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突然昏倒聽著確實有些嚇人, 但不管是對景秀來說還是對景秀的主治醫生來說都不算什麼。

  景秀堅信自己肯定能緩過來，主治醫生也堅信只要景秀的生命體徵不消失, 那麼問題就不大。

  至於治療手段，不過這些年嘗試了很多很多，最後最有用的還是中醫的養生經驗最合適景秀的身體。

  現代醫學在景秀身上除了監控生命體徵，掛些營養劑之外可以說是束手無策。

  倒是中醫這邊，不管是針灸，推拿還是拔濕都有一定作用，即便沒有辦法徹底治療景秀, 但卻在景秀二十年硬扛重壓過程中做了最佳的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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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暈倒雖然一開始嚇人, 但是等景元將人火速送到新建好的研究院進入全身生命體徵監控後，大家就清晰的感覺到景秀生命力的堅韌。

  忽高忽低的數字愣是靠她自己穩定了下來，之後原本主治景秀的兩位醫生就位，兩人一通忙活下來，景秀的所有數據就全部穩定下來了。

  中醫拿著銀針給景秀做針灸，也不是什麼專門針對病症的針法，就是給她全身的經絡舒緩放鬆。

  另外一位嘆口氣，每次治療景秀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分外無用, 但是真的找不到原因, 但也不能幹坐著什麼都不干，索性先驗個血，至於其他還是要等人醒了，問過之後再做一下重點排查。

  但是他知道, 多半還是和原來一樣, 從頭做到尾也沒有什麼異常, 就是單純的身體消耗負擔很大，但原因是沒有的。

  這是查不到病灶的病, 他們只能看到結果，卻無法找到原因。

  二十來年，他從老師手裡接過景秀開始，各種請教會診沒少折騰，但一直以來都毫無頭緒，只知道病症隨著景秀的長大慢慢變輕，最後在她停止生長後徹底穩定下來。

  原因依然沒有找到。

  簡直是他醫學之路的一生之敵！

  就怕他也會像不甘心的老師一樣，臨死了還握著學生的手讓學生查到原因後燒給自己。

  那可太丟人了，死後怎麼有臉見老師？

  作為老師的關門弟子，主治醫生現在懷疑，老師越過眾多師兄姐把景秀交到他手裡，純粹是他年紀輕，能活更長，更有機會弄清楚病因。

  不過有一說一，如果他不是景秀的主治醫生，這麼大型的國家保密項目肯定是輪不到自己的。

  驗血的主治醫生痛並快樂著，然後看著顯示屏上的數據揚起眉：「咦？」

  然後就有了剛才的一幕。

  「確實是滑脈。」正在整理銀針的中醫看著一屋子人震驚的表情給了個雙重保險，「氣息雖然有些弱但問題不大，之後好好調養，不會有問題的。」

  「……等等，我真的懷孕了？」景秀這會兒一點不虛弱了，整個人都精神得很，「這不可能啊！異能者九階前是不具備生育能力的，我……八階了？」

  誒？什麼時候突破的？！

  景秀可以感受異能的量整個膨脹了一倍，但這股力量蟄伏在身體裡一動不動，像是被什麼東西禁錮了，又像是完整的隔離起來一樣。

  之前她也有些這種感覺，但是現在這種感覺更加清晰了。

  「我們拿到的資料上確實有這個說法。」景元讓阿姨帶著景爺爺景奶奶出了房間，然後才和兩位主治醫生討論關於異能者的特性。

  期間又進來了兩位醫生，一男一女，兩位頭上都已經有了斑駁的銀絲，穿戴整齊一絲不茍，過來之後先和還懵逼的景秀打了招呼，然後看了監測的儀器，最後有查看了驗血的報告，以及景元手裡關於異能者的資料。

  這兩位以前都看過景秀的資料還參加過會診，一個是病毒學方面的大佬，另外一個是遺傳疾病方面的大拿。

  「關於怎麼懷孕的事情，我有一個想法，不過我要先問問小姑娘，你們出去一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老太太合上從景元手裡拿過來的資料。

  其他三個大男人面面相覷，都收拾了自己的東西乖巧的離開了房間，景秀則看著朝自己走來面帶笑容的老太太：「陸主任您知道？」

  景秀自己都不知道。

  「有些猜想，不過還需要你自己確認一下。」陸主任拍了拍景秀的手，「別緊張，放輕鬆，對於女人來說懷孕生子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生命的延續，物種的繁衍沒有必要害羞……不害羞更好。」

  確實景秀一點沒有害羞的情緒，只是眨巴著眼睛期待的看著陸主任，聞言點頭：「嗯，我不害羞的，您說。」

  「首先和你科普一件事情，那就是精×子保持活性的時間要比我們想像中的時間要長。」陸主任給景秀舉了例子，「一般精×子在女性體內能存活２４－７２小時，如果男方精×子質量非常優秀，甚至可以存活五天。」

  「……」這還是景秀第一次聽說，或者說她以前真的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現在一琢磨，風驍一個九階異能者你不能昧著良心說他那個質量不行吧，這麼說……不對，等等，現在不是他那個質量好不好的問題，而是異能者九階以下都是不孕不育的，她懷孕和風驍沒關係，問題出在她身上呀！

  她為什麼會懷孕？

  景秀這麼想就這麼問了。

  陸主任擡手推了推眼鏡，依舊清亮的雙眼有光芒閃過：「你忘了，你是異能者這件事情只存在於那個世界，而在這個世界你就是一個普通人，按照景元給出的資料，你不但能懷孕，還比那邊的普通人更容易懷孕。」

  景秀努力理解大佬口中的邏輯：「您的意思是我把男朋友的那什麼帶回了這個世界，然後因為在這個世界我不是異能者，所以被殘留在體內的那什麼搞懷孕了？」

  「咳咳咳……」小姑娘說話好直爽，不過沒說錯，陸主任點頭，「這就是我關於你成功懷孕的猜想，你想一下你每次回來都徹底洗乾淨了嗎？」

  景秀吶吶幾聲，擡手抓了抓自己的脖子，仔細回憶自己和風驍的每次事後。

  她其實是無所謂的，但是風驍確實有些潔癖在身上的，即便當時沒有條件也會在之後創造條件把她洗刷乾淨，很少一團亂就直接睡的……等等，好像有一次，阿姨喊她吃早飯，她就沒來得及等風驍給她洗就回了，不過但是好像也初步擦過了。

  她記得自己本來是打算直接洗漱然後下樓吃飯的，後來站著刷牙的時候，那什麼從腿上流下來了，沒辦法她就洗了個澡……還不是就那次？

  景秀伸出手掰著手指頭，如果是那次的話，算上這邊和那邊的時間，倒還真的差不多一個半月的樣子。

  「想起來了？」陸主任見景秀點頭，臉上露出笑，看來她沒有猜錯。

  雖然她覺得自己的想法邏輯很嚴謹，但是猜想就是猜想，有了景秀點頭之後才落到了實處。

  「你好好休息，我和他們去討論一下。」就不用小姑娘親口去跟這些大男人說了，雖然小姑娘不害羞，但她老太太見不得。

  「嗯，謝謝陸主任。」景秀告別了陸主任後，一個人躺在床上，雙手貼在感受著不小壓力的小腹，望著潔白的天花板，喃喃自語，「原來異能者這個身份是有地域限制的稱號嗎？只能在末世里戴？在這裡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但明明身體裡的異能還存在著，只是被什麼關起來了……」

  想到孩子，景秀就想到霍安佳和小星星，他們一脈相承的音樂天賦，那麼她和風驍的孩子會什麼天賦？

  該不會出生就覺醒吧……

  景秀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但很快笑容收斂了起來慢慢皺起了眉頭，有什麼想法在腦子亂串，好像有很多的線索，但是她一時之間抓不到重點。

  從床頭柜上拿過手機，景秀開始噼里啪啦打字：

  異能被關起來；從小受到重壓；七階巔峰過來後重壓更大，壓力減輕；突破八階；小腹受到重壓；懷孕……

  景秀總覺得自己漏了什麼，要說懷孕也不是現在就懷的，已經一個半月了，之前在做這個世界也有不少時間，跑來跑去她也沒啥特別的感覺，為什麼突然之間一個半月的胚胎就有了存在感？

  景秀看著手機上自己列出來的線索，最後閉上了眼睛，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睜開眼睛驚呼：「是那一萬點！」

  「如果是這樣那就說得通了。」景秀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所以那一萬點是被她小腹里的胚胎吞了？！

  「秀秀醒著麼？」景元敲了敲門，的到景秀應聲才進來。

  「我有一件事情告訴你！」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嗯？」景元擡手，「你先說。」

  景秀看了景元一眼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景元，順帶還告訴了他關於門可能對病毒的排斥，用的是上一次她中蛇毒，穿門回來之後就直接清乾淨buff的事情，然後根據她多年縱橫二次元和和各種小說的經驗，得出一個略帶玄幻的結論。

  那就是，這邊的世界是從位面這個位置出發，排斥所有不該存在的異常的。

  而她作為異能者就是這個異常，所以從小到大受到的禁錮和重壓，其實就是法則的壓制。

  「我的身份會不會有問題？要麼是父母遺傳，要麼是小時候遇到過什麼特殊事件，不然我怎麼會突然覺醒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異能呢？」景秀摸著自己的下巴，「我爸的身份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十八代祖上都可以查到，我媽據說是孤兒就很可疑了……」

  「景元哥哥覺得是不是？」景秀很認真的詢問自家堂哥，要查她過世快二十年的媽媽，還得堂哥出手才行。

  景元看著明明什麼都不知道的堂妹，長舒一口氣，擡手按了按眉心：「我們根據早年你母親獻血和簽訂的捐贈協議提取了被保存的資料，找到了她的親人，對方是前幾年才歸國創業的華僑……」

  「啊？」景秀一愣，「所以我媽媽也是沒有問題的？」

  那就是她遇到什麼外因基因突變了？

  還正好突變的遇到了相契合的世界？

  太巧了，跟假的一樣。

  「不，你媽媽確實有問題。」景元將手裡的資料遞給景秀，上面是一個面容嚴肅的中年人，上面寫著：容世禮，容世蘭同父同母的弟弟。

  好巧，景秀的媽媽就叫容世蘭：「這個舅舅和我媽長得很不一樣。」可以說一點相像的地方都沒有。

  家裡有媽媽年輕時的照片，是一個和景秀長得比較像的，總體長相更偏嬌弱憐人一些，是一張可以登頂校花寶座的初戀臉。

  「是啊，甚至和你沒有絲毫親緣關係。」景元以為給堂妹找到了舅舅，結果可能是堂妹媽媽冒用人家姐姐的身份。

  「呃……」景秀一陣頭腦風暴之後，有些心虛的問，「刑事追訴期是十五年嗎？」

  景元：……你就想到這個？

  雖然他也第一時間想到這個。

  「算了，就算五十年也沒用，我爸媽都死了二十年了。」景秀攤手。

  「所以，現在懷疑的是當初你父母是不是真的死亡了。」景元也是很無奈，他真的不是來查案的，他也不擅長這個。

  「什麼叫我爸媽是不是真的死亡了，當年收斂屍體的時候沒有確認身份嗎？難不成你們還管他們是不是死後穿越？」景秀忍不住吐槽。

  「問題就在這裡，你爸媽當初遭遇爆炸之後現場只有一些衣物殘骸，和很小一部分碳化的人體組織，和兩個人的體量對比起來差得非常遠。」景元讓景秀往後翻，「當時結案的警官也是根據事實推斷兩人距離爆炸中心過近才會造成這個後果。」

  不然正常人也想不到還有其他結果，看著犯人發瘋引爆，和凡人在一起的人質消失在火海里還能有第二種可能？

  但如果景秀的媽媽和景秀一樣可以召喚空間門，那麼他們還真的可能有第二個可能。

  …………………………

  景秀：爺爺奶奶，爸爸媽媽的墳墓是衣冠冢？

  景奶奶：嗯，當時因為案子惡劣關係重大，所以屍體遺物都是警方收斂，追悼會也是一起辦的，畢竟被炸死的人質也不只是你爸爸媽媽。

  阿姨：那時候你生病在醫院，嬸子膽結石剛開完刀，我就照顧你們一老一小，外頭都是叔在跑。

  景爺爺：那時候渾渾噩噩的，上頭有專門人過來幫著操辦，和其他遇難者家屬一起，恍若身在噩夢中。

  景秀大概知道了爺爺奶奶不告訴她的原因了。

  讓他們怎麼跟病歪歪，隨時可能咽氣的孫女說：你爸爸媽媽幫你去商場買禮物，然後遇到了報社恐怖分子，被炸得找都找不到呢？

  甚至一開始景爺爺和景奶奶都沒告訴景秀，只說在外地工作，要賺錢給她看醫生。

  一直到小景秀自己從電視裡看到後續報告，認出遇難者照片裡的爸爸媽媽，瞞不下去了景爺爺和景奶奶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