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三章 又純又曖昧

  「賀博，你怎麼有時間來了？上次見你爸還說你今年想考帝京的大學？不在家好好複習？」唐朝顯然是認識這個賀博，語氣透露出一絲長輩的威嚴。

  這賀博長得帥，在登山市城家裡也是有些許背景的。他父親是登山市縣公安局副局長。而在登山市一高，賀博學習也是極好，算得上是名列前茅那種。

  今年登山市的高三畢業生來了一個井噴，第三次模擬考試，一口氣出了二十幾個衝上一本線的好學生。而這賀博便是其中一個。

  學習好，長得帥，又是學校籃球隊主力，不得不說，丫老爹造人的時候是不是默念金剛經了，什麼優點全讓賀博繼承了。

  「是啊，唐叔，我是打算試試能不能考上帝京的學校。」賀博臉上依舊是溫良恭謙的微笑，讓人挑不到絲毫的毛病。

  賀博笑著說完，眼睛轉而看向了一旁的唐小甜，道：「上次聽你說過，你也想去帝京上大學？志願想好了填哪裡嗎？」

  陳陽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來醫院哪是奔著探望自己。分明是聞到唐小甜的香氣，跟哈巴狗一樣的跟過來了。

  賀博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里分明充滿了各種寄望。他好像看到了未來，他和唐小甜一起在某個學府之中，一起漫步校園了。至於陳陽，早就被他無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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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說來聽聽？大家一起參考一下，如果咱們都去了帝京上學，也能有個照應，畢竟同班又是校友。」

  在登山市一高，唐小甜的追求者如過江之鯽一樣，賀博這話說得已經很大膽直白了。饒是沒經歷過什麼風花雪月的秦寶山，也能聽得出來，賀博這話里的意思。

  只是看著賀博一臉欠揍的賤人微笑，陳陽笑著進入識海深處。他現在算是知道了，那『禮義仁智勇』五字，可不光包括一些道家經文，其中所含幾乎是奇門所有的要術！

  就比如『智』字之後，便是一面陰陽八卦圖！

  而也許是因為秦才下樓走了一圈，無意中吸納了無數生吉和陰煞之氣。此時此刻奇門五字『禮義仁智勇』，全都閃動著微弱的光芒！

  陳陽喚出『智』字之後的八卦，腦袋中觀想出賀博的面容。很快，那八卦便給出了一個關於賀博的八字。

  只是讓陳陽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卦在自己腦海中形成之後，卻看到的是：「值符天英落二宮，值使開門落七宮」。

  八卦之上，賀博的生門和開門閃動微弱光芒，這已經是一個極好的卦象了。預示著賀博完全能夠達到他預想的那樣，及第登科，只是這一路上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和艱辛。

  而且如果賀博考試前夕，能夠遠行一趟，怕是還能超常發揮，有望衝擊一下預定之外的更高學府。

  看著識海的這個卦象，陳陽自己都有些羨慕嫉妒恨。

  「恩？等等？這是啥意思？」

  正當陳陽看著呢卦象的時候，卻看到震卦之上，傷門微微竄動光芒，縈繞不熄。只是那卦象並未全顯，而是隱隱的向外散去。

  「傷門宜出門捕捉，圍捕盜賊，以及刑事訴訟，但卻不宜升官上任。這小子只不過是一個學生，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班長，跟這些都不沾邊。難道這卦象應該說的不是他，而是王家的人！前段時間不是有說法，賀博的父親有望年中調職到省城？難道這卦象說的是他家老子？」

  看到這震卦的變化，陳陽卻也笑而不語。他可不會平白無故的告訴賀博，你老子未來如果真調取省城，那你怕是要有凶災。一來對方肯定不信，二來陳陽也沒那個好心。賀博死不死，傷不傷跟自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但儘管如此，陳陽還是覺得，自己識海中的奇門秘術實在牛叉，僅憑賀博的卦象，卻也能捕捉到他家人的絲毫為妙。而且自己這才剛剛傳承，一些東西還沒有完全掌握，如果等有朝一日，自己能力進階，識海中的奇門秘術全被自己盡數得到，那又是一個什麼樣的水平？

  想到這些，陳陽笑而不語的從識海中離開，坐在床上，卻也絲毫不關心什麼學習啊，高考的話題，這些仿佛和他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陳陽，你呢？」陳陽沒空也沒心情搭理一臉興高采烈的賀博，但這人卻把矛頭指向了他：「因為受傷，你缺了第三次模考，但你自己心裡應該有個底兒吧？」

  這些年，陳陽跟著秦寶山習武練拳，接觸奇門以及各種雜學。骨子裡打熬出了精氣神，武學也摸到了暗勁的門檻。但偏偏擱置了學業，但陳陽也不笨，學習雖然不怎麼出彩，卻也不算慘不忍睹。但用學校老師的話來說，陳陽也只不過勉強能跟得上高三的學業。

  賀博這話已經算得上是很傷人了，一旁和秦老頭聊天，不怎麼關心這三個年輕孩子的唐朝，卻也忍不住皺了一個眉頭。

  下海這麼多年，唐朝其實並不怎麼排斥學生早戀啊什麼的。畢竟誰沒個青春啊，寫個小紙條啊，出來約個會，遛個操場啊都還是可以在他的容忍範圍之內。就像今天賀博只所以這麼明目張胆的示愛，一來他有一個挺有身份的老爹，二來就是他知道，唐小甜的老爹唐朝的底線在哪。

  但現在，賀博這話雖然話鋒充滿敵意，一針見血。但饒是讓唐朝聽見了，卻也忍不住皺眉搖頭。

  「還是年輕啊，說出去的話便是潑出去的水，傷人的怎麼能隨便說？」唐朝餘光看向賀博，卻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商場上摸爬滾打這些年，他又怎麼會不知道，說話的重要性

  只是著賀博也是驕傲慣了，自作聰明因為暗箭傷人便不算傷。

  但很快他仔細想了一下，賀博和陳陽放在一起，換做任何一個家長，恐怕都會對賀博的印象很好吧？畢竟，學習好，長得也拿的出手，又有一個不錯的家庭背景。而且最現實的一個問題，農村娃的陳陽和城市長大的孩子，兩個放在一起，明顯賀博更有前途啊。

  當然，唐朝的想法不可能那麼深。他是看著陳陽長大的，這種想法壓根就不會在他的腦袋裡生出來。只是當他看向陳陽的時候，後者撓了撓頭，道：「我啊，我不行，帝京不指望了，能去省城考個學就已經很不錯了。」

  雖然這麼說，但陳陽卻也心中暗笑了。

  「丫就得瑟吧，看你還能得瑟幾天。」

  只是陳陽口頭上的謙虛，以及一臉的溫良恭順，並沒有讓賀博見好就收。高富帥露出了一個笑容，一副關切的樣子，道：「沒關係啊，省城豫州也不錯，好歹也算是在家門口啊。」

  賀博說這話的時候，卻也已經難免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姿態了。在他眼裡，唐小甜的追求者或許真的如過江之鯽一樣多，但陳陽絕對是諸多追求者中最渣，最微不足道的一個。就算青梅竹馬又怎麼樣？

  在賀博的眼裡，這世間很多屌絲都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神，可誰見過最後屌絲真的就泡到女神了？

  陳陽雖然讀不懂賀博的潛台詞，卻也知道這廝心裡的小心思。

  當真以為老子是一個軟柿子任由別人拿捏，蹬鼻子上臉！

  轉而道：「住在病房，醫院的飯菜淡的跟白開水一樣，你們還談點這些沒營養的話題。話說我最近看了一本觀手相的書，我幫你們看看吧。」

  陳陽說這話的時候去，卻也引起了屋子裡人的注意。秦寶山微閉的眼睛露出了一絲精芒。雖然他沒有陳陽那樣傳承劉伯溫的奇門秘術，卻也精通奇門遁甲，術藏，聽到自己孫子這麼說，卻也難免有了好奇心，心想知道這小子之當真能看出來什麼？

  賀博遮蓋了一晚上的偽善笑容不見了，卻也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目光。

  至於唐朝則完全看陳陽的眼神里，難免多出一絲讚許。在他看來，面對賀博的譏諷，他倒是不放心上，最起碼這顆心智是好的，就憑這一點陳陽便比賀博高出了許多。

  只是還沒等唐朝反應過來，眼前的陳陽卻也一把抓住了唐小甜的手，玩弄在掌心，正面反面仔細觀察了片刻，輕笑著說道：「小甜，你先來。」

  那一刻，聽著『小甜』兩個字從陳陽嘴裡說出來，賀博徹底崩壞了。誰也沒注意到他手背青筋暴起，臉色都變白了。在他看來，唐小甜那雙他都沒機會觸碰的手，怎麼能容忍陳陽來砰！

  秦寶山視這些為兒戲，冷哼一聲，沒有過多理會。

  而唐朝卻也沒忍住差點笑出來，心想：陳陽可真有你的，還以為老秦家出了一個異端，卻也沒想到，這風格當真像極了當年陳陽父親。

  打臉嘛，最重要的是戳人軟肋！

  驕傲的賀博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家裡，的確有各種輝煌的光環，看似金剛不破，可這屋子裡，唐小甜不正是他的軟肋嗎？

  賀博驕傲如金雞，能跟無數『凡夫俗子』一起追求唐小甜，他就已經覺得很丟份兒了。

  現在幾分鐘前還被他認為是屌絲的陳陽，就這樣死死地抓住了唐小甜的手，最最最最重要的是！當事人，也就是唐小甜，壓根就不反抗，還一臉期待的樣子，眼神直勾勾的看著陳陽，好像很期待一個答案！

  將那隻修長，白嫩，像一尊羊脂白玉觀音的縴手，小心翼翼握在手心，陳陽生怕他那隻長蠻老繭的手稍一用力就會捏壞這件藝術品，不知道是不是陳陽錯覺，兩隻手接觸的時候，唐小甜似乎微微顫抖了一下，陳陽悄悄斜眼，只是唐小甜掩飾的很好，很快恢復了古井不波的姿態。

  「你想看什麼？」陳陽左手拉著唐小甜的四根手指，右手手指緩慢划過唐小甜手心的紋路，聲音溫潤的像是一杯溫度恰好的開水。

  「你能看出來什麼？」唐小甜直勾勾的看著他，一臉期待。

  「學業不用不操心，事業還太遠，看姻緣吧。」唐小甜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難免露出了一絲緋紅，背對著唐朝，似是在躲避。

  但身為老爹的唐朝這下算是徹底尷尬了，扭頭看向秦寶山希望他能出面管一管，結果老頭自顧自的點了一根煙，不願理會。

  身為父親的唐朝那叫一個糾結啊，可看向隱忍不發，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賀博，他卻又找到了平衡。

  「恩，好歹都是兩代人的交情。雖然陳陽沒這小子那麼優秀。」

  好在陳陽還是很給面子的，那雙常年幹活已經生起些許繭的手指，輕輕勾動了唐小甜掌心片刻之後，他學著秦寶山，平日裡在道觀中替人寫符，測字問卦時候的高深莫測道，但是卻全是胡謅的道：「你這感情線此起彼伏，看上去多災多難，卻隱約勾出紅鸞星動，呃…我眼拙，看不出。不過，小甜，你的手是真的好看啊。」

  陳陽握著那隻太容易讓男人生出邪念的手仔細端詳，聚精會神。

  唐小甜托著香腮，早就無視掉一旁怒火中燒的賀博，以及一臉尷尬的父親。安靜等待陳陽會有什麼見解，從小被老師教導不能封建迷信的她，對手相這類事情是信也不信，看心情而定。

  陳陽摸一下，揉一下，還時不時湊近了就差沒聞一下，可就是一語不，讓唐小甜大為不解，等半杯茶的功夫過後，她終於按耐不住，疑惑道：「看出什麼沒有？」

  陳陽醞釀半分鐘，緩緩吐出兩個無比理直氣壯的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