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老者

  山腳下面走來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鶴髮童顏，看上去有些年歲了，手裡支撐著一桿羅漢竹的手杖，走在山路上，顫顫巍巍，白石山里山風傷人，總感覺怕是一股風就能把他吹倒的樣子。

  索性，身邊有一個女人，一直攙扶著她向前步步行走在山路上。

  正一觀院門前的那條山路很崎嶇，並且，據說是清末時候鋪設的，距今少說也有一百來年了，年久失修，山路也不平整，尋常人走在上面都是小心翼翼的，更別提下雨天了，生了青苔，更為濕滑。

  何雲天的師傅早些年去世之前，就曾在這山路上摔過一跤，從此行動不便，臥床不起，沒過多久便去世了。

  如今，眼前的老者一步步的走上前來，步履蹣跚，若非是身邊那個女人攙扶著，怕是自己也走不到這正一觀的園門前。

  何雲天趕忙走上前去，攙扶著老人一步步的走到了正一觀裡面來。

  「老先生，您好啊。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何雲天一張口，陳陽便知道，老何和這個老先生是認識的。

  只不過，陳陽從未見過這位老先生，也不感興趣。讓了座位，然後主動的跑去後院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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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從井裡打水的時候，陳陽一邊注意著那位老者身邊跟著的女子。

  的確算得上是一個大美人，穿著一件緊貼的牛仔褲，上身則是一件純白色的羽絨服。雖說羽絨服看似臃腫，可單憑那羽絨服下面，緊貼的牛仔褲，夠了出來的那雙美腿，也能看得出來，這女人的身材絕非一般。

  滾圓飽滿的翹臀，如同一顆熟透了的蜜桃一般，滾圓飽滿。修長的美腿筆直纖細，因為是緊貼的牛仔褲，更顯得那美腿十分的誘人，尤其是她那腿縫，對於初嘗過魚水歡的陳陽來說，那簡直是一種莫大的誘惑。

  陳陽把水缸裡面打了一桶水出來，坐在爐子上燒熟，水是山泉水，滾燙之後咕嚕咕嚕響個不停，因為是山泉活水，絲毫沒有任何的水垢與雜質。

  陳陽這段日子每天都要上山來找何道長盤道聊天，談不上是什麼授業解惑，就是瞎扯淡。何雲天道長性格遊戲人間，與陳陽雖然年歲相差很大，但到時無話不談。

  每次下山的時候，老道士都會囑咐陳陽搬一桶山泉水下去，久而久之，陳陽就熟悉了這正一觀後院的山泉。

  仔細品嘗，泡的茶水似乎真的比小別院旁邊的西泉水還要甘甜凜冽。

  一壺水燒了，陳陽拿起水壺剛要泡茶，一旁的白衣服女孩突然喊停了陳陽。

  「先生喝茶一項是我來服飾，勞煩您給我這個機會。」

  女人說話很好聽，似是山風拂過，吹響了銀鈴的清冷脆響，又似山泉碰撞山澗一般清雅溫柔。

  莫說陳陽這樣，剛初次品嘗過了女人滋味兒的男人，就算是花叢老手，歡場高人，聽到了這女人的嗓音，怕是也會立刻感到渾身一陣酥軟。

  這是陳陽從未有過的感覺，仿佛在那女人開口說話的一瞬間，自己仿佛是被丟入到了水中一樣，渾身頓時失去了任何的重力，只想那倒在那女人的懷中，哪怕只是片刻的溫柔。

  「需要我幫忙嗎？」沒來由的，這女人就在自己的面前。

  陳陽可以確定的是，這女人不施粉黛，素麵朝天。起色臉色卻很好，皮膚光滑細膩，吹彈可破，沒有經歷過任何化妝品的侵蝕，完全就是純天然的一張盛世美顏。

  她近在咫尺，陳陽甚至可以感受得到她身上散發著的陣陣天然芬芳。

  「先生飲茶前，喜歡含一片當歸，送入茶中。很奇特的喝法，只不過天寒了，我想著當歸能用熱水浸一下，能幫我這個忙嗎？」女人聲音輕柔的說道。

  隨後，從一旁的差距裡面，拿出來了一片當歸，雙手奉上。

  陳陽無意中觸碰到了她的手指，細膩圓潤，皮膚上沒有半點瑕疵，修長的手指，修長的手腕，關節的骨幹，指肚卻有圓潤光澤，那雙芊芊玉手陳陽那一刻是多麼想一把握住。

  「阿青，不可讓客人忙事，你親自去一趟吧。」坐在一旁的老者，手裡拄著拐杖，輕輕的敲了敲地面。

  「好的，先生。」那個叫阿青的女人，點了點頭，站起身，向陳陽索要過那一片當歸，站起身，走到爐前，將當歸侵泡在水中片刻。

  陳陽注意到，她默念了幾聲，似是在數著什麼。

  大約兩三秒之後，她將那當歸從爐子裡撈了起來，放置在茶盞當中。伴隨著幾片清茶，一併拿燒開了半天，已經微微有些冷卻了的山泉開水傾倒下來。

  頓時之間，當歸的藥味與茶香片刻間瀰漫開來，飄散在空氣之中。

  陳陽嘖嘖稱奇，覺得，這老頭兒絕對是個奇人，這樣喝茶的方法，他是頭一次見。

  不過仔細想來，當歸屬溫補，能抗癌，增強免疫能力，歸心肝脾三經有藥用的奇效。老人看上去的年歲，應該有個七八十了，正值身子骨日趨衰敗的年歲，服用當歸倒是很好的事情。

  但陳陽所知道的，當歸當含片最佳，其次是燉肉煲湯。用茶水沖的辦法，這還是頭一次見，也算是新奇，心念想著，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老人看上去一派仙風道骨，怕也是有來頭，有背景的。

  陳陽不好多說什麼，就坐在一旁，安靜的聽著何雲天與他聊天。

  「老先生許久不來山上了，我只記得，上一次來。您來送家師最後一程。」何雲天眼看著老人杯中茶水喝完，趕緊續上。

  「是了，那是個春天，滿山桃花。」老人感慨。

  「我與你師傅，相識相知半世，雖說談不上是過命的交情，可人生在世，若是能有這樣一個知己之人，真是一件幸事。」說起舊事，老人臉上不由得感慨。

  「好了，好了。你看，這人一老，話就瑣碎了，總是想起舊事。不過，趕巧了，今天來，我也是談及一樁舊事的。」老人說完，看了一眼道觀門口那條通往山下，崎嶇不平，甚至可以說有些陡峭的破敗山路，眯起眼睛笑著說道：「這次上山，我是打算重修正一觀，給這裡添一把香火。我知道，你師父走後，你這個當徒弟的日子也不好過。如今上山重新修繕道館，就當是給你師傅去世之後，做件好事，等將來，我下去了，見到他了，也不至於埋怨我什麼。」

  「先生莫要瞎說，您的身子骨好著呢。」一旁白衣女人不樂意的說道。

  「哈哈哈，你這丫頭。」老人說著眯起眼睛笑了起來。

  何雲天抓了抓頭：「老先生，過往師傅在的時候，我是知道您與我師傅立下的規矩的。香火錢不能白給，道觀能有什麼幫忙的地方嗎？」

  老何的表情尷尬，攤開手，看向四周。

  破舊的道院，說實在的，真的寒酸。

  「以前，我若是搬新家，亦或者是公司搬了新地方，總會請你師父去做一趟法事，然後我給他香火錢，一來二去，互不相欠。如今他駕鶴西去了，你這個當徒弟的，會做什麼法事？」

  陳陽感到有趣，原來城裡人也迷信農村的這套神怪說法？老頭子一把年紀了，居然還信這個？

  何雲天抓了抓頭：「風水堪輿，一概不會，鎮宅做法，也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

  「你這小子，你師父的業務你都沒學啊！罷了罷了，我最近也沒添置新房，或者搬家。不過倒是有個心愿，想借著這次捐贈香火向三清老祖請個願望！」老頭突然曖昧的笑了起來。

  何雲天來了精神，問道：「您但說無妨，弟子辦不到的事情，老祖一定能辦得到。」說完，她看了一眼主殿裡面供奉的三清老祖。

  老頭突然笑了，看了一眼陳陽。

  「晚輩出去溜達一圈，您二位慢慢聊。」

  說著，陳陽坐起身，就往道觀外面走。

  「不妨，不妨，小伙子，我沒有避諱你的意思。就是，覺得這事兒羞於啟齒。」老先生笑著說。

  「罷了，說了也就說了！」說完，老先生看著三清老祖的主殿，說道：「老頭子就是想，能在有生之年，再生下來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