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章喜歡燕栩還是喜歡他?
2024-09-13 11:48:41
作者: 藍小柒
「今天我找你過來,要商量的是和宴時離婚的事情。」
她直白不諱。
雖然絕情,倒也絕情的坦坦蕩蕩。
我是發自內心欣賞葉錦的,說實話,如果我是她,站在她的角度思慮,也同樣不覺得自己是個合格的豪門兒媳。
所以我理解她的決定。
並且欣賞她的果斷。
但。
僅止於理解。
既然她坦承,我也開門見山。
「媽,您這樣直言不諱的要求我和薄宴時離婚,就不怕已經到我名下的那些股份我不還回來嗎?」
葉錦似是一點也不意外我會提這樣的問題。
她目光落在我臉上,輕輕笑了下,「我認識你這麼多年,雖然我們的感情不如尋常婆媳那般親近,但自認為了解你。」
「你不會。」
我看著葉錦沒說話,靜等著她的下文。
葉錦倒是沒有什麼多餘的鋪墊,沉吟了下說道:「你清楚宴時的性子,如果我生拉硬拽的要你們離婚,非但不會如願,恐怕他也會怨懟我一輩子。」
「梨梨……」
哪怕是再冷血的人,在對著獵物下刀之前還是流露出了一絲不忍。
她的目光透著上位者對下位者可憐的不值一文的憐憫。
「在那之前,我想再問你一句,你是真的確定要和宴時離婚,並且這一輩子都不和他有任何糾葛嗎?」
我凝入這雙眼睛,停頓片刻點頭。
「那就好。」
她眼底一絲不忍很快也消失不見,捏緊了剪刀的柄,鄭重的看向我。
「想要和宴時決裂,你要和我配合。」
她塗著大紅唇膏的唇瓣在我眼前無情的開合,又問了一句。
「你確定,真的要和宴時分開,終其一生都不會再有一絲一毫的牽扯嗎?」
-
我是被葉錦送回到公司的,抵達公司已經是下午,中午時分我被強硬留下在老宅吃了一頓飯。
踏上走廊的地板,我心中是一片清明,對未來的規劃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那就是我的未來一定不會再有薄宴時。
在辦公室呆了半個小時,接到薄宴時的電話。
「聽說你被媽帶去老宅了,她和你說了什麼都不用放到心裡,我還有十五分鐘能過去創石和你匯合。」
「不用過來了,她沒和我說什麼,你完全不用擔心。」
在經歷了和薄宴時感情路的起伏後,我能清晰的感知到薄宴時對我態度以及心路歷程的轉變。
他小心翼翼的宛如在呵護一個瓷娃娃。
如果按照言情小說的套路,他現在就是在追妻火葬場。
可惜,我的人生從不按照套路出牌。
這個火葬場他註定要撲的壯烈。
他來的很準時,十五分鐘後準時出現在我的辦公室。
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如影隨形的在描摹我,似乎在審度我的表情。
「心情看著還算平靜。」
他的長指從門把手上抽離,單手插兜踱到我面前。
我還沒從他的驟然出現反應過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分開我的碎發,幫我籠至耳後。
他低眉俯瞰,瞬間縮短的距離,讓我能清晰的聞到從他身上散過來的氣息。
很清雋,和少年相比多了一絲渾厚。
再也不復和白盈盈在一起時,夾雜其中的香水味。
這個認知讓我的心臟一揪。
「走,我帶你換一身衣服,然後一起去見風清揚。」
話題的轉變太快,我只能跟上他,「約在幾點?」
「還有點時間。」
去老宅見葉錦後的低落心情在瞬間一掃而光,我好奇心瞬間被吊起來,不由追問。
「你約過他的歌,見過他嗎?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多大的年紀?氣質好嗎?」
「我這樣貿貿然的提出見面,他會不會對我的印象不好?」
我其實真的很想追問風清揚,到底是在什麼樣的心境下寫的那些歌曲。
如果沒猜錯的話,他一定也經歷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吧。
因為我能從那兩首歌裡面嗅到真愛的味道。
「一會不就見到了?」
面對我甩出來這麼多問題,薄宴時卻是隻字不答。
我有點急了,甚至忘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下意識伸手去擰他腰間的軟肉。
卻被他半路攔截,牢牢的扣住我的手腕,那雙俯瞰下來的眸子更是炙熱綿長。
「你快說呀。」
被他描摹著,我敏銳的嗅到空氣中的曖昧氣息,然後用略高的音調破壞那種氛圍。
「當著我的面這麼興奮的期待別的男人,你是認定你老公不會吃醋是不是?」
他眯著眼闊,危險十足。
我被他潭底破出的占有欲震住,那點微末的期待一掃而空。
空氣一吋吋冷凝,轉為窒息。
我在他晦暗涌動的目光中輕輕偏開臉龐,辦公室的空氣響起我冷靜的聲音。
「薄宴時,如果你不想帶我去見風清揚,盡可以直說,如果你妄圖用這麼一點點的好,來抹平對我的傷害,那完全是在做夢。」
我不再看他,低著頭點開風清揚的那首歌。
悱惻纏綿的音樂迴蕩在空氣里。
「沒有一個人,非要一個人才能過一生。」
「你又何苦逼自己面對傷痕。」
「我知道你很難過。」
「感情的付出不是真心就會有結果。」
……
「梨梨。」
在迴旋的樂聲中,薄宴時沉冽的嗓音撕裂平靜。
「我沒這個意思。」
「你還願意去嗎?」
他低眉看我,眸光溫柔平靜的很。
「當然。」
我強迫自己忽略他委屈小狗一般的破碎模樣,筆直的迎著他,
「現在可以告訴我,風清揚是什麼年齡段的人了嗎?」
「我只是想根據他的身份來搭配衣服,不想在前輩面前失禮。」
「你很喜歡他嗎?」
「喜歡他……」在薄宴時眼尾隱隱要泛紅之際,我舌尖一轉,「……的音樂。」
耳畔落下的是薄宴時釋然鬆掉的一口氣。
「那……更喜歡他的,還是更喜歡燕栩的?」
這個詭異的問題引來我的懷疑,因為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音樂風格,尋常人誰會把兩者放在一起對比呀?
薄宴時見我看過來,挑了挑眉,似乎很緊張這個答案。
我心底詭異的感覺越發深了。
「喜歡……」我沒錯過他峻挺臉龐上任何細微的表情,故意拖長了尾音,把他的心吊的足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