客廳的燈都懶得開。

  休息夠了,才發現燈不亮了。

  準備來說,整間屋子的燈都不亮了。

  「停電了?」

  站在落地窗前,看到燈火通明的對街,向柚橙的疑慮更深了。

  懷孕月份大的牛奶,正動作緩慢地在她腳邊撒嬌打轉。俯身抱起,摟在懷中輕輕撫摸。

  門外細細的窸窸窣窣聲,灌入耳。

  似長期生活在黑暗中老鼠活動的聲響,又似小心謹慎翻動厚重材質塑膠袋。

  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夜晚,尤其在無光照明的情況下,未知的東西總能激發人無限遐想。

  要擱在平日,如此細微的聲響估計會被忽略掉。

  向柚橙呼吸一滯,擼貓的動作僵住。

  是對面的鄰居?

  不像。

  這聲音就像是緊貼著她家的大門,再一聲一聲密集傳到屋內。

  躡手躡腳上前,耳朵貼著大門,那聲音更大更明顯,隱約還夾雜著壓低說話的聲音。

  所以,真的有人在自己家的門外。

  心臟突如其來「砰砰」直跳,似乎急於掙脫身體的束縛。

  向柚橙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深呼吸平復心情,手顫抖地捏緊鼻子用粗獷的聲音沖門外大喊一句,「誰啊?」

  仔細聽,還帶了壓抑隱忍的顫音,但足以震懾到門外的人。

  沒人回應她的問話,倒是聽到有人倉皇逃離摔倒的聲音。

  而且聽著,還不止一個人。

  反覆確認人已經走遠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人也瞬間就跟抽走了全身的力氣,貼門摔坐到地上。

  隔天上班,她狀似無意跟馬麗麗她們提起這事。

  「這麼嚇人?」

  馬麗麗誇張地捂嘴,眼睛瞪得老大,手上還牢牢握住自己的大雞腿。

  鮑栗也是一個人獨居,自然知道女生一個人住有多危險。因為她前段時間就遭遇同類事件,被同樓的一個酒鬼給騷擾了。

  「柚橙,要不你先回家住一段時間?」

  一旁的馬麗麗同意,瘋狂點頭。

  向柚橙一向不是一個遇事躲避的人,她喜歡去解決這事的源頭。而且據她合理的推測,昨夜出現在門外的人不像騷擾,更像是報復。

  誰沒事半夜跑別人家門口,就為了放一排手臂大的死耗子。

  經寵物醫院的同事商討,幾人準備駐紮在向柚橙家,抓人。

  可氣的是,這個惡作劇的人仿佛猜透了她的心思,連著好幾天都沒出現,倒是把他們四人搞得無精打采的。

  上班時,一個個哈氣連天。

  這個笨方法行不通,向柚橙果斷放棄。

  今晚是她一個人獨處,為了給自己壯膽,向柚橙特地買了好幾罐酒。

  時至今日,她還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有多差。

  那人似乎一直在暗處窺視向柚橙的一切。

  在沒有停電通知,且周圍其他用電正常的情況下,家裡的燈突然又滅了。

  跟上次一樣。

  難得喝了酒釋放了天性,向柚橙忍無可忍在多次開燈無果後罵了一句髒話。

  今天,她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個卑鄙小人給揪出來,好好教訓一頓。

  在客廳暈頭轉向晃了好幾圈,最後定在一個方向就趔趄往前直衝。她想走的是大門,結果還是熟門熟路開了陽台的落地窗,通過共用的露天陽台,跑隔壁去了。

  摸索到門,透過小小的貓眼看不清樓道。

  喝了酒的腦子,除了麻痹了她正常思考的大腦、行動敏捷的四肢,連眼睛也跟蒙了一層霧。

  朦朦朧朧,看的一點也不真切。

  在反覆揉眼無果下,酒勁上頭的她突然熱血上頭猛地開門,衝著樓道里鬼鬼祟祟的兩人大吼一聲,「你倆在我家門口乾什麼?」

  說話的時候,她還左右搖晃,一副隨時要摔倒的模樣。

  聲音猛地從背後響起,專注幹壞事的兩人嚇了一跳,直接僵在原地不動彈。

  向柚橙繼續發酒瘋,踩著軟底拖鞋,跨門就要出去教訓這兩個不知所謂的人。

  正當時,有人拽住她手腕,限制了她的行動。

  一陣天旋地轉,她轉了個身,人跟著就撞進了別人的懷中。臉頰貼著那人胸口,柔軟的全棉家居服親吻著向柚橙的右臉頰。

  味道很好聞,是春天那種青草香味。

  清新、溫暖、寬厚,給人一股滿滿的安全感。

  身後的門也「砰」的一聲重重關上。

  朦朧中,那人的臉那麼熟悉。

  門外的事,直接被拋之腦後。

  以為又在做夢,向柚橙變得肆無忌憚,手指撫上那人的臉頰,一點一點描繪他的輪廓,自言自語道:「呵呵......周淮里,我好開心,每次只要我一喝酒,你就會出現在我夢裡。」

  「看來,我以後要多喝酒了。」

  因為那樣就可以一直見到你。

  痴痴地說著話。

  雙手緊擁眼前的人,恨不得揉進自己的身體。

  深呼吸,貪婪迷戀他身上的味道。

  笑著笑著,眼淚就順著臉頰無聲滑落。

  那人小心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擡頭看自己,再一點一點吻去她的淚。

  這是一個沒有摻雜欲望的吻,是內心深處的心疼、愛憐。

  向柚橙的心在吻中迷失,眼睫輕顫,再緩緩閉上。心靈得到了片刻的救贖與平靜,而後一如之前兩次,直接睡了過去。

  周淮里笑得寵溺又縱容。

  他在向柚橙左右兩頰輕啄一口,摸著她的發頂,說:「再等等,等我能夠正大光明、健健康康地站在你面前的那天。」

  -

  酒量差的人,不節制喝酒的後遺症永遠伴隨著劇烈的頭疼、不清醒的腦袋,還有稍稍浮腫的臉。

  向柚橙用沖洗臉,再用力拍打幾次,迫使自己快速清醒。

  她記得昨晚——

  猛地拉開大門,一番快速左顧右盼,發現門口、樓道里都乾乾淨淨的。

  光潔的瓷磚更是透亮到可以當鏡子照的程度。

  之前還挑釁帶了死老鼠來嚇唬她,昨晚竟什麼都沒有留下,向柚橙總覺得遺忘什麼重要的事。

  事實證明她的猜測沒錯。

  臨近中午,寵物醫院來了兩名警察,說是已經抓到了在她家門口搗鬼的人。

  她沒有報警,警察卻主動找上了門。

  追問後,才知道報警的另有其人。

  警察也只描述了報案人的大概,三十多歲的女性,穿著幹練,半長的披肩發,說是住她隔壁的202住戶。

  「夏歡?」

  符合這些特徵的人,向柚橙能想到的恐怕也只有這個人了。

  而在警察介紹被抓人的身份,向柚橙更懵了,因為她看到了臻箏的名字。

  另一個人,她倒是一點沒印象。

  「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嗎?」

  警察說:「說是你害了她男朋友坐牢,單純的報復行為。」

  「那這位?」

  向柚橙有點好奇,指了完全陌生的名字。

  「這個啊!說你害死了她老公。」

  警察說完,表情愈發無解,「小姑娘,你是做了什麼事,怎麼一個兩個都說你害了人?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壞人。」

  向柚橙聳肩,尬笑。

  害死別人的老公?

  難道,這人是孫國為的老婆?

  跟記憶中法庭上哭癱的女人聯想在一起。

  時至今日,她倆對自己的惡意半點都沒減少,反而愈發惡劣。甚至在她們潛意識裡,認定了向柚橙害慘了她們的人生。

  正事辦完,辦案的民警特地好心囑咐,「小姑娘,聽我一句勸,你這房子不安全,還是儘早搬走吧!」

  這種上門惡意報復他人的行為,就算被抓了,只要沒有涉及到她的人身安全問題,關不了幾天。

  而她們一旦重新獲得自由,就會變本加厲無止境,跟惡鬼一樣纏著向柚橙。

  向柚橙頭疼,事情似乎已經嚴重到不得不跟向思沉求救的程度。

  在通話中聽到這個消息,向思沉的情緒就跟炮仗一樣危險。

  不過即便再怎麼生氣,他還是一刻不停趕到了向柚橙的住處。

  從進門起,他就一直黑著臉,雙腿交疊占據了整張沙發,右手指不耐煩地一下一下敲著沙發邊沿。

  明明是無聲,卻沉重壓制到讓人無法呼吸。

  除了對報復者的氣憤,還有就在宣洩向柚橙死活不回家住的不滿。

  貓是一種對環境極其敏感的動物,自向思沉登門那一刻起,牛奶似乎就消失在了她的視線里,再也沒出現過。

  「吃個橙子。」

  向柚橙討好地把果盤裡的水果遞了過去。

  水果接了,可向思沉的心情並沒有她預想中稍微好上一點。他粗魯地剝開果皮,一口塞入三四瓣,咬牙切齒的程度,讓她格外心驚。

  連著好幾晚,除了正常的吃喝上廁所,向思沉就跟羅剎一樣從日落一直坐到日出。細看,他坐的那處沙發都凹陷了。

  跟警察預想的一樣,孫國為的妻子、臻箏在放出後的一個星期左右,還是按奈不住地來了。

  從最開始只是簡單往門口扔死老鼠嚇唬人,到現在大半夜瘋狂敲向柚橙住所的大門。

  鬼哭狼嚎,堪比恐怖電影《電鋸驚魂》。

  一直蟄伏在客廳的向思沉起身,慢條斯理地攏了攏西服,扣上西服的衣扣,迎接她們的到來。

  開門的不是預料中的人,而是一個戴著金絲邊框氣質儒雅的男人。

  兩人錯愕,短暫失語,接著進入防備模式,試圖通過聲嘶力竭的聲音來嚇退對方。

  「你誰啊?向柚橙呢?」

  公共走廊的燈光大亮,照著向思沉笑得有點恐怖陰森的臉。他擡手為兩人鼓掌,「兩位大駕光臨,由我一個人接待就足夠了。」

  似乎意識到了危險,抱團在一起的兩人在男人逼近時連連後退,「你不要過來啊!」

  向思沉聳聳肩,唇角勾笑,擡手一揮。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傾巢而出,將兩人團團圍住。

  身高190以上的彪形大漢五六個,穿著最簡單的黑色背心,一身一覽無餘誇張無比的腱子肉。

  面容兇狠。

  其中任何一個人只需要稍稍掄一拳,就足夠普通人喝上一壺。

  臻箏嚇死了,抱著孫國為老婆的胳膊,瑟瑟發抖。

  她天真地認為眼前的這個長得好看的男人不敢真拿自己怎麼樣,虛張聲勢嘴硬道:「你不要亂來啊!我告訴你,現在是法治社會,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為了更像一個斯文敗類,不近視的向思沉特地配戴了金絲邊的眼鏡。

  指尖輕推鏡框,在兩人身周來回踱步,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嗤笑臻箏說的話,「我知道,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這不就跟你愉快地聊個天,又沒有對你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犯不著扣這麼大的帽子......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向思沉只是用簡單的行動告訴她們一個道理,同樣的事,她們可以做,他也可以做。

  並且還可以做的更好,更略勝一籌。

  面對幾個成年男性,一老一少的兩個女人占不了優勢,除了抱團自保,就剩驚恐不已。

  向思沉很滿意她們給到他的反應,繼續添油加醋,「忘了告訴你們,我家還特別的有錢,就是那種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為了讓臻箏更清楚聽清他的話,還貼心地撩開她臉頰的長髮,湊近對方的耳邊細說:「所以,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嗯?」

  臻箏雙腿發軟,連牙齒都在發顫,開始後悔自己做的愚蠢決定。

  她一直知道向柚橙家有錢,可惜從來不知道有錢到什麼程度。

  因為向柚橙從不炫耀。

  現在她已經有了直觀感受。

  孫國為的老婆年紀大了,已經受不了這種折磨了,先臻箏一步開口求饒,「是這個臭丫頭慫恿我的,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這樣是不是就可以放我一條生路?」

  本就是為了私利脆弱維繫在一起的人,當自身受到威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出賣對方,保全自己。

  臻箏大叫,「你個死老太婆說什麼瞎話。」

  兩人開始互相潑髒水,指責、謾罵,似乎誰說的有理,就更能得到向思沉的信任。

  小指扣了扣耳朵,向思沉不想聽這兩人的扯皮,撂下一句警告,就讓幾個大漢將人給拖走了。

  而且,越遠越好。

  事情得到了完美的解決,短期之內,不,幾年內,這兩人估計看到向柚橙都要繞道而行。

  正當向思沉要接受來自親人的崇拜與仰慕時,一直躲在門內的向柚橙開門第一句話就把他打得遍體鱗傷。

  「向思沉,你怎麼這麼像個流氓。」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事情解決了,向柚橙的那股子不怕死的性子又開始作怪了,跟向思沉吵鬧拌嘴。

  樓道的隱蔽處,閃著紅色光點的監控,記錄今晚所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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