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你能不能……原諒我?
2024-09-13 11:48:08
作者: 藍小柒
這個風清揚的確很有本事。
簡單的旋律和歌詞,就瞬間讓我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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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回到剛剛和薄宴時分手的那段時光中,我不斷對自己洗腦,沒有誰離開誰不能活。
甚至在剛剛得知白盈盈存在的時候,我也那樣對自己說。
可是感情如果能受理智控制,就稱不上感情。
它是在暗夜恣意瘋長的苔蘚,一寸寸占滿心扉。
我和燕栩的歌曲只會讓人覺得酸甜,卻不會愴然落淚,他的歌卻會。
聽另外一首,卻比《我知道你很難過》更入心。
我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久久回不了神。
甚至下意識的忘記和薄宴時之間的糾葛,主動給他發了微信。
「薄宴時,你從哪裡得到風清揚的聯絡方式?」
那是一種後輩對前輩的孺慕和敬仰,就像在街邊散步遇到偶像,那個剎那激動的熱血沸騰。
薄宴時直接回了電話。
聽筒瀰漫著風聲,很大,「怎麼?」
他的嗓音沉冽,在寂靜的環境中聽來,有一種怦然心動的錯覺。
對。
一定是錯覺。
我已經對他死心,怎麼可能還悸動?
「我聽了紅姐發給我的兩首歌,真的很好聽……」
意識到聽筒那邊是薄宴時後,我滿腔的熱切一點點冷卻下來,就像被人掐斷了心跳,那個瞬間涼意滲透肌骨。
「嗯,我會代為轉達你的喜愛。」
薄宴時好似很欣喜,沉冽的嗓音都染了幾許輕鬆。
我有些沉默,在最初的狂熱之後,連和他找個話題都費力。
也許是他意識到這種冷場,竟然主動開口。
「想見他?」
「你怎麼知道?」
我反問。
他那邊傳來低低的輕笑,「猜的。」
這兩個字好似羽毛,隔著胸腔瘙到心臟上,掃掠撩撥,癢到一顆心發顫。
已經冷透的血液瞬間滾燙起來,沿著被撩撥的心臟泵至四肢百骸。
每一顆細胞好似都被充盈,又甜又暖。
我比誰都清楚,這是為什麼。
這是我對薄宴時的愛意正在死灰復燃。
我掐著手心,用綿密的刺痛來壓制那種不受控制的悸動。
「如果你想見他,我找機會讓你們見一面。」
「好。」
我直接掛掉了電話。
窩在長椅上,手掌心輕輕覆住胸膛。
守住感情,守住這顆心,不讓它再度淪陷。
我甚至倉促到連一個結束語都來不及跟他說。
不過我很快振作起來,低頭去查看微信消息,發覺燕栩居然給我發來了簡訊。
「今天是你懷孕滿三個月,恭喜你,棠媽媽。」
「明天是孕婦手冊上面要產檢的日子,方便嗎?」
「我已經空出明天的時間,隨時奉陪。」
簡短的三句,如溫泉湧入,讓我整顆心都暖起來。
燕栩學長好似我人生中的另外一個救贖,距離不近也不遠,卻永遠會在最恰當的時刻出現。
「我看看,明天回你。」
我依舊是言簡意賅,多餘的一個筆墨也不肯多著。
頃刻間,微信消息進來。
秒回。
「嗯,等你。」
叮囑好陪護,準備離開的時候,不經意撞見護士台兩個護士聊天。
「真是大手筆呀。」
「剛剛手術完畢,人就轉入了vip病房,那之前一直空著,一年了也沒個權貴進去。」
「那小姑娘真有福氣,找的男朋友又帥又有錢,大筆一揮就給了最好的。」
我的心就像被一隻手死死的攥緊。
下意識的站定腳步詢問。
「你們說的是誰呀?」
「就是今晚在急診下跪的小姑娘呀,好像姓白?」
「姑娘出身不高找的男朋友卻爭氣,真是羨慕不來。」
我勾著唇跟他們告別。
走廊蒼白的燈光下,我的步伐有點踉蹌,手指尖更是掐的掌心生疼。
呵。
還敢說不是為了白盈盈忙活。
原來是早就給她準備了最好的。
媽媽在薄氏的醫院裡住了三年,我都沒敢提出這樣的要求,白盈盈到底哪裡比我好,輕易就得到我得不到的一切?
我回到華庭盛景,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卻睡的並不安穩。
夢中的薄宴時時而溫柔繾綣,時而惡言相向,我在情緒的轉換中精疲力竭。
半夢半醒中,我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有人擁著我,輕輕淺淺的碎吻烙在發間。
「做噩夢了?」
「別怕,梨梨,現在有我保護你……」
那一聲聲沉冽的撫慰,好似漸漸的驅走了不安,我蜷在溫暖里,沉沉的睡去。
翌日清醒,我伸手擋住刺眼的陽光,透過縫隙依稀見到薄宴時寬肩窄腰的背影。
他正在穿襯衣,薄肌起伏的線條被襯衣覆盡,骨節分明的手正扣黑色的皮質肩帶。
從側面看過去,白衣黑褲,黑色皮質肩帶,有一種禁慾暗涌的性張力。
他似有所察,散漫的撩眸,覷見我眼神後,勾唇哼笑。
「對你看到的可還滿意?」
我蜷在棉被裡面,羞的腳趾根根蜷起,一點也不想承認,被他漫不經心的一個眼神撩的心潮湧動。
「很中二的台詞。」
「如果你想對我裝,盡可以省省。」
我承認自己有時候是很惡質,他戳到我心口的那些傷,我恨不得全還給他。
「你最狼狽的時候我都見過,你在我眼裡沒什麼形象。」
他俯身,把我連同棉被一起緊緊攬入懷中,一雙沉冷幽深的眸子盯准我。
「哦?不妨說說都見過我什麼狼狽的模樣?」
我心跳如擂鼓,卻沒忘記自己的目的,冷冷勾唇。
「見過你,牽著真愛的手,對朋友宣布她是你的女朋友。」
這是橫亘在我和他之間最深的矛盾。
是不能碰觸,甚至連提及都會傷筋動骨,撕心裂肺的疼。
他臉色驟變,瞳仁肉眼可見的沉下來,伸手就要撫摸我的臉龐。
我側臉躲開。
剛剛眼底還有的碎光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徹骨的冷。
「梨梨,我可以解釋。」
「不用浪費唇舌,我不想聽。」
「我清楚你原諒不了我。」
他傾身,額頭親密的和我的觸碰,抵靠,溫柔綿長的目光透過濃密的睫毛深深的覷過來。
「可我連你喜歡燕栩都能忍,你能不能……容我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