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後悔嗎

  第十四章:後悔嗎

  「這裡是魔都最遠的地方了，穿過這裡就是隔壁白市，我曾經來過一次，可惜沒有成功穿過去就被攔住了。今天晚上過來果然沒人看著了！」

  陳茗樾沒有說他其實對這樣的景色看的還是很多的。黑夜是很好的幕布，很多傢伙喜歡在黑夜裡行動，他出任務也經常經過各地的夜，這裡他也來過。

  「你想去對面看嗎？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和這裡差不多。不過是山多一些，樹多一些。」

  金九升頓了頓，笑了：「原來你去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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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過，之後你參加任務就能體會到了……你怎麼帶了這個？」

  金九升獻寶一樣展示他拎了一路的東西，這東西又沉又重，陳茗樾也沒多問，但沒想到他竟然扛了兩輛自行車過來！

  他快速的拼好山地自行車，金九升頗為狼狽的拍了拍「座駕」：「怎麼樣，用這個來走，你沒有體驗過吧？」

  陳茗樾有些無言，但又頗為好笑。

  「沒有這個我也不會介意，和別人一起悠閒的逛著這座城市，本就挺新奇的。」

  兩人很快騎上了山地自行車。

  山地自行車的優點就是能行走在崎嶇的山路上，雖然很顛簸也很難掌握平衡。但是陳茗樾只是揮揮手，兩縷清風環繞在他們的車身上，瞬間車身就歸於平穩。

  金九升一連串的彩虹屁輸出。

  陳茗樾一隻手把著自行車，一隻手垂在身前，感受著自然的微風吹拂，耳邊是真切的人聲，真切的熱鬧。

  也是奇怪，明明身邊只有金九升一人，他卻感覺到了小時候和朋友們、家人們一起的熱鬧感。

  「總督大人，你的能力也太神奇了，好像什麼都會，沒有你不會的，你說我能不能有一天也能變的像你這麼厲害？我現在努力的話要多久啊……」

  遠處的山漸漸清晰，兩人順著山一路往上，眼前的黑暗忽然出現了星星點點地亮光。接著是越來越大片地光點，像是星星一樣。

  那是魔都的燈光。

  金九升沒注意到這番變化，已經開始訴說自己之後的規劃。

  陳茗樾認真的聽著，偶爾會給他指導兩句，不過他身後的魔都景色的確也讓人著迷，金九升很快就發現他的目光，回頭一看，也有些驚訝。

  「這裡還能看見魔都啊！」金九升高興的很，「不如我們爬上山頂吧，那裡看肯定更不錯！」

  「不去白市了嗎？」

  「嗨呀，旅途嗎，肯定不會一成不變的，這裡顯然更有意思啊。」

  陳茗樾點頭：「也是，我倒是沒有你想的開了。」

  一個多小時後，兩人把自行車扔到一邊，累的坐在山頂的一塊大石上休息。

  縱使有陳茗樾的幫助，爬山也讓他們累的夠嗆。

  或許是累的，坐下後很久，陳茗樾的心跳還是很快，他情不自禁的往旁邊移了移。身邊人的體溫滾燙的讓他感覺到不適，好在他似乎沒感覺到他的遠離。

  金九升問他：「總督，你還有家人吧？總督這麼強大。」

  陳茗樾道：「還有，但是父母已經去世了。」

  「是為了魔都嗎？」

  「嗯，職責所在。」

  金九升崇拜的看他：「真厲害，可惜在成為能力者之前我都不知道你們的犧牲。」

  「應該的，這樣的消息暴露出去並不好，這樣平靜的世界沒什麼不好的。」陳茗樾心道，知道的越多越不容易幸福。

  山頂之上，金九升的眸子在黑暗中也十分明亮，似乎含著特殊的能力一般，一時讓人失了神。

  莫名的，陳茗樾忽然覺得眼前的人有點眼熟。

  「陳茗樾，你守護著這座城，這座城也給你帶來了巨大的枷鎖，你後悔嗎？」

  他這話是陳茗樾未曾想過的，也從來沒有人問他願不願，只是說他合適，這是他的責任，他就做了。

  現在聽到了這個問題，他沒有輕易回復，只是在心裡思考。

  他後悔過嗎？

  看到那麼多部下有去無回，在裂縫、在不受掌控的暴亂的邪惡分子中喪生，他是後悔過的。

  為什麼讓他看著那麼多殘忍的事發生？在父母死去的時候，他也曾想過，為什麼他要承擔這一切呢？

  陳茗樾雲淡風輕的笑了笑，盯著身下的魔都，只是從那閃爍的霓虹燈中就能知道這些人的生活安康。他抿了抿唇，隨後又壓抑住笑意：「當然不會後悔，多大能力多大責任。」

  「這是所有第七作戰隊成員的信念。你的第一次轉正任務也應該要開始了，到時候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

  「不過如果你不願，我們也不會強求，你會回歸平靜的生活。」

  聽他這麼說，金九升連忙搖頭：「不會的，要是那樣的話我就見不到你了，我才不會放棄。」

  陳茗樾道：「幼稚。」

  金九升道：「這叫專情！」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陳茗樾忽然冷下臉，金九升感到身邊柔和的風在這一瞬間忽然凌厲起來，像是利刃一般，環繞在他四周。

  「越級挑戰總督，你可是大不敬。」

  感覺到身邊的寒意，金九升立刻乖慫：「我錯了！」

  陳茗樾心裡笑，臉上還保持著冷漠的模樣：「以上犯下，在隊伍里的確要被懲罰。」

  「不過……」

  他忽然一笑：「現在是休假時期，不算以上犯下。」

  感覺到身邊的壓力一輕，金九升臉上的表情立刻一松，嘿嘿笑著：「我知道啦，謝謝總督大人！」

  他知道陳茗樾這是在敲打他，看來他之前似乎的確給他造成了困擾。但是現在已經有了「深入交流」，他當然不會再去那樣沒規矩的找他了。

  陳茗樾搖搖頭，這個傢伙從頭到尾就沒有怕過，這麼假惺惺的是在作秀給他看呢。

  接下來他們沒有說什麼能力者的話，也沒有說什麼和工作有關的事，看著魔都，隨口扯著八卦、傳聞，還有一些隊員奇葩的能力，總是能讓金九升開懷大笑。

  陳茗樾被他影響，唇邊的笑容也越來越深，時間也就這麼慢慢的划過。

  後半夜，他們在山頂搭了一個簡易的防風地，在天邊剛剛亮起魚肚白時，他們一同仰頭看。

  金色的陽光穿透雲層，帶著霧蒙蒙卻又極為夢幻的色彩。就算是最好的畫家，也畫不出這樣的震撼美感。金九升著迷的看著，嘴邊呢喃：「真美啊，這裡真漂亮。」

  他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美景。

  陳茗樾雖然不是第一次看，但是這樣大自然的景色看多少次也不會膩。

  但是聽到他這樣說，不知起了什麼心思，還是情緒的驅動下脫口而出：「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裡的景色也不錯，下次帶你去看。」

  「真噠？」

  陳茗樾話說出口又有點後悔，但是還是面色不改：「等你能力升到v4再說。」

  「哦……」金九升有些失望，要不是現在和他在一起，他都想立刻結束休假去苦修了。

  實力低的感覺太差了！

  一路騎著自行車回去，路上等了公交車，最早一班的公交車並沒有幾個人。他們坐在窗邊休息。陳茗樾還好，金九升就有點累了，明顯很頹，但是還是十分興奮：「等會吃完早飯休息一會，下午我們去籃球場吧？你打過籃球嗎？可好玩了！」

  「小時候玩過。」

  「那到時候我們比劃比劃！」金九升滿腦子肢體接觸，到時候他只要裝作不小心……嘿嘿嘿。

  但是，這次顯然沒有讓他如願。

  吃完早飯，他們正走著往賓館休息的路上，遇到一家剛剛開門的金店，金店裡警鈴大作，亂成一團。

  陳茗樾原本輕鬆的眉眼立刻緊皺，他停在門前，忽然一個全身著火的人衝著跑出了門外。

  金九升還在愣神中，陳茗樾便丟下一句「聯繫隊裡」就跟著那人沖了出去。

  他看了眼陳茗樾的背影猶豫了會，頗為不甘心的聯繫了老白。

  這幾天好不容易清閒的老白認命的爬起來出任務。在等待他們來的時候，金九升進了金店。

  金店裡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燒焦的黑色，還有濃重的糊味。一番查看後，他的面色也變了，因為在櫃檯後面，他看見了幾局不成人形的焦屍，櫃檯里的黃金也全部消失。

  毫無疑問，就是剛剛逃跑的人做的。

  金九升十分氣憤，恨不得也追過去，但是他知道自己去只會拖後腿，幫不上什麼忙。

  此刻，陳茗樾那邊：

  火人的速度極快，好在現在時間還早，路上沒有多少人，沒有引起動亂。

  陳茗樾一時半會追不上，他皺著眉頭，看著他鑽入一處小區中，不再猶豫，手往虛空中一探。

  但他一張紫色的卡牌剛抽出來時，那張卡牌便在空中破碎。

  腦海里，響起了邪神分身懶洋洋的聲音：【別折騰了，你現在的傷承受我的能力，找死嗎？】

  他皺皺眉，心緒沉下，在自己一排卡牌中看向了為數不多了另外的紫卡。

  能力卡牌有等級，差的灰卡不算等級，後面是藍卡，在藍卡之上的就是紫卡。

  藍卡多數是輔助能力，紫卡多數是攻擊卡。

  但是這張紫卡的能力，陳茗樾還沒有完全控制。

  他手裡有幾張紫卡，但是要麼是卡牌性格惡劣，要麼是能力現在沒什麼用，要麼就是他現在用不了，身體不允許，只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