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追上你

  第5章 追上你

  冷夏二年級結束的時候做了一個決定，讓鏡子措手不及的決定，她要跳級，直接上四年級，雖然鏡子被冷夏帶著學習已經到班級的中上遊了，但想要跳級確實根本不可能的。

  兩個人上體育課的時候，坐在操場的雙槓上盯著遠處的教學樓發呆。

  「為什麼要跳級？」鏡子聲音悶悶的，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問這種沒有智商的問題，可她很想知道原因。

  「因為我有想要追趕的人。」冷夏用手在空中描摹著一個輪廓，那年夏天的天空很藍，天上白雲朵朵，微風不燥。

  「你說的人是文南姐麼？」鏡子看著她手上描摹出的馬尾問道。

  冷夏手上的動作一頓，眼中閃過驚慌，隨後淡定搖頭說不是。

  可憑藉鏡子對冷夏的熟悉程度，她否認也沒有用。和冷夏關係好的人，十個手指頭就能數的過來。有些話不必說出口，知道的人自然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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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候的文南正在讀初中，十五歲方興未艾，青春的恣意張揚和無處安放的荷爾蒙最後都變成了一次次小心的試探。

  冷陽和文南是鄰居，兩人很多時候都是同進同出，兩個又都是班級的尖子生，郎才女貌，有一次文南上體育課時不小心崴了腳，是冷陽背著她火急火燎去的急診室，從此以後就有了兩個人的完美愛情故事版本，風言風語，一發而不可收拾。

  以前每天放學都是文南去找冷夏，現在每天冷夏都會早早的收拾好書包在一班級門口等文南。

  那天她收拾的快，走得早，從小學部到初中部的那條路上沒什麼人，只有兩個學姐拿著一摞教案走在前邊。

  兩個人邊走邊聊天，冷夏本想超過兩人的，可她隱約聽見了文南的名字，不由的就放慢了腳步，小心的跟在兩人身後。

  「你聽說了沒，據說有人看到她倆都親上了！」一個燙著捲髮的女生顯得十分興奮。

  「真的假的，不會是瞎傳的吧！我看冷陽不像呀！」旁邊扎著馬尾的女生聲音也略帶吃驚。

  「哎呀，真的，騙你幹什麼？有人親眼看見了，就在學校的那片小樹林裡。差點被教導主任發現。」捲髮女生嘖嘖稱奇。

  冷夏步子突然停住，動不了，她捏著背包的手緊緊攥住，轉身就往回走。

  從那天以後冷夏都不再等文南了，文南找她，她也都說自己要學習學習，沒時間干其他的事情，學習幾乎占據了她生活的大部分。

  跳級以後，冷夏比以前更冷漠了，她有了新班級，新同桌，新同學，可她一個都接觸，她的朋友仍舊只有鏡子一個。

  冷夏坐在窗邊，每天下課鏡子都會敲敲她旁邊的玻璃，然後朝她勾勾手。

  「冷夏，你這樣真不行，你得干點別的有趣的事情，我們這大好年華的，怎麼能天天撲在書本那種只有精神，沒有□□的世界中。」鏡子勾著冷夏的脖子，把自己吃了一半的冰棍往冷夏嘴裡塞，完全無視對方臉上的拒絕。

  「我挺喜歡學習的。」冷夏狠狠的掐了一下鏡子腰上的軟肉，對方才打消折磨她的念頭。

  「你不能這樣呀！我看上次文南姐請你吃冰淇淋，她吃不了的你都吃了，我讓你吃口冰棍你怎麼還掐我呢！」鏡子捂著腰齜牙咧嘴。

  「你和她不一樣。」冷夏看著前邊的初中部出神。

  鏡子神色一轉，眉頭緊蹙，「你不會又想跳級吧！」

  「我已經報名參加小升初的考試了！」冷夏仿佛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而旁邊的鏡子只剩下我艹了，這孩子是不是有病呀！再跳級，她小學就上了三年。還讓不讓他們這些普羅大眾活了。怪不得冷夏天天拼了命的學習，但是這也太拼了。

  她不是很理解，為什麼冷夏一定要和文南讀同一個班。兩個人都是鄰居了，還不夠近麼？

  「就算你想跳級也不用這麼學吧！我真怕你哪天學傻了，哎～不然你跟我去學跳舞吧！發展一下興趣愛好，學習完還能放鬆放鬆。」鏡子邊說邊給冷夏來了一個高擡腿炫技。

  不過這冷夏不但學習快，長得也快，像是吃了增高藥一樣，她之前高擡腿能直接從她腦袋上過去，現在…能把她腦袋掄掉。

  「我不喜歡跳舞。而且你學了那麼多年，我學了我們也不在一個班。」冷夏搖頭，鏡子從四歲開始就學舞蹈，她的基本功和底子都非常好，經常代表學校外出參加文藝匯演，兩人根本就不在一個起跑線，最重要的是她對舞蹈也不是很感興趣。

  如果非要學的話也許她可以學學畫畫。

  傍晚冷夏就去報了名，學費20800元一個學期，放學後，以及周六周天隨時上課，課程買一贈一，買美術課送跆拳道課。

  從那以後冷夏更是早出晚歸，意外的，她對畫畫比她想的更感興趣。她喜歡色彩的變換交錯，喜歡用明暗的光影線條表達情緒，喜歡被線條勾勒出的纖長身影。

  她也喜歡想某個人想的難受的時候去拳擊館的放縱。

  對於冷夏的反常，文南很快就察覺出來了，她想問問冷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但是冷夏總是故意躲著她。不給她機會。

  「冷夏最近在忙什麼？」文南和冷陽並排往校門口走。

  「你們倆好的跟一個人一樣，你問我？」冷陽覺得有點好笑，文南就是典型的那種有事冷陽，沒事冷夏的主。他又不是他們的傳話筒。

  「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她了，她放學也不來找我。」文南踢了一腳冷陽的小腿，讓他正經點。

  「小孩子，心性不定，說不定又鬧什麼脾氣呢！我也不是很清楚。」冷陽撓撓頭，說起來也確實反常，她妹妹之前也努力學習，可也沒有早出晚歸的這麼嚴重。

  該不會是交上什麼不三不四的朋友，帶著她出去玩了吧！

  他們很多同學都天天跑出去上網打遊戲，打撞球，頭髮染的五顏六色，像是開了屏的花孔雀。越想越不安，冷陽甩上車門，就讓司機直接往家裡開。完全不管身後氣到跳腳的文南。

  冷夏回家的時候別墅漆黑一片，她警惕的緊了緊書包，感覺到有人靠近，她回頭快速出拳，還好冷陽反應快，躲過去了。

  「哥？你在這幹嘛呢？」客廳的燈被冷陽按開，冷夏才確定眼前站著的人是誰。

  「你去哪了？」冷陽的臉臭的像是快糊掉的餅。

  「我去學畫畫了，剛上完課。」冷夏提著書包想往樓上走。

  「你還想騙我，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學的畫畫。既然你說你學畫，把你的畫拿出來給我看。」冷陽儼然一副家長逼問孩子到底有沒有犯錯的形象，父母天天都不在家，只能他這個當哥哥的多操心。

  「今天我沒有帶回來，明天我可以拿給你。」冷夏眉頭緊鎖，提步往樓上走，顯然是不想和冷陽做沒有意義的談話。

  「冷夏，你現在真是翅膀硬了，連我這個哥哥都不放在眼裡是麼？」冷陽氣的臉色泛紅，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明明小時候那麼聽話，怎麼越大反倒越叛逆。

  冷夏的手扶著把手，回頭對上冷陽的視線，聲音薄涼，「有管我的時間，不如好好管管你自己。」

  冷陽被說的愣在原地，什麼叫多管管自己，他怎麼了他。等他反應過來想要問個清楚時，冷夏早就反鎖住房門，用耳塞堵住耳朵，任憑冷陽怎麼敲門都不開。

  冷夏說了慌，她的包裡帶著畫，但是他不想給冷陽看，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她的秘密她不想和別人分享！

  昨天被冷陽捉了個晚歸，早上就被文南堵了個早出。

  也不是冷夏自己想早出，主要是拳擊教練說她體能不過關，要是想長期練，建議她可以跑跑步。畢竟冷夏是女生需要循序漸進，不可操之過急。

  冷夏剛出門口，就被拽住了脖領。

  「文南姐，你怎麼來了？」冷夏面上冷冰冰的，看見文南似乎和看見小區里遛狗的阿姨沒什麼區別。

  「你為什麼躲著我？」文南的眼睛盯著冷夏，想要從中看出點什麼。

  「我沒有躲著你，我只是比較忙，最近事情很多。」冷夏繞過文南，想要往塑膠跑道上走。

  文南跟在冷夏身後，半晌才試探性問道，「我有什麼地方讓你不開心了麼？」

  「沒有，我最近在學繪畫，所以沒有那麼多時間。」因為文南跟在身後她走的並不快。文南體力不是很好，800米每年考試都要兩次，而且還得是老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能過。

  「學畫畫？怎麼沒聽你說過？什麼時候開始的？」文南一連串問出好幾個問題，可能是真的太長時間不見，她總覺得冷夏有些陌生。

  「最近才開始的，我起步晚，所以要多練習。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先回去吧！一會兒不是還要上學麼？」冷夏說著停下腳步，等著文南離開。她知道此時自己不停下，文南就會一直跟著她，問完她想知道的所有問題，而自己大概也沒有能力，可以堅持拒絕她。

  「那我晚上去你班級門口等著你，陪你一起去學畫畫。」冷夏的話聽著似乎很合理，但是她就是覺得不對勁，特別是冷夏剛才語氣中疏離的態度，更是讓她心裡堵的慌。

  文南想到的事情冷陽怎麼會想不到，冷夏收拾好書包出門的時候，就看到文南和冷陽整齊劃倚靠在走廊窗口，專門等著她。

  冷夏掃了一眼沒說話，便往上課的地方走，文南和冷陽緊隨其後。

  鏡子本想來找冷夏將之前借的筆記還給她，誰知迎頭就撞上這詭異的一幕。

  冷夏走在前邊，冷陽和文南一左一右，像是兩個保鏢，只不過這兩人的身材實在是差了億點點。

  「冷夏你等一下，我有東西要給你。」鏡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冷夏就往旁邊走，邊走邊問，「什麼情況，你不會是被挾持了吧！你要是被挾持了你就眨眨眼，姐姐我救你出去。」鏡子沒個正經的拍了拍胸脯。

  「沒事，他們兩個不放心我，跟著我學畫畫。」冷夏的睫毛撲閃著，微微低頭，看不清情緒。

  「那我也陪著你吧！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少我一個你得多孤單。正好我也對畫畫挺感興趣的，走吧走吧。」鏡子眉眼彎彎，不等冷夏回答就挎著她的胳膊往前走。

  鏡子一如既往的活潑好動，她在冷夏學習的地方左瞧右看。「冷夏你這個學習的地方裝修的還……」為了和冷夏說話，她邊倒著走邊說話。

  冷夏的小心還沒喊出口，就看見鏡子已經和孫老師撞在了一起。

  孫喆薇習慣性的護著懷裡的人，結結實實的給鏡子當了回肉墊。

  「對不起對不起，你還好麼？」鏡子連忙爬起來道歉。

  「沒事，你扶我一把。我好像扭到腰了。」孫喆薇剛剛本想自己站起來，但使不上力。

  「孫老師去醫院看看吧！腰扭傷了也不是小事。」冷夏也連忙過來幫忙。

  孫喆薇是新來的老師，大學剛畢業，是名設計師，偶爾會來這裡給她們上幾堂課，給自己找些設計靈感。只是沒想到，今天剛出教室就碰上了鏡子這個冒失鬼。

  「沒事，應該就是扭傷了，讓我休息會兒就好了。」孫喆薇被扶著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她嘗試動了動腰，確實挺疼的。

  鏡子心裡發慌，別真給人撞壞了，看著對方皺眉的樣子，她再次提議，「還是去醫院看看吧！不然我也不安心。」

  「好，去醫院吧，確實有些疼。」孫喆薇坐了一會兒反而覺得更疼了。

  孫喆薇一路被鏡子攙扶送往醫院，畫室和醫院距離並不遠，但孫喆薇還是疼的腦門上都是汗。

  「你躺下吧！」幾個人從外科被支到了中醫科。看病的是個鬍子花白的老頭。

  餘下的四個人整齊的站在旁邊，盯著孫喆薇。

  孫喆薇滿頭黑線，「要不你們先出去吧！」

  「哦，對，你們先出去吧！我在這裡陪著！」鏡子連忙將剩下的三個人往外推。迅速的關上門。

  「會有些疼，你忍著點。」白鬍子醫生提醒道。

  「老師疼的話你就抓著我，我陪著你！」

  「不用，我能抗的住。」

  「你抓著我吧！不然我會過意不去！」鏡子也沒想到自己這麼一撞直接把人撞到醫院來了，實在慚愧。

  「兩聲慘叫從診室里傳出來。」外邊的三個人面面相覷。這聲音也太大了點吧，冷夏感覺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穿了。

  半個小時後，殺豬的叫聲終於停止了，孫喆薇倒是沒什麼事，只是感覺後背微微有點疼，鏡子反而是一臉的生無可戀。

  「鏡子你這是……」冷夏看著鏡子胳膊上左一道，右一道的劃痕問到，有的地方都滲血了。

  「沒事，小傷，我回去擦掉藥就好了。」鏡子強撐著勾了勾唇角，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也是萬萬沒想到，這老師是真下死手抓她！她感覺自己的胳膊像是要被扒皮了一樣。看著柔柔弱弱的，這勁也忒大了點。

  「抱歉都是我不好，我現在去給你買藥膏，你等我一下，很快回來。」說著不等鏡子回話，孫喆薇就跑走了。

  「既然你們倆都沒事，我們就先回去了，我媽媽說我姐姐過來了。」文南和冷陽一起準備打道回府，確認冷夏在上繪畫課她們也就放心了。

  「冷夏你跟我們一起麼？」文南轉頭問冷夏，她正被鏡子脅迫著給她手背扇風。

  「我……」冷夏還沒開口，就被鏡子往前一推，順便給了她一腳，使了個眼色。

  「她跟你們一起走，我這裡沒什麼事了，不然她自己一個人回去我也不放心。」

  冷夏看著鏡子眉頭皺緊，她不想跟著他們一起走。可話已經說到這了，推也推不掉。

  她將鏡子的書包摘下來提在手裡，讓她明天找她取，鏡子沒拒絕。

  孫喆薇回來的時候，只有鏡子自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他們人呢？」孫喆薇將藥膏打開，抹了一點在指間。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她們有事先回家了。」鏡子想要去拿孫喆薇手裡的藥膏，被她躲開了。

  「你讓我受傷，你陪我來看醫生，我讓你受傷，幫你擦藥天經地義。」孫喆薇在鏡子的胳膊上點了一下，問她疼不疼。

  鏡子搖頭。

  「要是疼你就告訴我，真是不好意，把你抓的這麼嚴重。」孫喆薇小心翼翼的蹲在地上給鏡子擦藥。

  「我們倆還是別道歉來道歉去的了，怪奇怪的。」鏡子用那雙還算健全的手，將孫喆薇耳邊的碎發掖到耳後。

  兩人都是一愣，鏡子是下意識的行為，以前和冷夏在一起。她低頭寫作業的時候頭髮總是往前跑。

  她不愛學習，就在旁邊給冷夏理頭髮，掉下來掖回去，如此反覆。

  孫喆薇耳朵發紅，她是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會做出這樣親密的舉動。

  「那個……那個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習慣了，看見頭髮掉下來有點強迫症，冷夏你知道吧，就是我以前總給她掖頭髮，然後就習慣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我就……」鏡子從來沒有感覺這麼尷尬，比她在班裡哭鼻子還尷尬，而且她肉眼可見的孫喆薇臉色越來越紅，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氣到了。

  「沒關係！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送你回家吧。」孫喆薇拍了拍鏡子的腦袋。

  「哦。」鏡子悶悶的說了一聲，又感覺不太好，怎麼能讓人家送她回家呢，現在說不用似乎有點馬後炮的感覺吧！

  「我叫林鏡梓。你也可以叫我鏡子，他們都這麼叫我的，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孫喆薇，孫子兵法的孫，吉吉喆，薔薇花的薇。」

  「你的名字可真好聽！」好聽到大概聽一次，就會記住一輩子。

  「孫老師我請你吃飯吧！我們這也算是冤家路窄，一笑泯恩仇了吧！」鏡子的腦袋飛速旋轉，搜索出兩個覺得還算貼切的成語。

  孫喆薇被她逗笑，「冤家路窄和一笑泯恩仇還能這麼連著用，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聽說。」

  「呃……我語文不太好，你不要笑話我！」鏡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那你哪一科比較好？」孫喆薇覺得鏡子很有趣，和冷夏完全不一樣。簡直就是兩個相反的極端。她還以為冷夏那種冷冰冰的人，她的朋友應該也是高傲清冷的！

  「啊？我……我哪科都不太好，勉強及格。不過我已經很知足了，我剛開始的時候都是班級倒數，自從我和冷夏做了同桌以後，她天天看著我學習，我成績才一點點提高的。冷夏沒有跳級之前，我爸總說，讓我直接搬去冷夏家裡住，讓我和冷夏二十四小時接觸，學到冷夏一半的能力就行。」聽著孫喆薇不說話，冷夏止住了聲音。詢問道，「我是不是話太多了。」

  「沒有，我覺得很有趣。我們就在這裡吃吧！」孫喆薇指著前邊的烤肉店說到。

  「可以，我不挑食，什麼都可以。」鏡子走在前邊給孫喆薇開門，這個門有點重，她怕孫喆薇腰不好用不上力。

  孫喆薇拄著下巴坐在鏡子對面，看她在菜單上比比劃劃。

  孫喆薇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謙虛成這個樣子。在門外鏡子說她不挑食，孫喆薇以為的不挑食和鏡子做出的不挑食完全是兩回事。

  孫喆薇擡手在桌子上畫了一個大圈，驚訝的問到。「這些我們倆吃的完麼？」

  「吃的完，我從來不浪費糧食。要是你怕不夠，我們到時候再點。」鏡子夾了一塊肋排，放在碳火上，升起一陣白煙，香味四溢，滋滋冒油。

  烤好一塊，鏡子就夾到孫喆薇的盤子裡，等到她吃完上一塊，下一塊剛好烤好。「你不吃麼？」孫喆薇夾了一塊被剪切的方方正正的牛排放進嘴裡問到。

  不得不說，鏡子的手藝實在好的過分，烤肉的火候掌握的太好，多一分顯老，少一分顯嫩，那種唇齒四溢的肉香在嘴裡飄蕩，讓人忍不住繼續。

  「你先吃，我不著急。口味怎麼樣，你吃的慣麼？」鏡子突然想到自己只顧著烤肉，一直往人家盤子裡塞，都沒問問人家喜不喜歡吃。要是她不喜歡，又不好意思說，那不是好心辦壞事。

  「很好吃，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烤肉。」孫喆薇滿足的眯著眼睛，似是在回味剛才的味道。

  「嗯，那就好，我還怕你不喜歡。」說著鏡子又開始低頭烤肉，模樣很是認真。

  「你特意學過？」孫喆薇好奇的問道。

  「不是就是吃得多了，自然就會了，這個也不是很難。你喜歡我以後可以經常烤給你吃。」鏡子不假思索的話脫口而出。

  孫喆薇低頭接過鏡子遞過來的去了骨頭的雞翅，點頭稱好。

  一頓飯下來，鏡子的手和嘴都沒有閒過，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在鏡子身上就得到了完美的詮釋。

  鏡子還以為她和孫喆薇差了將近十歲，會有點代溝之類的，沒想到她們卻意外的有很多共同話題。

  她們聊藝術，聊旅遊，聊比賽，聊孫喆薇的大學生活。一切的一切對鏡子來說都是新奇而又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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