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 5 章

  向思沉關了門窗，開著皮卡載著向柚橙去附近大商場吃了晚飯，晚飯吃完還被向柚橙趁機敲詐買了漫畫書。

  向柚橙是開心了，向思沉付錢的時候被收銀小姑娘看得老臉是紅的不行。出了書店就埋怨，「我還以為是什么正經熱血漫畫，以後買這種漫畫別拉上你舅，你舅舅經不起這麼丟臉。」

  向柚橙愛不釋手翻閱漫畫，「你懂什麼，現在小女生都愛看這些。再說了，我媽要是看我手機咋辦，我不能留下一點點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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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思沉只能吃了悶虧。

  到了超市，向柚橙又挑了好多吃的，什麼進口大蘋果、大葡萄、草莓、榴槤，各種零食薯片哐哐堆了滿滿一個購物車。

  眼瞅著裝不下了，向柚橙扔一個，向思沉就擺回一個，嘴裡念叨：「夠了夠了，別買了，你舅舅也才剛畢業，沒那麼富有。」

  向柚橙又重新放進購物車，威脅說：「那我告訴我媽，你扔我一個人住這邊。」

  他只能忍著心痛，含淚違心說：「買，買，不就一點點零食，舅舅花得起。」到最後，向思沉不得不又推來一輛購物車。

  向柚橙又買了洗漱生活用品，還給沈奶奶挑了一個小型的電風扇，剛好能夠放在狹小的小賣部。

  正好趕上超市優惠，送了一個贈品，贈品是一個裝了電池縮小版的小電扇，一大一小，款式還一模一樣。

  兩輛放滿物品的推車，最後結帳，帳單差不多有一米長，總共花銷了一萬八千多。

  向思沉還得咬牙賠笑，「沒事，舅舅有錢！」

  兩人回到小院已是晚上八點多，向柚橙心情很好，嘴裡哼著歌從皮卡車拿下購物袋上了樓。

  東西有點多，兩人大概來回三四趟才拿完所有東西。冰箱被塞得滿滿的，五層的零食架上也擺了一堆吃的。

  被子，拖鞋，水杯、水壺，衛生間的洗漱用品等都給放好，走廊的燈泡也給換上了。

  走的時候，向思沉又給她轉了好幾千，「學校外的小吃店不少，想吃就吃，錢不夠找舅舅要，千萬別心血來潮下廚房。」

  就這樣，向思沉還是不放心，人到了樓下還衝樓上的人叮囑道：「記得有事給我打電話。還有，千萬別下廚房。」

  向思沉為何這麼不放心向柚橙下廚房，大概只是不想好好的廚房被炸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向思沉，向柚橙終於迎來了一個人的獨居生活。

  她快速洗了澡套上睡衣，光腳踩著臥室新鋪地毯，又從零食架上拿了一包薯片坐下，撕開薯片包裝，細細品味剛買的漫畫書。

  臥室早就在洗澡前打上了冷氣，這會溫度很是清涼。

  向柚橙邊看漫畫，偶爾吃上幾個薯片。讀到搞笑的情節會笑得花枝亂顫，到了主角曖昧拉扯的情節會不由緊張得咬指甲蓋，羞紅了臉頰合上書，深呼吸後繼續看。

  意猶未盡看完漫畫，向柚橙關了燈準備睡覺，可精神亢奮腦子又特別清醒，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她開了床頭燈，人又坐了起來，就看見為沈奶奶買的小風扇還擺在書桌上。

  反正也睡不著，要不把禮物送了？

  向柚橙下了床，往身上噴了點驅蚊液就拿著小風扇出了門。走廊的燈是聲控燈，有點聲響，燈就啪的一聲亮了。

  她哼著歌下了樓，才發現時間好像有點晚了。聽別人說，老人年紀大了都睡得比較早。

  沈奶奶會不會也睡了？

  猶豫再三後，向柚橙還是選擇下了樓。

  小院門口亮了一盞燈，還是那種最原始的外露燈泡。昏黃的燈光撒在院子裡，就那么小小的一塊，引得夏日的蚊蟲圍著它打轉。

  一樓的燈還亮著。

  她快走幾步到了一樓屋的門口，敲了敲，聲音壓低了沖屋裡的人喊：「沈奶奶，我是房客向柚橙，您能開一下門嗎？」

  屋裡傳來開關門的聲音，接著就聽到有人往門口走的腳步聲。

  大概過了一分鐘左右，大門開了。

  向柚橙按照自己先前預演，露八齒微笑再低頭彎腰，最後小風扇往人懷裡一送，「沈奶奶，這是我小小的心意，請您收下！」

  禮物送了，客套話也說了，對方卻遲遲不開口。

  難道是對禮物不滿意？

  向柚橙疑惑擡頭。

  那瞬間，她以為自己看見了什麼髒東西，送出去的小風扇又奪回，眼睛瞪得老圓，聲音拔高了，說的話也不利索，「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純白的T恤、淺灰色的運動褲，屐著一雙涼拖。

  周淮里單手擦拭正滴著水的黑髮，目光慵懶，嘴角帶笑，嘴巴依舊毒舌，「看來不光笨，眼睛好像也不怎麼好使。」

  「這是我姥的房子，我怎麼就不能住這裡了？」說完，他跨出門欄，俯身逼近向柚橙伸手向她索要，「不是說送小風扇，給我吧！」

  向柚橙後退幾步，抱緊懷裡的小風扇，「這是給沈奶奶的，又不是送你的，你想得真美！」

  一溜煙跑了。

  人走得急，路過青板石不小心絆了一跤，右腳的涼拖嗖地飛了出去，掉在了院裡一大盆盛好的井水。

  著實丟足了臉，還不得不跑回去撿走。

  蹬蹬上了樓，樓道里的燈啪的一聲亮起，老遠還能聽到那人肆無忌憚的笑聲。

  房子租的蠻好的，要是沒有這個嘴毒又討厭的人，那就更好了。

  二樓的門哐的一聲關上了。

  幾分鐘後，走廊的燈熄了，院子又恢復了安靜，只有夜晚的蟲鳴聲。

  ——

  一中差不多七點多開始早自習，向柚橙昨晚睡得晚，又一直做著好壞參半的夢，搞得很晚才睡著。

  醒來發現時間已經是早上六點半。

  她火急火燎地洗漱完出門，鎖門下樓正好碰到同樣出門的周淮里，還有早起在院子裡鍛鍊的沈奶奶。

  「沈奶奶好！」向柚橙嘴裡叼著麵包，直接忽略掉那個可惡的人，禮貌跟房東奶奶打招呼。

  沈奶奶一邊做操，一邊微笑回應，「早上好，柚橙。正好小淮也要出門上學，可以讓他順道載你一程。」

  向柚橙：「不用。」

  周淮里：「想得美。」

  沈奶奶：「......」

  場面一度陷入尷尬。

  向柚橙掛了一臉無所謂的乖巧假笑，周淮里還是酷酷的拽拽的模樣。

  沈奶奶對這個長得乖巧漂亮的小姑娘很有眼緣，立馬打抱不平維護了起來，她剮了一眼自己的好外孫，出聲打圓場，「沒事，就順道的事。」

  「沒事的，沈奶奶，我先走了。」

  怕是再不走會更尷尬，去學校也會遲到。向柚橙撂了話，就直接揮揮手跑了。

  「姥，我走了。」

  她出門沒多久，周淮里也騎車出了院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就一直不近不遠地跟在向柚橙身後。

  她快，他就快；

  她慢，他就慢。

  就跟那天一個樣，一直保持兩三米距離。

  忍無可忍的向柚橙停下，轉身，衝著周淮里喊道：「幹什麼一直跟著我，你不認識路？」

  周淮里一副看笨蛋的眼神看她，隨後人就像風一般飛馳而過，經過向柚橙身邊時還不忘提醒道：「現在是早上六點五十，離早自習還有十分鐘，多保重。」

  說完右腳一蹬，騎車揚長而去。

  向柚橙尖叫一聲，往學校方向狂奔起來。

  周淮里準時踩點進了教室，而她遲到了將近十分鐘左右。

  因為有新同學的到來，相較於其他班級，高三一班的教室氣氛顯得尤為活躍，大家伸長了腦袋想見到新同學。

  高鑫站在講台上，拍了拍講桌示意大家安靜。

  門外兩人站在一起，不對，是站在一條線上。周淮里站在前門，向柚橙恨不得站在後門，離他越遠越好。

  兩人隔了老遠，中間再塞上幾個人都綽綽有餘。向柚橙甚至覺得還不夠，又往旁邊挪了點。

  此時教室里的高鑫突然拔高的聲音，先鼓掌歡迎「大家歡迎新轉來的向柚橙、周淮里同學。」

  熱烈的掌聲中，兩人先後進了教室，站在講台上進行了一番簡單的自己介紹。

  「大家好，我是周淮里。」

  「大家好，我是向柚橙。」

  底下的同學皆是眼前一亮。美女和帥哥的組合，有點亮眼。掌聲更加激烈了，久久不息，一度惹得隔壁班的人探頭往教室望。

  高鑫回到講台上拍了拍，「向柚橙、周淮里同學以後都是我們一班的同學了，希望大家也能積極幫助新同學更好的融入一班。」

  「沒問題老高，為帥哥美女效勞是我們的榮幸。」班上的幾個活躍份子扯著嗓子喊道，惹得其他同學哈哈大笑。

  氣氛融洽，看來以後高三生活應該還不錯。

  高鑫指著教室第一排靠後門的空桌，說道：「你倆就先坐那邊，等九月份正式開學，座位還會根據考試成績再次調整。」

  周淮里點了點頭，背包斜挎徑直走去坐下，大長腿橫跨過道，眼神懶散，嘴角微揚，對她似笑非笑。

  見向柚橙看他，還挑釁地揚了揚眉。

  向柚橙拼命暗示自己是個表里如一的乖乖女，不跟沒品的人斤斤計較，努力壓制翻白眼的衝動。她往教室掃了一圈，最後視線鎖定到坐他前排的一個女生。

  女生圓臉，笑起來有淺淺的酒窩，一頭中短髮，正托腮眼冒星星看著向柚橙。

  她的旁邊正好有個空位。

  「高老師，我能坐那邊嗎？」

  向柚橙笑容甜美，指著女生旁邊的空位。

  順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高鑫犯了難，「不是老師不願意，就是這個座位已經有人了。陳曦請了大約一周左右的假。」

  聽新來的同學點名要坐自己旁邊，尚甜甜眼更亮了，忙補充道：「高老師，向柚橙可以先坐一周，反正這個星期陳曦又不在？」

  「高老師，你就答應吧！讓我跟美女待一個星期洗洗眼吧！」尚甜甜捏著嗓子，故作誇張語氣道。

  班裡又是一陣鬨笑，也紛紛勸了起來，「老高，你就答應吧！」

  在大家的慫恿下，高鑫還真心軟同意了。

  向柚橙暫時成為尚甜甜的新同桌。

  至於那個欠揍的周淮里，有多遠滾多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