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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他披荊斬棘,瀝膽披肝

2024-09-13 11:49:27 作者: 藍小柒

  薄東城不怒自威,不愧是在商場上混跡多年的人,只用一個眼神,就能震懾全場。

  我身為他們談話話題的當事人,有一種心臟都蜷成一團的緊張。

  「我的婚姻不以我的意志力為轉移以什麼為轉移?」

  「如果我回到薄家,要因此婚姻受你們擺布,那這個薄家大少爺的身份不要也罷。」

  薄宴時說的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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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薄東城顯然也並不意外,應該是從葉錦口中知道了什麼。

  「你考慮清楚了?」

  「當然。」

  薄宴時護著我,不讓我去面對薄東城眼底的攻擊力。

  「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退路。」

  薄東城突然看向薄宴時。

  「是,你的確不是剛到薄家那個一無是處的窮小子了,這幾年你能力突飛猛進,翅膀硬了,那正好讓為父我看看你的能力。」

  薄宴時抿著唇沒應這句。

  沉默兩秒,薄東城說道:「白盈盈肚子裡那個孩子先留著,你奶奶臨終前的願望,就是希望看到重孫。」

  「我清楚你的心思,但這個你不能動。」

  「你們背著我搞出這樣的事情,有什麼資格要求我?」

  「你就不怕我把這件事告訴奶奶?」

  「爸,你認為奶奶在聽到這件事後,會讓我怎麼選擇?」

  薄東城眯了眯眼。

  「除非你想讓她死!」

  「薄宴時,這是底線,如果你敢碰觸,儘管試試。」

  撂下這句話,薄東城轉身離開。

  他們父子的談話不歡而散。

  我從始至終就像一朵壁花,根本沒有插話的餘地。

  窒息的氛圍充斥呼吸,我抬頭看向薄宴時,不等開口,嘴唇就被他長指封住。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在那之前,先讓我說。」

  他低頭,溫暖的大掌牽住我的手,小心翼翼的捏著,「我在進入薄家之前,本來就什麼都沒有。」

  「和之前相比,好歹有保命的本事,無論是你還是你的事業,都不是他們能撼動的了的。」

  「所以,你擔心的那些事情都不存在,嗯?」

  我的唇還被他封著,在他炙熱的目光下,輕輕眨了眨眼,目光下瞥,示意他鬆手。

  等他的長指離開,我才開口,「我只是想讓你慎重考慮一下。」

  「反正……在之前,我們也是要準備離婚了。」

  「真這麼認為的?」

  他聲線似摻著薄薄的怒氣,又最終在我的目光敗下陣來。

  他捏著我軟軟的耳垂,用了點力道,好似小小的懲戒。

  修長的手臂將我擁的密不透風,低低沉沉的聲音好似甸入心上。

  「我好容易才娶到你,怎麼可能離婚?」

  這句話不摻假,沒半分水分。

  如颶風入境,刮的我一顆心凌亂不堪。

  「是嗎?」

  「可是……」

  「噓……除非你想一直聽我致歉,不然別提,那些事情都別提……」

  我也不想提。

  可是白盈盈的肚子裡還有他的孩子,我怎麼可能不介意?

  我看著他,唇瓣囁嚅了下。

  「梨梨,我對白盈盈肚子裡的孩子存疑,我的防備措施一向做的很全,不可能有任何疏漏。」

  「但我清楚現在跟你說這個,你必定聽不下去,甚至聽到都會難受的無法呼吸。」

  「所以,給我一點時間,讓我用調查結果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心中還是不舒服,就像咯著一個石子,磨的難受。

  但是我想,等等吧。

  給出一點點時間而已。

  「在調查出結果之前,我們之間可不可以不要有任何的接觸了?」

  「我……」

  一開口我的音調就有些遲滯,微哽,滿腔都是酸澀。

  而我敏銳的情緒自然被薄宴時捕捉到。

  「我明白。」

  「我尊重你。」

  他擁住我。

  「梨梨,我很後悔……」

  這句話裹著潮濕的氣息,濃厚的懊悔牢牢的把我圍困。

  我能感受到他的懊惱,愧疚,悔恨。

  但是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和薄宴時之間,終究是陰差陽錯。

  在我困於心魔的時候,因為我們關係的惡劣,無法對他傾訴自己的處境。

  而當我破繭成蝶,從心魔中勇敢的探出觸角的時候,傷害已經在我心上橫亘那麼大的疤。

  而白盈盈就像植根在心底的一根藤蔓,我們越是想徹底把她拔除,她就像瘋了一樣,猛烈的撲向我們。

  周遭的力量好似都在拼命的把我和薄宴時分開。

  我一顆心在堅持和放棄之間搖擺不定,自己也不知道該做何抉擇。

  整個世界,好似只有薄宴時一個人在堅持。

  他披荊斬棘,瀝膽披肝,想要給我們爭一個錦繡的前程。

  而我。

  接受他就要直面心中淤滯的千千結。

  破鏡重圓,是這個世上最大的偽命題,他和白盈盈的開始,就是對我的擯棄。

  也許薄宴時愛的濃烈,炙熱到可以忽略我當年對他的拋棄。

  我終究是小心眼。

  愛的越烈,恨也越灼。

  我沒辦法回應他的懊悔,只是無動於衷的摸了摸他的臉龐。

  他感受到我的抽離和疏冷,那雙烏沉沉的眸子睇著我,冷促低笑一聲。

  薄宴時鬆開牽著我的手,骨節分明的手指當胸點了一下。

  「棠梨,你有沒有心?」

  我眨了下眼,沒心沒肺的對他假笑。

  「有。」

  我半認真半玩笑,「一顆愛……」

  還沒說完,就遭到他快速截斷。

  「夠了,我不想聽。」

  我唇角的笑意淡去,看著他那不忍卒聞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是誤會了。

  他一定以為我要說愛的是燕栩。

  可是傻瓜,我從始至終愛的那個,只有薄宴時呀。

  「我不需要你愛我,梨梨,暫時不需要,我只需要你留在我身邊,就像高中一樣。」

  「哪怕你愛燕栩愛的無法自拔又怎樣,可你,終究還是願意為我停靠。」

  為什麼薄宴時總是有這樣濃烈的愛意,不摻半分雜質,澄澈的讓我又想沒出息的哭。

  我顫著唇,在眼睛泛出來的潮氣中,輕輕的,嫌棄十足的皺鼻,輕斥。

  「……出息!」

  然後我的臉龐就被薄宴時兩隻手捧在掌心,他峻挺的臉龐低下來,那雙震顫著的瞳仁定定的鎖定我。

  額貼著額,溫熱的氣息如春風打落。

  他那薄紅的唇在我眼帘開合。

  「在媳婦面前要什麼出息?媳婦不跑就是我最大的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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