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魔域

  第70章 魔域

  比相比侷促的游公，月霞倒是分外冷靜，她接著問到，「你偽裝了模樣是因為我？」

  「是也不全是，除了你的原因，這個模樣在外行醫多有不便。會遇到很多意外的事情，我不想浪費時間處理。」天知道她那些年為了找月霞花費了多少功夫。

  「那我的記憶和你喜歡的那個女人有關麼？她消失了？我恢復記憶能幫你找到她麼？」月霞看著平靜，實際上大腦已經一片空白。

  游公低頭沉思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是，可我現在不想找她了。」

  花錦覺得此時應該給兩個人留個獨處的空間，便命人將馬車聽在了湖邊，拉著車夫看風景。車夫一臉懵，和花錦拉開距離，他雖然沒錢但也不是什麼隨便的人。

  花錦看見他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臉甚為滿意，簡直不要太安全。

  車上只剩下月霞和游公兩人，月霞望著自己的師傅，一股陌生的氣息籠罩著她。讓她無法呼吸，「為什麼不想知道了？」

  「因為你會不開心！」游公苦澀一笑。伸手想去摸摸月霞的頭頂，被她躲開。她沉默的收手，想要下車透透氣。

  

  「藥給我吧！」就在游公要邁出車廂的那刻月霞突然開了口。

  「沒有，已經扔了！霞兒，若是你還能接受我便繼續跟著我，若是……若是不能的話，你想去哪裡我都會放你自由！」游公站在馬車外，遠處的山峰，層巒疊嶂，看著就覺得密不透風，想要將人活活困死一般。

  花錦看著往湖邊走的游公，快走了兩步，跟在她身側，「怎麼這麼快就聊完了？」

  「嗯。」

  「怎麼樣？她想恢復記憶了麼？」花錦追問。

  「她想，可我不想了！」

  「為什麼，你找了她那麼多年，不就是盼著她能記起你麼？」花錦有些不解，在她看來只要月霞恢復記憶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花錦，我曾經也覺得讓她記起我是的最終目標，可我發現我錯了。她能記起我，又願意跟我在一起，才是我的目標，人總是貪心的不是麼？當年我對她的哀求視而不見，讓她眼睜睜看著父母死去卻無能為力，現在也許就是我的報應，我毀了她的上輩子，竟然肖想她的這輩子！我真是無恥至極！」游公嗤笑一聲。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其實花錦大概能猜出來游公的想法，若是求不得便只能放手，否則只會兩敗俱傷。

  「替我好好照顧她吧！交給別人我不放心。這是你要的混元丹，可以暫時緩解你體內的魔氣，一年的量。希望你能挺到那個時候。」游公將一個小瓷瓶扔到了她的手裡。

  真這女人真是，她都這樣了，竟然還要走，也不知還有沒有下次見面的機會。「後會有期！」以前沒覺得這詞有多好，現在說出來卻別有一番滋味。

  游公笑笑，「若是有期，定是你受了重傷，還是後會無期吧！總見大夫可不好！」

  花錦回車上的時候月霞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似乎連位置都沒有動過。

  「她走了麼？」雖然是問花錦，可語氣確實肯定的。

  花錦答與不答都顯得多餘。

  「以後你跟著我，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受欺負的！」花錦坐在她旁邊，逗弄著她。雖然不合時宜，可花錦就是不想說那些大道理。她和游公不同，她若喜歡就不會給她漩渦的機會，她想要對等的喜歡，對等的付出！

  「我還是不如那個女人重要，為了她我師傅不願意要我了是麼？」月霞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樣下掉。

  「不是，你們一樣重要，不然她不會為了你放棄她喜歡的人。」花錦從懷中掏出手帕遞給月霞。對於感情她能做的並不多。

  花錦剛到魔域入口便看見了思歌，她望著閃著淡紫色光芒的漩渦有些恍惚，熟悉又陌生。

  「天哪，你終於到了。」思歌看見花錦直接給了她一個擁抱，然後迅速拉開距離，皺著眉頭打量花錦。「你怎會如此！」

  花錦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她直接跳過，給思歌介紹起月霞來。聽到她是神醫的弟子，恨不得把月霞供起來，有了這個小寶貝，是不是只要不死都能救上一救。

  花錦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讓她說說最近的情況。

  「你別急，先安排你們住下，我同你細說。」思歌帶著兩人在魔域穿梭。

  月霞第一次到魔域，她天生好奇心強，若是放在平常，她肯定笑的合不攏嘴。可此刻卻沉默的仿佛是個透明人。

  思歌戳了戳花錦，「她這是怎麼了？」

  花錦擺擺手，「為情所傷！」

  哦，原來就這事，她閃身到月霞身邊，勾著月霞的肩膀，「不就是個男人麼？我們魔族有的事，又帥又強壯，比你們人間那些個小蝦米好多了。」

  花錦嘆氣，「她的情你恐怕還真是找不到。」

  「開玩笑，還有我找不到的，怎麼可能！」思歌抱著手臂，突然看花錦的眼神狐疑起來，該不會是眼前這個女人幹的好事吧！傷害人家純真的少女心。

  花錦瞥了她一眼，「你真是病的不輕。」

  「只要不是你就好，你這外邊的小鳥滿天飛，可別再招惹了，不然你那個小窩就該裝不下了！」思歌說完還裝模做樣的撫著自己的胸口。

  三個人一行來到了思歌的府邸，雖然不算富麗堂皇，但好歹也是她們家的祖業，莊重沉穩。花錦每邁一個台階都覺得分外沉重。

  「別想那麼多，所有的一切早晚會回到你手裡。」思歌拍拍花錦的肩膀，率先邁進了大門。

  將兩人安置好，思歌又急著去處理手頭的事情。花錦獨自在院子裡坐著。胸口隱隱泛起酥麻的疼痛感。她倒了兩粒藥丸吞下，果然緩解很多。

  思歌處理完事情正好晚飯也準備好了，喊了花錦，兩人又去叫月霞。可喊了半天都沒人開門。兩人暗道不好，直接將門踹開。

  看見人還在屋子裡，花錦長長舒了一口氣。她示意思歌先下去，她要和月霞單獨聊聊。

  月霞躺在床上，背著對著花錦。可不用看也知道，她再哭。明明以前如小太陽一般。

  「我們倆能聊聊麼？」花錦戳了戳月霞。

  「可我不想說話！」月霞悶悶的說到。其實她也想找個人說說話，可所有的東西都堵在那裡，不上不下，她不知道應該從何開口，更不知道應該如何解決。

  「那你也不想知道你師傅在哪裡麼？」花錦狠狠的拍了一下她的腦袋。

  果然月霞眼睛一亮，「你知道她在哪裡麼？」

  花錦不想騙她，「只是我的猜測，準不準就不知道了！」

  「真的？」

  花錦慵懶的嗯了一聲。

  「那你快告訴我！」月霞急的好像要飛過去一樣。

  花錦搖頭，「還不行，再我告訴你她在哪裡之前，我們得先解決幾個問題。你是我的朋友，她更是，所以我不能為了滿足你的要求傷害她，那不公平。」

  「我沒有想要傷害她，你想問什麼儘管問。」只要能見到師傅她怎麼樣都可以。

  花錦點頭，對月霞的態度甚是滿意。月霞和游白楓兩個人之間的問題，主動權永遠在月霞這裡，所以和游白楓那個老頑固說一萬句，還不如對著月霞說一句。

  「第一個問題，你介意游白楓喜歡女人麼？」花錦盯著月霞，無論月霞回答什麼對她來說都無所謂，她只是想要月霞習慣這種思考方式。

  「不介意，師傅喜歡誰都可以，那是她的自由，我不會幹涉。」

  花錦點頭，接著問，「那若是游白楓喜歡的女人是個壞人你能接受麼？」

  月霞皺眉，這要看多壞吧！不過被她師傅喜歡的女人應該不會太壞吧！「我覺得師傅喜歡的女人應該不會是個壞人。」

  「好，那第三個問題，如果你師父喜歡的人曾經殺了她父親你能接受麼？」花錦望著月霞，眼神複雜。

  月霞眼神震顫，她沒有傻到覺得花錦會平白無故的編一個女人鍛鍊她的接受能力。唯一的可能就是師傅的愛人真的殺了她父親。可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說話？」花錦看著沉默不語的月霞問到。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你，可我覺得愛上那樣一個人師傅會很痛苦，若是真的有機會決定，我可能不會同意她們在一起。」

  「所以你是不接受？」

  「不是，我只是不舍的師傅難過，按她的性子，喜歡了大概就不會放手。我仍舊會接受。」

  花錦長舒一口氣，還好，她並不完全抗拒。「最後一個問題，月霞！若你師傅喜歡的人是你呢？」

  月霞輕笑出聲，「怎麼可能，師傅怎麼會喜歡…我？」最後一個字月霞險些被哽住。她望著花錦，難以置信。

  若花錦說的是真的，那是不是代表自己殺了她父親也是真的？

  月霞連鞋子都顧不得穿，跌跌撞撞的往外邊跑去。還好被花錦及時抓住。「你這是做什麼？」

  「我要去找她，我要問個清楚。」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甩掉花錦，可後者就是不鬆手。若是以前花錦還有信心可以治服她，可現在，若是真的惹惱月霞。她想全身而退恐怕有些困難。

  「你知道她在哪裡麼？你現在這種情緒出去，你什麼都解決不了，她也不會見你的。」花錦死死攥著她的手腕。

  月霞雙手合十，哀求花錦，「你知道她在哪裡不是麼？我求你告訴我，我必須要見到她，必須……必須要見到她啊！」月霞渾身的力氣一松，跌倒在花錦腳邊，淚水磅礴。

  花錦嘆氣，看著門口的方向。「還不出來麼？非要她心疼死了，你才滿意？」

  果然不出片刻，一道白色的身影立在門口，衣袂飄飄，眉目如畫。她的視線始終跟隨這眼前的少女，百年如一日，從朝陽到遲暮。

  聽見花錦的話，月霞僵在了原地，她不敢回頭。可順著微風吹來的淡淡藥草香，讓她不用回頭，也能勾勒出那人的輪廓。

  花錦從月霞手機邊扯出自己的裙擺，幽怨的看了眼游公，這要是還拿不下，她就直接給游白楓立個墳頭，碑上就寫兩個字，不行，三個字真不行。

  邁著輕快的步子往思歌的房間去。折騰了大半天，她都快被餓扁了。

  兩人在桌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話，思歌給花錦夾了塊排骨，放下筷子，「果然不出你所料，呼倫夜白想要見你！」

  「嗯，明天讓她來便是，見過以後就殺了，永絕後患！」花錦嘴裡的排骨還沒有吃完，就又夾了塊放在碗裡涼著，她向來喜歡做有準備的事，在她下邊的人只能被她掌握，不想被掌握的就留不得，比如呼倫夜白，這種人就是又聰明又不聽話的，明知道見她有危險，卻還是想嘗試。

  思歌輕皺了眉頭，點頭答應。她搞不懂既然要殺了為什麼她還大老遠的非要跑到這邊來。

  「這次會多呆些時日麼？」思歌真的很關心這個問題，也不知道花錦之前怎麼支撐起整個魔域的，她現在手底下有個幾萬人，她每天都覺得頭重腳輕，分身乏術。

  「不行，千昭雪被她父皇軟禁了！最多半個月。」

  「什麼？」思歌聽到這消息不由的皺緊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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