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最後的告別

  褚彥瑾微微一震，這麼巧？

  「你也周五辦手續，那個軟蛋從國外回來了？」

  她靠到了圍欄上，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容，「你周五不會也要去民政局吧？怎麼這麼巧呢？我們在同一天結婚，又在同一天離婚！」

  一道銳利的寒光從褚彥瑾眼底閃過。

  確實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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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挺會挑日子。」

  正好，讓他看看那個軟蛋到底長什麼樣？

  說實話，他有那麼一丁點好奇，他究竟哪塊地方跟他像，讓她動不動就把他當成他。

  伊芃撩了下被風吹亂的秀髮，一本正經的看著他，「褚總，你能很認真的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褚彥瑾幽幽的瞅了她一眼，夜色里，她烏黑的大眼睛裡閃爍著點點微光，分外狡黠，似乎又在心裡悄悄策劃著名什麼鬼主意。

  他未動聲色，淡淡道：「什麼問題？」

  「如果我才是你真正的妻子，你會後悔跟我離婚嗎？」她一字一字清晰而有力的說。

  他微微皺眉，一股莫名的火氣突然就冒了上來，並且在心頭迅速蔓延。

  又進入替身文學了？

  這該死的遊戲，他已經玩膩了。

  「我最後一次很認真的回答你，不會！我從來不做後悔的事！如果你是我的妻子，我只會後悔沒有早點離婚，拖到了現在。你離我的要求還相差十萬八千里，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這個資格，以後不要再讓我聽到這種可笑的問題。」

  他的聲音夾雜著難以抑制的怒氣，每一個字都像一根冰錐，狠狠的刺入伊芃的心臟，把她最後一絲活力，最後一絲幻想都凍結成了冰晶。

  一股熱流衝進了她的眼眶裡，她趕緊扭過頭，把臉藏在了月光之外的陰影中。

  「我知道了，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也沒必要再問了。我跟褚總今生無緣，來生無份，祝褚總以後能找到真正適合做你妻子的人。」

  一滴淚水從她眼底悄然滑下，停在嘴角，許久都沒有落下。

  明明已經做好了決定，明明知道他的答案，但還是有那麼一絲不甘心，想要再問一遍，哪怕換來冷嘲熱諷。

  褚彥瑾刀削般的下頜線繃緊了，胸口仿佛被一股矛盾而複雜的情緒堵塞，悶得慌，「我找誰，跟你沒有半點關係。」

  她擱在護欄上的手指微微收緊，一絲虛弱的笑意從她臉上輕輕划過，黯淡輕飄得像浮在空中的夜色。

  「確實，我們的相遇或許就是個錯誤，我的世界不該有你，你的世界也不該有我，以後大家都會回到各自的軌道。」

  她踢了下腳邊的鵝卵石，滴珠便從嘴角滴落下去，「我可能會離開龍城醫院，回陽城，以後我們見面的機會應該不會太多了。」

  褚彥瑾的心頭猛然一扯，仿佛被狠狠的撞了下。

  「你想進羽氏？」

  她聳了聳肩，月光下，她的臉頰有些微微泛白，也顯得格外悽美，仿佛掠過殘月的孤雁，寂寥、滄渺。

  「有些路是必然要走的，宜早不宜遲。」

  褚彥瑾的心跳慢慢變得異常沉重，似乎被一塊巨大的浮冰壓住了，難以再穩定的跳動。

  「走了挺好，免得總在我眼皮子底下晃。」讓他心煩意亂，就像此刻一樣。

  「唉，你真是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可能是我真的太討厭了吧。」她輕輕的嘆了口氣，轉過身，一顆淚珠凝在睫毛上晶瑩的閃動，「我該走了，周五，我們民政局見。」

  她一步一步朝前走去，慢慢消失在夜色里，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突然有一刻，他感覺這像是某種告別，心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空蕩蕩的。

  她怎麼會真的離開呢，她還需要他的一臂之力，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