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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一張床太擠,你打地鋪行嗎

2024-09-13 19:25:15 作者: 池醉

  第128章 一張床太擠,你打地鋪行嗎

  初入春季,細雨朦朧。

  寂靜平凡的夜晚,江望景撐著傘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買了最愛的芒果蛋糕,像尋常一樣下班回家。

  公寓門前多出一道身影。

  樓梯間的燈光亮起,紀宴卿的輪廓慢慢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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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望景瞳孔驟縮,手中的蛋糕盒應聲落地。

  男人捏著手中的戒指,臉色古怪道,「小景你還在怪我,對嗎?」

  江望景沒有否認,而很是淡定地「嗯」了一聲。

  下一刻,一個溫暖的懷抱將他擁住。「我來晚了,對不起。」

  江望景心裡驀地一慟,表情恐懼的推開他。

  「紀先生,請自重。」

  一句紀先生,拉開了千山萬壑的距離

  表面平靜如水,心臟狂跳不止。

  江望景神經緊繃,出於生理和心理的壓迫,他轉身不受控地逃跑。

  紀宴卿追著他跑下了樓。

  深夜,烏雲遮了月光,天空下著濛濛細雨。

  他欲走,忽地紀宴卿喊住他,聲音有些發顫和沙啞:「江望景。」

  江望景怔住。

  鋪天蓋地的窒息要將他淹沒,短短三個字,瞬間將他打回原形。

  他是江望景,從頭到尾一直都是。

  事到如今早就不需要逃避。

  「小景你回頭看看我,我是紀宴卿啊。」

  「求求你,別逃避了,回頭看看我好嗎?」紀宴卿聲音再也繃不住的染上一層破碎。

  江望景頓下腳步,回頭時早已淚流滿面。

  視線被雨水模糊,臉上的不知是淚還是雨。

  江望景一字一句,「我承認,我就是喜歡你,喜歡到無藥可救。」

  他不想逃了,可是現實逼得他不得不低頭。「但我就是個膽小鬼,我們走不到最後的。」

  他擁有的很少,此時漂泊至此,親人死絕,除了一點可憐的真心再無其他。

  紀宴卿快步上前將人拉入懷中,擁他很緊,「小景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好不好。」

  江望景搖搖頭,從喉嚨里擠出兩個字。

  不好。

  他所承受的苦難已經不允許他再像個傻子一樣愛著紀宴卿。

  期盼一份真心,是沒有好結果的。

  當那份愛變成利刃,會把他江望景劃的遍體鱗傷。

  實在是太痛了,他不想重蹈覆轍。

  「我和家裡斷絕了關係,從今往後,我只有你了。」紀宴卿聲音低沉,卻聽的人振聾發聵。

  出國前,他又一次遭到了紀隋亦的阻攔。

  紀宴卿實在想不通,他只是想和江望景在一起,為什麼會比神仙犯了天條被貶下凡間歷的劫還要多。

  難道紀隋亦不怕死,就不怕失去這個家唯一的繼承人嗎?

  紀宴卿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以死相逼的模樣嚇壞了所有人。

  老頭子差點好懸一口氣沒上來當場氣背過去。

  不過這次紀宴卿說什麼都執意要走。

  已經錯過一次了,他不能當個懦夫,傷透江望景的心。

  雨勢漸大,雨點像豆子般砸下來。

  紀宴卿脫了外套給他遮雨。

  手忙腳亂幫江望景把衣服披上時,紀宴卿手腕的紋身露了出來。

  江望景掃眼瞥到。

  只見他左手腕處紋了三個字母,是江望景名字的縮寫。

  剎那,江望景瞪大了雙眼。

  半秒後他眉心蹙了起來,啞聲問道:「你紋這個幹嘛?我們已經分開了。」

  為了不再忘掉他。

  紀宴卿苦笑著搖搖頭,沒說。

  江望景擡眸,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看了半分鐘,嘆了口氣,不再追問。

  男人上身只穿了件薄薄的長袖衣服,江望景不由心軟幾分。

  他開口,聲音愈發低:「你晚上有地方住嗎?」

  紀宴卿沉默半晌,想了想答道:「……沒。」

  江望景新租的公寓比之前那間更為廉價。

  而且只有一間臥室,根本睡不下兩個人。

  從進門起,整個房間只剩下尷尬。

  江望景後槽牙咬的緊了緊,早知道就讓紀宴卿自生自滅去了。

  他那張床太擠,才不要睡到一起。

  「家裡比較簡陋,你湊合一下吧。」

  對方立刻答道:「好。」

  江望景態度瞬間淡然,「我租的是單間,你打地鋪行嗎?」

  紀宴卿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如果人類有尾巴,那紀宴卿的尾巴此刻肯定在晃個不停。

  能共處一室就知足吧,挑三揀四當心被趕出去。

  ……

  躺在床上,江望景睡不著。

  為了躲紀宴卿,他甚至都搬了家,換過一次工作了。

  沒想到最後還是被找了回來。

  而一旁的紀宴卿也同樣失眠,他望著天花板思緒混亂。

  經歷何種遭遇過後的兩人居然還能聚在一起。

  到底是該慶幸,還是又一次不幸的開始。

  直到後半夜,兩人都未能入眠。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宛如天空的悲泣,哭著兩人的久別重逢。

  江望景眼睛實在有些痛,他不受控制揉了揉雙眼,卷緊被子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翻身將手垂到床沿。

  雨水稀里嘩啦拍打在窗戶,紀宴卿輕輕伸手牽住他。

  彼此的指尖觸碰,微妙的氣氛在沉默中蔓延。

  這個微小的舉動瞬間就把江望景從夢中拉回到現實,他醒了,然後再也無法冷靜。

  江望景頓了頓,溫吞地將手從紀宴卿的手中抽回。

  男人卻將他緊緊攥住,十指相扣交織在一起。

  牽著手,仿佛彼此的心也緊緊擁抱著。

  一點似有若無的曖昧將這萬籟俱寂的夜無限延伸。

  「還沒睡?」紀宴卿的聲音猶如一把匕首,劃破這寂靜長夜。

  他坐起身,吻了江望景手背。

  江望景慌了,越是掙扎越是抽不回手。

  如果再這樣下去就要發生些什麼了。

  他根本不敢細想,於是閉眼強迫自己入眠。

  ……

  漫長的夜就這樣過去。

  天空終於放晴,下了整整一夜的雨終於停了。

  次日江望景起床時,房間裡只剩他一人。

  他恍惚一瞬,仿佛時間重置,回到了兩人曾經同居的日子,無論他起多早,紀宴卿都會在他起床之前做好早餐。

  江望景趁他不在,飛快跳下床去洗漱。

  打開窗,窗外吹進來的冷空氣夾雜了青草和泥土的氣味。

  風吹散了江望景腦海中全部不理智的情緒。

  等他出了房間,就看到廚房裡忙碌的人影。

  和他想的一樣,紀宴卿果然又在廚房做早餐。

  江望景打開門,語氣閒散:「喲,比在自己家都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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