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小男孩很可能是我的孩子!
2024-09-13 11:53:44
作者: 藍小柒
「你到底想幹什麼?燕栩是無辜的,昨晚你聽到他說話,也只是他來給我送棉被,你從始至終都誤會了。」
我現在只盼著他能打消對燕栩的敵意。
「昨晚為什麼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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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宴時的聲線仍壓著散不去的怒氣。
這也沒難倒我,聲線忍不住放軟一點,「我認為你了解我,所以解釋就是多此一舉。」
薄宴時明顯一噎。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這是你為了阻止我找燕栩算帳的花招?」
「棠梨,如果你肯在我身上多用兩分心……」
自嘲隱沒在他的唇邊。
接著電話被掛斷。
糟糕,被他識破了。
我焦躁的心跳不止,給燕栩打電話,打算從他這邊阻止,但是燕栩遲遲不接電話。
我拉開窗簾縫隙,朝著院子外面張望,恰好看到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民宿的大門口。
情急之下,我給高際打了電話。
「高助理。」
「太太。」
「燕栩和薄宴時可能會發生爭執,你最好派人上前去阻止。」
面對我的勸阻,高際顯得格外淡定。
「太太,我即便帶人過去,也會成為薄總的助力,為了大事化小,我們還是不靠近比較好。」
這樣說好像也對。
那要怎麼做呢?
「那你最好還是帶著人去看一看,如果有人受傷什麼,你們也能第一時間送醫。」
掛掉高際的電話之後沒一會,我的房門被叩響。
「誰?」
我懸著心問。
「我,白盈盈的哥哥。」
白曉峰?
「什麼事?」
出于謹慎,我沒有開門。
「不是今天要去見你那個姦夫和兒子嗎?怎麼,不著急也不擔心你兒子被揍的很慘了?」
白曉峰的聲音仍舊吊兒郎當的。
「白盈盈不是去醫院了嗎?」
說實話我對白曉峰這個人是充滿厭惡的,因為這樣的人很容易沒有底線,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她不在,但是我認識地址啊。」
「別廢話,你就說去不去吧!」
我想了想。
薄宴時被燕栩絆住,倒是一個我脫身最好的時機,但是要我一個人和白曉峰相處,我又絕對不敢。
想至此,我給燕栩的助理秦風打了電話。
「秦助理。」
「棠小姐,有什麼事?」
秦風問。
「白曉峰想帶我去看看,但是我一個人害怕,你能不能派幾個人跟我一起去?」
秦風怔一秒,很快下了決定。
「當然沒問題。」
「只是你確定不等燕少跟您一起去了嗎?」
「不了。」
我說出了自己的為難之處,「你也清楚,薄宴時跟來了,我如果現身的話,懷孕的事情很容易曝光。」
「現在是我脫身最好的時機。」
「我去過那之後,應該也會很快離開,不會等你們了。」
「對了,這件事等燕栩回來後,麻煩你告訴我一聲。」
秦風痛快的應了下來。
很快有幾個保鏢上來敲我的門。
和白曉峰敲門不同,我很快給幾個人開了門。
「棠小姐。」
幾個人禮貌的對我點頭打招呼。
我帶著幾個人一起走出門,恰好碰到在外等候的白曉峰。
「喲,找這麼多人,看來薄太太是信不過我的人品啊。」
白曉峰油嘴滑舌,那猥瑣的目光上下,看的人一陣惡寒。
面對他的質問,我回答的格外淡定。
「我和白先生並不認識,稱不上了解吧。」
一句話說的白曉峰笑容訕訕,咧著嘴角不懷好意的斜睨我一眼,「行,要說這個,那的確是不了解。」
說完轉身聲音狠戾的對薄家的保鏢說道:「還不走等什麼?」
白曉峰本來想讓我蹭他的車,但是被我斬釘截鐵的拒絕。
上車之前,我讓司機對車子好生檢查了一番。
車子疾馳上路的時候,我隱約見到了薄宴時和燕栩的身影,兩人似有爭執,誰的面色都稱不上好看。
而我們的車子很明顯被辨認出來。
薄宴時,「你的車子?」
燕栩看了眼很快反應過來,「不好!」
他臉上的焦色,換來薄宴時的側目,他的神經也肉眼可見的緊繃起來,「不好什麼?你倒是給我說清楚?」
燕栩欲言又止,在對上薄宴時的怒眸之後,懊惱的擰緊了眉毛。
眉眼間瀰漫開深深的憂慮。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薄宴時問不出答案,聲線越發慍怒。
「發生了什麼事,你身為棠梨的丈夫,難道不該比我更清楚?」
燕栩嘴角勾起挑釁。
眼角眉梢流淌的都是輕慢和驕傲。
而這顯然是薄宴時的逆鱗,他被激的眼眶通紅。
空氣在剎那間染上了硝煙味。
在他們兩相對峙的時候我已經在白曉峰的帶領下來到了桂北村。
白曉峰所在的車輛戛然而止,我的車子也跟著停下來,而透過車窗所見就是泥濘不堪的土路。
因為下了一場雨,土路被車輛碾壓的支離破碎,在不經意行程的凹坑裡面,盛著積雨,在陽光的折射下散發出泥土的芬芳。
而我這邊所在的車窗外,一棟破舊的青磚房牆壁上繪寫著幾個大字。
桂北村。
我低頭,在手機上打下桂北村幾個字。
映入眼帘的就是貧困村,某某著名企業家每年都會前往桂北村扶貧等等。
「叩叩。」
車窗被敲響。
白曉峰吊兒郎當的臉放大在車窗外。
「薄太太,到地兒了,還等什麼?要我請你?」
我沒有理會他的陰陽怪氣,在看完了桂北村的介紹之後,才慢悠悠的摳開車門。
腳掌落地,陷入一片鬆軟。
泥濘沾上腳掌,使得重心不平衡,稍有不慎,很有可能跌倒。
「等等。」
我立即上車,丟掉那雙鞋,拖出一雙抓地力更強的山地鞋換上。
幾個保鏢耐心十足,因為清楚我懷孕了,所以顧慮更多。
白曉峰倒是橫眉倒豎的跳了腳。
「你速度快點行不行,怎麼就那麼矯情?仗著自己懷孕了,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得圍著你轉不成?」
我系上鞋帶,睨他一眼。
「你可以去車子你等,沒人要你圍著我轉。」
白曉峰顯然最近頤指氣使慣了,氣急敗壞的嘟囔了聲,「我妹妹也懷孕了,怎麼就沒你這麼多事?」
我也跟著笑了。
「很簡單,因為你妹妹只是個小三,她即便有孩子,也只是個私生子,你還要和我比嗎?」
這下白曉峰的臉都徹底黑了。
同我說話的時候,都快要撕破臉了。
「好好好!」
「你給我等著,最好你永遠保持好這份豪門太太的架子,我看看一會見到你的私生子你還能不能笑出來。」
我皮笑肉不笑的目送他。
等眼帘沒了白曉峰的身影,我才低聲對保鏢們吩咐。
「一會白曉峰難免還有什麼陰謀,若是有什麼萬一,求各位務必要保護好我肚子裡的孩子,事後我一定給大家包個大紅包。」
說完這句話,我給大家拉了個群,先發了幾個紅包出去。
幾個人進了群卻不肯領紅包。
「棠小姐,這個紅包等事成之後再領不遲。」
「我們奉命保護你,一定會竭盡全力,放心。」
我勸了勸沒奏效,只得放棄。
等再走出車子,白曉峰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他正用腳尖閒的在地下畫圈,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我,嘴角掛起一抹詭笑。
「薄太太總算是準備好了,走吧,咱們一起去見識見識你的私生子?」
我的眼神頃刻間冷下來。
「不想我事後把你那張臭嘴撕爛的話,你最好從現在開始保持緘默。」
我眯著眼,危險十足的威脅他,「你應該聽你妹妹說過了,我的大度和好脾氣只是一層皮,你觸到我的底線,那可真是踢到鋼板了。」
「後果,你不一定承受的住——」
「喲喲喲,我還真害怕呀!」
白曉峰做作十足。
「你可以儘管試試。」
我目光冷厲。
白曉峰反而敗下陣來,嬉皮笑臉的懟,「我說的也不錯啊,那的確就是你的私生子,薄太太可別惱羞成怒。」
「我清楚,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心裡也不好受,接受起來有些難度。」
我當他在放屁,聽憑耳旁風。
道路濕滑,所以我走的很小心,幾個保鏢護的我很牢,即便我跌倒也能迅速的被他們扶起來。
即便如此,我還是不敢掉以輕心,視線餘光不斷在掃描白曉峰的範疇。
白曉峰似是有所察,直接戳穿了我的心思。
「薄太太可別緊張,我縱然對你有歹心,也絕不會動你肚子裡的孩子,因為盈盈警告過我,一旦你有個三長兩短,懷孕的事情就會被薄宴時知道。」
「那對我們而言,可是最壞的可能。」
即便他這樣說,過強的心防還是讓我無法鬆懈。
一路平安抵達目的地,在看清我面前這一棟紅磚房的時候,即便做好心理準備,我還是被這裡的破敗和骯髒震了一跳。
一個帶著七八時代藍色鴨舌帽的中年男人穿著白色汗衫,汗衫上被汗浸透,一圈一圈發黃的汗漬好似年輪印在上面。
手裡拎著一個放羊的長辮子,正斜倚在低矮的牆壁上打盹兒。
在他的旁邊站著一個穿著女孩寬大連衣裙的男孩兒站在旁邊,那連衣裙一看就是撿的別人不要的,偏偏男孩五官英挺俊秀,一看骨相就知道是男孩子。
此刻男孩子正光著腳丫,疲於奔命般,在轟趕著羊群入羊圈。
而我們的到來,突兀的就像是按下了暫停鍵。
讓男孩困惑的看向我,遲疑的發問,「姐姐,你們有事嗎?」
我呆呆的看著那個男孩。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羊糞蛋的騷味。
恰好此刻白曉峰的聲音惡劣的灌入耳膜。
「還不打個招呼薄太太,眼前的這個穿連衣裙的男孩兒就是你和那個強姦犯的私生子啊——」
如五雷轟頂,耳膜連綿不絕的嗡嗡聲中,我定定的凝視著那個小男孩。
看著約莫有五六歲的樣子,如果真是……真是我生下的孩子,怎麼可能是這個年歲?
我神志破碎,聲線卻還算鎮定。
「胡說,他看起來只有五六歲。」
細胳膊細腿,雖然五官輪廓還算英俊,但是瘦骨嶙峋,根本看不出一丁點我遺傳基因的影子。
他怎麼可能是我的孩子!
白盈盈和白曉峰撒謊都不會找個好點的演員嗎?
我甚至還對小男孩伸手,招徠道:「弟弟,過來,你幾歲了?」
小男孩眼底戒備細密如針,沒有依言湊過來,反而腳掌往後疾行幾步。
「……」
男孩唇瓣蠕動,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鬆了口氣。
也就在這時候,白曉峰的聲音又惡魔般的響起。
「很簡單啊,村里不被重視的小孩兒營養不良,就會產生這種情況,雖然他八歲了,但是看著很瘦小很孱弱哦。」
我剛放下去的心瞬間懸至喉嚨口。
然後我就見到白曉峰隨手從褲兜里抽出一張百元大鈔,搖晃著對小男孩招徠:「弟弟,告訴這個姐姐你的出生年月日,這一百塊就屬於你了哦。」
我怒目圓睜!
還不等我說什麼,就感覺身邊衝過了一道小炮彈,那小炮彈飛快的抓住白曉峰掌心的一百塊,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將大鈔放到了鞋墊下面,然後怯生生的抬眸看我。
對準這雙澄澈中閃過精光的眸,我的心竟然划過一抹奇異的鈍痛。
然後聽——
「姐姐,我是2016年九月初十出生的哦。」
2016年。
那一年的一月末,恰好是我被強姦的日子!
無數詭異的絲線朝著我纏過來,勒入了血肉,疼的我下意識捏緊了手心!
如果從日期計算的話,眼前的小男孩很可能就是我的孩子!
而我……
難道因為那段時間陷入被強暴和懷孕,以及被迫和薄宴時分手的噩夢中,所以大腦才選擇性的強行關閉了那段痛苦的記憶?
不等我揣測。
白曉峰的冷笑聲傳來。
「怎麼不相信?」
「薄太太,想證實我話里的真假很簡單,只需要你和這個孩子做個親子鑑定,一切都能真相大白。」
呵……
如果說之前我還滿心鎮定,覺得這不過是白盈盈給我設的局的話,白曉峰的這句話則是讓我跌入谷底!
他之所以這麼篤定,是提前知曉了什麼?
白盈盈從季義宣的口中得知的?
還是……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個靠著牆壁打盹兒的邋遢男子卻突然醒了!
他見到我們,再看看驚魂不定的男孩子,瞬間起身甩起手中的羊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