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二更)
2024-09-13 16:32:12
作者: 張無聲
第35章 35(二更)
寧蘭時沒見薛相。
下午時穆晏華還有事, 要去一趟東廠,遂帶走了趙寶。
寧蘭時就去書房看看那些奏摺。
小圓子在旁給他研墨,實在是沒忍住, 問了句:「陛下,在年節前送諸位王爺出京一事…您沒意見嗎?」
寧蘭時正在看京兆府尹報上來的說是京郊附近疑似有山匪出沒的奏摺,一時沒說話, 等他批過後, 他才開口:「年節太長。」
寧蘭時平靜道:「近一月不上朝, 年關又是各府走動的最好時機,不易讓人生疑。他讓這事在年節前辦了, 確實沒錯。」
小圓子眨了眨眼, 他到這時才真正明白為何穆晏華會說寧蘭時可惜了:「……但他們是陛下您的血親?」
寧蘭時輕笑了聲:「血親確實不假,但從小到大也沒在一塊兒玩過,見過的面約莫還沒有…廠公見他們多,這樣的血親, 也就沾一個『血』了。」
他隨意道:「年宴同不同他們一起也沒區別, 說不定沒他們還更好。」
寧蘭時沒有興趣在登基後同他們上演什麼兄弟情深的戲碼,尤其心知肚明彼此若是沒身邊人提醒一句或是看穿著打扮,就算是在宮裡打了照面恐怕也不認識。
他更不會得了權勢後又開始感嘆親情,想要得到親情,寧蘭時願意抓住的,只有對他好的, 他素來都是別人先給他, 他才能給回饋。
說到這時, 寧蘭時又看向小圓子:「你在京或是京城附近有親戚嗎?」
小圓子也是個聰明的, 當然明白寧蘭時是什麼意思,他有點受寵若驚似的拱手:「陛下, 奴才是活下來的災民難民,早沒了父母,也沒親人在世了。多謝陛下關心。」
「……那我們年宴便可以一起過。」
寧蘭時是真有些期待:「宮裡的過春節時似乎還會放煙花。」
小圓子說是:「只要不是大雪,每年都是皇帝攜後宮一道在景台觀看。」
寧蘭時誠心道:「希望今年沒有雪。」
他只看過煙花的一角,沒見過完整的煙花,卻已經絢爛到叫他移不開眼了。
他也好想變作煙花打上空中,哪怕只是一瞬便逝去,可那樣的自由也叫人羨慕不已。
.
結束了年節前最後一次早朝後,再過兩日就是春節了。
穆晏華這段時日都是歇在暖閣中的,寧蘭時也免不了被他折騰。
哪怕是春節前一日,寧蘭時都是帶著骨子裡殘留的歡愉睡去,第二日醒來時,穆晏華已不在身側。
他動著有些酸痛的四肢,才支起一點,便見穆晏華從外間走了進來。
先前幾日寧蘭時每次聽到動靜時還會下意識地縮一下,把自己藏起來,免得叫人瞧見他微敞開的衣襟下一片斑駁的痕跡,後來他發現穆晏華不會叫其他人進來,每次都是他,寧蘭時便也放鬆了下來。
穆晏華彎下腰將寧蘭時抱起,見寧蘭時微微擰了下眉,於是手便順著往下滑,掐住了他的月退:「還疼?」
寧蘭時身體柔韌性差,昨夜只是一條腿在他臂彎上掛了會兒,就掉了眼淚,哽咽著求他把他放下來。
近日寧蘭時越來越「硬氣」了,平日裡他親他都不會有以前那般激烈的反應,哪怕捏他的耳垂、親他的耳廓,他也只是微頓一下,還是不太適應,但不會感敏到抖。
這就讓穆晏華感覺少了很多樂子。
不過穆晏華也沒有非要寧蘭時顫一顫,他覺得寧蘭時只是有點不太習慣地頓一下,微抿下唇,然後裝作什麼也沒有一樣繼續說話的樣子,也挺有意思。
……話說回來,寧蘭時現在的疼,顯然就是被扯著強行開韌帶,留下來的疼。
所以他實在是沒忍住,睖了穆晏華一眼。
穆晏華擡擡眉,笑得更深:「待會用過早膳後我給你上點疏筋骨的藥。」
「……不要。」
寧蘭時上回被他弄得腰疼,也抹過那個藥。清清涼涼的,確實很舒服,但那是在腰上,他現在腿上,很容易……
寧蘭時偏頭:「哥哥你別管我了。」
穆晏華垂首親了他一口:「春節第一日就跟我鬧脾氣?」
寧蘭時聽得出他話語裡的輕快笑意,故而也是愈發膽大:「還不是因為你……!」
寧蘭時話還未說完,便被穆晏華吻住。
他人還被穆晏華摟在懷裡,故而穆晏華想要在這個吻中將他控制住當真是輕而易舉。
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與穆晏華這般纏綿了,所以寧蘭時已經漸漸習慣了他過於凶戾的吻。
只是昨夜當真是比起平時還要過分許多,倒不是說穆晏華手上掌控玉執力的動作和力氣怎麼樣,而是太久了了不說,穆晏華甚至還打著轉碾……
甚至在他身過兩次後,不許他再寸,擒著他堵著他……
要不是寧蘭時當時的手被反綁在身後,真的會打他兩拳發泄一下情緒的。
昨夜的荒唐還殘留著太多餘威震懾著寧蘭時,這個吻就如火星落入火藥中,直接叫寧蘭時被轟得沒了半點脾氣和神智,只能被穆晏華折在懷裡索取,在被掃過後槽牙的齒根時,還難免抖了抖。
到最後寧蘭時被鬆開時,穆晏華望著他眼裡的氤氳,垂首溫柔地吻去舔舐,嘴裡喟嘆著:「怎麼又哭了?」
話是這樣說的,穆晏華卻沒有半點不悅抱怨的意思,他反而很喜歡寧蘭時在他面前的「脆弱」。
尤其現在看著寧蘭時的腰杆子越來越直,處理奏摺的速度也快了幾分,加上再過不久又是十九歲生辰了,又長一點,身上的青澀也褪去了些,還有政事磋磨著……
就像是小野草開始逐漸長大,發現其實不是野草的種子,而是樹。
之前只是因為營養太差,所以看著像是將要枯萎的野草,可其實為了活下來已經拼盡了全力,極具韌性了。
現在移植到了最好的土壤里,自然能夠迅速茁壯。
穆晏華給寧蘭時穿戴好衣物,服侍他洗漱後,看他走起路來有點彆扭,於是乾脆彎下腰將人打橫抱起。
寧蘭時一驚,下意識勾住他脖子的同時,也是緊繃赧然起來:「哥哥……」
「外間就你我還有趙寶與小圓子。」
穆晏華低聲:「沒有他人。」
寧蘭時微頓。
小圓子和趙寶自然是知曉他和穆晏華之間的這些……也確實沒什麼好避。
他就是……
寧蘭時偏頭,把臉埋在了穆晏華的懷中,有點受不了。
穆晏華不在意禮義廉恥,他是知道的。但他未曾想過他能這麼無所謂。
好消息是,穆晏華不在意,但趙寶和小圓子在見穆晏華抱著寧蘭時出來的瞬間便低了頭,不敢再擡一點。
壞消息是……穆晏華將寧蘭時放在了自己腿上。
寧蘭時微僵著,很小聲地又喊了一聲:「哥哥。」
穆晏華知道他何意,卻裝作不知道:「先吃什麼?」
他端起最近的那碟蝴蝶酥:「你昨日說想吃梅花心的蝴蝶酥,熱著的酥皮最好吃,先用這個?」
寧蘭時一聽就知道他怎麼說穆晏華都不會放他下去了,只能點頭。
然後他就瞧著穆晏華壓下了他要伸出去的手,把碟子放下後,拿了一塊蝴蝶酥,湊到他唇邊。
他用臂彎勾著他的肩背讓他能夠靠著他,卻又攤開了那隻手用來接渣子。
寧蘭時抿住唇,對上穆晏華含笑的眸光,到底還是只能張嘴咬住。
不知道他今日犯什麼病,但順著穆晏華的意總比不順他的意好。
……現在穆晏華不高興了,不會和他冷臉,也不會捧著他的臉似笑非笑地威脅他,只會在床笫之間使勁折騰他。
上回他只是不想讓穆晏華服侍他梳洗,他覺得很怪,尤其穆晏華端著杯子等他將水吐進去時,他真的覺得……就是別人不會如此,但對方是穆晏華,他總覺得穆晏華的目光不是什麼好的。
當時他試圖跟穆晏華掰扯了一下,穆晏華沒說什麼,倒是把杯子給了他,寧蘭時也鬆了口氣。
結果晚上他被弄得有點脫水,加上地龍燒得太足,他口乾得厲害,想要喝口水。
往日裡穆晏華都會端著杯子倒杯水,要是是冷水,他還會用熱力催熱遞給他,端著杯子給他餵水,或者嘴把嘴,可那一次他卻不僅沒放開他,還一邊不停一邊把他抱到了桌前,讓他自己倒水。
寧蘭時抖得不行,哪裡拿得動。
求了穆晏華好久,最後得到穆晏華笑眯眯地一句:「十七不是說不用我親手服侍嗎?」
寧蘭時瞬間就明白他是故意的。
難怪他晚上覺得地龍突然燒得很烈!
雖然最後那口水還是喝上了,但也真的給寧蘭時留下了好大的心理陰影。
他現在就是很怕穆晏華晚上又變著法子想辦法讓他知道他給他的無論是好還是過度了的好,他都得接受。
所以寧蘭時慢慢嚼著嘴裡的蝴蝶酥,吃過一個後,也就著穆晏華的手,再低頭把杯子裡的牛乳喝了口。
他唇上沾了點奶漬,看得穆晏華眸色微暗,還不等寧蘭時說想吃糖餅時,穆晏華便低頭,直接吻住了寧蘭時的唇,輕輕吸吮了下。
寧蘭時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就想要推他。
小圓子和趙寶可還候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