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死海
2024-09-13 19:35:51
作者: 司南以南
第96章 死海
緩了片刻,花錦才站起身,臉色慘白,渾身濕漉漉的,和外邊下水的羽晴沒有絲毫差別。
她邁著步子走到甲板的中間,周身的氣壓陰鬱,散發著駭人的氣息。
幾個膽子小的手下,被嚇的不斷像後退,被圍欄拌倒,差點直接掉到海里去。
不顧周圍人詫異的目光,她冉冉生起,停留在半空。手中結印,天色變的更加暗沉,冷風呼嘯,帶著凌冽的含義。近處的海面結起了冰花,脆生生的一層。天空上白色的陣法緩緩下行,空氣中的冷意越發明顯,張口的時候已經開始吐出白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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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回船艙里去。無論外表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花錦目視前方悠悠開口。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嚴。
眾人互相對視,顯然不放心。
「虞司你也退回去,結界撤了。」花錦回頭掃過還未動作的幾人,眼中的暴虐一閃而過,壓著氣息再次提醒。
虞司與花錦對視,最終還是敗下陣,將結界撤了回去。
結界撤下的瞬間,外邊黑壓壓的食人魚,一股腦的朝花錦壓了過來。行程一個巨大的黑球,將花錦裹在中間。南絮和羽晴同時的叫喊出聲,紛紛想要衝出去。皆被虞司攔下。「相信她,不會有事!」
可對面的食人魚越聚越多,寬度已經超過了整個航船,羽晴覺得如果此時它們都掉下來,恐怕這艘巨大的航船都裝不下,越發的擔心花錦。低泣出聲。而裡邊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除了海風呼嘯,海面靜的出奇。
就在最後一條食人魚落下的剎那,一道紅光從黑色的包圍中透了出來,像是劃破黑暗的第一縷曙光,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隨著花錦的一聲震怒,食人魚直接被震飛,四處散落,身上皆帶著紅色的業火,從生龍活虎變的焦黑成炭。天空中像是下去了黑色的冰雹雨,黑色的焦炭落入冰面,像是白布染了墨汁。
冰面越結越厚,由深藍色變成淺藍色,現下已經變成了白色。花錦的這個陣法可將整個海面結冰,厚度達十丈。
花錦冷冷的看著面前的一切,她周身幽紅,眉間的暗紋若隱若現。她在等。
陣法與冰面接觸的那刻發出轟然巨響。最後牢牢的貼合在冰面上,白色的符文緩緩流動。空氣中已經冷淡令人生畏的地步,天空中的海鳥撲稜稜的往下砸,有的翅膀還沒有合起來就變成了冰雕。
船艙裡邊的幾個人,也不得不用靈力護體。
冰下已經傳出了巨大的撞擊聲冰面出現裂紋,隱隱有要破裂的跡象。
花錦不慌不忙的結印,復了層符文在冰面之上。藍色的符文與白色符文轉瞬融合,發著紫色的光芒。
花錦飛身到被壯烈的那處冰面往下看。恰好對上海底那雙巨大幽深的眸子。藍色的鱗片閃著流光。
「嘖嘖嘖,龍王大人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這個時候過來湊熱鬧,這是看戲上癮了?」花錦勾著一側的唇角,輕蔑的盯著冰下的祭離,說來也是老朋友了,沒想到見面竟然會是這種方式,討厭的人果然不論過了多長時間還是讓人無比討厭。
「你個無恥小兒,快將這結界解開,不然我一旨上報天庭,非將你抽筋扒皮不可。」龍王發出一聲低吼,整個冰面都震顫不已。
花錦輕嗤一聲,「好大的威風,你當這裡是你的龍宮麼?要想上報天庭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命!」花錦手中的業火騰騰生起,毫不猶豫的順著冰面裂開的位置灌了進去。瞬間在海中蔓延。她的業火和普通火可不同。這海水根本不能把她怎麼樣。
眼看著自己的蝦兵蟹將在海中不停的翻騰,本來只是缺氧,被花錦這麼一搞,整個海里就像是隨時都能燒開的海鮮鍋。只要火力夠大,隨時開鍋上桌。
海里的哀鳴一聲高過一聲,深海中的大型魚類不明所以,也紛紛擠了上來,這讓上邊的氧氣更為珍貴,很多小蝦米早就變了顏色,貼著冰面漂浮,沒了氣息。
龍王雙眼赤紅,恨不得將花錦碎屍萬段,「你真是卑鄙,竟然用這種齷齪的手段,你用了業火,這冰面也撐不了多長時間,到時候我必然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哦?龍王大人說的對,這冰面了不能破!」說著又在大陣中加了一道紅色的符文,與冰面的紫色符文融合,變成深藍色。剛剛被烤化的冰面,再次開始凍結。
「你怎麼會……」龍王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花錦。
「怎麼會?龍王有時間追問這個不如想想怎麼保住你這些個子孫後代!還是龍王現在把你的座上賓請出來?我們直接聊聊,也省了搭上你這條不值錢的老命?」花錦蹲下身子瞧了瞧冰面,好似點在龍王額頭一般。
「花錦,今天這筆帳我記下了,日後我定要向三清門討要回來!」龍王不停擺動著龍尾撞擊冰面,可冰面被撞開又快速生長。花錦再上邊施了復原咒,這老匹夫做的都是無用功。
「隨你,看來我今天晚上的海鮮大餐是有著落了。新鮮的肯定味道更好!」說完他手心握緊,冰面下的業火著的更盛。
天宮中的女子看著銅鏡中的情況,暗自罵了句廢物。
跟在她身邊的黑衣女子連忙將茶水端到她手邊,來降她的火氣。
不料,那女人剛碰上就直接甩開,一把將黑衣女子扯到了懷裡。
在床上被壓著的女人,已經不著寸縷,歡愉的聲音斷斷續續。
她勾著身上人的脖子,忍著輕顫開口,「祭離~那邊需~需不需要要~唔~屬下派人去救他。」她的嘴唇已經被咬出了一排牙印,才總算將一句話說完。
上方的女人擡頭,目光幽幽的盯著她,穿戴整齊,只是衣領的位置被揪出些褶皺。「我做的這麼不及格?讓你現在還有心思想別的事情?」
說完手上的動作更是靈敏,深入淺出,細細研磨。「那是他們的事,與我何干?我可沒有閒心去管一個廢物。況且那結界,我不親自去,別人解不開的。我手下不養閒人,讓我欲罷不能的你除外!」女人輕笑一聲,划過身下女人的唇角,輕輕舔舐著她嘴角的那排印記,靈巧的舌頭,攻城掠地,霸道又憐愛。
花錦算著時辰,已經過去半個時辰,那人比她想像的還要不近人情。水下的撲騰聲已經越來越小。祭離估計也累了,呼哧呼哧的喘著氣。
花錦輕輕搖頭,「看來那人是不會來救你了,真是可憐,就這麼被人擺了一道。祭離!不要再浪費力氣,你的那些…嗯…那些子子孫孫是保不住的!保留體力,說不定等到天庭發現你們這裡成了死海,破了我這結界,你還能留條命活著。」
花錦說完頭也不回的回了船艙。「怎麼樣?戈皇還好麼?」
游白楓正在給戈皇施針,看見花錦,上下打量了一番,繼而搖頭,「最多能撐兩天。」
戈皇已經迷迷糊糊神志不清,可嘴裡依然念叨著靈繡。
花錦坐在床邊,問道,「你想見靈繡麼?我可以讓你再見她一面。」
聽到靈繡,她的闔著的眸子微微停頓,先是點頭,繼而又搖頭,眼角劃出一滴清淚。花錦擡手幫她擦去。
靠在她耳邊說道,「你坑了我一次,我也要對你食言一次,不見你,她終身難安。」花錦說完拍了拍戈皇的肩膀,轉身出了屋子。
她對著天空吹了句口哨,烈焰穿過雲層聞聲而來,它叼起花錦手中的信,沒入黑暗。
游白楓這邊剛將戈皇的病情穩住,就看見羽晴慌裡慌張的跑過來找她。說是花錦暈倒了。
游白楓嘆了口氣。帶上止血藥去了花錦那邊。
果不其然花錦整個胸襟都被鮮血染紅,南絮用帕子一遍遍的擦花錦嘴角溢出的血,可怎麼都擦不乾淨。
花錦像是要把所有的血都嘔出來一般。「讓我來!」
游白楓將手中的藥丸塞到花錦嘴裡,又取出自己的銀針,給花錦施針。每下一針,花錦都不忍不住悶哼一聲。總共下了七十二針,花錦已經疼的暈了過去。可好歹這血是止住了。
第二天一早,烈焰帶著靈繡回來了。烈焰似乎感覺到花錦狀態不好,放下靈繡撲閃著翅膀飛到花錦身邊,用頭不斷蹭著她的肩膀。
明明從船頭到戈皇房間的距離並不長,可靈繡卻走的磕磕絆絆。她推門進去,看見床上臉色蒼白,呼吸微弱的戈皇,又退了出去。倚在門邊將頭埋進膝蓋,哭的不能自已,像是個被拋棄的孩子。
花錦醒了看見烈焰,就知道靈繡來了,她不其他幾人阻攔,披了件大氅就走出了屋子。推開門就看見頹然的靈繡。
她席地而坐,地面地面涼氣入骨。她也不在意。挨著靈繡,倚靠著身後的門板,氣息總算平穩了些。
兩個人就這樣無聲的坐著,花錦沒有開口,靈繡撫摸著腕間的紅色祈福絲帶淚水不止,這世間哪有什麼歲歲常相見。月涼如水,森意寒寒,是那抹紅色暈不開的寂寥。
不久的將來花錦也會和戈皇一樣,那時候莫卿會不會如靈繡這般,生出對她的片刻心疼?她奢求不多的,所愛之人亦有片刻心動。
聽到靈繡呼吸漸漸平穩,花錦開口。「進去看看她吧!她…很想你!晚上做夢一直喊你的名字。」她本想說完就走,不成想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無奈搖頭,只和靈繡說再坐一會兒。她不想讓靈繡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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