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回北京

  第33章 回北京

  鏡子把手機塞回到冷夏手裡，強撐著笑意，「吃飯吧！昨天都說清楚了，她找誰是她的事情，和我也沒什麼關係。」

  冷夏蹙了蹙眉頭，她還什麼都沒說呢？鏡子這話是對她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冷夏微微搖了搖頭，讓木子把吃的端過來，用手指敲著桌面，「咯噔，咯噔……」不多不少，第十下的時候，鏡子騰的站起身，就往外跑。

  「你不是說和你沒關係麼？」冷夏戲謔的朝著鏡子的背影喊到，完全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看戲狀態。鏡子自己不知道，她確看的清楚，看到照片的那一秒，鏡子眼睛都快要冒火了。

  鏡子咬了咬牙，不顧冷夏的嘲諷，開著車就往酒吧去。

  夜色瀰漫，將孤獨的欲望放大，將人生的底線壓低。鏡子在酒吧里亂竄，越是著急越是找不到人。

  

  她正想打電話給文南，問她人具體在哪的時候，卻看見了和一個人女人坐在角落的秦紓。

  一身紅色的緊身裙，惹眼又嫵媚，另一個女人長腿細腰，顯然兩人相談甚歡，那女人的手一直在秦紓的腰上摩挲。秦紓笑意盈盈的看著對面的女人，眼睛無時無刻不在勾人。

  她還真是浪，幾個小時前還在自己面前一往情深，現在又開始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哪有一點為人師表的樣子！

  「秦紓，跟我走。」這種情況下，她應該轉身就走的，可是她看到秦紓已經貼在了對方的側臉上。秦紓吻技很好，被她吻上的人根本就跑不了，所以，秦紓準備故技重施，用勾引自己的那套，勾引別人？她問候了一下秦紓家的十八代祖宗，腿還是不聽話的邁了過去。

  秦紓微微擡眼，便看見站在眼前的人，她冷漠的抽回視線，拉起旁邊的女人就要走。

  「秦紓，你今天敢和她走，我就和別人睡。」鏡子站在原地，聲音又大又響，鄰桌的客人們紛紛朝他這邊看。

  秦紓，腳下步子微頓，「隨你。」說完以後就拉著女人離開。

  「你幹嘛氣她？」從酒吧出來，女人主動勾住秦紓的胳膊，調笑的看著她。

  「不知道，是不是有點幼稚。」秦紓倚靠在車子旁，用腳踩著地上的石子。

  「你還知道？」秦思婷在秦紓的腦袋上彈了一下。

  秦紓皺著眉頭，想要彈回去，被秦思婷躲開了。明明都四十歲了，竟然還和她一樣這麼幼稚。就這智商，也就只能糊弄糊弄裡邊的那種小白兔。

  「你真不去找她？一會兒別真跟別人睡了！」秦思婷已經坐在了駕駛座上，秦紓磨磨蹭蹭的還站在外邊，不肯上車，也不肯去找人。她這妹妹哪裡都很，可一談戀愛，就傻白甜上線，木訥的跟個榆木一樣。裡邊的那個估計也沒好到哪裡去，這倆貨在一起也是有夠愁人的。

  「不去！」秦紓使勁的踩了下石頭，快步走到副駕駛，繫上安全帶。好像系的晚了，人會自己飛出去一樣。

  秦思婷挑挑眉，打火踩油門，車子直接就竄了出去。

  車子馬上就要駛出酒吧一條街的時候，秦紓突然喊了句停車。

  秦思婷雖然已經有準備還是被嚇了一跳。就秦紓那狀態，她感覺自己要不是剎車好用，停的快，估計對方都要跳車。

  秦思婷看著狂奔出去的秦紓，無奈的撫了撫額頭，就說她不是很聰明，她可以開車送她回去啊！

  秦紓在酒吧里橫衝直撞，不小心還碰撒了人家的酒杯。男人扒著她不放，最後她直接付了五百塊才算甩開。

  「鏡子。」清冷的聲音從鏡子傳過來，鏡子嚇的手上的酒都撒了出來。

  「秦紓。」鏡子回頭，對上秦紓陰惻惻的目光。小聲的喊了句。

  孫喆薇的眼睛在兩人之間轉了轉，主動起身介紹，帶著微笑伸出手，「你好，孫喆薇。」

  秦紓擡眼看了下，並沒有握手，轉而看著鏡子，「我送你回家。」全程無視孫喆薇的存在。

  「秦紓，你先走吧，我們還有點事需要談談。」鏡子坐在位置上，手裡仍舊握著酒杯，似乎沒有起身的打算。

  「你確定是麼？今天晚上要跟她走！」秦紓聲音已經平靜了下來，說出的話聽不出情緒。

  鏡子眉頭蹙了蹙，「我沒有要跟她走，我們真的有事要談。」

  秦紓苦澀的點了兩下頭，隨便扯了旁邊的一個女人，就親了上去。「你今天晚上想跟我一起麼？」

  一個經典的法式熱吻，旁邊看戲的人已經打起了口哨。

  被親的女人嘴角上翹，這麼好的運氣，撿到個御姐，哪有不要的道理。她順勢勾上了秦紓的腰，答案已經昭然若揭，似乎不需要多說什麼。

  「秦紓你是孩子麼？一直鬧脾氣！」鏡子的臉色也不好，今天這件事，是她不好，但她確實想要和孫喆薇好好聊聊，秦紓親別人的事她可以不計較。她想要去扯秦紓，被後者躲開。

  秦紓就那麼看著鏡子，等她的選擇，到底是跟她走，還是放她走。

  孫喆薇手裡捏著杯雞尾酒，眼神在兩個人之間流轉。

  空氣逐漸稀薄，秦紓撫了撫額頭，臉上笑的苦澀。她回頭看了眼旁邊的女人，「走吧！」

  她在鏡子的手機里看過那個女人的照片，相冊的最後的一張，兩個人緊緊挨在一起，笑的很甜。

  鏡子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也會笑，但是總是笑意不達眼底，她以前覺得是她做的不夠好，現在想來，那笑容里可能都是對自己的嘲笑，自己每天像個傻子一樣，打扮的花枝招展，自以為是個黃鸝，可在鏡子眼裡她也許就是個烏鴉，又吵又鬧。

  她死心了，不再想要追尋那個身影了，鏡子說的對，她不是小孩子了，幹嘛不懂事點。

  「需要我把你放在哪裡？」女人將車開出酒吧街，在路口的地方轉頭問秦紓。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跟你走。」秦紓幽幽的開口。

  「別鬧了，你這明顯是被別人甩了不爽，而且你還捨不得人家，你現在不爽，我帶你走了，一會兒我在床上不爽！花錢開了房，你也不爽，我也不爽，那圖什麼呢？」女人微微搖頭，車子已經停在路邊。

  秦紓也沒什麼好狡辯，本來自己就沒有打算跟她走，也省的她費口舌了。

  秦紓下車之前女人塞給她一個名片，讓她情傷好了以後聯繫她，感覺她技術應該不錯，還毫不吝嗇的誇她手指好看。

  秦紓微笑著點了個頭，然後把名片找了個最近的垃圾桶扔了進去。

  秦紓走了兩個小時才走到自己的公寓。這房子租的時候還特意挑了個離鏡子家近的地方，鏡子不會做飯又喜歡吃，沒什麼藉口約她的時候，秦紓就會做一桌子菜，勾著鏡子自己上門。

  每次她做菜的時候，鏡子總會倒在沙發上跟她說最近看到偶像劇中的狗血鏡頭。一邊吐槽一邊看的比誰都認真。

  有時候她們兩個人一起看劇，看到親親的鏡頭，鏡子總會把她的眼睛捂住，說少兒不宜，兩個人一起看太尷尬，捂住秦紓的眼睛，她自己看就不會尷尬了。秦紓不知道這是什麼歪理，但每次鏡子胡說八道的時候，她都會聽。

  鏡子第一次來她家的時候，說房子原來沙發黑乎乎的不好看，秦紓就買了個黃藍配色的歐式風沙發。鏡子說她的餐具太簡單，配不上菜的味道，秦紓就請朋友特意設計了一套舞蹈插畫的餐盤。鏡子說她家入門的鏡子太小，秦紓就在門口的地方買了個超大的全身鏡，鏡子每次來的時候，都會在門口臭美的做兩個舞蹈動作。她很努力把自己的家設計成鏡子喜歡的樣子，她喜歡聽鏡子邁進門的時候發出一聲驚呼，「哇，這裡也太好了吧！」

  屋子設計的再好有什麼用呢？愛屋才能及烏。

  秦紓仰躺在沙發上，盯著頭頂的吊燈發呆，直到燈光刺的她眼睛泛紅，才算罷休。

  秦紓給房東發了消息，將房子退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裹，買了當天的高鐵票。

  坐在高鐵站的秦紓手裡邊只有一個小袋子，有什麼要帶的，在錦城的日子像是她做的一場夢，所有一切的都是假的。現在夢醒了，她就該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唯一想帶走的又帶不走，那其他的就跟著那場夢一起留在錦城。

  秦紓坐在高鐵上的時候收到了鏡子的電話，她將手機倒扣在桌子上，關了靜音。

  窗外的景色由繁華，變為寂寥。

  秦紓在高鐵站出口的時候接了鏡子的電話。

  「秦紓，給我開門！我知道你在家。」鏡子說話的時候，她還能聽到她敲門的聲音。

  「我在北京。」

  電話兩段均是長久的沉默。

  「鏡子，之前讓你困擾我很抱歉，不過以後不會了，仔細想下來，你好像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是我從頭到尾陷在裡邊出不來，我努力了那麼長時間，現在想起來仍舊覺得不甘心，可是又不知道該氣什麼。但還是希望你以後都好。」秦紓輕緩了一口氣，才將詞不達意的話說的完整。

  「所以你回北京是什麼意思？」鏡子仿佛聽不見她的話，只是抓著這個問題不放。

  電話那頭又是長久的沉默，為什麼回北京，秦紓以為這種問題是不需要回答的，因為再明顯不過，可是顯而易見的問題她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因為電話那頭的鏡子哭了。聲音不大，她卻聽的清楚。

  秦紓心裡被揪著的疼，那是她見到第一面就記在了心裡的人，「鏡子。」她輕輕的喊了一聲，明明叫了那麼多遍的名字，現在每個音結讀起來都覺得發澀。

  「姑娘，你別哭了，這大半夜的怪可憐的，出了什麼事了？」隔壁的阿姨沒有注意到她在打電話，只以為一個姑娘家的坐在門口，蜷著腿蹲在地上抹眼淚。誰看了不心疼？

  鏡子搖搖頭，捂著話筒不想讓秦紓聽見。可話早就傳了過去，捂著也沒用。

  「鏡子，回家去吧！房子我已經退了。」秦紓有些後悔了，她不應該那麼快就把房子退了，如果不退房起碼現在鏡子還有個地方呆著。可是又一想，自己都不在，她又怎麼進的去！所以遠隔千里，她能做的就是勸鏡子回去。這也是為什麼當時她決定追鏡子的時候，毅然決然的離開北京，轉而直接到錦城任教。

  「秦紓～」鏡子聲音悶悶的，只喊了一聲就說不下去了。

  「我在。」秦紓握著手機的手，緊了又緊。她茫然的站在路口，土生土長的北京人，竟然迷路了，不知走到了哪裡。

  「我去北京找你好不好，我餓了，想吃你做的飯了。」鏡子吸了吸鼻子，淚水再也兜不住，不要命似的往外流。

  「鏡子，不要來北京，你現在就像是丟了玩具的孩子，平常不見得又多喜歡，可偶然有天發現它不見了，又覺得自己捨不得，可捨不得不是非它不可，你懂麼？」自己選擇回北京是對的，如果她現在站在鏡子對面，看著她哭，她一定會毫無底線的妥協。她見不得別人哭，更見不得鏡子流眼淚。

  「不是，秦紓，你不是玩具，我真的……」鏡子想要解釋，可話說了一半就被打斷了。

  「聽話，回家去吧！」

  「我不走！」鏡子微微蹙了眉頭，開始對著秦紓耍起了小脾氣。怎麼都不讓她說話呢！

  「鏡子！」秦紓聲音已經透著冷意，這麼晚了，她一個人在樓道里待著出事了怎麼！

  「秦紓，我不走，我就坐樓道里！你忍心，就讓我坐著！」鏡子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任秦紓怎麼打都不接。

  冷夏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準備休息了，文南躺在旁邊擺弄手機。「你能幫我去看看鏡子麼？」

  「當然可以，出什麼事了麼？」文南一邊說話，一邊換衣服。冷夏的表情告訴她，情況也許不太好。

  「她好像和老師吵架了，現在正在老師家門口不肯走，可老師在北京。」她現在自己動不了，秦紓肯定也是沒有辦法才會給她打電話。

  「你要跟我一起去還是你在家裡等著我？」文南坐在床邊，看著冷夏愁眉不展，不知道該怎麼哄她開心。

  冷夏搖了搖頭，「我不去了，在家裡等你。」

  「不會耽誤很長時間，我給你換衣服，我們快去快回。」文南動作很快，從衣櫃裡選了套簡單的，就在旁邊等著冷夏。

  冷夏抱著衣服半天沒有動作。

  文南想著也許是她不方便，就從她手裡把衣服拿過去，讓冷夏擡手。

  「幹什麼？」冷夏倚靠在床頭，眼睛眨啊眨。

  「我幫你換衣服。」文南伸手就想去解冷夏的紐扣。

  「不……不去了！你自己去，快去快回。」冷夏突然將被子拽過去，蓋在自己身上，窩在裡邊不冒頭。

  剛才明明還很想去，怎麼突然就又不想去了？文南正想不出頭緒的時候，低頭就看見自己手的衣服。才恍然明白，冷夏肯定是害羞。

  可她們倆個都睡在一起，換個衣服有什麼的！

  文南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慌慌張張的下了樓，坐在車裡仍舊沒辦法冷靜。

  什麼時候開始，她把和冷夏睡在一起歸位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而且不是已經決定了麼？要離冷夏遠一點，不能再讓她出任何意外！從冷夏回來到現在滿打滿算不過七十二小時，她就把之前建立的所有信條忘的乾乾淨淨。文南狠狠的錘了一下喇叭，夜深人靜，驚的周圍鄰居家的狗汪汪叫個不停。

  文南順著冷夏給你的地址上了樓，果然看見鏡子抱著膝蓋坐在門口。

  「鏡子，我送你回家。」文南站在鏡子前邊，看著對方兩個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不用問就知道，剛才肯定是哭過了。

  「你怎麼來了？秦紓呢？」看到來的人不是秦紓，鏡子眼神中的失落怎麼都掩飾不住，連帶著聲音也有氣無力的。

  「她不會來的，你折磨自己她也看不到。」文南不是冷夏，可不會哄著鏡子，相反的，兩個人只要待在一起總帶著些火藥味，何況現在冷夏不在，文南更沒必要遷就她。她自己還煩著呢！

  「哦，我知道了！」鏡子擺擺手，沒心情搭理她，只求這個礙眼的人能早點走。

  「跟我回家，我答應了冷夏帶你回去。」文南想要扯著鏡子往外走。不料對方死命的掙扎。

  「文南，你弄疼我了！」鏡子皺著眉頭拍文南的手，這人的力氣可真大，捏的她手腕都要斷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文南連忙鬆開手，最近她似乎體力真的變強了很多，上次冷夏也說她來，剛才下手可能真的失了輕重。

  「我求你了，讓我在這裡待著，等秦紓回來了我就走，別在這裡浪費時間，這是我和她的事，用不著你們插手。」鏡子又蹲回地上，抱著雙腿，縮在門旁邊。知道秦紓看不到，可她就是想在這裡等她。

  樓道里傳來高跟鞋的聲音，鏡子豎起耳朵聽，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秦紓剛推開消防通道的門，就被鏡子撞了個滿懷，懷裡的人軟糯糯的喊了聲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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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子:秦紓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

  秦紓:emmm……我只是需要個適應的時間。感謝在2022-08-03 18:50:33~2022-08-04 12:49: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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