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第30章 第三十章

  細密的雨落在傘上發出噠噠響聲，模糊雨幕里排列整齊的黑衣人們，臉上是同樣沉重的表情。

  這片墓地安靜且壓抑，一直到遠處走來的少年踏入他們眼中，氛圍才稍稍緩和下來。

  懷中抱著的，是先代首領的黑白照片，黑色大傘下，白川星羽緩步上前。

  今日，是先代的葬禮，明明還是白天，空中卻灰濛濛一片，空氣沉悶，太陽被烏雲擋了個嚴實。

  ［像電視劇里的場景，每到葬禮都會下雨。］如此嚴肅的場景，白川星羽內心沒什麼大波動，還在和系統有一搭沒一搭聊天。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他垂眸聽著牧師誦讀手上厚得像磚塊一樣的書籍，無聊扣手。

  幹部們和首領站在一起，同其他部下一同站在兩側，只有他一個人捧著相框站在中間和墓碑面對面。

  所有人都穿著黑色西裝，就連蘭堂都脫下了他的厚棉衣，圍著圍巾在人群里打抖。

  這個天氣還讓他外出真是難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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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牧師的禱告結束，先代的棺材也隨之下葬，泥土將他掩蓋在地下，從此就再也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來，太陽的光也透過雲層灑下來，照射在水窪中。

  白川星羽為先代獻上一朵白色的花後，就退至一旁。

  陸陸續續來獻花的人很多，每走一個人都要跟他說上一句節哀。

  森鷗外沒有上去獻花，而是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之後，才在白川星羽身旁站定。

  「辛苦了。」他轉頭笑笑，看著白川星羽疲憊的神色，面露疑惑，「不過……你是不是長高了些？」

  都說天天待在眼前的孩子，就算長高了也看不太出來，但白川星羽很明顯的比之前高了一節。

  因為他手酸了，之前好像都不會舉這麼高的。

  無語的任由他擺弄自己的頭髮，白川星羽瞅了瞅數值面板，內心滿足。

  每天不是在做任務就是在做任務的路上，完全不給他摸魚的機會，面板上的數值一直穩步上升，長高是很正常的。

  但瘋狂增長的身高也有一個致命的問題，生長痛已經困擾他一個星期了。

  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再這樣下去他就能直接猝死退出遊戲裡。

  微微皺眉，他活動活動酸澀的脖子，身上每一寸肌肉在隱隱作痛，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起來。

  注意到他的動作，森鷗外剛想問些什麼，卻被突然出現的人打斷了。

  「你在幹什麼呢？森先生。」許久不見的太宰治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了，他站在森鷗外身後，盯著那隻不安分的手，眼裡滿滿都是鄙夷。

  在葬禮上對白川星羽做出這種親密的舉動，森鷗外是想給在場的人展示一下他們的關係有多好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白川星羽轉頭，太宰治離他挺近，現在居然要微微低頭才能看見他的眼睛。

  真稀奇啊，原來比別人長得高是這種感覺。

  由上而下的目光中明明沒帶什麼情緒卻莫名的讓人不爽，太宰治後退兩步，讓對方能擡起頭平視他的眼睛。

  這才幾天不見，現在的小孩都長這麼快？

  太宰治想著，全然忘記他自己也和白川星羽是一樣的年紀。

  「只是普通的關心。」森鷗外將手移到白川星羽肩膀上，輕柔的按了按，「畢竟白川君很累的樣子，身為上司關心一下很正常不是嗎？」

  如果真的想要關心就直接給他假期吧……

  「嘴上關心不如直接放假。」太宰治直截了當拆穿了他的嘴臉。

  就在白川星羽期待著森鷗外的回答時，他卻突然扭頭，「啊啦，那邊怎麼了？我得過去看看才行，可不能讓先代的葬禮出差錯，你們先聊，我走了。」

  白川星羽：可惡啊——

  太宰治：……

  看著心情明顯低落下來的人，太宰治無奈攤手，「這就是變態的本質，靠太近會被污染的哦。」

  明白他在提醒自己別和森鷗外走太近，白川星羽不好回答，只能敷衍的點頭。

  將視線從森鷗外的背影上移開，他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知道太宰治沒有加入港/黑的時候，他很驚訝，明明整天混在一群黑衣人里，自己也穿著黑色風衣。

  不是港/黑的人出現在這場葬禮，就更讓人好奇了。

  但他覺得以太宰治的腦迴路，大概只是覺得沒見過的場面想來看看罷了。

  「我只是好奇過來看看，因為沒帶傘，所以剛才一直站在那邊的樹下面。」說完，他神秘兮兮的靠過來，「我還偷聽到他們說我是先代私生子，所以不敢過去呢。」

  「……」

  ［還好那些眼神不好的傢伙沒看見他的臉，不然會扇自己兩個大耳巴子吧？］

  「森鷗外的兒子其實是先代的私生子。」

  ［那森鷗外就是先代的——］

  「嗯……」

  ［好噁心的詞，我說不出來。］

  「我們為什麼要討論這個？」

  *

  和森鷗外、太宰治坐著同一輛轎車回到港/黑大樓，三人一起上了頂層。

  森鷗外貌似有什麼好事情要說，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看的人心慌。

  最後，還是太宰治忍不住了，剛走進辦公室就問道：「笑得好噁心啊森先生，再這樣我要撒糯米了。」

  「才沒有被鬼怪附身呢。」坐在沙發上，森鷗外示意兩人坐下，從茶几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張信封遞到白川星羽手裡，「打開看看吧。」

  「什麼東西？」

  太宰治也湊過去，看到信封上燙金的文字後，發出疑問，「A？是代號？」

  點頭認同了他的話，森鷗外看向正在認真看信件內容的白川星羽，「A這個代號想必白川君應該不會陌生。」

  「啊……」白川星羽對這個人的長相沒什麼印象，只知道對方很有錢，「有錢人。」

  「嗯嗯，很簡單的總結。」

  信里的內容是舞會的日期和地點。

  將信交給太宰治，白川星羽有種不好的預感。

  森鷗外不會是想讓他們倆去吧？

  「因為對面很重視這次舞會，所以我們也不能去太多的人。」說著，他語氣苦惱起來，連帶著身子也一起垮了，靠在了沙發椅背上，「但我的工作實在太多，所以這件事只能麻煩白川君你了，作為秘書，也只能是你代表我出席。」

  於是，森鷗外兩手一拍，「所以，去參加舞會吧！兩位～」

  太宰治不可思議，「哈？我也有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