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何處不相逢

  第25章 何處不相逢

  白冰和穆杉兩人坐在車上，沉默不語，周圍的空氣似乎都透著壓抑，白冰知道穆杉肯定很難過，此時也不敢貿然開口，只能悶悶的癟著。

  

  可白冰哪裡是個沉得住氣的人，等了半天見穆杉沒有想要主動開口的意思，只能小心翼翼的問了句，你倆怎麼回事？

  又是半天沒回應，白冰都快放棄了，突然穆杉沒頭沒腦的問了句，「冰冰你說她愛我麼？」

  白冰驀然皺眉，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她怎麼會知道！不過看萬慕青的樣子，她直覺萬慕青應該是喜歡她的，因為很多時候看一個人喜不喜歡你，不是看對方的言語而要看對方的行動。

  從上次醫院的事情就能看出來，萬慕青應該很在乎穆杉，不然也不會整天不離身的照顧。

  可是穆杉和萬慕青之間只談愛情顯然是不夠的，她們有很多的問題都沒有解決。

  「應該吧。」穆杉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穆杉輕笑一聲，她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樹影，黯然神傷，「我之前覺得她愛我，可現在我也不確定了。我像是個不識趣的敲門人，明知道主人在家，只是不願開門，還一直不停地按門鈴。沒品又沒禮貌。」

  白冰沒有說話，只是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早點離開萬慕青對穆杉來說是好事，萬慕青的這道門太複雜了，不適合目前這種簡單的鑰匙。

  「我準備年後辭職，已經打好了報告。」穆杉自顧自的說著，像是在記流水帳。

  「也好，離狐貍精遠點，那你要來我公司麼？我們公司待遇好，同事好，關鍵是我這個老闆好。還能陪吃，陪玩，如果需要也可以陪睡。」白冰笑眯眯的回她。

  等穆杉去了她們公司，她就把公司里所有的員工喊出來，讓穆杉隨便挑，像古代選妃子一樣。到時候不怕穆杉忘不了萬慕青。

  「不去。我有打算。」穆杉搖頭，將白冰的美好幻想打了個粉碎。

  要不要這麼無情，她們白氏又不是什麼狼譚虎穴，畢業的時候就和穆杉說過，這女人打死不去。非要自己找工作，現在好了，連自己都搭進去了還是不知悔改。她上輩子是頭驢麼？所以這輩子才這麼倔的！

  不過看在她失戀的份上，還是忍忍，白冰耐著性子問到，「那你準備去哪裡？」

  畢竟自己交的朋友跪著也要哄好。

  「還沒有決定好。年後公司的事情交接完以後再考慮到底要去哪裡。」穆杉搖頭，如果可以她打算休息一段時間，在家待著活著出去旅遊都好。只是想要放空一下自己，

  「我有一個朋友可以介紹你們認識一下，他們公司也是做金融項目的。不過沒有萬氏集團大，剛起步，但潛力大，而且薪資待遇福利都不錯，聽說老闆背景很深，有需要我可以給你引薦。」

  穆杉點頭，這次倒是沒有拒絕白冰。

  兩個人很快到了家，穆媽媽還在廚房裡邊忙著。她們放好東西回了各自屋子，今天真是累的夠嗆。洗完澡穆杉躺在床上，忍不住的就想起了今天萬慕青和肖松現在一起的樣子。

  她擡手拿起手機，只有騰訊發的一條緊急新聞。

  萬慕青的頭像依舊沉寂，看來她是真的不在乎，不然怎麼會連解釋不曾解釋。

  「我和朋友那邊已經約好了，她還在公司，明天你們可以去公司聊聊。」白冰的頭像突然跳出來，將萬慕青的界面擠了出去。

  「可是我那邊還沒有處理好。」穆杉回道。

  白冰等不及，她從旁邊房間噔噔噔的到了穆杉房間，解釋道:「我已經和對方約好了，她們公司剛好有一個銷售總監的崗位空缺。薪資待遇都不錯。這次錯過了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這麼好的崗位空缺。你可以先去看看，再說人家也沒說讓你立馬上崗，可以先去看看呀！」

  穆杉無奈，最後還是應下了，讓白冰將地址發給她。畢竟這也是白冰託了朋友關係的，若是不去肯定不好。

  第二天上午10點鐘穆杉準時到了定位地址的秀恩大廈，她往電梯走的時候，白冰來了電話，她低頭掏手機沒有注意就撞到了旁邊的人。

  「不好意思，剛剛沒有看到，撞到了您。」穆杉擡頭，身前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西裝筆挺，如墨的長髮散在雙肩，臉龐精緻，雙手插在西褲的兜里，是個氣質與容貌都很亮眼的人。

  能讓她晃了眼的，萬慕青是一個，這個女人是第二個。

  如果兩個人都比作花的話，萬慕青更像是一株曼陀羅，妖冶嫵媚，熱情洋溢又至死方休。而眼前的人更像一株寒冬雪蓮，清冷孤傲，孑然一身。

  女人揚起唇角，淡然一笑，笑容在側頭的睡覺戛然而止，搖頭示意無事。

  「你在看我？」她發現穆杉一直盯著她看，遂問到。

  果然聲音如她的氣質一樣冷漠又疏離。這句話不由的讓穆杉回了神。

  既然被問了，總要回答的，且穆杉不會撒謊，只能誠實回答。「你很漂亮。讓我想起一個朋友。抱歉有些走神。」

  正巧電梯到達兩人，齊齊邁步，走進了同一部電梯。

  「你去哪層？」身旁的女人問穆杉。

  「13層。」

  那人先給她按了13層，然後又按了21層頂樓的號碼。

  「我能問一下你的名字麼？」

  那女人似乎來了興趣，打量了一下穆杉，然後開口詢問。

  「當然，我叫穆杉。很高興認識你。」穆杉微微點頭，將自己的名字報出去。

  「我叫曾秀恩。」對方也微微頭，唇角的笑意漾開，比剛才看著倒是真誠了一些。

  穆杉很快到了13層，白冰的朋友唐仁已經在電梯口等他了。白冰出了電梯口和曾秀恩告別。

  唐仁看清電梯裡的人，嚇了一跳連忙打招呼到:「曾董好！」對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唐仁，等著電梯關了徑直往上。

  「你認識我們董事長？」唐仁昨天和穆杉加過微信，現在就顯得比較熟，

  「算認識？我們剛剛在電梯口才認識的。」穆杉解釋道。

  她沒有想到那個女人是董事長。昨天聽白冰似乎說過一嘴，是個背景很深的人，今天見到人，拋開背景，這個人應該也是深不可測的。有一個這樣的領導，無疑是在刀尖上走鋼絲，危險。

  面試還算順利，HR經理問了幾個金融併購的知識，和之前的工作經歷，加上規劃就將人放走了。像這種企業，人坐在那裡，有經驗的HR就已經能把你的人分析個七七八八，後來的聊天，不過是在給你機會，挽回自己的形象而已。

  她出門後給急忙給白冰回了個電話，剛剛那一撞都她忘了還有電話這碼事了。

  「杉杉怎麼樣，面試有結果了麼？」沒等穆杉開口，便聽見白冰興奮的詢問。

  「還沒有，明天還會有一輪複試。」

  「你肯定沒有問題的。我媽剛剛給我打電話讓我收拾收拾滾回家，不讓我賴在你們家了，我就先回去了。」本來白冰也是要打電話給穆杉的，沒成想是她先打過來的。

  「那你回去的注意安全，還有，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穆杉像是個老媽子一樣的祝福白冰，這人神經太大條了。

  白冰摸了摸身上竄起的感冒，十分驚詫的問:「你別嚇我，你今天怎麼突然這麼客氣，你該不會是想要跟我絕交吧!」

  穆杉輕笑一聲，頗為感慨的說道:「就是覺得有你在身邊真好。」

  「你別以為用甜言蜜語就能收買我，我不吃你那套。」嘴上這麼說，電話這頭的白冰卻是笑的合不攏嘴。

  畢竟是朋友所託，唐仁當天就將穆杉的材料提交給總經。

  按照以往的情況，經理都會隔天電子郵箱回復他，沒想這次總經理直接給唐仁打了電話。告訴唐仁明天安排複試。

  總經理親自打電話交代還是頭一次，而且還是僅僅是通知他安排一個複試！搞得唐仁有些摸不到頭腦。

  穆杉人還沒有到家就收到了唐仁的微信，說可以參加明天的複試，讓她好好準備。穆杉挑挑眉，這秀恩集團的效率還真是驚人，竟然這麼快。

  穆杉本以為複試還會在13樓，沒成想帶著秀恩集團直接被帶到了21樓。

  「今天是總經理和董事長同時面試，你按昨天的發揮就行了。」唐仁略微有些擔心，董事長平常公司都少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要參加面試，她在心裡替穆杉捏了一把冷汗。

  唐仁敲門將穆杉帶進去她就退出來了，他和董事長待在一起就直冒冷汗。

  雖然是個人事經理，但是他基本是把文件轉交給總經理，總經理負責對接董事長，其實見面的機會很有限。

  「穆小姐，我們又見面了。」曾秀恩微笑開口，語氣淺淡。

  「曾董您好，上次是我太唐突了，希望您不要介意。」穆杉面上不顯，但心中卻略微疑惑，感覺曾秀恩的態度似乎比上一次又好了些。

  「為什麼想要離開萬氏集團？」曾秀恩無意其他，直接跳到應聘的問題上。

  通過她手中現有的資料看，穆杉的能力，業績都是沒有問題的。而且她這麼年輕就做上了項目組組長，可見領導也很看好她，無疑在萬氏她有很大的發展機會。

  雖然她們公司也不差，但是曾秀恩自認還沒有到能和萬氏相比的程度。

  「個人原因。」穆杉用了自己寫在簡歷上的理由想要搪塞過去。

  可曾秀恩顯然對個理由並不滿意，因為她還調查到了一些別的事情，很有趣的事情，想知道結果，索性便追問到，「不方便回答麼？」

  「抱歉，不是很方便。」穆杉依舊堅持不回答。而且，聲音已經隱隱透出不悅，眉頭微微蹙起。

  穆杉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是不是從她自己口中說來的似乎也不是很重要。

  曾秀恩自動跳過這個話題，開始提問業務方面的問題。

  兩個小時的面試，穆杉除了對離職原因說的模糊不清在，剩下的問題都對答如流。同行業，同業務，出色的業績和表現，無疑她和曾秀恩公司需求崗位匹配度很高。

  雖然是面試，但因為曾秀恩問的問題很有技巧，到讓穆杉覺得更像是和朋友之間的聊天。

  也讓穆杉對於曾秀恩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上次她覺得曾秀恩深不可測，這次她覺得曾秀恩能力卓絕。跟著這樣的老闆，她仍舊有很多可以學習的地方。

  面試意外順利，穆杉看了眼牆上的時鐘，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差不多應該離開了。

  她剛拿起包包準備往外走，曾秀恩突然開口，提議請她吃飯。

  穆杉背對著曾秀恩，眉頭微蹙，可轉念一想，也許對方只是客氣，只要自己拒絕就可以了。

  她拒絕的話還沒有想出來，曾秀恩便搶先開口，「我真心實意想請你吃飯，不是客套話。」

  這人不是在她心裡邊按了什麼竊聽設備吧，怎麼她想什麼曾秀恩都知道。

  現在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被堵了個結結實實，連縫隙都沒留。

  董事長都這麼說了她要是再不識趣的拒絕，那這幾年真的是白在萬氏混了。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就是她的頂頭大BOSS，今天真的駁了面子，恐怕想進秀恩集團的門都難。

  「陳經理，你先回去，我和慕小姐還要吃個飯。」曾秀恩冷聲吩咐，同穆杉說話的語氣不同，帶著幾分不怒自威的凜冽。

  穆杉微愣，她還以為會是三個人一起的，畢竟領導吃飯都喜歡帶個人親近的人在身邊，這曾秀恩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而且她們也只聊了兩個小時，說是陌生人都沒問題兩個人單獨吃飯，對方都不會覺得尷尬麼？

  兩人出門的時候，外邊飄著濛濛細雨，這錦江的天氣真是讓人難以琢磨，一會兒晴空萬里，一會兒陰雨綿綿，一會兒又狂風大雪的。

  天氣原因，且兩人時間有限，曾秀恩只能就近定公司附近的一家法國餐廳。

  墨明是這附近有名的網紅餐廳，名氣大，食物味道很一般，不是曾秀恩理想的約會地方，但也能將就。

  進入餐廳，去眼便是簡約的黑板配色，大氣沉穩。穆杉不太懂設計，但這裡的感覺卻讓人很舒服。

  曾秀恩將手中的菜單遞給穆杉，穆杉看著菜牌上的一長串的網紅名字，有些犯難，好好的菜名，搞得跟要去參加詩詞大賽一樣，完全不知道裡邊到底是什麼東西。

  看出穆杉眼裡的無措，曾秀恩適時開口「你可以試試他們家的法式蝸牛或者牛排都還不錯。」

  穆杉擡頭對上曾秀恩的目光，穆杉將手中的菜牌合上，乾脆不看了，交給服務員說道:「我和曾董一樣就好。」

  曾秀恩微微一笑，對著服務生點頭示意她聽對面人的就好。

  「曾董您好像很了解我？」穆杉抱著雙臂，靠在背後白色的椅背上，比起菜單穆杉對於曾秀恩更感興趣。

  「你不要誤會，我沒有窺探的你意思，我之前輔修過兩年心理學，剛剛你看菜單的時候皺著眉，猜想你也許不知道選擇什麼菜色，給你個建議罷了。」曾秀恩聲音依舊清冷，耐著性子給穆杉解釋。

  「哦？原來是這樣，那真是太巧了，曾董剛剛說的法式蝸牛和牛排是我在法餐中比較偏愛的食材。」穆杉隱隱覺得有些太湊巧，但又說不來到底哪裡有問題。

  曾秀恩面上閃過一抹不可思議，「我只是推薦了他們家我比較喜歡的菜色，沒想到我們倆的口味這麼相似。」

  餐桌上的曾秀恩不像在公司那麼嚴肅，從坐下來開始整個人都變得十分健談。她和穆杉講一些她在國外的趣事，她曾經去過的國家，處理過最棘手的金融案件，遇到過最讓她無語的客戶。這些事情很容易勾起同理心展開話題。所以這頓飯出乎穆杉意料的，竟然讓她覺得意猶未盡。

  曾秀恩對於穆杉來說確實很有吸引力，她就像一盒卡牌，好像翻開哪張都有驚喜，然後通過卡牌的自由組合，又會帶出更為深層次的含義。

  「我非常期待穆小姐能加入我們公司，與你共事。如果後邊離職有什麼困難，我能幫上忙的你也可以給我打電話，或者發微信。」曾秀恩嘴角掛著微笑，遞上自己的名片，眉目精緻，依舊如高嶺之花。

  「我也很期待能加入曾董的公司。」穆杉雙手接過曾秀恩遞過來的名片，收進包里。

  外邊的毛毛雨淅淅瀝瀝，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春節將至，錦江似乎更冷了。

  兩人站在餐廳門口的屋檐下，一起望著遠處烏雲密布的天空。

  曾秀恩看著穆杉身上的白色連衣裙，猶豫了片刻，將自己的白色外套脫下，披在穆杉的身上。

  「我不冷還是您穿著吧，別感冒。」收到曾秀恩的外套穆杉略微有些吃驚，對於一個下屬，這樣似乎好的有些過分。

  「你穿著吧，別著涼，很抱歉，我今天沒有辦法送你回家，公司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司機也已經開始休年假了，現在只剩下我一個勞動力。」曾秀恩狀似無奈的聳聳肩，看著似乎有點和朋友吐槽的意味。

  「不麻煩曾董操心了，我的員工我可以送回家。」站在穆杉身後的人冷冷的開口，這聲音比曾秀恩還要冷上幾分。

  曾秀恩沒有回身，嘴角的笑意加深，聽聲音她也知道是誰，「有萬總監送自然好。」

  隨機轉身對穆杉微笑著說道:「衣服等到下次見面的時候再還給我就好。」

  曾秀恩說完準備上車離開，眼角餘光瞥見對面一輛轎車疾馳而來，曾秀恩反應迅速，她轉身直接將穆杉護在懷裡，替穆杉擋住了路面飛起的積水。

  「曾董你沒事吧，裙子都濕透了，這一會兒怎麼工作。」穆杉語氣重中帶著歉意，與曾秀恩拉開距離，連忙問道。

  「小事，公司裡邊有備用的衣服我去換一下就可以。」曾秀恩直接忽略身後臉色陰沉的萬慕青，轉身上車，疾馳而去。

  車上放著慵懶的美國鄉村爵士樂，曾秀恩的手指隨著音樂打著節拍，之前調查的事情果真不是空穴來風，「穆杉～穆杉～有意思！」

  曾秀恩打開車窗，外邊的冷風呼的灌進來，將曾秀恩的低語聲帶走。

  不想和萬慕青獨處，曾秀恩離開後，穆杉第一時間便攔下輛計程車想要逃離這裡，她怎麼都沒想法，在這裡也能碰到她。

  「你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麼？」

  萬慕青站在穆杉身後，看不到對方臉色，但聽聲音想來萬慕青現在一定是身心都不怎麼愉悅。

  「萬總監想讓我說什麼？」穆杉語氣冰冷，沒有絲毫感情。穆杉擡準備上車。

  卻被萬慕青一把扯住，拉她丟在自己的副駕上，鎖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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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秀恩上線，你們猜猜她是好人還是壞人，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