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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老爺子怒了

2024-05-04 13:41:50 作者: 宜飛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一行人才說話聊天完畢。有傷的陳陽起身,親自送他們出門。

  「行了,賀博,咱回頭學校見。」陳陽冷聲輕笑,看著賀博。轉而扭過頭,笑著靠在門邊,看著唐小甜道:「唐太甜,你可得好好複習,帝京那地方藏了中國幾千年的厚重,去看看也是好的。」

  「都說了,別再叫我唐太甜,難聽死了。還有,我要是去帝京上學,你無論如何也得努力考過來,聽到沒!?」

  陳陽笑而不語,再次看向唐朝的時候,眼神安寧了許多,道:「唐叔,你也別著急上火,那事兒真心不怎麼嚴重,我秦寶山不是說了嗎?等忙完這段時間就跟你去一趟江南,行了,時候不早,你們早回,路上開車慢點。」

  「行了,你也好好養傷,回頭你唐叔再帶著小甜來看你。」饒是陳陽說了一大堆安慰的話,可唐朝還是一臉愁容的離開。

  送走了他們,陳陽的胳膊上還吊著繃帶。走回屋裡的時候,秦寶山將那本津津有味看了一晚上的棋譜殘局給放到了一邊,自顧自的坐在窗前,點了一根煙。

  老頭點完煙,抬起頭看了一眼陳陽之後,翹起腿,一隻手撐在膝蓋上,手指夾著煙,突然喝道:「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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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來的訓斥,讓陳陽愣了一下,可也就只有那麼一下,他便條件反射一般的跪了下去。

  這世道上,也只有歸天跪地跪師跪祖才會這麼幹脆了。

  「你可知道你錯在哪了?」秦寶山說著,那根煙在他手指上緩緩地冒著青煙,藍灰色的布衣,一塵不染,蒼白的鬍鬚和眉發伴隨著他的喝聲而顫抖。

  陳陽低著頭,幾十年了,練武偷懶要跪,違背祖訓要跪,給死去老爹要跪,給秦家列祖列宗也要跪。但除此之外,陳陽是一個不愛低頭認錯的孩子。村子裡是如此,學校也是如此。

  可偏偏在這個世界,也只有秦寶山才能鎮得住他。

  跪在地上的陳陽,已經顧不得膝蓋下面醫院地板的冰涼和醫院裡各種細菌,也沒顧上膝蓋到底疼不疼,麻不麻,腦袋裡像過電影一樣過了一遍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最後道:「不該隨意使用奇門秘術給唐叔測卦。」

  「這不是事兒。」秦寶山惜字如金,卻也字字如金般沉重,五個字便讓陳陽感覺到不怒自威。

  老爺子是真的動怒了!

  「痴兒愚笨,實在不知。」陳陽說這話的時候,腦袋又低了。

  秦寶山咗了一口煙,聲音卻不由自主的輕了一分,道:「你這年紀的孩子,好勇鬥狠,爭風吃醋也是常事。但奇門中人行的事許多已經有違天和。今日我只看了姓賀那小兒手相一眼,便知道家門近幾日有災降臨。我不相信你會看不到?既然看到了,你卻為何瞞著他?」

  老頭語氣鏗鏘有力,中氣十足。簡單的幾句話,卻讓陳陽感覺到了無形的怒火和威壓。只是陳陽卻還是緩緩抬起了頭,看著養育自己十幾年的秦寶山,淡淡的說道:「賀博一進門的時候便趾高氣昂,恨不得把鼻子放到腦袋上!話鋒哪一句不是戳我心窩而來?難不成,你孫兒我就要以德報怨?」

  啪!

  聽完陳陽這話,秦寶山一巴掌拍在了椅子上。

  醫院病房的椅子多是木質,也幸虧秦寶山下掌的時候那本棋譜墊著,不然他即使不用二分力,那椅子也得被他拍出條裂縫來。

  「以德報怨也好,爭風吃醋也罷,天底下什麼東西都抵不住命的金貴。測卦看似是洞察天機,但你可曾想過,為何老祖宗都說千金一卦?無非就是奇門一道,做的就是逆改了天道的事情,你今日對賀家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事情指不定哪日便因果報應落在你的頭上!」

  「痴兒知錯了。」

  錯不錯暫且不論,僅憑秦寶山的幾句經驗之談,陳陽卻也安靜了下來。自知,這事兒的確是有些不妥了。

  賀博那一卦,隱隱透著一股戾氣和煞氣,不加以化解,日後恐怕成災。秦寶山的話看似是在訓斥陳陽,實則是護短的行為。畢竟他就這麼一個孫子,秦家也就這麼一個傳人。他一身本領還沒完全傾囊,怎麼忍心看自己孫子,因為一點小事而壞了心性,入了歧途?

  幾句敲打,倒也讓陳陽看到了秦寶山內心隱藏的用心良苦,當下再也不敢頂嘴了。

  「我看你這傷養著也費湯藥,你跟賀家小兒置氣,無非就是他言語之中譏諷了你。病灶在心,跟著我多出去走動走動吧。」

  聽到這話,陳陽卻也當即摘下了脖子上的紗布,咧著嘴,咬著牙,忍著骨裂的疼,強行扭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道:「醫生都是騙錢,我這傷壓根就一點事兒也沒有,爺你看。」

  秦寶山颳了他一眼,卻也不再說什麼,道:「再住一夜,明早收拾東西,我們出院。」

  說是明天一大早出院,可實際上磨蹭了一下,出院手續辦完也已經是晚上了。秦家爺倆在醫院食堂吃完了最後一頓餐飯。這才發現,這個時間想會子午村是不太可能了,因為沒車了。

  所以乾脆就留在醫院多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才出了院。

  因為楊九奇的惡鬥,陳陽受傷入院也有半個星期了。出院之後,陳陽手還不是很方便,便去了學校。而秦寶山則回了白雲觀,爺孫倆相約高考結束之後,便出去走走。

  當然出去走動是有目的性的。

  秦寶山要用奇門的江湖辦法,來修煉自己孫子的心性,別讓一些事情污了自己孫子的心。

  、、、

  「咦?陳陽,你居然來上課了?!」

  「陳陽你傷好了?」

  「楊九奇真讓你給廢了?」

  「啥玩意兒啊,是讓陳陽給打死了。」

  一進教室的門,還沒到晨讀的時間,教室里嘰嘰喳喳。可不是說高三就都應該暮氣沉沉的趴在桌子上看書複習。而當陳陽走進來的時候,他很自然而然的成為了焦點人物。

  「還好,還好,托你們惦記,傷都是小事兒。」陳陽隨意應付了幾句,單手將書包扔在了亂糟糟的桌子上。卻抬起頭看向教室,依舊是熟悉的環境。

  正面黑板上是高考的倒計時和昨晚布置預留的作業,以及零零散散化學老師留下的方程式解答過程。

  「咦,陳陽你這麼快就出院了?」正當陳陽還沉寂晨光中,高中生活的美好時,唐小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是啊,醫院死氣沉沉,哪有學校好?」陳陽說笑著。

  「哎喲,陳陽轉性了?什麼時候覺得學校好了?」

  帶著眼鏡的女學習委員,看著陳陽嗤笑著。

  前夜秦寶山那番訓斥讓陳陽不在動不動便記恨別人,雖然那女學習委員的話的確挺讓人反胃,但陳陽卻還是迎上去了一個笑臉,道:「人活著總要向前看,誰都不希望當個睜眼瞎不是?我多少得爭取考個大學啊。」

  陳陽說著,卻也再次看向了唐小甜,笑著道:「再說,我答應了唐太甜,爭取考上帝京的學校。這有了目標就得奮鬥不是?在吃力也得奮鬥啊。」

  「是唐小甜,你再故意這樣叫我,我就告訴你秦寶山。」

  陳陽呵呵一笑,道:「老頭子才沒空管咱小屁孩的事呢。」

  「哼…」女學習課代表冷笑一聲,道:「你只要上課別再擾亂課堂紀律,傳紙條,看小說就謝天謝地了。」

  陳陽笑而不語,而正當這時候,晨讀的鈴聲響起,班裡人也都坐滿了。

  不對,並沒有坐滿。

  賀博的位置是空著的。

  拉扯了一旁吃韭菜包子的同學,陳陽小聲問道:「賀博呢?他咋沒來?」

  「陳陽你不知道啊,賀博家出事兒了。不知誰家缺德,半夜往賀博家扔蛇,他奶奶嚇癱了。賀博是從小他奶奶帶大的,當下就扔了書包去醫院照顧他奶奶了。」

  「卦象真成真了?哎,眼鏡妹,報紙借我瞅瞅。」陳陽說著,卻也不管女學習課代表樂意不樂意,一把搶過了他手裡的報紙。

  「哎,我剛買的早報。陳陽,你還我!」

  那女課代表說了啥,陳陽一句也沒聽明白,只是當他看向報紙頭版的時候,卻是刊登了一篇登山市市領導班子調整的新聞。

  賀博的父親,賀景昌下月走馬上任,擔任豫州市東區局長!

  「這麼快!前後不過幾天,那卦象上的一切居然都顯出來了!」

  陳陽呆滯的看著報紙上的字兒半晌,最後奪門而出。

  「哎,陳陽你幹嗎去!」

  「去趟小賣鋪!」

  沒有過多的跟唐小甜解釋太多,陳陽直徑跑向學校的小賣鋪,拿起電話撥通了秦寶山所在道觀的電話。

  「爺…」電話剛通,陳陽便叫道,只是那聲音嘎然而止。電話的那頭,傳來了老道四平八穩,中氣十足的嗓音。

  「報紙我看了,事兒我也聽你唐叔說了。不過這事兒你自己惹出的,理應你自己去解決。」

  說完這些,老頭啪的直接把電話給掛掉,只留下呆滯的站在小賣鋪外面的陳陽,茫然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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