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承受他的壓榨
2024-09-13 11:49:57
作者: 藍小柒
他的額頭貼過來,星光碎盡的眸深深的凝望入我的眼底。
「累不累?」
「我們今天在山上的民宿休息一晚。」
我的確很累,睫毛濕漉漉的,也不知道是被沁出來的淚打濕,還是被山嵐間飄起的霧染濕的。
而且強烈的情緒消耗很大,哪怕一路上我都趴在薄宴時的背上,這會兒也是疲憊不堪。
「我們就不應該來。」
我無情的撂話,點他,「薄宴時,你在做無用功。」
頃刻間,薄宴時的眉眼被一層灰覆上,那雙星光瀲灩的眸也無止境的黯淡下來。
這一幕,看的我心臟揪緊,漾起微疼。
「好。」
他隔著點距離深深的看我,自嘲一笑,「就當我是在做無用功。」
仙陀山上的民宿坐落在半山腰,如果是白天入住的話風景優美,推開窗就能看到那座碩大的佛陀。
群山疊嶂,山嵐飄渺,極目遠眺宛如置身仙境。
可惜的是現在天色昏暗,接近凌晨,什麼美景都看不到。
靜靜矗立在夜色中的山峰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民宿的老闆見到薄宴時進門,先是被他那張英俊的臉震了下,看他通身的矜貴之氣,卻還背著一個我,又是瞳仁一縮。
「薄先生嗎,沒想到薄先生和女朋友感情這麼好。」
薄宴時糾正,「不是女朋友。」
老闆尷尬的撓頭,眼睛裡的問號幾乎能撲出來。
揣測我和薄宴時的關係是能見光還是不能見光。
然後薄宴時開口,「她是我老婆。」
老闆眼底的尷尬這才消散一空。
「原來如此。」
薄宴時側眸看向高際,「把結婚證的複印件給老闆看,我們開一間房。」
我瞬間無語。
不知道為什麼,竟能從薄宴時的口吻中聽到淡淡的炫耀的味道。
問他,「這個東西有必要隨身攜帶?」
「沒辦法,現在民宿和酒店管理都嚴,身為遵紀守法的公民,這些準則是需要遵守的,不然不能開一間房。」
最後一句話薄宴時是壓低嗓音說的。
我只覺得可笑,提醒他我們現在的關係,「薄宴時,我們可以多開一間房。」
「這裡的房間已經被訂光了。」
「今晚我打地鋪……」
他把自己說的可憐兮兮,對著我賣慘。
民宿老闆聽到我們對話,好奇的看過來,「小兩口吵架了?」
「嗐,夫妻過日子怎麼可能不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姑娘,小小懲戒一番就好。」
薄宴時竟然順杆往上爬,深情款款開口,任打任罰甘之如飴的模樣。
「梨梨想怎麼懲罰,我都受著。」
我受夠了。
「你睡沙發或者打地鋪。」
「好!」
薄宴時開口的那一刻,眼底的愉悅都能溢到空氣里。
我迫不及待的轉身。
在老闆的帶領下刷卡進房,民宿內的布置古香古色,一頂垂放著白色輕紗的大床呈現在眼前。
窗戶虛掩著,寒風溜著窗邊進來,把白紗拂的簌簌有聲。
除了大床,旁邊的確有一架貴妃榻,雖然和薄宴時一米九二的身形並不相配。
「我倦了,不許半夜上床,那個貴妃榻如果你睡的不合適,就去跟老闆要一床棉被。」
說完這句話我起身去了浴室。
溫熱的水流拂過肌膚,借著這短暫的獨處空間,我把思緒捋了捋。
等出門的時候,窗戶已經被掩上,薄宴時頎長的身形斜靠在貴妃榻上,纖長濃密的睫毛闔著,不知是在閉目養神還是真的睡了。
想到他一路背著我,累的喘息的模樣,我到底還是不忍心,扯過一旁的毯子要給他蓋上。
一靠近,借著昏暗的光線,我看到他的身軀無聲的搐動,峻挺臉龐上,一雙劍眉緊蹙,似乎被噩夢魘住了。
薄毯覆上他身體的剎那,我的手腕驟然被扣住,他眼皮掀開,熠熠的一雙眸對準我!
我一驚,要把手抽回。
他低頭瞥見身上的薄毯,卻像生出了底氣,強硬的拽我入懷。
我狼狽的跌入他的胸膛,感受著他身體的炙熱,一層層透過布料透過來。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
「所以,這是個測試?」
「你在裝睡?」
我敗他的興,怎麼破壞氛圍說什麼。
「沒有,有點累了,半夢半醒。」說話間,他溫熱的氣息拂過頸側,讓那片的汗毛根根壓扁。
「不過看到梨梨心疼我,給我蓋毯子,我比什麼都高興。」
他細細碎碎的吻我。
那種似吻非吻的觸感,汗毛被撩撥,那片肌膚敏感的戰慄。
我偏開臉龐,躲避他的啄吻,滾燙的熱意和羞澀透過皮膚一點點的浮出來,染紅了一片。
「……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你生病,拖累了行程。」
「今天被你強硬帶來仙陀山,本非我所願。」
「薄宴時,我還有事業要忙碌,不想一直被感情的事情牽絆。」
他淺淺吐出一口氣。
「放心。」
「你的工作室我很快幫你安排妥當。」
我想到計劃,重申,「我的工作室要獨立任何經紀公司之外,不受任何人牽絆,包括你。」
「薄宴時,我現在還記得,你為了白盈盈,一度想要毀了我的事業……」
沉默在呼吸間穿梭的那兩三秒,漫長的好似沒有盡頭。
「沒有。」
「我沒有想要毀了你的事業,我只是想看到你吃醋,可你越是冷靜淡然,我就越失控。」
「梨梨。」
他攥緊我的手腕,那股力道好似也箍住了我的心臟,讓我一緊。
「對不起,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你的第四張專輯我已經約了風清揚,裡面近一半的歌都包攬給他。」
「你喜歡他的歌,我就幫你約,約到你膩了為止,嗯?」
他這副不把風清揚當人,當畜生奴役的資本家口吻,難得讓我生出一點點不適。
「雖然你們是朋友,但你這樣奴役他,他難道不會有意見?」
俯瞰著我水眸中漾出的擔憂,薄宴時莞爾,「你這句話是在心疼我,還是在心疼他?」
我重新裝備上自己冷硬的鎧甲。
「自然是心疼他,真可憐,和資本家當朋友,就要承受資本家無時不刻的壓榨。」
薄宴時儼然是薄怒了,在我腰間軟肉一通咯吱,「把你老公當成什麼,當著我的面心疼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