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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

2024-09-13 16:31:49 作者: 張無聲

  第18章 18

  這門功課持續了很久很久。

  

  寧蘭時無疑是生疏的,但問題是……穆晏華其實也不會。

  他親寧蘭時瞧著狠,甚至叫人腿軟到站不住,全靠他抱著才「站」著,但他全憑本能掠奪索取,最重要的是他能分神出來關注什麼舉動能叫寧蘭時又怎樣的反應,然後為了能瞧見自己喜歡的反應不斷……

  ——偏偏寧蘭時的每個反應,他瞧著都覺得很有趣味。

  所以,嗯。

  但寧蘭時沒他這般天賦異稟,起了個頭後,即便再如何努力地想要依樣畫葫蘆,也是照貓描虎,不得其意,也沒法叫穆晏華滿意。

  可穆晏華捏著寧蘭時的下巴尖,啞著嗓音教人,也教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

  不是不喜歡,他看著寧蘭時忍著羞恥,輕顫著聽從他的話努力地添濃,反而激得他骨子裡藏著的那些陰暗的東西過分地冒了頭,激奮地要糾纏住寧蘭時,將其拉入自己的深淵地獄中。同他一塊兒沉淪,墮落,亦是毀滅。

  穆晏華難得地沒了耐心,教了會兒,雖然是有許多趣味,但也被勾得反而口乾舌燥,於是乾脆掐著寧蘭時,低聲說了句:「殿下,我再示範一遍,你好好學著。」

  然後便將人折在懷裡,輕而易舉地挑破城門。

  都不等寧蘭時有所反應,便在其中大肆劫掠,如同乾渴已久的人捧住了一壺茶水,非要喝個見底,一滴不剩了,才勉勉強強願意放下、鬆開。

  ……然後又是寧蘭時不熟練地溫習功課。

  這樣反反覆覆不知道多少次,寧蘭時那點羞恥心都被消耗完了,滿腦子只有想要快點結束的心,他感覺自己的唇都被吮破了皮,又疼又麻,可還是得貼上穆晏華,生澀地去照著他的樣子親他。

  最後拯救寧蘭時的,還是寧蘭時的肚子。

  他餓了。

  很明顯的叫喚聲,比寧蘭時本人還要有骨氣地抗議著穆晏華的過分之舉。

  穆晏華頓了頓,到底還是鬆開了寧蘭時,低眼望著已然徹底七葷八素、找不著北的人,又無聲地舔了舔唇。

  他指腹壓上寧蘭時紅腫的唇瓣,粗糲的指腹一寸寸碾過那鮮艷如花蕊般的地方,蹭掉了上頭的水光,就如同攫取了一縷花汁一般,頗為滿意地再低頭親了親人。

  「殿下餓了。」

  這是寧蘭時第一次覺得,穆晏華的聲音猶如神音,如此動聽:「那今日便先到這裡,我們回頭再練。」

  他輕笑著又掃過寧蘭時被水痕泡著的眼尾,故意道:「殿下哭什麼?即便殿下學不好、練不會,臣也不會責怪打罵殿下,說明是臣教得不好,臣會一直教殿下的。」

  寧蘭時:「……」

  他不知道穆晏華犯什麼毛病,但他是真的說不出話來。

  親、都給穆晏華親啞了。

  因為舌頭很痛。

  甚至痛麻到沒有知覺了。

  這種「傷」在今日早膳有羊肉燴麵片湯時,更加明顯了。

  寧蘭時只吃了一口,就抿住了唇。

  一旁的小圓子注意到,先問了句:「殿下,這面有問題麼?」

  寧蘭時:「……」

  面沒問題,他有問題。

  穆晏華看了看寧蘭時還有點紅的唇,雖說已經過了很久了,但他養的這位殿下似乎比他想像得要嬌嫩一些。

  穆晏華笑了聲。

  然後被寧蘭時實在沒忍住,掃了眼。

  穆晏華揚眉,不僅沒生氣,反而笑得更深:「殿下這是在怪臣?」

  小圓子和趙寶幾人皆是一愣。

  面片湯不好吃,跟穆晏華有何關係?

  寧蘭時生怕穆晏華說出去,故而眼刀瞬間變了風向:「…沒有。」

  他拿著手裡的筷子,抿著自己還有點疼的舌尖,多少是有點委屈了的。

  他在宮中是吃過很多苦,但這種苦…是他這輩子都沒想到的。

  穆晏華看著寧蘭時憋著氣,到底還是在悶笑中拿過了寧蘭時的碗:「吃點別的。」

  他掃了一圈,親手端了饃饃在寧蘭時跟前:「要是覺得沒味道就叫膳房端些糖來沾著吃。」

  不帶湯汁的,吃著總歸是好些。

  寧蘭時也知道,但是:「…好浪費。」

  他完全是囈語了句,但在場武功高的不少,穆晏華更是其中的頂尖。

  故而穆晏華一擡眉,先把自己面前的湯推開了,拿起了筷子:「我吃了,行麼?」

  寧蘭時愣了愣,就見穆晏華毫不在意地挑起了面片,就這樣繼續吃了下去。

  ……那是他吃過的。

  他也知道自己沒吃完的飯菜一般都會賞給下人,但那不是他碗裡的,而是面前擺著的。

  穆晏華是就著他的碗在吃啊。

  寧蘭時別開視線,一如當初穆晏華為貪污一事發難杜侍郎一般,又開始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穆晏華了。

  這人…是真的矛盾又複雜。

  而因為沒有去注意其他人,寧蘭時並不知曉,跟穆晏華最久的趙寶和小圓子也很是驚訝。

  但想想他們總是很難懂穆晏華的意思,又覺得也很正常。

  穆晏華心思深,尋常人是看不透也猜不到的。

  要知道一開始夏士誠還能把控他,但隨著時間推移,穆晏華不動聲色地建立了自己的勢力、親信,到最後他這枚棋子跳出了夏士誠的掌控。

  ……不然也不會有本事選寧蘭時。

  夏士誠當初定下的,可是九皇子。

  這事不止是他們幾個知道,好些朝臣也知道。可現在九皇子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就足以見得穆晏華的手段。

  用過早膳後,小圓子和趙寶便去張羅出宮的事。

  寧蘭時站在屋內,沒坐,消消食。

  穆晏華把玩著手裡的扳指,見人在一尊青玉獸面紋方鼎中站定,便鬆了手,站起身朝寧蘭時走去。

  他行動一直來無蹤去無影的,可不知怎的,寧蘭時就是有所感知地回頭,剛好對上了穆晏華垂下來的視線。

  寧蘭時轉身,兩人的距離便近了不止一點,衣袍幾乎是貼著交錯的。

  寧蘭時今日穿的並非太子制式的衣袍,而是一身灰綠色的圓領衣袍,上頭繡著竹葉還配合著暗紋,走動間若隱若現,瞧著很是好看。

  這身衣是穆森*晚*整*理晏華親自挑的,挑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寧蘭時穿肯定好看,方才穿的時候他都沒太注意,光顧著親人去了,現在寧蘭時站在日光下,亮眼得叫他實在有點難移開目光。

  太子制式的服裝色澤都太沉,老氣。

  寧蘭時還是更適合這樣的衣袍,人不僅顯得明媚多了,瞧著也精神了許多。

  穆晏華:「還疼?」

  寧蘭時知道他在說什麼,他低下頭,想到穆晏華輕咬他舌尖時的感覺,還有穆晏華勾著他的舌頭纏吻時……耳尖又悄無聲息地紅了:「嗯。」

  肯定的。

  穆晏華掐住他的下頜:「我瞧瞧?」

  是詢問的語氣。

  所以寧蘭時抿緊了唇,果斷搖頭。

  穆晏華被他的拒絕反而挑得擡擡眉,眸中閃過興味:「為何?」

  寧蘭時被他捏著腮幫子,說話自然含混:「廠公待會又……」

  又親他。

  寧蘭時小聲:「小圓子他們等下就來了。」

  穆晏華想了想:「那我關上門給殿下瞧瞧?」

  「……」

  就非看不可嗎!

  寧蘭時擡手攥住他的手腕:「廠公,再拖延就要到午膳了。」

  穆晏華還挺喜歡他駁他的——偶爾這樣來兩下,尤其寧蘭時是憋著氣說話的,瞧著就很可愛,更想欺負了:「那今日便不出了?」

  寧蘭時知道穆晏華是在逗他。

  所以他拉開了穆晏華的手,像是惱羞成怒地開口:「明明是廠公你先答應好的。」

  穆晏華揚眉:「這麼想出去?」

  「嗯。」

  寧蘭時這一次學會了表達,他在穆晏華的引導下,意識到他沒有必要像其他人那樣雀躍地說什麼,他只要把自己剖給穆晏華看,穆晏華就滿意了:「我從來未想過有朝一日我可以出宮…我在書上看過許多許多宮外的事,無論是熱鬧的集市街坊,還是什麼游湖、節慶…我都未曾見過,也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可以見到。」

  哪怕是穆晏華選中了他當皇帝,他也沒有想過自己可以出去看看外面的天,他以為自己見到的永遠都會是這四四方方的模樣。

  寧蘭時仰著頭:「我以為我只會在夢裡見到,以為我…至死都要抱有這份遺憾。」

  不同於其他皇子,寧蘭時到底是被遺忘的存在。

  他終日只能被困在這裡面,像是因為從小就未學會飛翔所以無法起飛的鳥兒。

  穆晏華盯了寧蘭時幾息,隨後低嘆了聲:「還會賣慘了。」

  寧蘭時不理解,並且覺得他有點冤枉自己:「……我沒有。」

  他真的沒有,他說的是實話。

  穆晏華輕笑起來,到底還是讓開了點位置:「殿下想看,臣自然不會攔,只是臣想要殿下再答應臣一件事。」

  寧蘭時心說以你我的身份,我有拒絕的權利麼:「廠公你說。」

  「日後殿下若是不知要如何表達喜意,便不用言語。」

  穆晏華笑眯眯地偏頭看著他,點了點自己的唇:「嘴巴也不一定要用來說話,不是麼?」

  寧蘭時聽懂了:「……」

  他第一時間未語,於是穆晏華又「嗯?」了聲。

  寧蘭時在心裡輕嘆一聲,親一親了這麼多回了,還被穆晏華…還差這一兩下的麼:「嗯。」

  他說:「我記住了。」

  穆晏華就滿意地摸摸他的腦袋:「走吧殿下。」

  他慢悠悠往外走,語氣卻有些難明:「帶你去瞧瞧你期待的宮外、天下。」

  .

  寧蘭時是在東宮外上的馬車,沒走幾步路,主要是穆晏華怕他這身板吹一下冷風再發熱了,那人指定要燒出問題。

  馬車上時,穆晏華看著有點新奇張望的寧蘭時,也意識到了寧蘭時連馬車都未曾坐過。

  長在宮院牆角的小野草,出了風吹雨淋,見過的東西確實太少了。

  但也許是這樣,他骨子裡才會有一份別人沒有的純粹。

  就是不知道被他挖出來後,這點根還能保持多久不變樣。

  ……變樣了就沒意思了。

  「殿下。」

  穆晏華出聲:「在外需要遮掩一下身份,你不用喚我廠公,我也不會喚你殿下,小圓子同趙寶與我們一道出宮,他們的身份是我們的侍衛和小廝。」

  寧蘭時點點頭:「好。」

  穆晏華又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那十七,你該喚我什麼呢?」

  寧蘭時微怔。

  他要叫穆晏華什麼?

  ……義父嗎?

  他不喜歡這個稱呼,也不想這樣喊穆晏華。

  從前是覺得可笑,現在……

  寧蘭時微低眼。

  「喚我兄長吧。」

  穆晏華算著年紀:「我就大你九歲,這聲兄長也當得起。」

  寧蘭時撩起眼皮:「……好。」

  穆晏華揚眉:「不喊一聲先習慣一下?」

  寧蘭時:「……」

  他動動唇,有點彆扭地喊了聲:「兄長。」

  穆晏華不是很滿意地嗯了聲,微擰著眉看著寧蘭時:「你再換個喊法試試?」

  寧蘭時不明所以:「……?」

  他想了想:「哥哥?」

  他是真沒覺得有什麼,但穆晏華卻在一揚眉梢後直接湊近了寧蘭時。

  寧蘭時在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他想做什麼,他被嚇到,人猛地往後靠了下,還是穆晏華手疾眼快,擡手墊了下他的腦袋,才叫他只是磕在穆晏華掌心裡,而非木板上。

  不過即便如此,還是發出了點悶響。

  但外頭的小圓子和趙寶都沒有動靜,廂內只有穆晏華意味不明地低笑:「蘭時就這麼不喜歡被哥哥親?」

  寧蘭時被他這句話弄得無端有點臊,他抿住唇,被穆晏華的惡劣困得掙扎不能:「沒有,就是……」

  他聲音越說越低:「能不能……別咬。」

  穆晏華低著頭,眉心抵著寧蘭時的額頭,叫人徹底無處可逃,他確認寧蘭時是真的很在意這個,而非厭惡和他接觸,就笑得更深,也難得地好說話。

  「可以。」

  穆晏華扣著他的頭,另一隻手輕輕勾住寧蘭時的腰身:「你再喊一聲哥哥,我就不咬你。」

  小太子的聲音輕輕的,像檐下掛著的小小的八角鈴,風過時叮鈴鈴的,格外動聽。

  喊他哥哥時……

  那陣風便吹進了穆晏華的心裡。

  叫穆晏華想再聽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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