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勝利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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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怕，我來陪你了！我們不會永別！」曉怡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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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不知何時中了巨虎抖出的巨箭，全身早疼得死去活來，已經沒有精力留意新增疼處。很快，第二波巨箭和火炎炮攻來，但這次攻勢令我更為驚訝。不是驚訝這數量攻勢，而是為我看

  到獵人發射火炎炮的一刻而震驚。他們是徒手變出火炎炮彈的。如果硬要說他們額外的武器的話，他們手上握住了一支長棍。

  這是什麼文明？只是用眼盯著前手，咬緊牙關就能發出火炎炮彈！是超能力嗎？「噢１這次我感受到。不是感受到我有超能力，是感受到右大腿中箭。被一支巨箭斜斜地從大腿外側貫

  入，內側穿出，箭頭硬生生的釘在地上。

  再見了。希望下一波的巨箭能貫中我的心臟，或是眉心，這樣死已經十分幸福了。我下意識扭頭看去小冰冰，她在失神地呢喃什麼。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不是害怕得瘋了吧？但下一刻

  ，我就心痛得想哭了。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望向對面四米外的巨虎含淚大喊「不要怕，我來陪你了！我們不會永別１

  有力起身還不走，看小說看上腦嗎？真人版殉情記嗎？我們只認識了一天吧，還忘了你的名字呢！看到她緩緩地走向虎口只差兩米，我想也不想大喊道「未死！不用陪我！你快逃１沒

  有力氣了，你逃吧。同時，第三波巨箭和火炎炮彈又開始了。

  但她又一次愣住了，隨即又像脫力般跌坐在地上。糟了！這時才脫力，爬也要爬走吧。不要死，我來救你。隨即用手肘按在地上打算起身，才發現貫穿腹部和大腿的巨箭把我牢牢的釘在

  地上。只看到一波波無效的巨箭和火炎炮攻勢開始越發越頻密，但我只能呆呆的躺在地上。看著扒在地上的冰美人，她正向我投出既絕望又無奈的眼神。

  「靠！老天你在玩我嗎？人家就要死了還不讓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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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你的*************！我跟你誓不兩立！」沒錯，我說過要保護你的，別怕！再一次脫口說出「別怕！我來保護你！」看到她驚訝的神情看向我，令我鼓起最大的力氣全身一扭，巨箭劃破

  泥土。我勉強的爬起身，向巨虎奔去。

  我認為我是在極速奔跑，但旁人看到的相信是緩步跑。怎說我也是重傷患者，大家不要張口結舌的瞪著我誇張的緩步跑吧？不理會大家看異形的眼神，我「奔」到虎頭旁的三米距離。在

  我踏到發出淡黃光的地面時，我才明白巨虎為何會慢動作，小冰冰為何會倒下。

  我全身好像被什麼捆綁著，像是要將我拉向地面。怪不得小冰冰爬不走了。看向右前方一米內的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向我投出歉意的眼神，我知道她想跟我道歉。可是，在這範圍內

  動不了口，令我忽然想起，在黑暗空間時，大家默不發聲，只有我擁抱著她。

  我激動地運起全力，只想向巨虎撲去。「喝」的一聲大叫，口鼻同時憤出大量鮮血。然後，我發現自己已經躍起了，低頭一看，十多米的下方是正在緩緩抬頭的巨虎。牠的獨眼中帶著濃

  厚的懼意，我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了。

  左腿高舉過頭，伸直貼緊上身，雙手抱著左小腿。全力向前俯身，重心放在左腿及上身。剎時間，我如國家跳水隊員般在空中打了三個觔斗。我靠，現在才知道運動員的汗水是以生命換

  來的，我只看到天地不停旋轉。只能靠感覺了。如有下世，必定不會自大。感到巨虎的頭將至，我順著感覺雙手放開小腿，左腿以雷霆萬鈞之勢向牠的眉心快速下壓。

  「彭１打偏了。我只感到左腳後跟處撞到硬物，一鼓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腳跟傳向大腦。左腳跟應該碎了。我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到。全身疼痛終於爆發了，但我卻發不出聲。接著，

  我只感到面部著地及「彭」的一聲。

  同一時間，一聲沖天的虎嘯聲轟入耳中，形成了幾秒鐘的耳鳴，之後感到大地顫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一陣不知明的歡呼聲，使得全石林也圍繞著這歡呼的迴響。我打偏了也不用高興成

  這樣吧？還是為巨虎漂亮地擋格了我的下壓腿而高興嗎？我只是在意淫中希望你們全死，但你們也不用真的為我的失敗而歡呼吧？

  當我疼得死去活來之時，忽然感到有人托起我的上身，從後將我抱緊。我頸側被一張軟滑的臉緊緊的貼著，同時感覺到抽泣中呼吸的鼻息。我的痛楚因此稍微緩和了一些，難道我真的是

  有美色就有力量的禽獸嗎？

  真的要死了嗎？原來死也是這般辛苦的，看不見東西，說不出話，只感到疼痛。等待死亡真的很痛苦，但我已經不會恐懼死亡了。我想說話，但發不出聲。意識終於漸漸消失，但疼痛感

  並沒有因意識的漸逝而淡保

  「沒事的，你已經贏了…我在你的身邊…所以…你不要…害怕。」冰美人哽咽地說著，聽得出她語氣中的焦急、擔憂和無助。為安慰將死之人而撒謊也是不好的，你還是快逃吧。

  但是下一句話就令我安心了，「你踢中的槍子…已完全埋入牠的腦中…你成功了…」我感到一行液體滑過我的頸部。之後我只能矇矓的聽到她在說些什麼，但太矇矓了。

  我真的成功保護了你，直到死去…不能，說不出，嗅不了，看不見，皮膚亦什麼也感受不到。但是我仍感受到渾身的激烈劇痛。

  天呀！你不是在玩我嗎？我只罵了你一次十八字粗口，你不用懲罰我死後也在無盡的痛苦之中渡過吧？

  ……………

  在黑暗之中，我已經不知被撕心裂肺的全身疼痛了多久。只知道除了感受痛楚外，我什麼也做不了。原來死亡後的世界真的是漆黑一片，還是帶著痛楚的漆黑，又是想死也死不了。我看

  不見，也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正確我說除了疼痛，我已沒有了五官的感覺。應該是說我在這漆黑中，還是說我根本就是這一片漆黑呢？

  為何自己受了這樣重的傷也能爬起來？為何我能一跳就有幾米高？為何一腳就能令巨虎扒下？為何自己死後還會有痛楚呢？沒有答案，或是已經沒有人會答我。

  在這無盡的痛苦和黑暗之中，我想起很多人，很多事。想起爸爸、想起哥哥、想起詩敏、想起少軒、想起同學朋友，甚至想起只結識了一天的御姐。但是，我想得最多的就是冰美人。我

  想起從小學到初中的孤獨、想起詩敏陪在我身邊的日子、想起哥哥的保護、想起每年整個暑假亦陪著我的少軒。但是，我想得最多的就是和冰美人一起時發生的一切。

  為何會是她呢？我連她叫什麼也忘了。是因為她在我臨死前陪在身邊，或是因為她和我的經歷太刺激，太深刻了嗎？還是她是第一個能令我暢所欲言的女孩？抑或我只想到呆在她的擁中

  忍痛而已？科學家不是說，人死後不是只會變成殘餘的腦電波，會慢慢地消逝嗎？是的話，請快點消逝吧。

  ………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心中還是想起了她的每一句話語，自己現在在心中無聊地回答著。

  「不行…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扔下我…」這時是我想你扔下我。

  「不要永別。不用想王少軒，我會在你身邊，你不用再怕寂寞的。」我只是多口想詛咒少軒快點陪我死而已。

  「不。我看到你在高興，你聽到我說不會永別後，看到你由心而發的在笑著…」其實這時，我真的從心而發笑了出來的。

  「不要怕，我來陪你了！我們不會永別！」希望你不要來陪我，這裡很可怕。我怕你受不了。

  「沒事的，你已經贏了…我在你的身邊…所以…你不要…害怕。」我真的贏了嗎？算了，我已看不到了。你在我的身邊我亦看不到，我很害怕…我想再次見到你。

  想再次見到你的一顰一笑，想再次看到你的燦爛笑容。別扔下我一個。

  ……

  又是不知過了多久，這黑暗真的是無盡的嗎？

  我又想起她了。她是我第一個能在其面前暢所欲言的女孩，十分的自然，亦十分的想和她一直交談著。又再想起她的一雙會溫柔地說話的大眼睛、那張能融化任何男性的微笑、能令我鼓

  起勇氣的燦爛笑臉。

  我在想什麼呢？滿腦子也是我最憎恨的言情小說內才會出現的形容詞。什麼我親愛的爾干，我敬愛的爾干，愛護我、緊張我、記掛著我的爾乾等等，這些平日在女性言情小說才會出現的

  誇張句子，原來比起現在想的更平淡。是我肉麻了嗎？還是我在發qing了嗎？禽獸之性又出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