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經驗

  第57章 經驗

  「求婚啊, 求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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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蛾正道的CPU一開始還沒運轉結束，在運轉結束之後，直接驚訝地站了起來。

  他看著我妻由乃好一會, 才不可置信地出聲。

  「你給悟……求婚？」

  反了吧？

  夜蛾正道等待著我妻由乃否定的回答，過了好久我妻由乃依然微笑著, 他才接受了這個倒反天罡的事實, 只是內心的吶喊依然沒有停息。

  不是，悟，你到底怎麼談的戀愛啊？

  「這件事……悟知道嗎？」

  終究是扛不住我妻由乃的目光, 夜蛾正道還是多問了一句 。

  「悟君當然不知情了。」

  我妻由乃終於動了，轉頭看向倒在一邊假裝自己只是人畜無害玩偶的熊貓, 「我不希望這件事傳到悟君耳朵里去，如果你破壞了我的計劃, 那我就只能讓夜蛾老師重新換一隻熊貓培養了。」

  人果然不能好奇心太重。

  熊貓驚恐地捂住嘴，很快就滑跪了, 作為一隻從小跟著夜蛾正道長大的咒骸，它可比其他新生代咒術師更了解我妻由乃的恐怖。

  「對不起, 我不會說出去的。」

  這個女人統合了五條家, 借著惠、真希和真依掌握了禪院家, 連總監部的高層都說換就換，夜蛾都不敢招惹她，超恐怖的！

  熊貓不想體驗被她追殺的感覺，畢竟唯一一個被她追殺還活著的是前特級咒術師夏油傑, 而且那人至今都不敢回國。

  夜蛾正道也護著自己培養出來的崽，「熊貓不會說出去的, 我妻你需要知道什麼？」

  「我只是想知道老師您是怎麼和前妻求婚的而已。」

  我妻由乃重新恢復了表面的溫和。

  夜蛾正道被我妻由乃的『前妻』噎了一下，但回憶起那時的時光還是會忍不住懷念。

  「我和她啊……」

  那時他還年輕, 女朋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未出現任何問題，在春日裡的某一天，她最喜歡的繡球花海中，他向她許下了永恆的諾言。

  只是，他們還是沒能走到最後。

  想到前妻，夜蛾正道有些傷感，但還是給我妻由乃講完了他的求婚經歷。

  我妻由乃並不能共情夜蛾正道，她只從中提取到了一個要素，最喜歡的花。

  我妻由乃自己也會插花，甚至時時給他們所住的房子更換不同的花卉，這樣會讓室內看起來更溫馨。

  雖然悟君偶爾會揪禿某朵花看伏黑兩姐弟欲言又止的表情，但悟君很少對某種花表達出明確的傾向，如果真要說的話，悟君還算喜歡粉玫瑰，他總是喜歡買一枝粉玫瑰回來送給她。

  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些粉玫瑰總是沒拔刺，但這樣也不錯，帶著一種野性的美感。

  嗯，就選粉玫瑰吧。

  詢問完夜蛾正道，她也沒忘記另外兩個可參考人選，正好伏黑甚爾就在高專，可以直接問。

  伏黑甚爾可沒興趣陪我妻由乃聊這種無趣的話題，知道伏黑甚爾本性的我妻由乃直接使用金錢攻勢，成功用錢砸開了伏黑甚爾的嘴。

  回憶已經失去的妻子，伏黑甚爾心底還是會忍不住生出一點溫暖，就像尚未燃燒殆盡的灰燼只剩一點火星。

  他第一瞬會想起惠剛出生的時候，在暖呼呼的陽光下，妻子抱著嬰孩溫柔微笑的樣子。

  然後再往前觸碰那些讓他餘生都被困在那段短短幸福時光的記憶，心底還是會克制不住生出悲涼和被餘溫觸動。

  他和她的記憶里並沒有過正常的求婚，硬要說的話，那就是某一天早上起來，她突然收拾出一堆證件問他要不要去區役所領證。

  伏黑甚爾當時都已經為她金盆洗手了，當然沒有其他的答案，在領證之後，他們就自然而然變成了夫妻，直到惠出生、她離開了這個世界。

  我妻由乃對此只有一個問題，「你沒有嘗試過詛咒她嗎？」

  「……我這種爛人，」伏黑甚爾不止一次生出過妄念，「當然嘗試過。」

  看著重要之人死去並不好受，但更糟糕的是，沒有咒力的他不僅阻止不了妻子的死亡，甚至連詛咒她變成咒靈也做不到。

  「只是，我可沒有咒力。」

  「難怪你和我妻誠樹有話聊。」

  我妻由乃沒有提取到有用的信息，但說起這件事也算給她提了個醒，「說起來，你有帶惠去祭拜過他媽媽嗎？」

  伏黑甚爾短暫沉默了一秒，老實說妻子埋在哪他早就忘了，畢竟在她死去下葬之後，那座墳墓里埋著就只是一具腐爛的屍體，而非是讓他這個垃圾也可以安心的愛人了。

  「……你還記得她埋在哪嗎？」我妻由乃深深地看了伏黑甚爾一眼，沒有得到回答，她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算了，我去查吧，你抽時間帶惠去看看她吧。」

  「那只是一具空蕩的墳而已。」伏黑甚爾並不想去，他的妻子早就死去了，祭奠一具腐屍毫無意義。

  「但那是惠的母親，」我妻由乃雖然自己的觀念和伏黑甚爾趨於一致，但她有自知之明，她無法共情任何人。

  「你總得讓惠自己決定。」

  就算她對母親既討厭又恐懼，看不上她為父親殉情的懦弱，厭極了她為了留住父親而選擇生下她的決定，但她再差，依然是她唯一的母親，是僅次於悟君的重要之人。

  伏黑甚爾手指微微一動，但亦沒有提出去或不去。

  「伏黑甚爾，惠一直以為他是你和一個女人的意外產物。」

  我妻由乃知看著和伏黑惠外表相似卻頗具一番野性的男人眼瞳微微一縮，她就知道自己絕對能說服他。

  「就算你無法做他最好的父親，你總得讓他知道，他的名字並非由你隨意取下，而是代表著，他是母親誕下的恩惠。」

  伏黑甚爾確實野性難訓，反正我妻由乃至今想不出來伏黑惠的母親是如何讓一隻野犬學會放下警惕、融入正常人的世界，但是她只需要明白一件事既可。

  那就是如果說這世上還存在著伏黑甚爾的弱點，那一定是伏黑惠和他那位已經死去的母親。

  「我知道了，」伏黑甚爾臭著臉，但還是同意了我妻由乃的提案，「臭小子真麻煩。」

  和伏黑甚爾談完，順便解決了一下她那個養子莫名其妙的奉獻自我精神，我妻由乃又囑咐了伏黑甚爾讓他別告訴五條悟，然後打電話到國外去問乙骨憂太。

  是的，乙骨憂太在國外。

  在過去的兩年裡，乙骨憂太在咒術學習上突飛猛進，不僅學會了命令里香，並且很快就憑藉巨量的咒力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特級咒術師。

  然後他就在我妻由乃的填鴨式教學下速通了國中的課程和咒術師的必修課程，就被我妻由乃丟去了國外替五條悟執行任務。

  看到我妻由乃打電話過來，乙骨憂太下意識就是一個手抖，然後引起了正在給他倒茶的夏油傑的注意。

  「乙骨君，怎麼了？」

  乙骨憂太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我妻老師打電話過來了。」

  這實在是個恐怖故事。

  夏油傑深吸一口氣，然後做出一個閉嘴的動作。

  甚至在閉上嘴的前一刻，夏油傑還在思考，是不是該連夜搬個家，萬一我妻由乃已經發現了他呢？

  乙骨憂太其實挺能理解夏油傑此刻的謹慎從，在來之前五條悟為了給他說明見夏油傑不能被發現的重要性，還給他列舉了過往夏油傑被暗殺的經歷。

  乙骨憂太擔憂地接過了電話，還以為是自己會見夏油傑的事暴露了，聲音都有些顫抖，然而在聽到我妻由乃說完後滿頭問號。

  ……啊？他怎麼和里香求婚的？

  雖然不理解我妻由乃怎麼問這個，但他還是乖乖作答了，「我沒和里香求過婚，是里香給的我戒指。」

  我妻由乃對這個結果也並不算意外，也是，乙骨憂太的性格也不像是會主動的類型。

  「那也可以，說給我聽。」

  乙骨憂太有些茫然，不太理解我妻由乃怎麼突然要問這個，倒是坐在對面沙發的夏油傑突然想到了什麼。

  心情太過複雜，他都不知道該恭喜悟還是該發消息勸悟絕對不要答應。

  乙骨憂太正在乖乖回憶給我妻由乃聽，里香把戒指帶給他的時候他們都不大，那天公園裡的天氣很好，里香突然把戒指拿出來作為他們許諾永遠在一起的見證。

  現在想想，里香當時真的很可愛，笑得也很開心。

  嗯，沒什麼可用的，硬要說的話就是一定要選一個天氣很好的日子。

  悟君的話，果然還是選一個大晴天吧，要萬里無雲可以看到湛藍天空的好天氣，才和那雙眼睛相稱。

  「好，我知道了。」

  我妻由乃照例囑咐了一番，「我不希望我問的問題傳到悟君那裡去，乙骨君你應該明白吧。」

  「明白。」

  乙骨憂太莫名地有些怵我妻由乃，他總感覺我妻老師比五條老師和伏黑老師危險多了。

  夏油傑則心情更複雜了，聽起來完全就是在為求婚做準備，作為曾被我妻由乃無辜牽連的人，他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悟破壞她的計劃才對。

  但想想悟那個傢伙提到我妻由乃時的笑，他還是決定瞞著那個越來越像二傻子的摯友。

  我妻雖然對他差了點，但對悟確實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