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 孺子可教
2024-05-04 13:42:05
作者: 宜飛
陳陽有模有樣的將賀景昌家裡的布局大致說了一下,卻也有所保留。將太室山下的嵩陽書院和崇福宮百年才聚起的氣運,接到了賀景昌所住的住宅小區裡面。氣運雖然淡化了不少,卻也將那小區和崇福宮的帝王氣,嵩陽書院的靈氣,以及太室山的地氣三合為一,這小區住戶雖然不能永保通達,卻也能儘量的遠離邪侵病害。
將這一些交代給了賀景昌之後,陳陽和秦寶山又在賀家多坐了一會。賀景昌換掉了普普通通的紅茶,換來了春尾毛尖。
陳陽是喝不出這茶的味道,喝了幾口之後便一飲而盡了。
「秦寶山你不再去給看看?」坐在一邊,陳陽暗示秦寶山,再去看看自己所說的那些地方,是否有需要改動的。
那賀景昌一臉期待的目光看著秦寶山。只是老頭不賣他面子,起身謙虛有禮的道:「小冕說得差不多了,天色不早,叨擾多時,貧道告辭了。」
秦寶山和陌生人交往的時候,多自稱貧道,而熟人則就沒那麼多規矩了。陳陽可沒少見過喝多了的秦寶山對唐朝自稱糟老頭子云雲。
賀景昌有些無奈,卻也不敢有任何的意見。起身正準備將陳陽和唐家人送出門的時候,秦寶山卻回過身,看著那賀景昌,道:「身居高位應多做善事,人在做,天在看。這次劫難多少跟你那亡父生前積德有關,這裡有貧道寫的一符。你母親過些日子病情好轉,這一符籙雖然不值錢,卻也能規避邪風入體,但記住懸掛於床頭。」
早年一個來登山市少林寺遊玩的煤老闆慕名拜訪秦寶山,萬元求一符籙,秦寶山卻也拒絕。可見,有些東西還真不是有錢就能買來的。秦寶山講究一個隨緣隨心,陳陽看著秦寶山送出這符籙,卻也覺得,秦寶山做事當真跟佛爺一樣隨緣灑脫。
只是可惜了自己埋在病房裡花盆裡的那篇符籙,要知道秦寶山親自出手,陳陽何苦浪費氣力去寫那麼一道符籙?
「那謝謝秦叔了。」賀景昌有些時候是並不願意叫秦寶山為道長,儘管秦寶山道士度牒證明什麼的一應俱全。他還是習慣於叫他秦叔,一來不生分,二來傳出去賀景昌也不會有什麼顧忌。而且秦寶山自己也不在意啊。
「行了,留步。」秦寶山說著,卻也阻止了走到了門口的賀家人繼續寒暄客氣,和唐朝唐小甜一起,帶著陳陽一起下了樓。
天色是真的晚了,好在一晚上唐朝沒喝酒,而且秦家老宅就在登山市城外面,驅車也就半個小時。
將秦家祖孫二人送到老宅,唐朝這才離開
一進門,屁股都沒挨板凳,陳陽便被身後的秦寶山偷襲。使出了半分不到的力氣,秦寶山一個刮地風,掀翻了陳陽。
「這些日子你也忙,武功又荒廢了多少日?」
的確,這幾天一直忙著賀家風水,陳陽幾乎把自己鎖進了書房。現在賀家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秦寶山這才有空敲打偷懶的孫子。
「先扎一個時辰馬步再說。」秦寶山說著,卻也拾起了院落里的羅漢竹手杖,坐在了騰椅上。
陳陽不敢有任何的異議,當即雙膝向外分開,雙腿扎穩當了馬步,整個人如松一般立在了院落之中。
「我問你,我的硃砂可是你切的?」秦寶山輕敲羅漢竹的手杖,問道。
「那天回家,您不在家,我著急給賀景昌的老母親貼一道凝神靜氣的符籙,無奈之下只能私自去了硃砂黃紙寫了一篇。」
「可是《安神凝氣鎮靈符》?」
陳陽點了點頭,卻也不敢欺瞞自己的秦寶山,當即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秦寶山,自己是如何嘗試勾動天地元氣,將元氣引導於黃紙硃砂上,寫成那人生第一篇真正意義上的符籙。
當然也有所隱瞞,最起碼他是不會告訴秦寶山,寫成那一道《安神凝氣鎮靈符》的出處是自己識海深處的奇門傳承。
「你是說,你嘗試著勾動天地靈氣來運作於黃紙硃砂,並且第一筆下落的時候,飽滿的元氣還炸碎了毛筆?」
陳陽點了點頭,他一五一十的全告訴了秦寶山,因為他知道,往日對金錢沒有具體概念的秦寶山,對於房間裡的那些硃砂,毛筆,黃紙,以及各種晦澀典籍,他可都記在腦袋裡。陳陽切了多少硃砂,用了多少黃紙,還廢了秦寶山一根毛筆,這件事兒遲早讓秦寶山知道。
所以陳陽覺得,還不如直接坦白從寬,爭取寬大處理。
「孺子還算可教。」秦寶山略微點了點頭,卻繼續敲打著陳陽的小腿肚子,監督著他繼續扎馬步。
大概一個小時過後,陳陽又在院落中打了一套六合拳的套路之後,這才被秦寶山帶進了書房。
「按照你給賀家人寫的符籙,再寫一遍我看看。」
秦寶山說著,卻也切好硃砂,鋪好黃紙,準備讓陳陽在寫一篇了
只是這一次,有了上次筆桿爆炸的經驗,陳陽變得格外小心翼翼。
冗雜難懂的符文很快出現在黃紙之上,只是這一道符籙,陳陽並沒有注入太多的元氣。比起送給賀家人的那道符籙,陳陽的這道符籙弱了不少。
「看不出你小子在書法符籙上的天賦卻是極高。」看完那一道符籙,秦寶山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難掩的笑容。
「以後練功之餘,跟著我多糟蹋幾張宣紙來寫毛筆字吧,這麼好的天賦不加以利用,還真是浪費。」
秦寶山符籙一道和奇門秘術均來自祖傳,而秦家這一支修習的奇門則來自於明初劉伯溫。所以,在秦寶山的眼裡,家族傳承可是無上的榮耀,若是陳陽能夠繼承自己的符籙和奇門遁甲之術,那真是光耀明媚,對得起祖先了。
要知道,當今社會奇門式微。若是陳陽身體裡的秦冕,真能重拾秦家奇門要術的能力,倒也對得起黃土之下的列祖列宗了。
隨後的日子,陳陽過的很忙卻也很充實。
早起五點起床晨跑,然後練一個小時的拳吃早飯,然後洗漱去學校。而那些日子,陳陽幾乎像是一個飛馳在山川峻岭的火車一樣,拼了命的往前跑,無非是多想看幾道題,彌補一下自己殘廢的理科。
而唐小甜也沒閒著,儘管不被老師和同學看好,可唐小甜還是很認真的沒少幫襯著理科白痴的陳陽。時常能夠看到平常下課鈴一響就不見人影的陳陽,和唐小甜坐在一起探討著各種理科問題。
其實陳陽不笨,學習並不是很差勁,很多東西唐小甜只要稍加點撥,陳陽便能吃透。他學習跟不上的主要原因還是秦寶山帶著陳陽學了太多的奇門雜學,以至於陳陽丟掉了原本課本上那些應該死記硬背的東西。
而那些日子,賀景昌給唐小甜,陳陽送來了不少健腦的補品。唐朝甚至已經提前一個月,預定好了酒店。並且請了保姆,專門給三個孩子考試期間送飯。
終於那個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日子終於來臨了,當陳陽走進考場的時候,心裡其實多少是有些忐忑不安的。秦寶山沒來送自己的孩子,門外接陳陽的只有唐朝。好在唐小甜和唐朝同在一個考場,這倒省心。
兩天的考試結束,唐小甜自信,賀博忐忑。
賀博其實到現在都還是希望去帝京的,但上次陳陽給他家堪輿風水的時候,旁敲側擊的提了一提。賀博的命格在南方,越往北他會經歷越多的不詳。賀博也是幾代單傳,這種事情賀景昌可不可輕視,所以賀博今年的志願卻是南方的一所一流高校。
而且自從上次陳陽將家裡的布局調整之後,賀家那些倒霉的事情果然不見了。家裡也不知為何給人感覺敞亮許多。賀景昌的母親雖然年紀大,但恢復的卻極好,已經能下地走路了,也沒有任何術後不良反應。
若不是醫生不許他出院走動,怕是他早就跑來學校外面的酷暑下等自己孫子高考了。
當然這件事兒也讓賀景昌重新審視了一番陳陽,因為自從上次那位和自己鬧過不愉快,並放蛇驚了賀景昌老母親的平煤老總倒霉之後,一系列的餘震波及到了不少和賀景昌的官場對手。
一番無硝煙的戰爭,一次無聲的洗牌之後。賀景昌無論是在登山市還是在省城豫州,職位雖然仍然保持不變,但這麼多年培植的勢力,卻也逐漸站穩,隱隱如大樹一般開枝散葉。
賀景昌知道這裡面秦家祖孫占了不少的功勞,所以高考之前,賀景昌便讓自己那位嬌妻,給秦家父子了一張存有五萬塊錢的銀行卡,並且把密碼告訴了他們。
賀景昌雖然不算什麼不懂奇門江湖的規矩,但也知道在港澳台,奇門人士測一卦可都是價格不菲的
陳陽是比較靠後的走出考場大門的,只是和唐小甜的自信不一樣,他也和賀博一般有些忐忑。
「怎麼了,陳陽?」唐朝看到陳陽有些無精打采,怕是考砸了。
唐小甜看著陳陽,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只是看到身後,那個被扇了一巴掌的女學習委員也走了出來,一臉春風得意,看著唐小甜的眼神也不知不覺高漲自信。看陳陽依然一臉鄙夷嗤笑
路過陳陽和唐小甜身邊的時候,卻也忍不住嗤笑道:「考砸了也沒關係啊,咱班好些個人都沒來考試,直接去南方打工了呢。」
唐小甜背過精緻的臉蛋,不願理會她。
陳陽倒是笑了笑,看著那姑娘說道:「你學習已經很好了,可偏偏再踩我一腳很有成就感嗎?何必呢,大家都是同學。對了,你臉還疼嗎?」
陳陽說這話的時候,前半句倒是看不出什麼名堂。只是那句,你臉還疼嗎,隱隱的透著一股冷意。瞬間讓課代表想起了前幾天,唐小甜扔掉淑女氣場,二話不說打了自己那巴掌,臉頰隱隱有些火熱,當即冷哼走了。再也沒有了趾高氣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