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所有欺負你的人都該死!
2024-09-13 11:48:00
作者: 藍小柒
離開醫院,葉錦神色嚴肅的看向我。
「梨梨,有時間我們單獨談一下。」
我清楚,她是忌憚的接受奶奶贈與的股份。
如果我一旦和薄氏集團綁定,和薄宴時離婚就是一個空的承諾。
我剛要開口,話頭就遭薄宴時截斷。
「如果要談股份過戶問題的話,媽就不用操心了,股份我已經暗箱操作,轉到了梨梨的戶頭下。」
這句話一出,不光葉錦吃了一驚,就連我也掩飾不住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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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上次奶奶說給你遭到拒絕的時候。」
薄宴時言簡意賅,目光深深的凝著我,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撫我的臉頰。
「我比誰都清楚你的想法,股份給了你,讓你永遠和我綁定,是最好的留住你的方法。」
「……」
我內心一片震盪,如颶風入境一般,看著薄宴時星光碎盡的眼眸說不出半個字。
葉錦顯然怒了。
她輕笑一聲,嘲弄意味很濃。
「倒是沒想到,我兒子竟然是個情種。」
薄宴時抬眸,「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不容更改。」
「媽,我知道你和他在打什麼主意,但要我和梨梨離婚,除非我死。」
他把話說的這樣決絕。
葉錦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最終,她顫著唇,眼波震盪,「好好好,你一意孤行,遲早是要後悔的……」
薄宴時輕握我的腕骨,目光如鐵。
「放開梨梨,我才會後悔莫及。」
「如果你和爸有手段對付我,儘管來。」
「……」
葉錦踉蹌離場。
我滿眼的不贊同,疲憊的抬起眼皮看他。
「惹怒爸媽,你就不怕失去身上這層清貴公子的皮?」
「這重要嗎?」
他反問。
我被他問的一噎。
「沒了這層皮,你不是照樣喜歡我?」
他囈出的這句,恍如幻聽。
我心臟一顫,撩起眼皮透過睫毛覷他。
在針扎般的刺痛中,我對準他出招,「你想多了,我喜歡的人……不是你。」
「真殘忍。」
他捏在腕骨上的力道收緊,也仿佛箍住了我的心臟。
我屏息靜氣,等著他作答。
卻……
「……那又如何?最後和我戀愛的還不是你?」
「你縱然愛燕栩入骨,你的初戀是我,初吻是我,結婚……亦是我……」
耳畔的聲線沉冽,卻仿佛把偏執印入了血液,「梨梨,我最後悔的就是……誤會你。」
嗓音顫抖,參雜著亂掉節奏的深呼吸,好似和我胸膛下越來越紊亂劇烈的心跳趨於一致。
我掐著手心,強制結束話題。
「別說了,我不想聽。」
「我要說!」
薄宴時捏緊我的手腕,偏執清晰印入潭底,破碎震顫,誠摯入骨,「對不起,梨梨,我錯的離譜,你給我個機會……」
他順勢一拽,修長的脖頸青筋隱隱,低下頭如受傷的獸蟄伏在我脖頸。
溫潤的液體如水淌過肌膚,那股溫熱好似順著紋理灌注到血液,讓冷透的心臟一點點狂跳起來。
我渾身酸軟。
可隨之洶洶而來的就是強烈的恨意。
那些恨意蟄伏在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里,平時不顯山露水,卻在感受到他強烈悔意的時候,舉著刀槍劍戟,帶著攻擊性沖了出來。
我用力把薄宴時推了出去。
我看著他,瞳仁故意瞪的很大,這樣才能用攻擊性徹底遮掩住更深處的脆弱和酸軟。
「不給。」
我帶著刻意折辱的意味,唇角甚至還掛著淺笑。
眉眼彎彎,刻意的雲淡風輕。
「你沒機會了。」
「我給你過那麼多次。」
「你了解我,從高中我就跟你說了,如果和誰在一起,忠誠是第一要務。」
「你不但精神出軌,甚至還……」
我甚至痛到說不出那些字眼。
他和白盈盈恩愛相處的那些畫面,就像刀子,把我的心劃的稀巴爛。
憑什麼。
他可以後悔。
但我絕不回頭!!
「梨梨,我……」
他要解釋,可我為什麼要聽?
我直接越過他。
「沒用的。」
身後是他跟上來的腳步聲,我理智到冷血的聲音也響徹空氣。
「不要再試圖彌補,你所謂的彌補,都無法彌補我受到的傷害,疤痕存在一日,我們之間就絕不可能。」
「……」
窒息在呼吸間穿梭。
唯有他的腳步聲凌亂跟在後面,伴著他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
須臾,才開口。
「梨梨,我們之間弄到這樣的地步,你就一點錯都沒有嗎?」
「發生了那樣大的事情,你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和我分手,結婚後面對我那樣憤怒的質問,卻還是不肯開口,你……想過我什麼心情嗎?」
我頓住腳步。
內心潮濕的苔蘚像瘋了一樣,蔓延上整個心壁,密密麻麻,堵到窒息。
我用力緩解那種窒息,費力呼吸著,眼眶卻漸漸酸軟。
那種一個人站在荒蠻之地,被所有人拋棄的恐慌像魔鬼的觸手死死的抓緊了我。
薄宴時察覺到不對勁,越過我,看到我脆弱易折的模樣後,瞬間亂了方寸。
「梨梨……梨梨你怎麼樣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口無遮攔,你打我罵我,嗯?」
他展開遒勁有力的雙臂,牢牢的箍緊了我。
我心口的位置像破了一個洞,在呼呼的漏風,他的擁抱倒是很好的緩解了那種恐慌。
我看著他驚慌失措的臉龐,眼淚無知無覺的落下,這種最失控的時刻,卻還沒忘記攻擊他。
「薄宴時,你真懂怎麼在我心口上戳洞。」
「你厲害的很。」
他凌亂的吻若雨點般疾驟的落下來,骨節修長的手掌捧著我的臉龐,恨不得凝入我的靈魂深處。
「我錯了……」
「梨梨,我錯了……」
他眼尾浮紅,倉皇的不再像叱吒風雲的薄氏集團總裁,而是像極了那個愛到荼靡的十六歲少年。
而這樣的薄宴時,是我睽違許久,念之入骨,思之若狂,只是想想,心都會痛到痙攣的男人。
此刻,他好像終於跨越了阻隔我們的重山重海,撕開了隔膜我們多年的薄膜,隔著流年,近在咫尺,對我伸出了骨節分明的大手。
「梨梨,所有欺負你的人都該死!」
「包括我自己。」