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獲救

  第二十五章:獲救

  而且，其他人就算了，連這個斷頭女人也一點血液都沒有流出，脖子的斷口處的血肉也並不是紅色，而是有些像是泡久了的海綿，乾巴巴的皺在一起。

  身邊的人沒有說話，金九升奇怪的問：「陳茗樾？你怎麼……」

  話沒說完，一陣冷意從身前蔓延，他緩緩回頭，陳茗樾的眸光正淡淡的盯著他，神色是少有的冰冷。

  那種冷意就像是他剛剛看那個聖女的目光一樣，不帶感情，只是單純的、瞄準獵物的神色。

  他似乎在殺了聖女後，目光就一直的盯著他，手中的槍也根本沒有放下來過。

  「陳茗樾……」

  忽然，金九升全身的汗毛都要乍起，身體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往後一仰。

  「嘭——」

  低矮的子彈從他的大腿前飛過，像是算到他會躲，開槍的人有意調低了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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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通——」

  腿上的傷口和衝擊力讓金九升一屁股摔在地上，但他絲毫沒有顧上傷口，神色蒼白驚愕的擡頭，迎著他的目光不敢置信，喃喃開口：「陳茗樾、總督大人？」

  陳茗樾的手中的槍擡起，正對著他的腦袋。

  「不躲嗎？聖子大人？」陳茗樾唇邊帶著笑。

  聖子——

  「我不是——」

  「醒了。」

  陳茗樾的聲音忽然從耳邊重重傳來，金九升恍若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了浮漂，陡然清醒。

  他猛地睜開眼，面前泛白的天空讓他的眼睛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腦袋宕機一瞬。

  回神後他發現自己正坐在副駕駛上歪著頭睡著，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脖子疼的要死。

  他有點懵了，腦袋還沒從冰冷的槍口裡回過神。

  「我怎麼在這？」金九升轉頭，「你沒殺我？」

  駕駛座上的陳茗樾捧著保溫杯喝茶，淡定的看著車窗外：「什麼殺你？我為什麼要殺你？」

  金九升呆呆的：「額……就因為那個女人啊，難道我在做夢嗎？」

  「你是中毒了。」陳茗樾道，「那些人都是智獸，他們每一個人的身體部位都帶著奇怪的毒素，要是接觸或者聞到放出來的毒素，就會暈厥。」

  「我在趕來救你的時候，你就已經暈了。」

  陳茗樾收回目光，戴上金絲眼鏡，神色歸於冷淡：「我正要問你，發生了什麼？」

  金九升茫然了，那是夢嗎？那些聖子聖女什麼的，都是夢嗎？

  他看著陳茗樾，他雖然穿著的也是夢裡一樣的穿著，但是身上並沒有傷口，也沒有一點灰塵。

  現在回想起來，的確，那些事情都已經有些模糊了，回想的也不怎麼清楚。可這也太過於逼真了，怎麼想都覺得非常不對勁啊。

  「發生了什麼……我記得好像當時我在等你救我，然後遇到了好多人，他們一人一棍子就給我抓住了，然後……」

  然後發生的事就很奇怪了，什麼聖子聖女的。

  「你夢到了什麼？」

  想到夢最後對他擡起槍的陳茗樾，金九升一陣激靈，暗道還好是夢，連忙搖頭：「沒什麼！什麼都沒有！」

  「那你怎麼怪怪的？」

  陳茗樾又道：「算了。那些人已經全部處理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今天的假隊裡已經幫你清了，正好可以去休息休息，調整狀態。」

  「之後不能這麼魯莽了，你一個人就不要去想著對付其他人，你的能力還很弱，能力者的能力千奇百怪，讓你做一個逼真的夢這樣的能力也不少見。」

  陳茗樾已經把車停在這裡很久了，就是為了等他醒來，一路上他都昏死了過去，一動不動的，他也擔心他走不出那個夢。

  金九升還是不太敢相信：「只是夢的能力嗎。」

  陳茗樾道：「我們隊裡有一個擅長做夢的能力者，他可以創造夢境。但是夢裡並不代表就是虛幻的，很多夢都能影響到自身。」

  「如果有下次，你覺得自己在做一個清醒夢的時候，或者覺得一切不真實的時候，那大概就是在做夢。」

  「但是要注意的是，這些能力者的夢也是有因果的。在夢裡死去，也會在現實世界消失。」

  陳茗樾開車離開了，金九升站在自己昨天騎過來的單車前，被風吹了一會，總算清醒了一些。

  說實在的，他現在對夢裡的事情更加模糊，基本想不起什麼。可他依舊能想起陳茗樾的眼神。

  舉著槍，眼神冰冷，但唇邊帶著的笑意，實在讓他難以忘記。

  他當時的感覺仿佛是被整個凍住，從身體內部開始冷下，不僅僅是震驚或者是害怕，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和……一點的難過。

  只是回想就讓他心情瞬間低落，金九升拍拍臉，讓自己回過神。

  「都是夢，都是夢。陳茗樾才不會對我動手。」

  金九升知道，陳茗樾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對自己動手，他不是這樣的人。

  「先回去隊裡，我記得現在隊裡是開放圖書的，應該有能力介紹。」

  把共享車放回，金九升打了車往隊裡走。估計是路上睡得還不錯，他現在還不困。

  路上，他打通了老白的電話。

  「咳咳，金九升啊，還好吧？」老白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心虛。

  金九升：「我差點就回不來了。」這個晚上比他第一次出任務還要驚險！

  「你放心，余歲現在已經在接受懲罰了，這種低級錯誤都能犯，這一年他是別想拿到獎金！」

  「你現在回來了嗎？」

  「我去一趟隊裡，昨天晚上遇到了很多智獸，老白隊長，我能看看智獸的介紹資料嗎？」

  老白猶豫了，可是想想金九升自己也已經遇到過不止一次的智獸，如果只是簡單的了解能力，也是可以的。

  「行，等會回去你去找程曦，她會給你找到你想要的。」

  金九升很快到了隊裡，現在的隊裡人很少，一回到地下，他就看見一個隨身帶著大醫療箱的女人。

  程曦笑眯眯的打招呼：「又見面了啊，小弟弟。」

  「程曦姐好。」

  「聽說你想了解智獸？能力還沒有達到四級吧？」

  金九升點頭：「我想了解他們的能力。」他把自己做夢的事情說了一遍。

  「做夢？那你恐怕是遇到高階的傢伙了。」程曦道，「跟我來吧。」

  兩人向著地上走，程曦道：「隊裡的圖書室在樓上十樓，你有什麼不懂的下次可以自己去裡面找。不過很耽誤時間，我們一般都是當作消遣的看看，關於智獸的問題，或許我可以給你解釋。」

  「你看過智獸，也就知道他們是一群和我們差不多模樣的人類。」

  金九升點頭：「他們就是我們人類異變的？」

  「不是。」程曦想了想，又道，「可能不是。這等你之後會明白的。智獸幾個特點，第一，他們的能力都是身體的變化，很多都是身體上延伸出來的能力。第二，他們沒有血液，這是和人類最大的不同，第三，他們的語言和我們完全不同。」

  「這些和我夢裡一模一樣。」

  「只要是智慧生物就一定有地位的高低之分，在這些智獸里也有一個龐大的社會。你所見到的聖女就是地位很高的智獸。這樣地位的人，就算是v5、v6的能力者，最好都不要招惹。」

  「聖女有擁有【夢境】的能力，但是按理來說，一個人的能力只有一個。按照你說的，那個聖女的能力已經是劇毒，那個真正控制夢境的，不是聖女，應該另有其人。」

  「到了。」

  十層的圖書室很大，層高五米，上下全部擺滿了書籍，高架搭在書架上，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頭。

  程曦熟門熟路的帶她來到門前的一層書架旁，抽出兩本書：「這兩本書好好看，應該可以替你解惑。」

  「多謝程曦姐。」

  「順手罷了，你在這裡慢慢看，這裡有圖書管理員，如果有不懂的就去問。」

  「好。」

  等她離開，金九升找了位置坐下，第一本是介紹智獸的，上面的記錄顯然是由第一人稱的記錄，不是正規的敘述格式。

  他翻看了一會，打開手邊的另一本書，書的封面是紫色的，封面中央有著一隻大眼睛。

  書本的第一面，就是介紹第一個發現的擁有夢境的能力的人。

  那並不是本國的人，而是鷹國的一個占卜師，他的夢境就是能占卜。

  靠著這個能力，他能讓自己達到一個近乎於預知的能力，十分了不得，但是代價就是他一天中有二十個小時都要睡眠。

  第二面，又是一個人的夢境能力。

  金九升發現，這些人的夢境能力都很強大，但是副作用也非常要命，一連看了幾十個能力，再次翻頁的時候，他看見了不同的介紹。

  蔣韻樂：擁有能力：夢境製造，可以製造美夢/噩夢，三天內僅可動用一次，編制夢境人數一次不可超過10人，暫無發現副作用。現存職位：第七作戰隊。

  後面還有一個人的介紹。

  蔣韻可：擁有能力：夢境連結。可以連結自己的夢境到其他人夢境中，一次連結人數不可超過100人，副作用：持續頭痛。現存職位：第三作戰隊。

  這兩人是姐妹吧？還有第三作戰隊，應該是豐都那邊的隊伍。

  再翻開下一頁，金九升輕鬆的神情一收。

  陳茗樾：擁有能力：卡牌。卡牌分裂能力：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