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口是心非的女人
2024-09-13 18:26:45
作者: 司南以南
第42章 口是心非的女人
六點鐘一到,冷夏像是打了雞血似的。穿戴收拾整齊的往星辰集團走。
正是下班的時候,大樓里的人都在往外邊出,只有她逆著人流往裡去。
她手中提著一個袋子,小心翼翼的放在背後,生怕被人撞到。
走到文南辦公室門口,她見門沒有關,便往裡飄了一眼,文南和個男人坐在一起,冷夏只當是合作夥伴,便坐在外邊等她結束。
兩個人也不知道在聊什麼,竟然聊了兩個小時,最後文南還把人一直送到電梯口。
文南回身到辦公室的時候才注意到等在外邊的冷夏。
「過來了怎麼不說一聲?」文南聲音輕飄飄的,似乎有什麼高興的事情。
「沒來多長時間,你吃飯了麼?」冷夏剛想把準備的包裹拿出來,就聽見文南回了她一句,和朋友吃過了。
冷夏順勢就把包裹放在了旁邊的辦公桌上。「剛才那位先生是你朋友?之前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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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多年的好朋友,大學同學,以後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他人很好。」
「你今天的工作結束了麼?結束了我們一起回家。」
「好啊!」
邀約成功的有些過分順利,冷夏恍惚的都難以相信,看來她今天心情真的很不錯。
文南帶著冷夏想直接去地下一層開車,冷夏卻按了一層,「今天我們走回去吧!不遠,半個小時就能到家,你走不動也不怕。我可以背你。」
文南對上冷夏期盼的眼神,默了默,點頭應下了。
冷夏臉上閃過一抹狐疑,文南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明明前幾天還一直躲著她,現在是準備接受她了。
兩個人順著護城河迎著夕陽,往別墅區走。
「今天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那麼開心?談成了大生意,還是解決了什麼大問題?」
「因為看到了一個讓我開心的人。」
「剛才那個朋友?」冷夏說話的時候,始終盯低著頭,瞧著文南的右手。
「嗯。」文南嘴角掛著淺笑。
「老朋友見面肯定很開心。」冷夏不自覺的舔了下嘴唇,左手的小指動了動,想要去勾文南的手,對方卻先她一步擡手揶了下她額前的散發。
冷夏輕蹙了下眉毛,「昨天謝謝你送我回家,那麼晚了還麻煩你。」
「應該的,和我這麼客氣做什麼?」
冷夏再次伸出手,卻不成想文南將她的手提袋換了個位置,正好擋住她的動作。
冷夏的食指貼著文南的手背划過去。她擡頭在文南臉上掃了一圈,對方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冷夏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再試一次,剛才肯定是巧合,無論如何,今天也要牽手成功。
「文南姐,你看今天的夕陽是不是很好看。」冷夏快速的繞了個圈想要去握文南的另一隻手,可對方卻直接停在了原地,兩隻手搭在欄杆上,看著遠處的夕陽。
冷夏尷尬的站在旁邊,用手揶了下自己的頭髮。還以為今天會有點進步呢!
「確實很好看。不過在錦城這樣的夕陽不是每天都有麼?也不稀奇吧!我們還是快點回家,小舞肯定還在等你。」文南轉身,臉上的苦澀一閃而過。
「文南姐,你累不累?累了我背你吧!」冷夏想著既然牽不了手,那背她一回也不虧。
「不累,你傷剛好,別總是折騰,按時吃藥,以後也別喝酒了!我不是每次都能去接你。」文南攥著包的右手緊了緊,皮質的包包留下一道不淺的摺痕。
「那我累了,你背我!」雷歐昨天說文南直接打橫將她抱了起來,自己沒有印象,她到現在還覺得遺憾。
文南輕笑了一聲,停在原地,等著等冷夏上去。
冷夏只是隨口一說,可沒有想要冷夏真的背她,連忙擺手說自己只是開玩笑。
可文南就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等她顯得有些倔強。看著她的眼神太過複雜,冷夏只覺得心裡發悶。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剛才冷夏覺得文南心情好,現在又覺得文南處處都透著不對勁。她心裡沒由來的發慌。而且文南明明都累的滿頭是汗了,也不肯將她放下來。
「能出什麼事?你平安,我也好好的站在這裡,不要胡思亂想。」文南搖了搖頭,腳下的步子越走越慢。
「你為什麼想要背我?累了就放我下來,我剛才真的是說著玩的。」冷夏心疼的用自己的袖子給她擦汗。
文南側著頭朝冷夏笑了笑,「因為之前一直都是你背我,可我明明比你大,也總得……背你一次吧!」
以前開車的時候總覺得從公司到家得這段路好長好長,十五分鐘的路程,堵車都得一個小時。現在她又覺得這條路好短,即使她步子放的再慢還是轉眼就到了盡頭。
「回去早點休息。」
「你真的沒事麼?」冷夏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又開口問了她一次。
「真的沒事!我人都在你眼前你還問我有沒有事!你看我像是哪裡有問題的樣子!」文南在原地轉了個圈給冷夏看。
冷夏嘖了一聲,「你是不是感冒了!你今天怎麼把自己包的那麼嚴實!」
文南下意識的扯了扯自己的高領襯衫,「沒……沒感冒,只是看天氣預報說今天溫度低,所以才穿的多了些。」
冷夏不太相信文南的話,自己擡手摸了摸她額頭的溫度,又試了下自己的溫度,確實沒有發燒,這才放下心,讓她也回去早點睡。
冷夏吃過藥躺在床上便睡下了,冷舞的入學通知已經下來了,明天還要送她上學。
文南看著冷夏關上別墅的房門,從家裡換了身衣服,才又往公司的方向走。她從小就怕黑,怕陰天打雷,可是自從認識冷夏,每次自己遇到這種情況,她總是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在自己身邊,不是一次兩次,而是從小到大,從不缺席。
以前她沒覺得有什麼?自己時不時的就會想起冷夏,想起冷夏的時候,甚至比想起冷陽的都多,但她將所有的念頭都歸結為姐妹間的親情,包括對鏡子的牴觸,對冷夏強烈的占有欲,以及聽到冷夏對她撒謊時的心如刀絞。
冷夏只是陪著她從小玩到大的朋友而已,但冷陽是自己情竇初開的怦然心動。如果友情和愛情之間做個選擇她該怎麼辦?冷陽和她表白的那天,她發了消息問冷夏,那個小白狼是不是她,冷夏騙了她。那是當時冷夏替她做的選擇。
也或許都不是,上邊的所有都是她拙劣的不能再拙劣的藉口,從那次冷夏帶著鏡子離開,將她自己拋在雲南的那所小學裡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的心意。只是她自己不想相信罷了。她內心深處就是這樣膽小又懦弱,自欺欺人,所以她根本配不上冷夏的半點付出和喜歡。
文南站在高聳入雲的辦公大樓門口,現在她倒是不害怕了,因為那個想要守護她的人,她決定放她走了!以後所有的一切她都得自己面對。
辦公室里黑漆漆,空蕩蕩的,文南摸到手邊最近的開關,還好一開燈,就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伸手摸上去還是溫熱的,文南提著包裹坐在辦公室,打開蓋子。香味就飄了出來,萬年不變的鹽焗大蝦。
她還沒吃,淚水就落在盒子裡,吧嗒吧嗒的響,掰開筷子嘗了口,又酸又澀,她吃過冷夏做的那麼多次鹽焗大蝦,這是最難吃的一次。
「不好吃就別吃了,我明天再給你做,哭什麼呢?」
突兀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文南手上的筷子都驚掉了。
文南微微擡頭,看見那雙熟悉的拖鞋,她連忙擦了兩下眼淚,不想讓冷夏發現異常。
可是眼淚越擦越多怎麼都擦不干。冷夏將人抱在懷裡,一下又一下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文南往冷夏的後背上狠狠的錘了下,哭的更加肆無忌憚。
冷夏的心像是被汽車碾壓過一樣的的疼。疼的她喘不上,疼的她呼吸困難,疼的她想現在恨不得就把心扒出來給文南看。那裡其實空蕩蕩的除了她的名字什麼也沒有。
「跟我回家麼?」冷夏蹲在文南面前,將她臉上淚水一點點擦乾,朝著她再次伸出手。
文南盯著冷夏的手,楞楞的出神。她知道那雙手能陪著她越過漫長的黑暗,抵抗狂風暴雨,電閃雷鳴,可如果不和自己在一起,冷夏本可以享受風和日麗,活在陽光下的。她不能那麼自私。
理智回攏,文南瑟縮著後退了一步,和冷夏拉開距離。「我自己能走回去。」
冷夏往前邁了一步,想要扯文南的手,對方後退了一步,被她躲開了。冷夏再進一步,她又退了一步。直到她被冷夏逼到牆角,退無可退。
「你離我太近了!」文南伸手想要推開冷夏,卻被冷夏控制住按在胸前。
她幽幽的盯著文南,眼裡閃過一抹火苗,湊近對方的耳朵,聲音戲謔,「昨天晚上不是更近?」
文南渾身一僵,只剩下睫毛還在眨動。屋內寂靜,靜到仿佛可以聽到空氣灼熱涌動的聲音。「昨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文南愣了半天,才想起要回她,語氣急迫,擡眼就撞在了冷夏的明眸里,她心虛的瞥像一旁,不敢正眼看冷夏。
「那可能是我做夢了!」冷夏微微後退了半步,放開對文南的鉗制。
看著冷夏離開,文南剛想舒口氣,自己的高領襯衫,就被她毫無徵兆的扯開。
白皙的脖頸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紅痕。
即使冷夏早有準備,可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她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啊!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腦子裡裝的都是漿糊麼?
文南愣了兩秒,而後攏起自己的衣服就往外跑。電梯下行鍵都快要被她按穿了,也不見電梯。她的辦公室在頂樓,哪有那麼快上來。
別說到二十八層了,電梯剛到十層,她就被冷夏捉個正著。
溫暖的懷抱從身後將她擁住,文南身子不由的發抖,想起昨天晚上的荒唐事,文南恨不得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
冷夏不是喝醉了麼?她每次喝醉都斷片,難道昨天晚上是裝的?不管她到底什麼心思,現在她只想離冷夏遠點,真是沒臉見人了!
「冷夏,你先放開我,有什麼事我們以後再說行不行?」文南說話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說,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回家用被子把自己蒙起來,或者在院子裡邊直接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不可能,你就是個烏龜,外邊稍微有個風吹草動你就縮回殼裡。」冷夏將頭擱在他肩膀上,手臂收緊,生怕一個不小心人就跑沒影了。
「那我們就先回家再說,你還穿著睡衣,很容易吹感冒!」文南知道冷夏這次肯定是鐵了心的,說什麼也不會放她走。她也乾脆不掙扎了,既然被發現早晚就有這麼一天。
「那我牽著你走,不能丟下我,自己跑!」冷夏確認再三,才慢慢的放開手,文南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現在在她這裡信用指數就是零,不是負數。
文南的車仍舊扔在公司,兩個人沿著小路往回晃蕩。
「如果我今天沒有發現,你打算怎麼辦?」冷夏現在越想越不對勁,今天文南那麼反常,說什麼都順著她,肯定又想了什麼餿主意,準備折磨她。還好她機警,沒有真的睡下,文南出門的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不然她們兩個之間不知道又要走多少彎路。
「我找了裴桉,讓他配合我演出戲。」文南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冷夏身上,這個傻子為了跟著自己出門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
「你想騙我,說你們在一起了是麼?如果我不相信,你是不是還準備把昨天晚上的印記拿出來給我看,做實你們兩個的感情?」冷夏像是被釘在了原地一般,半步都邁不動。她不想相信文南是做了這樣打算的,她希望自己只是小肚雞腸,錯怪了文南。
「是,你說的都對!」文南也陪著冷夏站在原地,雙眼猩紅。
「我哪裡對你不好嘛?你哪裡不滿意你告訴我,我可以改啊!可你為什麼總是想要推開我啊!我不懂!你也喜歡我不是麼?」冷夏背對著文南擦了下臉上的淚水,可哽咽的聲音怎麼都止不住。
「你沒有不好,是我不好,我配不上你,我結過婚,而且你在我身邊總是受傷,我不想你這樣,你明白麼?我不想成為你的包袱,把你的一輩子都搭上!你還年輕,只要你想,你可以找更年輕更漂亮更善解人意的人,而不是和我這麼無休止的耗下去。」
「哈~原來在你心裡,一直是這麼想我的,你覺得我看到年輕漂亮善解人意的就會喜歡是麼?你把我當什麼了?你把我這麼多年的喜歡當什麼了?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心啊!所以你才這麼肆無忌憚的踐踏我的感情!你知不知道我看見你和別人在一起我有多傷心,但你傷了我一次不夠,還想再來一次,是不是非要等我疼死了你才甘心!你這裡是鐵做的麼?」冷夏無力的閉上了雙眼,任由淚水磅礴。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只是希望你好,能平安快樂而已。」文南慌忙的搖頭,面色蒼白。
「那你聽清楚了,也記住了我今天說的話,我冷夏這輩子!非你不可!沒有你我不會好,我不會快樂!之前我為你做的所有事情,無論結果好壞,我都甘之如飴,因為那不是為別人,而是為你!從四歲到27歲,我心裡眼裡都是你,它再也裝不下第二個人了,所以以後別說讓我找別人這種話!當是我求你,即使你不喜歡我!也別把我推給別人,委屈你自己。」
「你說你沒什麼能給我的,你有,你還有你自己,我想要你這個人,想要你以後的歲歲年年都能陪著我。你舍不捨得!」冷夏往前邁了一步,既然文南想站在原地,她不介意多走兩步,只要她回答願意,她還可以再邁出一步,與她並肩站在一起。
「我……唔~」文南還剛說出一個字,就被冷夏用薄唇堵上了嘴巴,算了她不想聽了,這女人永遠口是心非,說了估計也是傷她心的話。
冷夏微微俯身一隻手環著文南的腰,一隻手放在她脖頸處細細摩挲,將人輕輕的壓向自己,溫熱的鼻息不斷呼向她的面頰,獨屬於冷夏的氣息不斷侵蝕著文南的感官,視線絞然相撞,文南被冷夏炙熱的眼神燙的輕顫了一下。大腦空白了一瞬,只有自己的心跳聲鼓鼓作響。
「閉上眼睛。」冷夏貼著她的耳朵輕聲開口,喑啞魅惑。
文南睫毛輕顫,如同受到蠱惑一般,合上自己的明眸。不同於剛才的蜻蜓點水,冷夏這次的吻來勢洶洶,柔軟的薄唇貼著她的嘴唇,輕輕啃咬,靈活的小舌抵住她的上顎逼迫著文南與她糾纏。耳鬢廝磨的呼吸將空氣烤的炙熱,胸腔中的空氣被抽乾,她只能依靠著冷夏將氣息不穩的自己從窒息的邊緣來回拉扯。
她忍不住細細的輕哼了一聲,冷夏才將她放開,兩人鼻尖相抵,冷夏擡手壓著她微腫的紅唇,眸色幽深。
「回家麼?」冷夏開口問她。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句話,卻讓文南不由的面紅耳赤,總感覺冷夏問她的不是回不回家,而是……
見文南低著頭,恨不得直接土遁的模樣,冷夏勾了下唇角,揉了揉她的腦袋。
她牽著文南的手,慢慢的走在河堤邊上,兩個人什麼都不說,什麼都沒做,卻讓她感覺無比的滿足。微微習習,還好在打開家門前吹散了她渾身的燥熱。
「你先去洗澡!」冷夏知道文南害羞,也不再問她意見,直接放好了洗澡水,讓她先去洗漱。
文南坐在床邊像是尊雕塑一樣,聽到冷夏的話愣了愣,才同手同腳的往浴室走。
冷夏咳嗽了兩聲,終於還是在文南關上門的剎那忍不住笑出聲。
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麼,她打開電腦翻開監控錄像的文件架,帶著耳機,警惕的看了眼浴室的方向,確認對方已經洗上了澡,才按了播放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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