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惡人羅八海

  在上元鎮和楊五山吃了一頓飯，談妥了野生山茱萸乾貨的收購價格之後，時間也不早了。

  陳陽本想騎著自己的小電驢回去，可奈何楊五山十分客氣，加上陳陽喝了一些點小酒，回去的村路顛簸不平，楊五山便讓他的司機送陳陽回清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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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村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將近九點多了。

  農村不如城市，晚上沒有什麼娛樂項目，更沒有夜生活一說。除了造娃要麼就是下棋打牌，這種事情消磨時光。所以，晚上的村子裡顯得格外安靜。

  有的困難人家，甚至早早的關了燈睡覺。

  陳陽回到村里之後，並沒有讓車開進去，而是選擇先來到了方雯雯家。

  方雯雯的父母都在鎮上做五金生意，晚上一般都會很晚回來。

  敲開方雯雯的屋門，半晌之後才開門，原來，天氣燥熱，農村可不是家家戶戶都有空調的。這丫頭剛去洗了一個澡，陳陽來的時候，她還沒擦乾淨身上的水。

  「陳陽哥，你怎麼來了，大晚上的，吃飯了嗎？」見到陳陽，方雯雯喜上眉梢。

  也許是少女懷春，十六七歲的青春期，加上之前那麼曖昧獨處的事情。方雯雯如今見到陳陽的時候，神情都會打心眼裡感到一種高興的情緒。

  「這不是下午去了一趟鎮上，把今天採摘的山茱萸都給賣了嘛。我爸貨款給你結算了。」陳陽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裡拿出來了一疊鈔票。

  方雯雯畢竟是個女孩子，體力不如陳陽，採摘的山茱萸並不多。但饒是如此，陳陽也沒打算占這丫頭的便宜，該是多少就是多少，一分錢也不賺他的。

  所以，這一下子，陳陽就足足幫方雯雯賣掉了那些山茱萸。那二百斤山茱萸當中，方雯雯這丫頭也有個八十來斤左右。按照五十塊錢一斤來算。方雯雯足有四千多塊錢的收入。

  方雯雯看著陳陽拿出一摞鈔票放在桌子上，一個高中女生，哪裡見到過這麼多錢，當下眼睛睜大了，流露出滿臉的不可思議。

  「陳陽哥哥，真的有這麼多錢嗎？」方雯雯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一摞鈔票。

  四千塊錢對於一個從小生在鄉村，長在鄉村的女孩子來說無疑是一筆巨款。

  期初在後山採摘野山茱萸的方雯雯並沒有想那麼多，她甚至不知道，白石山裡的山貨經過這麼一番倒騰，竟然能賣這麼高的價格！

  期初她只是想採摘一些山茱萸，拿到鎮上賣，賺來明年下半年的學費，但是沒有想到，這一下子，不但學費有了，甚至還富裕了不少。

  「當然有這麼多錢了，這還只是一部分。我和鎮上的大老闆商量好了，只要十月份之前，能采多少是多少！十月份之後，山茱萸的價格就沒那麼高了，到時候只能買曬乾的山茱萸，價格大打折扣，但僅管如此，也是二十塊錢一斤呢。」陳陽侃侃而談。

  二百斤的山茱萸他今天就賣了小一萬塊錢，自己的那部分已經存進銀行裡面了，而身上懷揣著四千多塊錢，陳陽總是有些不把握，便當晚就把錢交給了方雯雯，以免夜長夢多。

  「陳陽哥，你真厲害！」方雯雯豎起大拇指，讚不絕口的說道。

  「這有啥厲害的，你這丫頭。」陳陽看著方雯雯笑顏如花。

  這丫頭剛洗完澡，頭髮還濕漉漉的搭在肩膀上，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花格子襯衣。濕漉漉的頭髮浸在上面，將單薄的襯衣浸透，甚至可以隱約看見那襯衣下的白色胸衣。

  「時候不早了，你早些睡吧。記得鎖好門，明天上山了，再來找你。」陳陽說笑著，留下錢了之後便打算走了。

  時候也不早了，估摸著方雯雯的爸媽也該回來了。大黑天的，瓜田李下，黃花閨女家門口自己也不好做過多的停留。

  從方雯雯家離開了之後，直徑回了自己的家裡。

  然而，沒等自己走到家門口，卻突然看到自家門前的路邊兒上，不知何時站著四個閒漢，拎著啤酒，一邊抽著煙。

  大熱天裡他們直接光著膀子，熱氣一騰，渾身散發著油光，一個個膀大腰圓，滿臉橫肉。

  「喲呵，陳大大夫回來啦？」說話的是這四人當中的領頭人物，膀大腰圓，腦袋和肩膀連著，胖的幾乎沒有脖子，走起路來哼哧哼哧的，左胳膊上還文龍畫風的，滿臉橫肉一甩一甩的。

  這人叫羅八海，雖說是清河村人，但尋常的時候，卻是住在縣城裡面，少有時間回來。如果村里要挑個富人，那羅八海首當其衝。

  這個胖子的確有些經濟頭腦，早些時候便帶著村民出去打工，承包工程，後來還做過一段土方生意，久而久之，積累了不少的財富。如今回了鄉，住在縣城的大房子裡，據說還是個別墅哩。

  並且在縣城裡開了麻將館和KTV，生意倒也還算可以，只是這羅八海脾氣很不好，鄉里鄉親的說話也不客氣，十足的暴發戶土豪的感覺，村里和他關係好的人家沒幾個。

  倒是那有個不爭氣的小舅子，便是被陳陽教訓過的那個，調戲寡婦方玲的劉二虎！

  此番，這幾個人在自家門口堵著，心懷鬼胎，來者不善的樣子，陳陽便猜的八九不離十，這幾個人沒憋著好事。恐怕，就是為了劉二虎來的！

  「八海哥，什麼風把您吹來了？進屋裡坐坐？」陳陽客氣的說著，卻沒有半點客氣的意思，橫在了自家的門口，攔住了羅八海一干人等進屋的去路。

  「陳陽，也沒啥別的意思。只是，三年前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羅八海一句話，卻讓陳陽微微一愣，一下子，思緒跟著羅八海的話飄回了三年前。

  那年，自己剛離開家鄉，前往省城的醫專上學。

  只是不知道，這和羅八海又有什麼交集？

  「三年前你爹從我這裡借了四萬塊錢，其中兩萬作為了你的學費，另外兩萬修繕了祖屋。後來，你媽生病，又從我這裡借走了兩萬塊去看病，前後相加五萬塊。你爹死後，我卻一直找不到人還這筆錢，現如今你回來了，正好，冤有頭，債有主，父債子償，也算是天經地義。今天來，就是為了你論論這筆錢，你打算什麼時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