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真人

  第63章 真人

  咒靈是無法被現實中的機械觀測到的, 就連普通人的肉眼也無法發現，而現在，這些咒靈被手機照下來了。

  「七海海, 」虎杖悠仁茫然地看向七海建人，「這個好像不太對吧？」

  「我們碰上特殊情況了。」

  七海建人直接拿出了手機, 首先拍照, 然後打開某個他根本不想打擾前輩的聯繫方式，把照片發了過去，然後點開通訊錄翻出我妻學姐的電話。

  雖然他一點都不想和學姐聯繫, 但五條悟不在，這件事是太過特殊, 需要學姐來做決定和鑑定嚴重性。

  虎杖悠仁被七海建人安排去搜集情報，而他則沿著那份特殊的咒力殘穢去追尋那隻特殊的咒靈, 與此同時，他的手機定位已經發射到了我妻由乃手機上。

  就如同他最開始和虎杖悠仁說的那樣, 我妻學姐不一定會來救他，但在五條悟不在的時候, 她絕對是東京咒術高專出身的術師最值得依靠的前輩。

  

  恰好, 他也是從東京咒術高專出來的。

  在七海建人小心翼翼追尋咒靈的同時, 虎杖悠仁也成功打入了『敵營』，直接進入了吉野順平的家裡並被留下來吃了晚飯。

  七海建人則沿著下水道找到了特級咒靈真人的位置，他真的很討厭加班，但更加確定的是, 今天不加班，他可能會被徹底留在這裡成為那些奇形怪狀的咒靈收藏品其中之一。

  渾身都是縫合線的藍色咒靈驚喜地看著他, 「居然能找到這裡來，看來我又要多一個收藏了, 不知道咒術師做實驗會不會比普通人更好用一點。」

  聽到真人話語的七海建人心底一沉，光從智慧來看，這隻咒靈就和他以前面對過的咒靈截然不同。

  該慶幸嗎？他提前通知了學姐。

  特級咒靈是破壞力超過某種規格的咒靈的統稱，但特級咒靈和特級咒靈之間的差距就像五條悟和一級術師之間的差距那麼大。

  五條悟是特級是因為咒術界的評級最高是特級，而一級術師則是拔除特級咒靈這一標準的門檻，七海建人處在一級術師的門檻階段，但這隻智慧遠超其他同類甚至能口吐人言的特級咒靈卻不是一般的特級。

  七海建人的咒具像極了菜刀，多虧了真人話多且視他為囊中之物，不然沒有情報的他恐怕會猝不及防地被真人觸碰然後成為他的那些藏品之一。

  在七海建人進入下水道後不久，我妻由乃也得到了七海建人這次任務上報的詳細信息。

  最最值得人深思的，大概就是那些咒靈原本是人類這件事。

  咒具不太可能，最有可能是術式，但一般的術式恐怕也不會劍走偏鋒，最有可能的還是咒靈。

  能把人類變成咒靈的術式，值得她親自查看。

  拿起手機查看七海建人最後消失的位置，我妻由乃準備好武器，親自出了門。

  伏黑津美紀正在學習做甜品，正準備端給她品嘗，看到我妻由乃提著刀出門，她詢問道，「是有任務嗎？」

  「去處理一件小事，」我妻由乃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全，並微笑著囑咐伏黑津美紀早點睡，「我會遲一點回來，你早點休息，注意安全。」

  伏黑津美紀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甚至有點遺憾自己做的甜品沒機會給我妻老師品嘗。

  我妻由乃的行動速度已經很快了，但還是沒趕上咒靈離開的速度，等她趕到時，現場只剩下捂著傷口的七海建人。

  「連你也沒留住嗎？」

  在咒術師里，七海建人已經算是實力頂尖的了，結果也沒能把那隻咒靈留下。

  「抱歉，」七海建人對這位學姐一向是恐懼大於尊敬，「它強於一般的特級咒靈。」

  雖然大部分時候都很擔心哪一天她發瘋弄死他們，但不得不承認，在她不發瘋的時候，可以說是全咒術屆最可靠的同伴了。

  「有拿到情報嗎？」我妻由乃自己並不在意咒靈造成的死亡，主要是擔心發展到最後又成了悟君的工作。

  七海建人喝下治療藥劑，然後對我妻由乃闡述了事情經過，只能說慶幸那隻咒靈話多，如果他話少一點，再搞偷襲的話，他有可能會直接面對不可逆的靈魂轉換。

  「改造靈魂……真是有趣的術式。」

  我妻由乃記下了這隻咒靈的特徵，並轉手給我妻誠樹頒布了新的任務。

  「別太擔心，七海君，我已經把靈魂轉換的術式告知了誠樹君，這種有趣的事他會打起200%的精神研究出結果的。」

  「這種靈魂相關的項目，恐怕一時半會難有進展。」

  七海建人稍微放鬆了一些，但理智告訴他這種事恐怕難以成功。

  「是的，最快的辦法還是拔除它或者把它捉住做樣本。」

  我妻由乃的手機不斷亮起，但基本都能猜到那個人想說什麼，她只是輕掃兩眼就放下了。

  「接下來這段時間我會和你們一起行動，儘快找到它吧，七海君。」

  和我妻由乃溝通完，七海建人總算想起了自己這個任務還跟著一個虎杖悠仁，等他發消息聯繫虎杖悠仁帶著我妻由乃過去會合時，才從虎杖悠仁口中得知他們下午去見了那個影院事故的唯一存活者。

  七海建人在聽完虎杖悠仁的經歷判斷吉野順平只是運氣好，畢竟那隻咒靈看上去就更像樂子人，再加上他現在更擔心咒靈去殺害更多人，因而並未把重點放在吉野順平上。

  而我妻由乃就不同了，「那個吉野順平是從那隻咒靈手上活下來的唯一倖存者？」

  「好像是吧，但順平只是個普通人欸。」

  虎杖悠仁也只覺得吉野順平運氣好。

  看著虎杖悠仁開朗活潑的笑容，我妻由乃用手指點了點桌子。

  「七海，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吉野順平。」

  「現在去的話，已經太遲了吧。」七海建人看了看天色，「明天再去吧，學姐。」

  「明天的話可能就遲了，」我妻由乃微笑著，「七海君 ，你見過魚兒上鉤不收網的嗎？」

  「學姐的意思是吉野順平是那隻咒靈故意留下來釣我們的魚餌，」七海建人擰著眉，「咒靈的智慧……」

  試圖以常識來理解真人的他卡住了，真人不比尋常咒靈，他的智慧已經近乎於人類，再加上咒靈的殘暴天性，他真的不會故意設下陷阱給他們挖坑嗎？

  七海建人無法保證，但他也不敢拿一條人命來試探特級咒靈的兇狠，虎杖悠仁直接表情都空白了，他可沒想過新認識的小夥伴會面臨這麼危險的處境。

  七海建人和虎杖悠仁趕到地正及時，遠遠看到吉野宅那離譜的咒力反應明顯就很不對勁了，他們趕到正好救下快要被咒靈殺死的吉野順平母親。

  殺死咒靈於七海建人並不算難，只是殺死咒靈之後墜落的特級咒物讓虎杖悠仁直接一懵。

  「特級咒物，兩面宿儺的手指。」我妻由乃看著伊地知潔高把帳放下了才慢慢悠悠地進來，她伸手接住落下來的手指，然後斜過頭把目光投向這間房子裡某扇緊閉的房門。

  「還不出來嗎？」

  「還是說，你在等我動手。」

  這句說完，我妻由乃直接把手指丟給了七海建人，而後拔刀一刀劈開了那道房門。七海建人知道他這位學姐動起手來全是殺招，直接抓著虎杖悠仁和活下來的吉野凪往屋外退。

  「七海海，我們不去幫忙嗎？」

  虎杖悠仁迷茫地看著七海建人。

  「虎杖，有些人的術式並不適合一起上，」七海建人已經習慣了這種怪物一樣的同伴，「而且學姐和五條一樣，只有單打獨鬥的時候最強。」

  虎杖悠仁倒是接受了這個理由，只是他很擔心還沒出來的吉野順平。

  「那順平怎麼辦？」

  七海建人不知道該和才進入咒術屆的少年解釋現實和少年漫截然不同，他們咒術師救不了所有人。

  在思慮片刻後，他才開口給虎杖悠仁做思想工作，「虎杖，咒術師也是人，我們無法拯救所有人，在咒術師前行的道路上，只有同伴猙獰的屍體。」

  「不要懷揣著拯救他人的想法前行，因為你所需要做的，唯有拯救你自己。」

  七海建人這十餘年來經歷過太多事了，看著這種天真的少年，他總是會想起高專時的自己。

  他前面那一屆學長學姐太過離譜，再加上咒術屆窒息的致死率，在經歷過灰原差點死去那件事後，他心態一度崩潰。

  即使他成為咒術師並不只是為了拯救他人，但這依然給他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他看著才進入咒術界不久的虎杖悠仁，忍不住希望這個孩子別抱著太大的期待，因為咒術界從來都不是美好的理想鄉，而是埋葬了無數人的墳墓。

  然而虎杖悠仁根本沒來得及注意七海建人，他看著飛在半空中的黑影，大步衝上前。

  「順平！」

  虎杖悠仁驚喜地叫出聲，那雙眼好似重新活過來一般，晶亮而有神。

  他一把接住被拋過來的吉野順平，然後看著面前的建築物直接裂開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