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2024-09-13 19:50:35
作者: 月息夏
第110章
東大街人煙稀少,這邊曾經有一個開發商準備開發一處聯排別墅區,不過可惜,房子還沒建好,開放商就沒錢了,導致這邊成了爛尾樓。
也是因此,當初那連環殺人犯數次在此處拋屍也遲遲沒人發現,直到一個一群流浪漢因為沒有居所暫時居住到了這附近,聞到了那難以忍受的惡臭味。
報警之後,警察迅速出警,兇手在案情暴露之後,沒有再繼續犯案,那起案件極其複雜, 一般來說碎屍案的兇手碎屍都是為了方便拋屍,而且大多都會將屍體是碎塊分別拋到多個地點加大警方的辦案難度,這一起的碎屍案則不同,所有的屍塊都被埋在了一個地方,缺失的那部分也在後來在爛尾別墅里找到了,有被烹煮過的痕跡,且骨頭上連接的肉已經沒了,猜測是被兇手吃了。
兇手似乎在進步,一開始他切割肉塊可以看出費時費力且切割的很是雜亂,但是越到後面的屍體,越是庖丁解牛一般精準。
除此之外,兇手似乎是無差別殺人,所有的被害者幾乎找不到什麼共同點。
加上運氣實在是不好,那段時間多雨,現場留下的線索並不多,當時技術的又很落後,DNA技術剛剛在國內起步,也並沒有現在這麼發達的監控,也就遲遲沒能找到兇手。
一直到差不多三年前,一個豬肉販子在賣肉時和顧客發生的爭執,兩人打了起來,豬肉販子到底是更加強壯,這架是打贏了,人也進了派出所,順便也就收集了一下DNA,這一收集,反而就牽扯出了過往的這齣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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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那兇手烹飪了受害者的部分屍體吃,在某塊被他丟棄的骨頭上,大抵是吃的時候不小小心,加上那骨頭剁得某處尖了,那兇手的口腔大抵是被刺破了,於是骨頭上留下了些許血跡和口腔組織,於是兇手的DNA是被留存下來了的。
沒想到時至今日,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場,讓這起連環碎屍案的真兇被找到了。
兇手年齡已經不小了,早就已經把豬肉鋪子留給了自己的兒子,如果不是他兒子臨時有事,兇手給兒子看鋪子,發生了這起爭鬥,或許這起案子真的找不到兇手了。
找到兇手之後,之前的疑問自然也有了解答。
兇手家一直都是以殺豬販賣豬肉為生,兇手的父親就是幹這個的,當初兇手的父親本不想讓兒子也跟著自己幹這行,兇手人挺老實的,就是腦子不太聰明,學習上實在不行,又是像牙膏一樣,擠一下才動一下,兇手的父親發現不行,還是得把兒子留在身邊,那必須得有個手藝傍身,於是在兇手初中畢業後,就開始跟著父親學起了殺豬賣肉。
學了沒多久,發生了一起意外,兇手跟著父親抓豬殺豬時,因為沒抓住豬,導致父親被豬撞擊了腹部,那之後父親的身體就開始不太好了。
兇手開始獨自殺豬賣豬。
那時候,大家都窮,兇手才開始干殺豬,殺得不好,剁得也不好,有時候有人來買肉,讓他幫著切一部分,只要某一部分,他會出現切多或者切少的情況,就還需要切幾刀,添上些小的,這時候就會有人因此壓價或者乾脆不買了。
兇手是個老實肯幹事的人,看著因為自己,父親受傷,家裡本就需要錢的時候,還因為自己技術不好,導致生意不好,心裡不是滋味,在兇手眼裡,那個年代人命不如豬值錢。
為了快熟提升技術,他開始了無差別的襲擊他人,將對方抓到東大街的聯排別墅爛尾樓練習「殺」豬技巧。
每次他幹完活,累了,便也順道吃個「宵夜」,再把所有不需要的東西都埋起來。
案件被發現的時候,他的技術已經夠用了,便再沒犯過案件。
……
此刻,鬼屋裡異常安靜,只有中央的燉肉發出咕嚕嚕水開的聲音,可惜就連這聲音都只有莊嚴和黃橋聽得到。
於是當莊嚴和黃橋突然開始緊繃身體,朝著鬼屋中央望去的時候,整個現場顯得很是奇怪,要不是他們的隊友都很信任倆人,也確信這裡確實有什麼他們看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此時此刻,這個屋子裡會顯得很是滑稽,像是演一齣喜劇。
「都小心點,別靠近屋子中央,而且都把嘴閉上,現在開始都別張嘴講話。」莊嚴拿著一張符紙,擋住嘴巴,吼道。
雖然他們現在身上帶了很多符籙,還帶了護身符,依然也不能放鬆警惕,昨日便可以看出,那髒東西很想讓他們吃那鍋燉肉,一旦吃了燉肉,事情估計就無法挽回了。
儘管目前看來,那燉肉似乎需要自己去夾起來吃,所以昨日那髒東西才要操控他的身體讓他自己過去,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不要開口說話比較安全,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變故,特別是他和黃橋能看到那髒東西和中央的燉肉,但是其他隊友看不到,就算燉肉出現在他們嘴邊,他們也根本不知道的,所以就算是之前已經提醒過了,在現在髒東西明顯已經出來的情況下,莊嚴又提醒了一次。
隊友們都很聽話只是點頭,並沒有張嘴。
莊嚴嘗試性的將符籙靠近那燉肉,不過符籙剛落上去,整個鍋加上燉肉都開始滋滋滋的響了起來,周圍溢散出黑色的粒子,髒東西也隨即出現,朝著莊嚴的背部抓了過去,黃橋動作很快,符籙貼過去的瞬間,直視向了那鬼影,鬼影被符籙碰到了,居然發出了如同人類被攻擊一般的尖銳叫聲,又在黃橋直視到他之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來這鍋燉肉確實是那髒東西的弱點。」莊嚴依然用符籙遮住嘴,開口說話,「我對付這鍋燉肉,你幫我注意一點那髒東西。」
黃橋嗯了一聲。
周圍的隊友似乎有些派不上用場,畢竟他們只看得到莊隊舉著符籙半蹲下腰,把符籙落到半空,而那符籙過了一會兒便開始出現燃燒過的黑色灰燼,慢慢的徹底毀掉,而黃隊拿著符籙一會兒往這邊拍一下,一會兒往那邊拍一下,沒過多久,黃隊手裡的符籙也開始出現了損毀。
莊嚴還在和那鍋燉肉鬥爭,黃橋也在努力抵抗那些衝著莊嚴而去的攻擊,誰也沒注意到其他隊員的異常。
外圍的一個隊員忽然感覺到周圍的氣溫有些下降,他雞皮疙瘩有些某起來了,不由自主搓了搓手臂,本想開口詢問氣溫的問題,想起隊長的話,又閉上了嘴,只是這溫度越來越低,他實在有些忍不住,想拍一拍旁邊隊友,和對方對一下眼神,交流一下情報,卻突然發現自己無法動彈了,他這才注意到,自己的雙手雙腿,似乎分別被一雙手給死死的抓住了,根本無法動彈,他的表情頓時變得驚恐,不過他還記得不能張嘴,於是緊閉雙唇,努力的從鼻腔發出聲音,他感覺自己的面部好像靠近了一塊冰塊,而那冰塊逐漸貼近了他的唇。
他發出的動靜吸引了周圍隊友以及黃橋莊嚴的注意,倆人隨即望去,頓時心頭大駭,也顧不上去管那鍋燉肉了。
在黃橋和莊嚴的視線對過去之前,餘光便已經掃了過去,於是他們清晰的看到了,在那隊員的面前,那髒東西和他臉貼臉靠得極其的近,幾乎可以說是要親上了。
不過等他們視線徹底轉移到那邊時,一如昨日,那髒東西頓時消失了。
莊嚴猛然反應過來,他們昨日有多危險!以及他以防萬一不讓隊友開口的決定是多麼的正確。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那髒東西在被視線直視時,便會消失,而這條規則,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必須得能看到他。
隊員們根本看不到那髒東西,那髒東西便可以無所畏懼的隨意靠近對方,不是必須得操控他們自己去吃燉肉,而是在莊嚴和黃橋可以看到那髒東西的情況下,只有附身這條選擇,他們才無法看到他的全貌。
此時此刻,那位隊員雙手雙腳都被一雙斷手抓住了,還有一雙斷手在試圖扣他的嘴唇,讓他張開嘴。
黃橋動作很快,三兩步就衝到了隊員跟前,一張符籙貼在了隊員的嘴上,那斷手隨即化作黑色灰塵消失,但是黃橋很清楚,它們並沒有被消滅,不過是暫時退去而已。
「怎麼回事,護身符不管用了嗎?」黃橋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摸隊員身上的護身符,接著便發現,隊員身上的護身符已經消失了,只留下了些許類似於燃燒殆盡後留下的黑色灰燼。
莊嚴也跟了過來,他依然舉著符籙遮住自己的嘴,這才開口:「你說話之前用符籙遮住嘴說。」
黃橋也知道自己有些不夠謹慎了,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之後會注意些。
莊嚴皺眉,繼續道:「難怪剛剛沒動靜,應該是在不停的攻擊他,一直到護身符被徹底毀掉了,這才對他動手的。」
莊嚴剛說完,便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
為什麼會選中這個隊員呢?
他有什麼特別的?
而且費勁的毀掉了護身符,想先弄他,為什麼有如此容易的被發現了?
莊嚴總覺得那髒東西沒那麼容易被對付。
隨後他反應過來,猛地大喊:「都注意一下自己的護身符!」
不過可惜,這會兒已經晚了。
周圍陸續想起悶哼聲。
那髒東西自然不是選中了這個隊員,而是這些隊員都是他的目標,他同時對所有的隊員展開了攻擊,在毀掉護身符後,卻先對這個隊員下手了,或許是因為他的護身符最先被毀掉,還有可能這就是他的手段,吸引黃橋和莊嚴的注意力,讓他們把注意力全放到一個隊員身上時,便可以對其他隊員動手了。
莊嚴和黃橋在意識到不對後,立馬把視線對準周圍的隊員,這才注意到情況極其不妙,他們的餘光可以看到,幾乎是每個隊員面前都有一個鬼影存在!
而當黃橋和莊嚴直視時,鬼影便消失了。
但是他們的速度不夠快,也無法一次性直視所有的隊員,所以還是有兩個隊員的嘴被撬開了,那些鬼影的雙手拽住隊員的雙臂,以唇貼近隊員,撬開對方的唇之後,將「舌頭」送入對方的嘴裡,接著斷掉的「舌頭」便被隊員吃了進去。
莊嚴大喊道:「快給他們貼符籙!」
他和黃橋和那兩個隊員的距離太遠了,而且那兩個隊員面前還有隊員擋住,也正是因此莊嚴和黃橋才來不及直視到對方,讓那鬼影消失。
周圍的隊員立馬反應過來了,掏出自己的符籙一股腦的往倆人身上貼,本來那倆人臉上身上開始出現暗紅色的線條,就如同被刀切割開了一般,只是紅色線條裡邊卻透著黑色的粒子狀物體,並沒有血液流出來。
在被符籙貼了一身之後,那些他們並沒有恢復原樣,但是情況也沒有繼續惡化,不過可以看得出來,倆人都極其的痛苦,他們哀嚎著,在地上翻滾。
「先把他們送出去!」莊嚴立馬發出指令,起碼不能讓他們留在這鬼屋裡了,「其他隊員全部撤退。」
本來想著隊員身上貼著護身符,加上還帶了這麼多符籙,就算是拿著符籙亂揮,無法對抗鬼怪也最少可以自保,但是還是他們看輕了這些鬼東西,無法看到這些髒東西的情況下戰鬥實在是太被動了。
撤退之前,隊員們將各自的符籙拿了三分之一給黃橋和莊嚴,留下三分之二以防萬一撤退的時候遭到攻擊。
等著人都撤退了,黃橋直接拿了張符籙貼到了自己的人中上,接著開口道:「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多了那麼多髒東西。」
「這裡死的本就不只一人。」莊嚴開口。
「那昨天他們怎麼不出來,如昨天多出來一個,直接附身到我身上,咱們兩個根本逃不了。」黃橋無法理解。
「誰說昨天只有我們兩個人。」莊嚴突然開口。
「啊?」黃橋懵了。
「昨天木刻神像也在,說起來祂那個時候正直視著你的背後。」
這個時候黃橋和莊嚴都已經反應了過來,知道自己昨天到底有多莽撞,他們能夠活下來,運氣是一部分,更多的,還是有那木刻神像在。
「現在還能靠我們了。」說著莊嚴望向了那鍋已經有些受損的燉肉。
「真是見鬼了,明明兇手都抓了,也算是怨屈得以償還,怎麼還會變成髒東西啊。」黃橋搓了搓手,掏出符籙,又往自己身上貼了幾張,摩拳擦掌,準備戰鬥。
「你節約點用,貼一張符和幾張符效果都一樣,反而會被一起毀壞掉。」莊嚴提醒道。
「那我能怎麼辦,今天這符籙不知道怎麼的,沒有昨日那般強力的效果了,要觸碰到那髒東西才能起效,而不是直接貼到身上,他就根本無法觸碰咱們,而會被彈飛了。」黃橋沒轍,這不把手腳這些位置貼上符籙,他怕一會兒直接被抓住控制住了,無法動彈。
而且隊員們離開時,給他們留了一批符籙,應該夠用了。
「不是符籙變弱了,而是這髒東西變強了,昨日或許是因為有木刻神像在,髒東西受到了限制,而且我覺得,這髒東西好像確實一天比一天強了,咱們等不了了。」
或許回去之後,特殊行動小組的成員還是需要都朝著木刻神像祈禱了,就算莊嚴依然很擔憂著木刻神像到底是好是壞,可是他們似乎沒得選了,之前的霧鯨尚且還有物理手段解決的可能,至於鬼怪,在這次帶隊嘗試戰鬥後,莊嚴知道,不依靠木刻神像,他們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