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只有愛與不愛，沒有該與不該

  第26章 只有愛與不愛，沒有該與不該

  「萬慕青你到底想怎樣！」穆杉皺眉高聲質問。

  

  穆杉被她丟上車的時候磕到後背，現在火辣辣的疼。

  「你和曾秀恩什麼關係？」萬慕青聲音低沉開口便是質問。

  「我們什麼關係有必要和你解釋麼？你以為你是誰！」萬慕青和肖松在一起的時候，也沒見她和自己解釋，現在卻來質問自己，真是可笑。

  汽車內的氣壓低的可怕，穆杉覺得很壓抑，不想再和萬慕青糾纏。

  「停車，我要下車。」穆杉狠狠的掰了兩下把手，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萬慕青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一樣，車子以更快的速度在路上飛馳。

  兩人都不再說話，車內安靜的可怕。

  穆杉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她是個成年人，成年人有成年人的解決方式，她不能和萬慕青一直對著幹。

  穆杉緩了兩口氣，隨後開口，語氣平靜了很多，「我準備年後辭職，辭職報告我已經寫好了，回去之後我會發到你郵箱。」

  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當她對著萬慕青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裡還是針扎一樣的疼。

  分手兩個字就在她嘴邊，可怎麼都說不出口。

  這一年的時間對於穆杉來說像是一場夢，荒唐又滑稽。

  「你想好了麼？」萬慕青手心攥緊，指節發白，車速降下來，她轉頭盯著穆杉。

  穆杉微笑著點頭，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解決辦法。

  穆杉知道離開代表著什麼，萬慕青當然也知道。萬慕青搖下車窗，將領口扯了扯。一陣冷風灌了進來。讓她清醒了一些，剛才看到曾秀恩抱著穆杉，她快要被氣瘋了。

  穆杉見對方不說話，繼續說道，「辭職以後我會去秀恩集團，已經和那邊溝通好了。」關於自己的去向，她不打算瞞著萬慕青，按照萬慕青的能力調查她的去向輕而易舉，何必讓她大費周章，花費不相干的精力呢！

  「好。」萬慕青低聲回了句，聽不出情緒。

  她～答應了！

  那一聲好，猝不及防的砸進穆杉耳朵，明明知道結果，但是聽到萬慕青同意的時候穆杉還是感覺心臟驟然縮緊，窒息般的疼。

  做普通朋友，沒能擁有你時覺得遺憾，擁有過你，再次做回朋友，仍舊覺得遺憾。原來她們和世界上千千萬萬對情侶一樣，只能成為彼此人生中的匆匆過客。

  她們也只能走到這裡！

  穆杉強壓著眼眶裡的淚水，不讓萬慕青看到自己的懦弱。

  穆杉到家時走的很匆忙，連披在身上的衣服掉了都不知道。

  萬慕青掃了一眼被穆杉落在車子副駕駛上的白色西裝外套，沒有出聲。

  加速開出了小區，找了最近的垃圾桶狠狠的丟了進去。這衣服多在她車上放一秒，都讓她覺得礙眼。

  除夕當天貼對子是各地都有的習俗，雖然穆杉家不是很講究這些，但奔著過年的喜慶，穆媽媽還是買了很多。

  穆杉和她爸爸，一大早就在忙活這點事！

  穆杉腳下踩著凳子貼橫幅，她爸爸幫她看貼的正不正。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站著閒聊。

  穆爸爸的公司最近兩年運行的還算平穩，但是受到經濟整體衰退的影響，想保持穩定就得更努力，出差是常態。她們父女倆能坐在一起聊天的機會其實並不多。

  她父親一直是個很睿智的人。當年娶穆媽媽的時候她外公是堅決不同意的。

  穆媽媽家裡背景深厚，而且才情過人，當年提親的人快要把秦家的門檻踏破了，官二代，富二代，數不勝數，沒成想，最後得手的竟然是個一窮二白的傻小子。

  因為外公不看好爸爸，媽媽又很堅持，當時鬧的非常凶，外公一氣之下，說了狠話，如果要跟她爸爸走，就永遠不再登秦家的門，沒成想，媽媽竟然同意了，總之就是鐵了心要和爸爸在一起。

  以前歲數小，很多事情她不理解，例如為什麼每年過年媽媽都會把她送到外公家待上一兩天，但每次都只送到門口，她自己卻不進去。好幾次，她都在院裡看見媽媽貼著門縫往裡邊瞧，直到看見外公外婆的面，才會悄悄離開。年年如此，直到十歲時，她回外公家過年的時候聽鄰居阿婆們，坐在院子裡閒聊的時候才知道這件事的。

  還好穆爸爸也沒有讓她媽媽失望，數十年如一日，每天再忙都會和媽媽報備行程，噓寒問暖。

  「爸，你說如果我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你會怎麼辦？」穆杉手中正拿著一個福字，問的時候貼歪了都不知道。

  「哪有什麼不該愛的人，人生下來就有被愛的理由，和愛別人的自由。只有愛和不愛，哪有什麼應該不應該！咦，我姑娘這是最近戀愛了？情竇初開難以自拔了？」穆爸爸摸著下巴，一臉你別撒謊，我都知道的表情。

  穆杉無奈的搖搖頭，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繼續問到。

  「爸你說愛情和親情哪個更重要？」穆杉手裡邊已經換上上課一副對面，拿在手裡對著門框左右比劃，但就是找不准位置。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做選擇，不管你喜歡了誰，喜歡了什麼樣的人，有錢沒錢高矮胖瘦，只要你喜歡的我都支持。你不用在親情和愛情裡邊做選擇，你可以同時擁有，我永遠不會讓我的寶貝因為我陷入兩難。」說完穆爸爸，輕輕拍了拍穆杉的頭，示意她不要擔心。

  穆杉將頭壓低，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水。原來她爸爸是這樣想的，如果她爸爸知道她喜歡的是個女生，會不會還這樣想？

  「你就不怕我被別人騙了？」穆杉將淚水強忍回去調笑著問到。

  「我相信我女兒的眼光，如果有一天你真被騙了就回來。無論你從什麼地方跌倒，我和你媽媽這裡永遠都是你的起點。」

  他已經和女兒3個月沒有見面了，沒想到女兒最近的心事這麼重，穆杉既然這樣問了，就說明她喜歡的人怕是讓人難以接受。但他和她媽媽的思想也算開放，這點穆杉肯定知道。

  他有些想不出什麼樣的人會讓她女兒生出這樣的困擾。

  穆杉不想主動和他說的，他就不會冒昧去問，畢竟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和爸爸聊過天以後，穆杉的情緒好了很多。她們吃過晚飯以後坐在沙發上看春晚，穆爸爸和穆媽媽靠在一起，邊看邊討論，穆杉握著手機和同事聊天。

  覺得無聊又跑到窗邊看煙花。

  天空中的煙花奼紫嫣紅，爭奇鬥豔，如同一簇簇湧起的浪花，一浪褪去，另一浪升起。穆杉看的出神，偶然間低頭，恍惚間好像看見了萬慕青，穿著一身黑色的長款毛呢大衣站在樓下。

  穆杉往樓下看，萬慕青擡頭看著她，兩人正好目光相撞。

  萬慕青身後的一朵紅色煙花驟然炸開，將天空照亮，艷麗的光芒，打磨著本就纖細的輪廓，紛紛揚揚的大雪落在她的肩頭，被折射的五光十色。

  她的願望竟然實現了。

  她來不及拿衣服，穿著毛茸茸的睡衣，換了個鞋就往樓下跑，去TM的尊嚴，去TM的面子，她什麼都不想要了。

  她只想見萬慕青，發了瘋的想她，她以為自己能忍住，可看見她的那一刻所有思念就像決堤的洪水，傾瀉而出。

  連電梯都來不及，她直接從四樓的步梯跑了下去。

  她心跳的很快，不知道是因為跑的還是因為外邊站著的人讓她血液沸騰。

  穆杉站定平復了片刻，輕輕的推開門，外邊空無一人，冷風吹過，只剩漫天的煙花。

  若不是看到了地上兩個深深的腳印，扎在雪地里，她都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萬慕青走了？竟然連見她一面都不肯。

  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走，又為什麼要來。既然不能和她走下去，為什麼又要和她開始。

  穆杉越想越委屈，眼淚止不住的流。

  樓下穆爸爸站在窗邊嘆了一口氣。

  她的角度既看見了女兒，也看見了躲在梧桐樹後陰影里的人。

  隱約能看到點影子，似乎是個女孩子。

  她終於知道女兒今天問她那些話的原因了。

  不忍看著穆杉難過，看了一會兒便拉上了窗簾，以後看來還給老婆多上上課，還真是怕她一下子知道了受不了。

  萬慕青看著淚流滿面的穆杉，她心疼的像要裂開一樣。

  她抵在樹上的手微微發抖，呼吸困難，她預感到不好，急忙往車裡走，她身上沒有藥。

  萬慕青保持著最後的清醒，捂著胸口，跌跌撞撞的回到車上，她不能在這裡出事，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為了避開穆杉，萬慕青將車從小區側門開出去，語音控制導航到找最近的醫院。同時撥打電話，將車牌號告知急救中心，如果一旦無人接聽電話就順著去醫院的這條路找她。

  安排好一切，她胸腔的空氣已然用盡，車停在了半路上，人已經失去知覺，陷入昏迷。

  除夕夜的晚上萬慕青不明不白的進了搶救室。接到醫院通知電話的時候，她媽媽被嚇得差點暈倒。

  搶救持續了4個小時，雖然睜不開眼，但萬慕青知道，自己這次又僥倖逃過一劫。

  她還能多些時間，默默陪著穆杉，有可能是幾天，幾個月，或者是幾年，起碼等到穆杉忘了她，等她一切安定。

  以前萬慕青對時間，從來都是聽天由命，但此時她卻貪婪的希望自己的生命可以消失的慢一些再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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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沒有更新，今天給大家加更一張，最近有點粗糙了，我會找時間把文章大修一下。愛你們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